于欢整个暑假都在和朋友们到处浪，万俟染太安静了，这些场合都不适合她，两人整个暑假以来只在万俟家见过一次，所以当万俟染的名字跳动在手机屏幕上，她一时都反应不过来。
“喂，小染。”于欢一边接电话一边换裤子准备出门。
“欢欢，你今天有事吗？”于欢一听万俟染这语气就知道有情况，连忙停下手里的动作：“怎么了？你先说你有什么事。”
万俟染踌躇了一下开口道：“沈深让我去看他打球，他和京折他们一群男生，我自己一个人……”
于欢立刻理解了她的意思，穿到一半的裤子也蹬下去：“没事，你是让我陪你去是吧？好啊，反正我今天没事。”
“好，谢谢你，那我们一会儿见。”万俟染挂了电话，万俟清拍拍她的手笑起来。
“你呀，对待感情应该笨一点冲动一点才对，不知道你这性子像谁。”
万俟染一边推着妈妈的轮椅一边说：“您说当年是您追的爸爸，那我肯定是像爸爸了。”转进自己房间，“妈，你说我穿什么好？”万俟染看着衣柜里满满的连衣裙，转头看着万俟清。
万俟清抓住她的手转过身来，然后看着她：“我女儿身材这么好，穿什么都好看，不过最近天气热的很，要不让老方送你过去？”老方是家里的司机。
万俟染很不习惯母亲突然这样夸自己，平日里在家都是穿运动服，上学的时候都穿校服，现在要穿这些花花绿绿的衣服还真是不习惯。
“不用了，我约了于欢一起去，让方叔叔送我太麻烦了，我自己骑车吧。”万俟染一边说一边选了一条短裤。
万俟清想想她这些年除了校服也没穿过什么其他的衣服，看来要给她请个搭配师好好教教她。
“染染，要是没有想穿的衣服，就穿T恤好了。”看着万俟染一头雾水地找上衣，万俟清适时地给予建议。
万俟染随手拿了件白色的T恤，套上身，看起来还可以：“妈，这样看起来还行吧？”
万俟清笑笑：“好看，不过还是要穿外套，之前外婆给你买的那个长长的防晒服呢？先去涂防晒霜再穿上。”一边说一边帮她整理短裤的边。
万俟染回来以后，万俟霖就吩咐了大舅母给自己备了很多衣服，正式的休闲的应有尽有，即便那时候还在上学，当季下季的衣服都备了很多，所以万俟霖即便面上再怎么严肃，万俟染也知道他很疼自己。
万俟霖没有孙女，大儿子二儿子都生的儿子，小儿子又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所以这个失而复得的外孙女反而成了掌上明珠。
万俟清因为当年的事情对父母诸多愧疚，自己现在又是养病期间，所以清醒的时候就和女儿父母多呆在一起，也常常让万俟染去陪两老。
衣服少倒是不少，不过穿起来都不如校服自在，在家的时候也穿运动服，除了上次周末去沈深家里，还没动用过这些衣服。
万俟染很听话地涂了防晒霜，穿上防晒服，还戴了帽子才出门。万俟夫人和万俟清看着她骑车拐了弯才调头回家。
而这边于欢挂了万俟染的电话就另一个电话拨出去，很快就有人接：“欢姐，怎么了？”
“姐今天有别的事，你们玩啊。”然后果断挂了电话。
穿到一半的裤子也果断放弃，想着是不是穿个裙子才显得淑女一点。没头苍蝇一样在屋里绕来绕去，等到万俟染都到楼底下了还是没想好要穿什么。
“欢欢！”门外响起万俟染的声音，于欢套上一条睡裤就去开门。
“小染！我太伤心了……”万俟染看她这个样子还以为她是刚起床。
“欢欢，你刚起来吗？衣服还没换。”万俟染只是根据常理推断，而于欢听了她的话险些一个踉跄：“我只是还没想好要穿什么衣服而已，我爸我妈都去上班了，每天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我实在是太可怜了。”
“我妈说不会穿衣服的时候就穿T恤和牛仔裤，短裤也行。我自己穿了觉得也还可以。”万俟染真诚地提出建议。
“你和沈深都在一块了，你不会懂我的。”于欢又埋身于自己的衣服堆中不可自拔，万俟染看着她，突然想起什么来。
“什么叫我们都在一块了？难道你……”于欢听见她说的话，立刻从衣柜里抬起头来看着她：“干嘛！你不准再说了。”
万俟染看着她红红的脸颊，想起高考前段时间非常反常的于欢，突然什么都明白了：“你喜欢……京折？”
于欢慢慢停下手里的动作，有点自暴自弃的意味：“那又能怎么样，我喜欢了又没有用，听说他家有权有势的，我想都不敢想。”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万俟染轻轻走过去揽住她，拍拍她的肩膀：“没关系呀，什么事情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
万俟染一直被万俟清保护地很好，更何况虽然她和母亲生活得不是很宽裕，但是从没体验过门庭的差距，更何况外祖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她对于门当户对的概念十分淡薄。
“可是……”到底年纪轻，于欢拿出一条棉质的连衣裙，轻轻转过身来。
“欢欢，你记不记得有一次你问我能不能和沈深一直走下去，我怎么回答你的？”万俟染安慰她，“我说我不知道，谁知道呢？事情都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可能呢？万一呢？”
于欢想想万俟染说的也有道理，更何况自己现在正是年轻的时候，难不成等老了以后后悔？
“好，走吧，我今天就跟他说。想想我憋了这么久都快不像我自己了。”仿佛终于放下了心口的石块，于欢冲万俟染笑笑，重又打起精神。
“嗯，你穿好衣服我们就走吧。”说完万俟染就带上房门留于欢在屋里换衣服。
于欢很少穿裙子，她身子小小的，很适合清新或者古灵精怪的风格。但她平日里性格大大咧咧的，又总是穿着校服，白白埋没了自己的个性。
“小染，走吧。”于欢穿好裙子出门，两人出门的时候已经三点多，好在离他们打球的地方不是太远，万俟染就把车放在于欢家楼底下，两人一起走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