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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次告别

多焱嘻嘻地对着大家笑着说:“大家是否想我了啊?”

“谁想你了?!白痴!”欣荣冷冷说道。

“哼,我还以为你去第三空间一趟会变强一些,没想到看起来还是这么窝囊!”沃土嘲笑千寒道。

“喂,没有打过你怎么知道我没变强?!”千寒不服气道。

“算了吧,你是水将,却从来不会掌控水的其他两种状态,该不会是想着一辈子玩冰吧?切!”沃土继续嘲笑道。

“可恶!”千寒一边咬牙切齿道,一边卷起衣袖,给沃土来了一个冰笋。

沃土望着被刺穿的身体,一点都不感到恐惧,他信心满满地将身体变成一个泥球,以极快的速度将千寒滚去,然后将千寒紧紧裹住。

千寒也不示弱,突然浑身长出了冰笋,将沃土刺得浑身是洞。

“你们给我住手!”恒鑫也变成了一个圆球,并且以更快的速度将沃土和千寒一起裹住。“让你们过来是商量事情的,不是让你们打架的。”

“放我出去!”沃土含沙的身体不断撞墙恒鑫的金皮,发出沙子散落的声音。

“混蛋!不要碰我!”千寒生气地对沃土说。

“真是无聊!”欣荣说道,这时候,她身体上的雪片开始飘满整个客厅。

多焱看了看她,对恒鑫说:“你还是放了他们吧,我们这里快要变天了。”

“什么?!难道是荣荣又不高兴了?!多焱你这个废物难道不会安慰一下吗?金老大,我错了,我安分了,你快点放我出去呀!”沃土在恒鑫身体里喊道。

“她哪个冬天心情好过?”多焱不耐烦地说道,然后转过脸对欣荣说:“嘿,你还是别伤心了。”

这时,恒鑫已经把沃土和千寒放了出来。

“这算哪门子的安慰?!”沃土对多焱吼道。

“你少给我废话,哄女孩子不是你的特长吗?你自己搞定。”多焱对沃土说道。

没想到沃土刚站到欣荣面前,就被欣荣一手插入肚子里面去,“感觉生命快要枯萎了。”欣荣面无表情地说道。

沃土一下子变得更瘦了。

而千寒这时候笑得快要趴下了,他对沃土说:“嘿,色土,我身上还有一点你身上的土,你赶紧过来要回去吧!”

沃土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敢再跟千寒打斗以免又刺激到欣荣,只好悻悻地坐到一旁。

“今天召集大家,主要是想当面提醒大家以示重视,日后我们要保持通讯顺畅,继第二空间出事后,第六空间也出事了,我们作为空间使者和战士,必须随时准备着投入捍卫空间秩序和和平中去。”恒鑫的表情显得很严肃。

大家听后都默不作声。大厅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地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接下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了,都散了吧,回去好好休息。”恒鑫对大家说道。

文琴愣在一旁看他们打斗、开会,第一次有一种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还插不上话的感觉,她愣在那里良久,等大家都走光了,多焱才靠近她身边让她跟自己走。

“为什么啊?”文琴从沙发上跳起来问多焱。

“到时候我会把文夕带到我那里的。你难道要呆在这里直到被赶出去吗?”

“好吧。”

文琴跟着多焱去了多焱的住处,依然坐在他的背上,这回她把多焱搂得紧紧的,生怕再被大鸟叼走。多焱对她突然的安静感到不解,他把文琴顺利带到自己的琉璃居后,便把文琴丢在客房里任由她自行解决生活问题了。

“我这里没有佣人,没有现代化的娱乐,更不会有高朋满座,如果你觉得闷,就自己下厨煮点能吃的,冰箱里有食材,也可以到书房看书,书房的门是一直打开的,还有,我的房间不能靠近。”多焱吩咐完文琴后就径直回房了。

“真是的,哪有这样接待客人的。”文琴心想,“你的房门不上锁的吗?”文琴果然没有靠近多焱的房间,远远地对多焱的紧紧关闭的房门大声问道。

多焱开砰地一声开了门,不耐烦地对文琴说:“房门是锁着的,如果我不想被打扰,还可以启动隔音功能,客房的隔音功能按钮就在进门左手边,为预防不测,建议你不用,还有,你最好给我安静点!”说完,又砰地一声关门了。

“安静点就安静点,这么拽干嘛啊!”文琴嘀咕道。

虽然已经是深夜了,文琴一时间睡不着,只好去看看冰箱有什么食材了,顺便看看屋内的摆设。屋里的东西墙壁是,门窗是,地板是,沙发是,其他家具也是,连厨房用具和像指甲钳这样的小物件都是。整个房屋的主色调是暗红色的,配以亮黄色作为点缀,屋内物件的图案均以流动的线条为主,给人的感觉像是置身于一团熊熊烈火,但冰凉的琉璃又使人在触感上对消了视觉上的灼烧感,而且某些小摆设的颜色是纯粹的轻松的水绿色或者让人看了就想吃的水果色,又从视觉上缓和了暗红色带来的紧张感。屋内所有的东西都很干净、并且放置得十分整齐、有序。

“奇怪!怎么这家伙的屋子里,好像什么都是琉璃做的,该不会牙刷也是琉璃的吧?”文琴在心里纳闷道。

她一打开冰箱,哇塞,有面粉、鸡蛋、牛奶、各类海鲜、蔬菜和水果,还挺丰富的嘛,只可惜没有一样是现成的可以加热一下就能吃的,文琴只好鼓起勇气自己做自己最喜欢吃的苹果派了。在拿盆子的时候,一不小心把琉璃盆子给打碎了,文琴心里一慌,觉得肯定又要遭多焱骂了,没想到盆子自己恢复了原型。

“真神奇啊!”文琴惊叹道。她赶紧把盆子放回原处,心想找个塑料的估计不那么容易被摔坏,只可以东找西翻,都没有找到塑料的。

多焱被文琴弄出的霹雳啪啦的响声吵得心烦,他是习惯了安静的人,对这份打扰实在难以忍受,不过又不好启动房间的隔音功能,只能在心里忍着。

文琴总算把一切收拾妥当了,把配好的原料放进烤箱里,烤箱和第三空间的在使用上是相似的,文琴操控得妥妥的,只是速度快得惊人,才放进去不到一分钟,就可以出炉了。

望着香喷喷的苹果派,文琴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她转身正要端出饭厅去吃,没想到看见多焱正靠在厨房的门上,多焱径直地朝她走过去,夺过她手中的已经切好了的苹果派,拿起一块吃了起来,津津有味地吃完后又将碟子放回文琴手里,最后大摇大摆地回房睡觉。文琴怔怔地看着他的这一举动没说什么,待多焱回房后,便自个儿吃了起来。吃完后,便洗漱,浴室很漂亮,屋顶是一块印有许多动物——主要是鹿的图案的大琉璃,牙刷的柄果然是琉璃的,幸好毛不是琉璃质地的!文琴做这一系列举动所发出来的声音都被清醒的多焱听进耳朵里,多焱只好靠闭目养神了。

第二天一早,文琴起来后,发现多焱早已不在,饭厅的餐桌上放着早餐和留言条,留言的内容是:我出去一趟,早餐已备好,热一下便可吃。——多焱

“真是省字呀!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文琴一副嫌弃的表情看着留言条,一边拿起一块面包啃了起来。

多焱一大早地就来到了嫣山山顶,嫣山,顾名思义,姹紫嫣红是也。嫣山四季如春,山上四季都开满了烂漫的山花,有粉红的、淡紫的、嫩黄的、草绿的、雪白的……一副万花争春的景象。山上最奇妙的是醉离子,这是一种酿酒佳果,每到秋冬季节便结果,喜爱它的人们总是三五好友结伴采撷,装满了肚皮和箩筐,才一副醉态地满足地下山去。

多焱看着山腰处开得长得正好的醉离子,出了神,他依稀想起曾经,自己也和知己好友一起,冒着严冬寒雪,不惜磨破草鞋、蓑衣,爬到山腰、崖边,只为采那醉人的果子。

忽然,他耳朵一动,知道了身后有动静,不错,树影正摇曳着,小草被灼伤了,地上出现一排将绿草点燃的脚印,野兽发出惊恐的叫声。

多焱稍稍回头,手一伸,抓住了一个人的脖子,那个人挣扎了几下,想要浑身燃起火焰,却屡屡熄灭。

多焱用忧虑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将他甩到地上,那个人马上捂住胸口,吐了一口血。

“拿回记忆对于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多焱没有看那个人,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山峦,冷冷地说。

“我早就说过,你最好杀了我,要不然,我会跟你纠缠到底,直到我战胜你为止。”那个人对多焱说道。

“当五将,要想到的不仅是自己,你还嫰了点,烈火,再说了,”多焱看向烈火,接着说,“夺回记忆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我只想夺回我的记忆!你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超越你的!多焱!”烈火吃力地站了起来,向多焱表完决心后便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烈火走后不久,恒鑫来了。

多焱自然知道是他来的,但他真的没有打算理会他。

“这个地方可真多回忆啊!”恒鑫看着多焱,感叹道。

“我只是来看风景的,不是来回忆往事的。”多焱冷冷地说,一眼都不想看恒鑫。

“是吗?可惜我是来告别的,要不然一定和你一起再认真看看这美景。”恒鑫说道。

多焱皱了皱眉。

“镇圭元老派我去第六空间,那里的事情很棘手。”恒鑫说完,叹了口气。

多焱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表情更沉重了。

文夕被镇圭叫去后,仅在镇圭的书房里待了一个小时,待五将和文琴都走了,文夕从镇圭的书房下来,问姬管家盥洗室在哪,然后径直跑过去,把自己锁在里面,将洗手盆塞住,装满了水,再把自己的脸泡在水里,脑子里却不断涌现出镇圭和自己的对话。

“你能够忍受至亲的人不断离去的痛苦吗?”镇圭开门见山道。

“你的爷爷,你的爸爸,都已经离开人世了,你应该清醒了,至于他们魂归何处,我不能告诉你答案,你应该自己去找,你活了二十多年了,应该比谁都了解你自己,你有能力找到答案,只要你愿意舍弃一些东西,比如你的妹妹。”镇圭看着文夕的脸,面无表情地说。

“不!”文夕夺口而出!他激动得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但还是努力告诉自己要镇定。

“还有你的母亲。”镇圭镇定地补充一句。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你们让我加入你们去做所谓的拯救空间的事情,到头来却要我牺牲我的家人!我告诉你,这绝对不可能,我之所以站在这里就是为了我的家人,我决不允许他们因为我而白白牺牲!”文夕再也坐不住了,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毫无停顿地一口气把话说完。

“没错,家人很重要,可是如果你不做出努力,会有更多人失去家人,难道他们就不会伤心吗?”镇圭厉声道,“除非你要告诉我,你的家人很重要,别人的家人不重要,你说呀!看着我的眼睛说!”镇圭边说边站了起来,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指着自己的眼睛对文夕说。

“不……”文夕摇着头低声说道。

“那你们究竟要我干什么?!”文夕转过身去问道。

“跟五将一起,捍卫空间和平。”镇圭看着文夕的背影坚定地说。

“那为什么要我牺牲自己的母亲和妹妹?!”文夕激动地问道。

“你必须要有这个心理准备。”镇圭叹了口气说。

“我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这简直就是荒唐!”文夕近乎咆哮道。

“你将要遇到的荒唐事还有更多!话我已不想多说,你写封信给你的母亲,不要提第十一空间的事情,其他的,该说就说吧,纸和笔都在了,写完了放在这里就好。”镇圭起身递给文夕纸和笔。

文夕颤颤地接过纸和笔,咽了口唾沫,一步一顿地来到书桌前,顾不得斯文便往衣服上擦了擦手心上的,他的脸色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十分苍白,他发抖的手拧开了笔盖,正要提笔却不知如何写起,这时才猛然想起自己对这一切的信任和合作的是多么的草率!

他将笔猛地一放,像是一头觉醒的猛兽,用着挑衅的语气对镇圭说:“我凭什么相信你?又凭什么与你合作?”

“哈哈哈哈,”镇圭突然大笑了起来,“我不怪你,你还是个孩子。你明天去找多焱,让他把你带回去。还有,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危险,这个可以用这个来召唤五将,五将中至少有一个在接到召唤后会及时去帮助你。”镇圭把一块黑色的只有拇指指甲那么大的宝石递给文夕。

文夕怔怔地接过宝石。

“召唤方法是将你的血滴到宝石上去,宝石发亮了,证明已经有将领出发去帮助你了。”镇圭说完,对文夕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文夕出来后,便径直去了盥洗室。

姬管家上楼去看望镇圭。镇圭见了他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姬管家明白,文夕这个孩子还需要很长时间的历练。

“是我们太着急了,差一步,就要从头开始。”镇圭的表情突然痛苦了起来,他扶着腰吃力地起身,对姬管家说:“你帮我把拐杖拿来吧。”

姬管家便去书房的一个很偏的角落里,翻箱倒柜地把拐杖给拿出来。而镇圭却一边捶着腰一边叹气。

第二天,一宿没睡的文夕独自坐在客厅里,等待多焱的到来。

多焱在接到镇圭的命令后,便别了恒鑫,一个人下了山。当他看见沮丧的文夕时,已经大概明白了是什么情况,自感自己也有过失,于是决定向镇圭提出自己也要跟着文夕去第三空间,取代原来的使者——阴阳鉴,并邀文夕与自己一起加入战斗中去,期待这样能够让文夕明白其使命。多焱的请求很快得到了镇圭的同意,镇圭并没有责备他,而是让他好好引导文夕走上正道,顺便让千寒也与他一同去第三空间。

镇圭的命令很快就下达了,千寒火速从他的玲珑居赶到了镇圭住所——白玉居,他对于多焱的提议没有提出任何的异议,好像对文夕也没有多大的不信任,只是用加油的语气,拍着文夕的肩膀问道:“这个方案应该更容易被你接受吧?文夕!你准备好了吗?”

多焱有些焦虑地等文夕给答复,文夕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个做法比之前的笼统地让他参与空间战斗靠谱多了,于是点头说道:“好吧,我相信你们。”

文夕、多焱、千寒三人一起碰拳加油后,便去找文琴准备离开第十一空间,从新踏上第三空间。

文琴听他们阐述完后一副不理解的样子。

“为什么呀?刚来到这儿,哪都没去成呢!”她大叫了起来,“文夕,你这个窝囊废,连这点险都不敢冒,真是白叫了你十几年哥了!”

文夕自知自己窝囊,便握着拳头在一旁杵着没有接话,。倒是千寒认真地对文琴说:“文琴,别说这种伤人的话哟!”

“别再废话了,我们很快就要走了。”多焱对大家说,然后看了一看手上的表,接着说道:“十一点一刻,也就是那边的三点一刻。回去应该是清晨了,幸好是冬天,天亮得不早。我们这次走的是恒零隧道,是冰水混合物隧道,温度永远的零摄氏度。千寒经常走的隧道。”末了,多焱看了一眼千寒。

“嘻嘻,虽然是我常走的隧道,但是我掌控得最熟悉的是冰而不是水,所以你们要小心点哦。”千寒说道。

“想要我帮忙就直说啊白痴!”多焱直言道。

“你说什么呢?臭火把!”千寒嗔怒道。

“我看你俩都是白痴!既然没有足够把握为什么还要走那条隧道啊?!”文琴不耐烦地说道。

“文琴,”千寒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握住文琴的肩膀并且直盯着文琴的眼睛说道,“你会因为你的不信任而付出代价的。”

文琴心中一颤,连忙挣开,“你……你……你干嘛呢!”她的脸色有一丝泛红,日后她便常常想起千寒的眼神和说话时颤抖的喉结。

“别磨蹭了,我们走吧。”多焱催促道。

“好吧。看好了!”千寒双手握拳交叉于胸前,然后再握拳做扩胸运动,一个寒气逼人的隧道口出现在他们的眼前。“都靠近一点吧。”千寒对大家说,然后待大家走近后,便运气生出一个气囊,将大家裹在气囊中。“出发咯!嘿嘿!”千寒一边高喊道一边和众人进入隧道。

情况似乎比他们预想的要好很多,千寒对气囊的灵活驾驭使他可以轻松逃过一路来掉落的冰笋对气囊造成的威胁和伤害,虽然对水的掌控仍旧是他的弱项,但是对冰的掌控能力的加强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这个缺陷,而且恒零隧道比炎之道安全得多,至于温度上嘛,幸好几位都算是耐得住寒冷的人,几个钟头的时间还不至于冻死,而且气囊内的温度足足有十余度,对于其他三个人来说已经够暖和了,只是对于千寒来说,真是热得慌啊!

历经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回到了第三空间。而阴阳间正在隧道口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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