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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1973年,摩托罗拉公司的技术员马丁﹒库帕用他发明的移动电话给他的竞争对手拨通第一通电话时,这个变得越来越小巧、便利、智能化的东西随着时代的改变也改变着整个世界。当年冯导的《手机》至今仍是关于手机的经典电影。任何一项事物的出现都有其原因,不管是一粒灰尘,还是一条信息。

周威威:今天怎么没上班?

穆然答:有点感冒。

周威威:严重吗?

穆然:不严重。

周威威:去医院看看吧。

此时的情况是,穆然坐在下班时的班车上,她的后一排坐着周威威。他是个消瘦、单眼皮、皮肤很好的“欧巴”。就在一分钟前给穆然发了一条短信:

“你晚上没事的话一会儿在新开的商厦那里一起下车吧?”。然没有回复,但然心想,同事之间请客吃饭也是正常的嘛,去就去吧。她下了车,在周威威指定的地点。

下车后,然转过来等周威威走近后问道:“什么事?”

周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把背包从左边的肩移动到右边,但包又滑落下来,干脆用手提着:“晚上没事吧?陪我吃饭呗。”

“没事啊,你不是说没事就下车吗?!”女人敏感的神经以最快的速度提醒自己,这顿饭绝对不是同事之间的便饭,但已然跟着他下了车,只好答应一起吃饭了。

周威威眯眼笑了笑:“那就好,想吃点什么?”

然叹了口气:“吃什么呢。。吃韩餐吧,要不去附近新开的火锅店?”给了周威威两个答案。

周威威反应倒是很快:“你说了算。”

然:“那就韩餐吧”说完,忽然间举止有点不适应起来。

他俩以最不自然的距离和步伐前进着,这道不怪然,因为然根本没有所谓的“感觉”,只是想着一会儿怎么对付这一顿饭呢。周威威别别扭扭得领着然来到了韩国餐馆。坐在一个四个人的位子。然把包放在旁边的位子上,瞅着周的样子有些无奈。

周威威是比她前一年来到单位的。老家在某个大城市,后来阴差阳错来到了这个边境小城。听说单位里的热心大姐大哥给他介绍过几个,但都见过一两次后没了后音,后来热心的人们也实在是懒得给他张罗相亲的事了。

周威威:“想吃啥?你先点吧。”顺手把菜单递给然。

然没接过来:“一份石锅拌饭、酱汤和一小份炒年糕”。

周威威笑起来:“挺熟练的嘛,经常来啊?”

然:“对啊,我经常光顾,菜做得不错”。两人之间一丝丝尴尬的气氛开始弥漫开来,也有可能是然自己确实多想了,她这样安慰自己。

周威威也点了个石锅拌饭,又加了两个炒菜。毕竟是请女孩子吃饭嘛,不能真的只听女士的意思。这方面周威威还是有些经验的。

两个人倒是不会像不登对的相亲对象找不到共同话题,他们从韩国的食物讲到单位的各种笑谈。例如春节慰问加班的同志,一个人发了两罐可乐之类的。然不觉心想,应该让事情自然地发展下去,不应该斩钉截铁地拒绝人家的好感,以免在单位见面也挺尴尬的。而且,然很清楚,到了将近三十的年龄阶段,找对象就图个稳定,追求的就是“针对性强、务实可行”。大家都很清楚这一点。

吃完饭两个人打了个车。周威威主动坐在出租车司机旁边,之前还给然开车门,表现得很绅士,也许周威威早就知道然就吃这一套。

到了宿舍楼下,他们说说笑笑肩并肩走进楼内。如果不说男女之间还要讲究一个“感觉”,从外看来,他俩还真的是很般配呢。但这个情节被迎面而来的苏琳看在了眼里,疼在了心里。没有人留意到苏琳的表情。

然回到宿舍后突然发现,手机忘在了刚才的餐厅。头马上热了起来,转身就往外跑。正好又碰到苏琳了。

苏琳惊讶的问:“穆然,怎么了?”

然:“我把手机忘在吃饭的地儿了”。

苏琳马上拦住她:“哪里啊?我陪你一起去吧。”苏琳随手把手里的空盆放在了晾衣房。

然:“嗯”。

两个人前前后后跑到路上拦了个出租车。这时周威威还在宿舍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一口口喝着可乐,打了个饱饱的嗝儿,噗咚一下趴在床上回想着刚才吃饭的一幕幕。

苏琳:“你和威威一起去的?”她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嘴。

敏感的然也只担心手机能不能找回来,全然没有察觉苏琳在旁边以审问的口吻问自己:“是啊,都怪他,没事吃什么饭啊。”

苏琳:“应该丢不了的”。

然:“但愿吧。”心里很是焦急,对周威威一肚子怨气,还想着如果真丢了就让他赔。

她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苏琳还差点和那里的老板吵起来。然心里的委屈更是多的不得了。陪他吃顿饭还搭上一部手机。那也没办法,两个人只能空手而回了。

回到宿舍后,这个消息就传开了。穆然和周威威一起去吃饭,竟然把手机丢了。。之类的谈笑风生在同事间传来传去。这个“手机门”中最可怜的不是然,是周威威。好多男同事都开始打趣道:“威威啊,威威,你说你好不容易请一次女孩子吃饭,还把人家手机给弄丢了,这命啊!”周威威面对群众的舆论和自身的歉悔之意,更重要的是根本原因,喜欢然,周末就跑到商场买了个一模一样的。

有一天午饭后,大家都去休息了。周特意把然留在了办公室。

捧着手机站在然旁边:“穆然,那天我也没在意,就直接出来了。我赔你一个一样的。”表情十分尴尬。

然愣了半分钟:“啊?你不用这样。是我自己弄丢的呀。我有一个旧的,将就着用就可以了。你赶紧拿去退了吧。”很是不好意思。自己没管好自己的东西还让人家白白搭个手机甚感愧疚。

周威威:“没事的,你别想太多,都是因为我才丢的嘛,是理所当然的。拿着吧!”放下手机后嗖嗖地出去了。

然在后面喊着:“哎,威威,你拿回去,我不要!“但根本没留住他。后来退了几回也没能退回去。

因为“手机门“闹得然和周威威都很不自然,然觉得也应该缓和一下同事之间的气氛。她决定等到一个周末的时候请周威威吃个饭,也算是还请一顿吧,但又想一下觉得单请的话好像有意表示她默认周威威这个人似的,又想到了那天陪她找手机的苏琳。

三个人,围着一个小圆桌吃火锅,这是然所希望的,但不是苏琳希望的,更不是周威威希望的。但局子是然安排的所以周威威就来了,因为周威威在所以苏琳也来了。就这样三个人的饭局开局了。

然:“我觉得吃火锅挺热闹的,所以就领你们来这里了,你们想来个鸳鸯锅呢,还是清汤?”然的武断让人没办法,只能让其他人跟着她的步伐走。她从来没问他们俩爱不爱吃火锅,就已经问想要什么锅底了。

苏琳笑着道:“我现在不能吃辣的,还是清汤吧,威威你呢?”

周:“那我们点一个鸳鸯的吧,穆然挺好吃辣的哈?”苏琳听到这里木了,低下头看菜单:“嗯”。

然:“行,就听你的,来个鸳鸯锅,其他的再点一点。”

周威威听到然说了句“就听你的”,开始飘飘然起来。觉得是给了足足的面子,甚至是个暗示什么的,可他的确想多了。然这个时候只想还个人情罢了。苏琳看着乐开了花儿的周威威,很是不自在。但她不是一个看到这种情景就闷头吃东西的角色。她很要强,觉得经过自己的努力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也包括爱情。

苏琳:“那天你们俩出来时都没注意啊?”

周威威:“别提了,太让我尴尬了。”笑着说,转动前面装着菊花茶的杯子。

苏琳:“行了,别上火了啊,多喝点菊花茶。”微笑着,给周威威的杯子添了点水。

然,自己拿起茶壶加水,但壶里面没水了,叫服务员。见这样,周威威马上站起来拎着壶出去亲自加水去了。苏琳紧盯着周威威的背影,周威威站起来时外套顺着他掉在了地上,苏琳跑过去捡起外套,轻轻挂在了衣挂上。然这时突然觉得这个小举动印象深刻,不得不让她开始猜想,苏琳对周威威不一般。女人这方面的“嗅觉”是很灵敏的,而且也是与生俱来的。

鸳鸯火锅翻腾着,周威威的心也翻腾着,苏琳的心也开始翻腾起来。看完刚才那个情景的然开始对苏琳的一举一动注意起来。总想证实一下什么。周威威时不时地给她俩夹菜,抓住机会多表现一下。多数动物求偶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而人类在这方面可谓是花样多多。

苏琳:“威威,你别嘣到身上,哎呀,慢点!”不知是因为火锅的热气给闷得,还是因为情绪高昂,她的脸慢慢变得红扑扑的,吃得满头大汗。在她的眼里,穆然已经是一个“假想情敌”了。虽然对面的两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她希望以一个举动给两个人不同的暗示。可想,苏林早就打响了这场抢情人的“暗战”。事实上她根本没有真正的情敌。

周威威:“我看起来很笨吗?!”笑嘻嘻得说。

苏琳:“是挺笨手笨脚的”。

然看着看着想起好多电视剧里的情景,一个冰雪聪明、人见人爱的女生一直喜欢一个斯斯文文、懂事善良的男生,但男生一直不知道或装作不知道,又或者是喜欢他人,女生只能默默等待,或从中作梗,要么达到目的两个人终成眷属,要么干脆两败俱伤,成为敌人。看来生活永远比小说精彩。然在旁边默默听着两个人的对话,似乎有那么些生活的咸淡味儿。

然对于周威威的逐渐逼近装作不懂,让所有事情以最自然的方式发展下去。她觉得不要因为某人而去刻意改变自己的态度,也不要因为自己的需要去试图改变别人的想法,这都是不可行的。其实,没有谈过一次正经恋爱的然根本不会真正体会到这些。她的这种想法,只能证明一点,她不喜欢周威威,一点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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