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十里外,水流万千里,断崖荡天外,响彻了红色的泣历……
萧潮走在回楼兰国的路上,
萧潮回到了楼兰王城,他发现,这里已侵占了些青云帮的势力;
他没想到青云帮可以扩展得这么广阔;
青云帮的人在向萧潮点头,因为他们了解到,萧潮回来的目的。
他们带着萧潮来到楼兰王城分处,杨立万帮主其弟杨立千堂主出来拜
见上一任的萧帮主。
萧潮让其免于礼节,问其为何叫其来;
杨立千堂主回应说:
“若不是以前萧帮主带领大家模拟战役训练,青云帮哪来今天这地位;
今日青云帮闻得萧帮主有难,哪有不伸出援手之理?……”
萧潮说道:
“我不再是你们的帮主,我也没有难,不需你们帮手。”
杨立千说道:
“闻得萧帮主离开青云帮后,又消灭得江湖恶臭的贼飞沈弟,征服了无人岛,得到了无人岛的秘密,弟兄们实在替帮主感到荣幸;
又闻得萧帮主喜欢上伶人戏后,更赶赴千里,也只为了建造自己一支演员队伍,却因红伶离走,队伍无法经营下去,而堕落至此,兄弟们皆尽为您感到痛悲啊;
现在,恳请萧帮主,让弟兄们帮您一把吧。”
萧潮说道:
“你们真想帮我么?……”
“是的。”
“那好。以后在此等我的消息吧。”
“敬请萧帮主发施号令。”
萧潮走了出去。
楼兰国的军队走过,有请萧将军回宫。
萧城回到了楼兰王宫,楼兰国王对萧潮说:
“不知王妃怎地失踪了,你来保护寡人吧。”
萧潮答应了。
在楼兰宫里,与以前别然不一样……
酒池玉林,歌舞升平,夜夜竺箫……
但与萧潮表演的戏不一样,现在这里的戏又俗,又媚艳。
萧潮看在心里,也忍在心里。
他明白楼兰国王这样的做法,他明白,楼兰国王就是要告诉他,我这样的戏也很快乐……
但他不明白他为什么提欧小娴失踪了,他是在明知这样,故装演出,似乎,他也是这戏里的一个重要主演。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但现场要揭穿他的真面目,要让他明白到,这样演戏很辛苦,很悲哀;
虽然他也在演这场戏,他也演得很辛苦;
他在强忍着;
有些东西,你不能忍,你就会在这地方里埋葬自己。
又到了一年中的春季了,
楼兰王宫之西,有一山麓,名叫金山,但不是山中藏金而起名的,它的含金量不在于山中有矿,而是因为造物者将春色都全部聚集在此处。
金山之西,还有座高山名攀云,两山间一条小河天然地形成了一道鸿沟,两山间吊桥横贯,其名曰“玉龙”,其势亦如“玉龙”。
攀云山挺拔秀堇,超然不群,曲折盘旋;
金山与攀云山之间,有一座庙,名叫古锡,却是楼兰王经常走之处。
只因那里有沙漠与绿洲之间的一道泉水,一左一右,由石槽流入水框,水框有三个小孔,泉水从小孔中流入八个半月形的小池,然后再自一个青石龙头之中吐入另一个石槽,石槽又有小孔,泉水就从这小孔中注入池水;
泉水经过几次过滤,芳香甘美,最佳之处,莫过于沏茶使用了。
又到了一年之中的春季了,汲取冬春第一道融化渗泌出来的酣甜,是楼兰王不可错过的酿茶之选。
楼兰王在宫中冬春开交之际的节日气氛里,酒池肉林够了,春天里,便会带上他的“快活林”队伍来到古锡庙中去,喝酒品茶,
他是喜欢夜晚喝酒看戏,笙歌,纵情欲序过后,翌日便沏茶拜酒;
庙里的规矩他也可置之不理,因为庙宇属于他供奉的地方,他也肆无忌惮地喝酒作乐。
萧潮跟随者楼兰王来到古锡,萧潮并没有刺杀楼兰王,楼兰王的侍卫实在太多了,况且,楼兰王的武功也难以捉摸;
他在等待时机,或许,他在看清事情的真相从而展开他的报复计划。
古锡庙是一座依山势而建的庙宇,被笼罩在一片青碧的光影中,小溪穿过庙宇,暗流而过,整座古锡庙如像矗立在耸山俊村之中,萧然端庄威立;
你若在橼木铺设的木道板上沿西而行,便可瞧见有小桥曲栏,你还可见到五玲珑小巧的亭台楼阁,掩映在端庄大殿周围,山色之间。
是夜,一酒池肉林中,一对戏里红伶对着萧潮不断抛来媚眼,楼兰国王在一旁躺卧着,大杯喝着酒,而旁美女在相伴着,来拥着;
楼兰王对萧潮说道:
“看来台上的两名红伶似是对君有意,何不知潮君的意思呢?”
楼兰王不等萧潮开口,便又说道:
“来人,戏位让这对红伶到我们萧大将军房里,伴其饮酒。”
萧潮说道:
“下属有保护国王的任务。”
楼兰王立即说道:
“保护寡人可免,将军有多少夜未畅所欲望了,今夜就让春宵一刻值千金吧。”然后拍了拍萧潮的胸膛,对其会了会色意。
萧潮的确很久没有尝试过这滋味了,但今夜,他又是注定畅宵不了的。
只见两个红伶被送至其房里,萧潮正在更衣沐浴。
两名红伶娇声娇气地服侍着萧潮,待到侍卫走后,两名红伶便立即变色,
“禀告萧帮主,楼兰国王搬至此处,政务事都不理了,所为何意?”
萧潮没有大惊小怪,他说道:
“萧某没有让你们混进来,你们却混进来了?……”
“是……是下属不意,但杨堂主担心萧帮主安危……”
“知道了,你们走吧。我没事,我若要你们帮忙,会给你们发信号。”
“是。萧帮主,杨堂主有一事禀告,昆仑、点苍门派的人员均有到达楼兰王城。”
“哦?……”
“属下告退了。”
便遮掩着春色退了出去……
这天里,天色正好,萧潮越西而上,路过小亭,看见伶人来没练;
只见她们穿嫣红的衣裳,她们的笑唇也嫣红,她们两个在对着萧潮在笑;
她们的眼睛发着光,像是因为什么特别的事而兴奋着,左边的少女眼波如秋水,右面的少女眼瞳如宝珠。
宝珠,秋水
忽然停住了对白,咬着嘴唇,微笑着,眼波在瞧着萧潮,两眼含情水汪汪……
萧潮径直走过,她们俩人竟害羞了起来,不知是仰慕这位大将军的威风,还是羡慕以前萧伶人的戏,又与王妃同演出;
她们正在抛来仰慕及娇媚的眼神,在请求大将军与她们成对手戏。
秋水挡住了萧潮的去路,宝珠在一边拉扯着;
秋水说:
“敢问大将军与我们对手戏?”
宝珠还在羞答答地拉扯着,秋水已为情而出,两个迴然不同的表达方式,却有同一般的效果。
萧潮走进亭子,秋水在摆弄着媚姿;
萧潮已看在眼里,站立,默然附和着,宝珠还在一旁跺着脚,跺着气,竟妒嫉是秋水先下手先强;17
只见秋光像一只蝴蝶一样来拥在静立的小蜜蜂周围,竟有万种风情,宝珠再也忍不住气,附声节拍附和起来;
萧潮在中央静立着,任由两点水滴在游走;
突然,两点小滴碰撞在了一起,便如移花接木般俩俩倒在了萧潮的怀里,她们俩人对望了一眼,又望着萧潮木然的眼孔,突然都笑了。
萧潮走出了亭子。
秋水的手,突然伸进了宝珠宽大的袖子里,宝珠仍笑得直不起腰,喘息道:“好姐姐,饶了我吧。”
秋水也在喘道,道:“你哪,好不老实,怎么,你在喝醋么?”
宝珠眨了眨眼道:“什么?……什么喝醋。”
秋水的手又伸进了宝珠的袖子里,说道:“小鬼,你装不知道,你敢?
你是不是在喝醋?”
宝珠面靥红得有如晚灯,全身上下却笑得无一点力气了。
秋水瞧着她,轻笑道:“小鬼,瞧你这模样,莫不是动了春心吧,”
宝珠咬着嘴唇,道:“还不是你,你,你那之死鬼的手……”
秋水咯咯笑道:“我的手又有什么,要是他的手……”
说着,说着,脸也突然飞红了起来—春天,唉春天……
宝珠轻声道:“那位萧大将军,萧伶人,有哪个女孩子瞧过他一眼,会不想她,又怎么能忘得了他……
她的语声如呻吟,她睁着眼睛,却像是在做梦。
她梦呓般接着道:“尤其是他优抑的眼睛,有哪个看到了他那样迷人的眼神,会吃得下饭的。”
秋水道:“他的眼神,我倒没留意。”
宝珠道:“你骗人,你骗人,你骗人,刚才给他无意看了你一眼,你才跌到在他怀里,你以为我没瞧见。”
秋水的脸更红,颤声道:“小鬼,……你……”
宝珠道:“你又何必害臊,像他那样的男人,莫说咱们,就连咱们的王妃,她也把持不住……”
秋水一手捂住了她的嘴,两人的神情便如同黑夜一般可怕……
楼兰王在亭的下面,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在恨,他在恨萧潮,抢走了他的王妃,于是他当晚便点了宝珠、秋水进来,做他的房中人。
这样的恨,这样的报复……
原来,亭子下面有秘道,可通往其他四个亭子,这是他早已布好的退路。
是夜,秋水与宝珠便成了王妃。
秋水和宝珠依然在演戏,她们演的戏一个孤傲而冷清,一个媚艳而引诱;
楼兰王时而喜欢孤傲而冷清的秋水,时而喜欢媚艳而引诱的宝珠。
在戏场下,楼兰王正在喝着酒,他看了看秋水,又对宝珠抛了个媚眼,再看萧潮晚上的神情时,但萧潮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楼兰王就要萧潮看着他快乐着,而自己痛不欲生的,他在慢慢地折磨着萧潮。
然而,秋水因她骨子里的孤傲,她就喜欢想与萧潮演对手戏,于是,她以王妃的身份组织了一场舞台剧,与让萧潮做男伶,自己作红伶,与萧潮演起对手戏来。
萧潮看着秋水,宝珠王妃又忌妒了,而楼兰王更看在眼里,她想到了一个计划,让宝珠王妃与秋水王妃争风喝醋,在戏剧里一起演出,引起萧潮的情欲,有让他得不到她们。
秋水与宝珠这红伶搭配,就像是水与火一样,刺激着萧潮。
萧潮若是一个冷血无情动物,他会免受伤害,但萧潮入戏的情感便是他的人生写照,
他时而冷淡,时而热情,他的情绪一时开心,一时悲伤,所以他面对两位王妃的对手戏时,他很忧郁……
戏剧排练场下,秋水王妃命人带来贡品给萧潮补身子,宝珠王妃又命人带着甜品给萧潮喝,
萧潮也是不愿意,但是王妃的意诣,他又怎能不从。
杨秋水与宝珠在楼兰王不在场时,更是对萧潮争风喝醋,令场里的外的人看起来,不知是什么脸表情。
楼兰王又从西域里请来了一个调酒师,他将次年春季吸取的泉水一半用来沏茶,一半用来酿酒,而西域而来的调酒师更是将西域珍藏已久的葡萄酒与用泉水新酿出来的佳品混合在一起,酿出的酒鲜美而酣甜;
他请萧潮、秋水王妃与宝珠王妃过来,一起品尝佳酿;
萧潮喝着美酒,想到了朦胧的美人,眼前的影子又好像是秋水王妃,又好像是宝珠王妃;
楼兰王已笑开了颜,他在束拥着秋水、宝珠王妃与萧潮喝着酒;
萧潮又是一杯佳酿敬上,人便想离去;
楼主王挽留住了他,便叫了几个宫女进来陪萧潮喝酒;
喝得越多,眼中的朦胧美越美,
萧潮再也忍不住了,拉着一名宫女便往自己房里走;
楼主王笑了,他看了看秋水为宝珠的王妃的表情,她们都神色苍白,楼主王左吻了一下秋水王妃,右吻了一下宝珠王妃,说道:
“你们两个在想着什么呢……?是否有想着为寡人今天晚上的事情?”
然后左拧拧了秋水的下巴,右抳抳了宝珠的下巴,色色地笑了……
秋水与宝珠逢场作戏,也只能顺着楼兰王的意思做了,不然,她们的王妃地位也难以维持;
虽然身体交给了楼兰王,但秋水与宝珠的爱始终没有托附给楼兰王,楼兰王哪理她们的思想,他看到的是,他撑握着一切……
秋水与宝珠在戏里依偎在萧潮的怀抱时,她们是幸福的,但楼兰王看着,恨不得又将舞台剧拆散;
秋水与宝珠在场下对萧潮的里外照顾时,在为萧潮争风喝醋时,楼兰王的心又好受些,他就是要看到,两王妃为萧潮争风喝醋,又让萧潮得不到她们,让他痛不欲生。
怎知萧潮已跳出了这个怪圈,他在戏里的情感是投入的,但场下的情感他又回复到孤独无情。
他谢绝两位王妃的好意,自己回到房中,用亡妻蒙思思慰藉着自己。
他在叹着,“萧潮啊,萧潮,你是怎么的不振作,怎么的自怜而忘记了为小娴的扳复”?
于是萧潮让青云帮的内应查清楼兰王宫的兵力,巡逻路线,秘密暗道;
他又去到古锡庙的西侧最高的亭子里观望庙宇的一切,攀登上攀云山观看王宫、楼兰王城的一切……
然后,他又安排了队伍,分几支支线作好作战计划,以备进攻……
楼兰城外,弥燕大街,晨雾还弥漫着,二支人马,一支从前门大步急行而来,一支从城西小路奔驰而至;
杨立千双拳紧握,大步急行,忽然唤道后面的“李响。”
李响立刻从人群中走出来,说道:
“堂主,所谓何事?”
这名李响正是青云帮打造各种兵刃和暗器的专家。
杨立千问道:
“打造的兵刃和暗器都派上用场了么?”
李何答道:
“都派上用场了”
弥燕大街,正面的一支人马持剑已至,忽然,左右两旁的窄巷中,突然有两辆马蓬大车冲出来,将他们隔断在路中间。
接着,车上盖着的马蓬也突然掀起,每辆车上都藏着十来条黑衣大汉,每个人手里都挽着张强弓,每张弓的弦都已拉蒙,箭在弦上;
弓弦已响,乱箭飞蝗般射出。
一班弓箭手乱箭射出后,身子立刻伏下,后面竟赫然还有一班弓箭手。
二十八张强弓的弓弦也已引满,万箭齐发。
正面而来的昆仑,点苍派弟子用剑挥砍乱箭,有的不幸中箭,但不慌不忙,井然有序,前面弟子用剑阵起了屏障,后面弟子将伤者拉了回去。
但是,就算剑阵强劲,也难以抵挡一波又一波的乱箭穿空;
青云帮的门徒已拿着各式的武器,暗标,蜂拥而至;
一血流成河的弥燕大街事件开始腥风血雨地咆哮着;
先是昆仑,点苍的弟子死伤不少,后是杨立千接到了萧潮的消息,将昆仑、点苍的人员围困在一个圈子里。
萧潮走了出来,来到圈子中,问道:
“昆仑、点苍的朋友为何要到此?”
昆仑的一名稍有资历的中年大史对萧潮说道:
“你就是那个用‘天外来仙’击败我师兄莫潦的萧潮?”
点苍的一名老者亦说道:
“难道你就是师祖传承”天外来仙”的年轻人”?
萧潮低着头,表示沉默。
然后,又昂起头,说道:
“是我,你们为什么要来楼兰云阁来帮助楼兰王?”
点苍的那名老者说道:
“昆仑的莫先生已经告诉我,你是为了楼兰王妃,一代红伶欧小娴的死而回来报复的;
但是你错了,楼兰王妃还没有死,刺客制造他的死亡是用来骗你的!”
萧潮突然一个晴天霹雳;
他似是疯狂地说道:
“哦?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
他突然又沉寂下来,说:
“她真的骗了我吗?”
突然,从城的周围涌来千年万马,将整个弥燕大街封锁住;
然后,楼兰王出现了。
楼兰王说道:
“他说得没错,王妃还在这里。”
欧小娴突然地出现了,她的表情很愧疚,看了萧潮一眼,又逃避他的目光;
萧潮低下了头,人像疯了一样,飞出了人群之外,消失在王城楼兰中……
他一路奔跑,奔跑至沙漠,奔跑到他感觉累了,奔跑到他无知觉……
梦里终是空一场,衷心报复还系梦。
戏里说来终觉浅,人生一试便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