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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虎!虎!虎!奇袭珍珠港(2)

休尔兹:“当时大致是这样的,霍普金斯先生仔细地看了这份文件之后,将它递还给罗斯福总统。接着,总统注意着霍普金斯先生,他讲了一句话,具体的语言我记不大清了,我不敢肯定,但大概的意思是:‘看来战争是不可避免的要发生了’,霍普金斯先生表示他也同意这个看法。然后,他们两个人又对日本的情况和将要采取的措施大概交谈了五六分钟。”

理查森:“他们两个人到底谈了哪些事情,你现在还能够回忆起来吗?”

休尔兹:“内容大体我都知道,但当时的原话我记不清了。他们所讲的内容大体上是这样的,霍普金斯先生开头说:‘因为战争即将开始,日本打算在自己做好准备后再发动攻击。也就是说,日本想在一切对自己最有利的时候发动攻击。’”

委员会主任:“刚才你说的‘想在一切对自己最有利的时候’是指什么时候?”

休尔兹:“是指一切对日本最有利的时候,也就是说当日军的部队将会在最把握的态势下发动攻击的时候。另外,他们还特别谈到了有关印度支那的问题,因为当时日军已经占领了那里。另外,他们两人还谈到了日本下一步将对什么地方采取行动的问题。罗斯福总统说他已经亲自致电日本天皇,要求日军撤出印度支那。随后,霍普金斯也谈了他自己的看法,他说:‘战争一旦爆发,无疑将是对日本有利的,但令人遗憾的是,在这场战争中,我们无论如何不应该先放第一枪。’于是,总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说:‘不能,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能这样做。我们是民主国家,我们是爱好和平的民族。’讲到这里,总统提高了嗓门。这一点我记得很清楚。他说:‘我们不管事态发展到何种程度,都不能公然采取先放第一枪的行动。我们只能等待事变的发生。’在这些谈话中,根本没有谈到珍珠港,他们没有谈到战争爆发的时间。从他们的谈话中,一点儿也听不出他们能够知道第二天就会爆发战争的迹象。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在第二天听到偷袭珍珠港的消息时就大吃一惊。这一点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

理查森:“在看了这些文件之后,他们是否谈到要发些什么警告或是通告之类的问题吗?”

休尔兹:“这些问题,他们根本就没有提及。但只有在谈到战争将在有利于日本的情况下爆发时,总统说:‘想同斯塔克将军谈谈。’总统准备打电话给斯塔克将军,叫他前来白宫。当时显然是想同他面谈。但白宫的电话接线员曾同总统这样讲过:只要挂个电话到国家剧院就可以把斯塔克将军叫来白宫。接着,总统又大体谈了如下一些话:‘以后再请斯塔克将军吧。我不希望因为侍者到剧场里寻找斯塔克将军而惊动观众。要是将军突然离开座位,就会因其所处的地位而立即引起人们的注意,从而也许会带来不必要的恐慌。我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情。反正不到半个小时就可以把他叫来。’”

理查森:“总统除了斯塔克将军外,还跟谁通过电话?”

休尔兹:“没有再同别人通过电话。”

休尔兹的回忆从侧面反映出了当开战前夕罗斯福的心理状态。但休尔兹并不知道,早在日本轰炸珍珠港的一个月前,罗斯福就召开过一次秘密会议。

1941年11月7日,美国白宫也正在召开内阁例会。

会上,罗斯福总统问赫尔国务卿:“在这个时刻,你的看法是怎样的?”赫尔国务卿做了近15分钟的发言,他对当前国际形势的危机做了分析,又报告了与日本的会谈情况。最后,他说:“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我不知道日本会具体什么时候对美国进行军事打击。我们必须做好战斗的准备。”

然后,罗斯福又一一询问其他人的意见,所有内阁官员几乎都同意赫尔国务卿对于当行形势的看法。最后,罗斯福总统也发了言,他肯定了赫尔对形势的判断,又令所有官员都做好最坏的打算和最好的准备。

为了让美国的民众能够对当今严峻事态有一个清楚的认识,美国内阁成员连续发表演说,11月11日,海军部长诺克斯在演讲中指出:

我们不仅在大西洋面临着必须采取自卫手段的局面,而且在世界的另-地区-太平洋的遥远地方-也面临着可能是同样严峻的局面:我们必须和在大西洋一样迅速做好防御准备。

同一天,副国务卿韦尔斯也在自己的演讲中向民众提出警告:

不论在东太平洋还是在欧洲,征服的浪潮正波涛汹涌,将要袭击我们美国的海岸。美国正面临着远比1917年更为严重的危机,或许在什么时候我们被迫进行作战。

也是在这一天,罗斯福总统命令送传“魔术情报”的人员,要他们以后再破译日本情报的时候,不要仅仅拿来电报上的重点交由政府,要将全文一起上报。

美国政府通过魔术情报的破译,对日本的真实意图,了解得越来越清楚了。可他们却没有彻底地重视起来,这也是导致了美国被奇袭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

1941年12月7日早晨6点30分,美国的驱逐舰“守护人”号正在珍珠港口附近巡逻,突然,舰队上的巡逻兵发现了一艘潜艇的潜望镜和指挥塔。当时,这艘潜艇尾随在拖有一艘铁制平底船的拖轮“安泰勒斯”号后面,向着珍珠港入口处方向驶去。

清清楚楚观察到这种现象的“守护人”号舰长奥特布里奇上尉断定,这艘潜艇企图穿过港口的防潜艇网,侵入珍珠港内,于是他就大声命令:“全舰人员注意,有不同舰艇靠近珍珠港!”

听到这个命令,舰桥上的全体官兵一听到命令立即紧张地行动起来。接着,舰内到处响起了“全舰人员各就各位”的紧急警报。6点40分,“守护人”号以每小时5海里增至25海里的航速向这艘潜艇靠拢。当舰长再次拿起双筒望远镜观察时,发现该潜艇的潜望镜正露出水面,并沿着“安泰勒斯”号的航迹向着港口方向驶去。于是他立即命令:“右15度,目标潜艇,深水炸弹攻击开始!”“守护人”号随之用一号炮和三号炮进行炮击,井开始投掷深水炸弹。一号炮的炮弹虽然没有命中,从潜艇指挥塔的正上方掠过,但三号炮在100米内发射的炮弹却击中了潜艇指挥塔下部接近水面的船体。

此时的时间是早晨的6点45分,这次炮击行动比日本第一批攻击队开始攻击的时间-早晨7时55分-还要早1小时10分。接着,奥特布里奇舰长立即将这一重要情报用电报向第14海军军区司令做了报告。报告说:“本舰对一艘在防御水域内行动的潜艇进行了炮击,并以深水炸弹发起了攻击。”被“守护人号”击中的那艘潜艇降低航速后便向左倾斜而沉没,附近海面上漂浮起一层油污。

此刻的美国政府对于灾难的降临没有得到一点消息,他们还在思考着如何在谈判中与日本拖延时间,以争取到更多的时间来进行备战工作。最后,美国政府商讨出一个方案,即再向日本政府施以“恩惠”,以求得“暂时的和平”,然后利用这段短暂的“和平”时间,全力做好最后的备战工作。因为此时的美国也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日本想要发动战争的决心已经是无法改变了。于是,赫尔邀请野村去他的办公室进行会谈。但此时的野村已经接到日本政府的指示:推迟会谈的时间。

就在野村计划向美国赫尔提出要推迟会晤的时候,“日本海军的智囊团”成员全部聚集在东京霞关的大本营海军部作战室里,焦急不安地等待着“预定时刻”的到来。作战室的中央放着一张大桌子,大家都把胳膊时撑在桌上,竖起耳朵听着。在一边的墙壁上并排挂着美国海军编制表和金梅尔上将的肖像,也许是心理作用,金梅尔的肖像今天看来似乎以悲痛的神情凝视着这些计划突然袭击夏威夷的人们。

停泊于广岛湾柱岛停泊地区的联合舰队旗舰“长门号”上,参谋人员们也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作战室里。这一大的值班参谋是佐佐木彰中佐。作战室的周围墙壁上挂满了整个太平洋海域的巨幅海图和东南亚海域的海图。桌子上放着一架大型地球仪和一张铺开的海图;旁边的小桌子上整齐地摆着作战命令和电报的译码本。

1941年12月8日凌晨2点45分,在夏威夷海军军区值班的预备役军官卡明斯基少校看着一份已译好的密码电报。这份电报是在珍珠港附近巡逻的“守护人”号驱逐舰舰长拍给第14海军军区司令布洛克的。电报内容是:本舰对一艘在防御水域内行动的潜艇进行了炮击,并以深水炸弹发起了攻击。

卡明斯基想立即同第14海军军区的副官进行联系,但是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于是,他就给太平洋舰队司令部挂了电话,向上级报告了“守护人”号拍来的电报内容。布拉克少校接听了卡明斯基挂来的电话,他立即把电话记录转告值班参谋墨菲中校。当时,墨菲洗好脸,换上军装,他喘吁吁地问道:“第14海军军区值班军官对此事的处理是如何讲的?他有没有说过已把这份电报向布洛克司令报告了?”

布拉克刚回答说:“没有。”墨菲马上就关照他说:“趁我现在正在换军装的时候,你赶快同卡明斯基进行联系,问问清楚他是怎么处理的,是不是已经向布洛克司令报告过了?”

墨菲刚换好军装,布拉克又匆匆地跑回来报告说:“挂了好几次电话,总是有人在通话,怎么也不通。”

“现在情报紧急,你马上到作战室去准备好海图,查一下现在各舰艇所在位置。我想再挂一次电话试试看。”

墨菲拨了好几次电话机上的拨盘,然而总是因为有人在通话而无法联系上。墨菲越来越着急,于是就指示接线员说。

“告诉第14海军军区的值班军官,除非最重要的事情,否则停止挂电话,立即同太平洋舰队司令部进行联系,传达下去!”说罢,墨菲扔下了电话听筒。然后,又匆解放后匆匆忙忙地向作战室跑去。

在他奔向作战室途中,电话机响起了刺耳的铃声。这是第二巡逻机部队拉姆齐中校挂来的电话。他在电话中报告说:“巡逻机在防御水域内击沉一艘潜艇。”

在拉姆齐刚挂完电话后不久,卡明斯基也挂来电话。他在电话中报告说:已向布洛克司令报告了:为了支援驱逐舰“守护人” 号并查明情况,已命令正在待命的驱逐舰立即出动。

于是,墨菲就给金梅尔司令的寓所挂了电话,把迄今业已判明的情况扼要地向金梅尔司令作了汇报。金梅尔说:“我马上到司令部去。”对于现在的情况,金梅尔并没有表现过过于慌张的神情,仿佛他早已知道了这个悲剧迟早会降临到他的身上。他在去往司令部的途中,脑海中浮现出了日军轰炸珍珠港的画面,他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此刻的金梅尔已经隐隐感到:珍珠港就要完了!

三 虎!虎!虎!奇袭珍珠港

美国的陆军在瓦胡岛上设有五座移动式雷达站,在岛北端的卡胡库角附近的奥帕纳山冈上设置设计的雷达站里,有许多站岗放哨的士兵。这些士兵悠闲地聊着天,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场空前的大劫难正在悄悄来临。

美国夏威夷时间1941年12月7日凌晨4点,珍珠港附近的水面已经泛白,宁静的拂晓即将来临。

在距珍珠港以北250海里处,一支庞大的舰队打破了宁静,如箭一般向珍珠港冲过来。这支舰队由6艘航空母舰排成两路纵队,航空母舰的四角有2艘快速战列舰和两艘重巡洋舰,最外边的一圈是9艘驱逐舰,行驶在最前面引导这个巨型舰队的是1艘轻巡洋舰和2艘潜艇。许多待命多时的战机都静静地等在航空母舰的飞行甲板上,每一架战机的机腹下都挂着重型炸弹和鱼雷,这些趴在航空母舰上的“战鹰”,即将要“放飞”,它们的目标就是--珍珠港。这支舰队,正是日本海军倾巢而出的偷袭珍珠港的作战舰队。

6点钟时,天已渐渐放亮,舰队悄悄放缓了行速,旗舰赤城号的指挥官渊田美津雄中佐一声令下,日军97式攻击机顺利升空,之后的40多分钟时间里,49架水平轰炸机、40架鱼雷机、51架俯冲轰炸机和43架零式战斗机分别从6艘航空母舰全部升到空中。机群以最快的速度完成编队,然后在舰队上空绕飞行一周后,箭一般飞向珍珠港。

7点02分,美军瓦胡岛最北面奥帕纳山冈上的雷达站中,雷达管制员发现一大队飞机群向北飞来,当他报告给负责值班的泰勒中尉后,泰勒想都没想地告诉他:“伙计,你太细心了。不过不用担心,那一定是从西海岸飞过来的B-17机群。”就这样,驻珍珠港的美军错过了最后一个机会。

7时35分,当日军渊田指挥官的飞机第一个到达珍珠港上的时候,整个珍珠港仍然洋溢在一片安静的气氛中,这本来是个普通的星期日早晨,美国士兵们还在醉醺醺地到处闲逛,许多军官经过周末的寻欢作乐,还未起床,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危机的到来。广阔的天空下,回荡着广播电台的轻音乐,水面上涟漪沸沸,教堂中散发出柔和的钟声。几架民用飞机在低空懒洋洋的盘旋着,一大片美军舰队,在朝阳的照射下显得宁静而安详。机场上整整齐齐地停着一排军用飞机,它们安安静静地趴在那里,像是睡着了似的。

渊田指挥官见到这样的情景,心中十分高兴,他发出一个信号弹,命令日军的战机群按照攻击的队形以最快的速度排列好,然后发出“虎、虎、虎”的信号,通知日本航空母舰,奇袭即将成功。收到“虎、虎、虎”的信号后,远在5000英里外的日本“长门号”指挥舰上,工作人员兴奋地将这个消息报告给最高指挥官山本五十六。山本听完报告,面无表情,继续和参谋长下着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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