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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文治武功开盛世(1)

【力拒沙俄 展我国威】

康熙,这个稳坐了60年江山的皇帝,也是一位很有作为的君主。

早在16世纪末,罗刹侵略军便越过了乌拉尔山开始向东进行侵略和扩张。而这也就注定了康熙不得不去面对要与罗刹人一战的现实。

罗刹也就是当时的俄罗斯,它原来的疆界在乌拉尔山以西,和中国远不接壤。但是,在1619年,他们于叶尼塞河中游建立了叶尼塞斯克。接着,军队又一路征服、掠夺当地居民,向勒拿河推进,1632年在勒拿河上建立了雅库次克。从此,俄国才与中国相邻。而叶尼塞斯克、雅库次克后来还成为了俄国人入侵我国黑龙江流域的两个主要据点。

东北部可以说算是清朝的发祥地,是清代“中国统治民族”的故乡。康熙的曾祖父努尔哈赤世袭指挥使,后升都督,封号“龙虎将军”。 努尔哈赤自明朝万历十一年(1583)起兵,经过他与康熙的祖父皇太极两代的征战,基本上完成了东北地区的统一事业。到17世纪30年代末,西起贝加尔湖,北到外兴安岭,南至日本海,东迄鄂霍茨克海包括库页岛在内的广大地区,都是清统治势力范围。

而如果要说到罗刹人是什么时候开始攻打清王朝的,那就得从更早的时候说起了。

那是在明朝崇祯十六年(1643),俄国雅库次克督军彼得?戈洛文组织了以瓦西里?波雅科夫为首的远征军,开始侵略今黑龙江流域。

波雅科夫侵略军在中国境内足足流窜了三年,受到了当时民众的沉重打击,可是,他们并没有死心,又继续派军队向黑龙江流域进犯和袭扰。

到了康熙之父清世祖福临在位期间,黑龙江流域各族人民和清朝驻军,奋勇抗击俄国侵略者,而前赴后继的抗衡也一直持续到了顺治十七年(1660),才终于将对方的侵略势力驱逐出黑龙江中下游地区。只是上游的尼布楚仍被他们侵占着。

可等到康熙即位之后,罗刹侵略军于康熙四年(1665)又向清政府进行了新的侵略扩张活动,他们当时一是南下,侵占我喀尔喀蒙古管辖的楚库柏兴;一是东进,再次窜犯雅克萨。

罗刹侵略军逐渐改变过去长距离流窜、骚扰的入侵方式,转而采取建立侵略据点、逐渐推进的策略。他们除建立了尼布楚、雅克萨、楚库柏兴三个最重要的据点外,还在黑龙江中下游地区建立了一些较小的侵略据点。

另外,他们以据点为掩护,还不断抢掠我索伦、赫哲、费牙喀、奇勒尔等各族人民的财物和人口。

在这样的形势之下,康熙当然是不会接受的,他很早便产生了夺回尼布楚的想法。

在康熙亲政(1667)时,面对这种被动局面,他深深地意识到这是一大祸患。此患不除,边疆不固,祖宗发祥地不安,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把抗击罗刹列为了本朝的一件大事。

他亲政后首先做的,就是比较细致的调查研究,他细访被罗刹侵略军侵占地区的地理形势、道路远近及人物性情,以酌定天时地利、运饷进兵的机会。他还总结汲取前朝斗争的经验教训,决定采取军事和屯戍结合,内政与外交并举的战略方针,从内政、外交、军事、政治、经济等各方面作总体部署。

而且,康熙组织东北各族人民抗击罗刹的一项重要措施,就是加强编组“新满洲”。

“新满洲”是与原来的老满洲相对而言的,一般指清兵进关后编入旗籍的人。康熙元年(1662), 清廷决定对编组“新满洲”有贡献者,按军功授奖,后来一直大力倡导编组“新满洲”。

康熙组建“新满洲”,又给房屋,又给土地;又给耕牛,又给种子,令他们“屯田耕种 ”,使边疆各族人民从渔猎为生逐渐进入定居的农业生活,促进了经济的发展,并使东北边防力量得到极大的充实和加强。

由于编组“新满洲”,不断从东北调兵支援关内,东北的军事力量也在不断增强。如此一来,倒是给康熙攻打那些罗刹侵略军提供了很好的条件。

然而,康熙起初却不是这样做的。

康熙在加强东北的军事力量的同时,曾一直努力寻求和平解决同罗刹国争端的途径,可几次和平交涉都没有取得成果,才不得不准备以武力驱逐侵略者。

在他平定了以吴三桂为首的三逆叛乱之后,康熙再次去盛京(今沈阳)告祭祖陵,并巡视吉林乌喇(今吉林市)等地。吉林,旧名船厂,自明初即为我国重要造船基地之一。清初以来,因抗罗刹斗争的需要,造船之外更兼以训练水师。

这时,康熙帝还亲临此地,将军巴海将所有大小数百船只和精锐官兵全部集中,排列阵式,供皇帝检阅。康熙在吉林的12天活动,完全达到了观兵讲武以备抗敌的目的。

另外一边,罗刹国的领导者当时对此也有所耳闻。直到康熙十五年(1676),罗刹国加强了东西伯利亚各城堡的武器装备。侵略军以尼布楚和雅克萨为据点,倾巢出动,一路向东南精奇里江及其各支流推进,一路向南,侵扰额尔古纳河一带。

康熙帝密切注视着敌人的扩张活动,还曾于二十年(1681)与对方进行交涉,宣称:“尔等速撤回尔国人”,“如不徙,则边境起争,我以众力,必驱尔徙,彼时悔无及矣”。

只是对方置若罔闻,除继续盘踞尼布楚、雅克萨及精奇里江、额尔古纳河流域之外,又向黑龙江下游进犯。

二十一年(1682)罗刹侵略军竟过牛满(布列亚河)、恒滚(阿姆贡河),窜到黑龙江下游赫哲、飞牙喀猎人居住地进行抢掠。到同年底,侵略者的军事据点已分布于黑龙江下游直到海边。

于是,中国对罗刹的和平交涉不见成效,反侵略战争势不可免。罗刹国欺人太甚,康熙也终于决定要狠狠地收拾他们了。

康熙帝汲取顺治朝抗俄失利的教训,决心认真准备,稳扎稳打,收复失地,永远戍守。

二十一年(1682)九月,他命令副都统郎谈、公彭春率人以捕鹿为名,到雅克萨侦察敌情,并了解沿途水陆交通。年底,郎谈等返回北京,报告说:“罗刹久踞雅克萨,恃有木城。若发兵3000与红衣炮20具,即可攻取 。”并建议来年春天解冻时,水陆齐发,攻取雅克萨。

康熙则认为“兵贵相机而动”,攻取雅克萨时机尚不成熟,不能操之过急。同时他有更深远的考虑,主张调兵永戍黑龙江,相机进取雅克萨。

首先,康熙是主张建立军事基地,驻兵屯田,做好充分准备再相机开战,这样不必全部由内地运兵、调饷,避免前朝因准备不周而“粮饷不继”、功败垂成的失误。

其次,他坚持稳步推进,以逸待劳,防止贸然进攻。另外,攻克之后不是弃而不守,而是长期戍守,将反侵略战争与巩固边防结合起来,避免“我进则彼退,我退则彼进,用兵无已,边民不安”的历史重演。

不过人们看到,康熙帝的策略虽然不失为一项英明的战略决策,但也遭到了来自两方面的反对:部分高级官员养尊处优,贪生怕死,以地势最远、运饷最难而不愿前往;有的出于畏难情绪,主张速攻,反对永戍。

终于,在二十二年(1683)四月初八,康熙降谕斥责了议政王大臣,另任萨布素、瓦礼祜以副都统领兵前往,在原调1500乌喇、宁古塔兵的基础上,增派500名达斡尔兵,调往瑷珲和额苏里,各驻兵千人。与此相配合,他又展开外交攻势,光明正大地向罗刹方宣告大清帝国以武力巩固边防的决心。

经康熙帝批准,理藩院于二十二年七月二十九日向俄方发出照会。康熙帝在派兵永戍黑龙江的同时,为将大批粮草、军火和其他军需物资运往黑龙江,与臣下反复商讨,组成了一条纵贯东三省的水陆联合运输线。为保证黑龙江驻军的食用,除从各地征调粮食、购买肉食牲畜外,根据康熙帝“我兵一到,即行耕种”的指示,组织瑷珲、额苏里的驻军就地屯田。

清政府先后派侍郎萨海和喇马前往督理农务。康熙帝还提倡多种灵活办法保证军需。

二十二年六月,他令理藩院官员从户部支取银两四千,运至军前,换取居民的牛羊粮食。这种用商品交换筹集军需的办法自愿两利,各任其便。康熙帝还命令靠近黑龙江的内蒙科尔沁十旗,将应进贡牛羊诸物就近送到黑龙江军前,不必运往北京,仍按数“照进贡例赏赉”。

而做了那么多的准备,也可见康熙的细心之处。到了同年七月,由索伦族军官博克率领的清军先头部队刚到额苏里,就包围了一支顺流驶来的罗刹国船队,部分罗刹侵略军跳水逃脱,余下30余人带六艘船只被迫投降。附近据点的罗刹侵略军闻风狼狈撤离。

与此同时,黑龙江流域各族人民配合清军的进驻,纷纷袭击俄国侵略军。到康熙二十三年(1684)初,整个黑龙江中下游及其各条支流上的罗刹侵略军的据点均先后被肃清。

这时,康熙帝又把目光集中到黑龙江上游的雅克萨和尼布楚。

康熙已经决定要让罗刹国侵略者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了。而且永戍黑龙江的成功,使收复雅克萨的时机也已成熟。

二十四年(1685)正月二十三日,康熙帝提出以武力收复雅克萨的基本方针。早在前一年,康熙曾致书雅克萨俄方,用满、蒙、俄三种文字抄写,令其送还中方的逃人,从中国撤兵。可对方置若罔闻。这次,康熙帝仍主张在出兵之前,再致书当时的俄方。

进军即将开始,三月十七日,康熙帝再次致书罗刹国察罕汗,让罗刹国俘虏带回去,申明兴师的理由,提出撤退雅克萨罗刹侵略军,以雅库地方为界,放还逃人,和睦相处。

四月二十八日,清军三千人遵旨出发,分批开赴雅克萨。五月中下旬陆续抵达。本着先礼后兵的原则,前敌指挥官彭春又派被俘的罗刹人进城送信,一封是康熙帝给沙皇的,内容与三月十七日的信相同,一封是彭春给在雅克萨的督军托尔布津的咨文,阐明兴师的理由,令其交还逃人,撤回雅库,“则我亦将尔投降之人员悉予遣回”。

罗刹侵略军自恃城防坚固,不肯撤退。清军决定发起强攻。五月二十四日,清军截获了一队乘木筏而来的罗刹援军,毙30余人,俘虏十余人。当晚,清军在城南建立挡牌土垄,布置弓箭,佯作攻击之势,暗中将红衣大炮架设在左右两翼。二十五日黎明,攻城战开始,清军炮火齐发,消灭了百余罗刹侵略军。

罗刹侵略军城内无防火设备,炮火所到之处,硝烟弥漫,烈焰熊熊,一片混乱。当时俄方雅克萨督军托尔布津走投无路,决定投降。

康熙帝采取仁至义尽的态度对待这些罗刹侵略军俘虏,事先就派侍卫关保到军前传谕:“以我兵马精强,器械坚利,罗刹势不能敌,必献地归城,尔时勿杀一人,俾还故土。”

彭春遵旨,在罗刹侵略军保证不再重犯的条件下,释放全部俄方俘虏,并允许其带走全部武器和财产。罗刹侵略军举行投降仪式之后,清军就将七百余名罗刹人(包括少数妇女、儿童)送至额尔古纳河口,遣返罗刹国。另有巴西里等45人不愿归国,遵照康熙帝的谕旨, 安插在盛京(今沈阳)。城内被罗刹侵略军抢掠去作人质和奴隶的一百六十余名中国人,各发回原地。雅克萨之战几乎全部按照皇帝的意图行事,实现了康熙帝所期望的目标。

彭春等人收复雅克萨之后,仅将城堡一烧了之。城周围的庄稼未割,哨所未立,不待命令就擅自撤兵回瑷珲、墨尔根等地,以致后来,罗刹侵略者于两个月后重新侵占雅克萨。

当时,康熙帝尚不知道罗刹人已重返雅克萨,他从永戍黑龙江、巩固东北防务的目的出发,于同年九月命筑墨尔根(今黑龙江省嫩江县)城,令将军萨布素及一员副都统率兵驻扎。

二十五年(1686)二月十三日,事过数月之后康熙帝才得知罗刹侵略军重新侵占了雅克萨的确切消息。他立即降谕部署了第二次雅克萨之役。再次攻取雅克萨的任务完全由黑龙江本地官员承担,因而康熙帝改由黑龙江将军萨布素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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