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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莲花镇(京都周遭城镇)
张元率一众侍卫追缉那江洋大盗来到了这莲花镇,那大盗十分之狡猾,一路上似故意和他们玩躲猫猫,在几个小镇里头兜圈。张元的轻功与大盗不相上下,只不过,张元精于短途追击,而大盗却惯于长途奔逃,昨夜张元能将他擒住,便是胜在了这短途上以及那大盗对他的小觑。如今大盗吃过一亏,自然不敢再掉以轻心。张元追击了一段路后,明显有了些疲意,速度也渐渐落了下风,大盗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便也不急着逃,索性跟他们玩起了躲猫猫。待张元疲惫不堪的追到莲花镇时,大盗早已隐入了夜幕中,没了踪影。
那些轻功稍弱的侍卫远远落在了后头,待追上张元,一个个都上气不接下气,即便那大盗如今就站在他们跟前,恐怕也奈何不了。张元一脸阴沉的看着他们此时的窘态,却并未开口训斥,他堂堂副将都被人耍了一天的猴,还累得跟狗样,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他们?要说贤王府的侍卫可都是从营里精挑细选、百里挑一而来,岂会如此弱?这个嘛,有些时候不是己方太弱,而是对手太过滑头!嘻嘻!只是经过这次,张元已暗暗下决心回府后定要提议整改训练的项目。
他们自昨夜奔波至现在,可谓是滴水未进,如今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张元深知‘吃饱才有力气跑’的道理,便没有咬牙盲追,而是领着他们进了一家饭馆。兴许真是太饿了,饭菜一上桌,一个个就跟饿鬼似的狼吞虎咽,饭馆的人都被他们的吃相给惊得窃窃私语起来: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怎么跟饿鬼一样?”
“看他们的装扮也不像难民啊,腰间还配着刀呢!”
“会不会是来吃霸王餐的…”
……
……
张元是习武之人,耳力自然非凡,听了那些话,不禁蹙了蹙眉,伸手便将腰间的佩刀大力拍在了桌子上,那些人被这响声给吓得立马住了嘴,一时间整个饭馆安静下来,静得几乎能听见蚊子的叫声。
很快这份安静便被打破了,一身形高挑的花姑娘扭着腰肢步入了饭馆,那花姑娘还特意朝张元抛了个媚眼,张元被这突如其来的媚眼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恨不得把吃进胃里的饭食给通通吐出来。说起来,张元也是个年轻小哥,长得虽不及夜鹰英俊,在贤王府的侍卫中却也算的上是出类拔萃,再加上那一身的武艺,王府里头对他暗许芳心的小丫鬟还是不少的。如今被一个满头珠花,脸上涂满胭脂,又长着一块大胎记,嘴唇涂的跟香肠似的,还穿着件俗不可耐的花衣裳的女人抛了媚眼,他这一颗心就跟见了流着哈喇子的鬼似的,既惊悚又恶心,只觉府里的那些小丫鬟都是那般的清新脱俗。
那女人见张元低头避之不及的模样,不禁拿帕子掩嘴偷笑起来,接着抖了抖胸,扭腰提臀,大刺刺的朝他走来。那风姿,那画面,简直不是一般人能hold住的,只见临近几桌有好几双色咪咪的眼珠对着那‘小山峰’咽口水,只是,再一瞥见那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无法用一般词汇形容’的脸时,那色咪咪顿时被嫌弃弃所取代。
就在那女人快要走到张元身边时,张元忍受不了那赤luoluo满含爱昧的眼神,掷下碗筷,丢下一些碎银,拿起佩刀从另一侧避瘟神般大步走了出去。而那些侍卫见状,纷纷收起看好戏的眼神,快速干掉碗里的饭菜,一刻也不敢多逗留的跟了上去。女人挑衅般的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接着右眼一挑,一脸戏笑的坐在了张元方才的位置上。有几个侍卫出门之际好奇的偷偷回看了一眼,见到这幕都忍俊不禁,偷偷嘀咕了起来。
张元自饭馆出来后,那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待见到有几个不怕死的竟在偷笑,那脸色更是黑的仿佛涂了炭。一顿暴吼后,即刻下令就着月光继续追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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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王府,暗牢
黯淡的煤油灯在阴暗冰冷的通道里继续摇曳生辉着,阵阵夜风透过墙面的一个小口冷冷袭来。宋玉儿依旧哆嗦着蹲坐在墙角,她本就是怕冷之人,如今夜已更深,她哆嗦的更厉害了。可是,即便如此,她依旧不打算盖那张臭烘烘的被子。她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何况这东西还如此臭,即便她可以不计较别人曾盖过,可实在受不了那冲天的霉味。
暗牢的入口,一纤长挺拔的身影抬手阻断了那行礼声,脚步轻而缓的行走在通道里。忽然,脚步在一间牢房前停住了,他负手而立,漆黑如墨的眸子扫向了牢房里头,待触到墙角那瑟瑟发抖的人影以及那被掀在一侧的被褥时,眸光闪了闪,眉头不快的蹙起,刚毅的脸庞紧紧绷着。这疯女人是傻了么?有被子不盖却抖成这样,这么想着便命人将牢门打开了。
他进入牢房,未曾多想,伸手便帮她扯过被褥盖在了身上。睡梦中,宋玉儿这鼻子似乎依旧敏感,她皱眉嘟囔了句:“好臭!”接着又一把掀开了那被子。凤云宸被她这突兀的一句和举动弄得哭笑不得,随即令狱卒换上了干净的被褥。这会再给她盖上,她倒老实了,还动手将被子紧了紧,不禁叫他怀疑她根本就是醒着的。
离开暗牢,一阵夜风拂面袭来,顿时让他清醒了几分。想起方才的举动,他顿生懊恼,疾步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