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满盈盈的,照在夕阳之下,海浪像顽皮的小孩子似的跳跃不定,水面上一片金光。“哗!哗!”海浪拍打着礁石,溅起了几尺高的洁白晶莹水花,海浪涌到岸边,轻轻地抚摸着细软的沙滩,又恋恋不舍地退回,一次又一次永远不息地抚摸着,在沙滩下划出一条条的银边,像是给浩浩荡荡的大海镶上了闪闪发光的银框。
远处沙滩上错落着一张张简易的桌椅,浪潮,人群,太阳伞,卖烧烤的大叔,串烤大虾。跟矿泉水瓶一样长,一口咬去。新鲜的汁。各种海鱼,安静的被穿在竹签上。大大个的螃蟹,无助的在盘子里躺下,等下油锅。这片沙滩位于东海市,近几年,随着旅游业的大力发展,东海市早已成为华夏国首屈一指的现代海滨城市。数不清的大型跨国企业都选择在这里作为踏板冲击亚洲市场。便利的交通,整洁的街道,现代化设施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国形形色色的人在这里工作学习。每当夜幕降临,成群结队的下班族都会来到这片沙滩。远离城市的喧嚣,约上几位朋友,喝点小酒,吃些烧烤,享受海风,让工作一天的大脑与身体得到休息。此刻正值七八月,晚风撩人,沙滩上的大排档与烧烤摊生意可谓是红火,海浪轻轻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溅起朵朵雪白和着月色格外迷人。
“老叶,再来半斤生蚝,两箱啤酒,十串鱿鱼!“
“好嘞!稍等,马上到!“说话的是一位45上下的中年人,身体长得不高,手臂纤细,颧骨凸出,十个手指头像一束枯竹枝,拿着几串鱿鱼,上下翻动着,炙热的炭火烧的鱿鱼吱吱作响。随之一股清香扑鼻而出。”中年人名叶言,早些年频繁的出海使他至今仍然单身,无牵无挂,夜晚做点小本生意,倒也活得潇洒。“小叶,将这箱啤酒给那桌搬去。”老叶烤着鱿鱼对站在身旁的年轻人说道。
“好。”这是位约莫二十五左右的青年人,挺拔修长的腰身,一头凌乱的碎发搭在额头,脸部棱角分明,两道斜飞入鬓的剑眉,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老式黑框镜,透过镜片借着光依稀可见一双乌黑通亮的双眼,炯炯有神的目光丝毫未受到老式镜片厚重的影响。十指修长,中指上戴着一枚银质古朴的戒指。下身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脚上踏着一双早已磨平的球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向一旁冰桶走去。
年轻人名为叶枫,关于他的来历老叶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是在一年前出海捕鱼返程的路上,由于退潮,一些小虾小蟹没能随着潮水退回大海而留在岸边,其中,一位褴褛不堪的人侧躺在沙滩,海浪不时淹过他的双脚。老叶一开始觉得是夜晚宿醉不知方向的年轻人,因为在这里一到夜晚,到处可见烧烤摊,其中,喝高的人大多会选择在周围的长椅上休息。但像在沙滩上躺着睡去的人到是不多见,打算叫醒年轻人然后回家收拾这次的战利品。
想到这,老叶下船朝年轻人走去。”小伙子,醒醒,别躺这,会着凉。“正想动手摇醒他,只见年轻人右手忽然朝着老叶的手腕抓去,只是一瞬间,右腕一疼,接着膝盖向下一弯,老叶已经人已经半跪在沙滩上。冷汗顺着他黝黑的脸颊缓缓流下。
“Who…are…you。?”虚弱的声音从青年的口中传出,虽然有些断断续续,但语气却异常的冷漠,着实让老叶头皮发麻。
“疼…。。疼,哎哟…嘶…。。你快松手!“豆大的汗珠从老叶的额头不住的往下流。他有些气急败坏,好心没好报,”妈的,我这是招谁惹谁?真不该过来,淹死他得了。”心里虽是这么忿忿不平想但嘴里却说道:“年轻人.你先松开手。。有话好好。。”话没说完只觉得手腕一轻,他扭过头发现年轻人已经再次倒在沙滩上,手呈半握的姿势。
“喂。你醒醒!”老叶边活动着手腕冲着地上的年轻人喊道。“下手还真狠,哎。。估计这劲是使不上了。”说完又用脚轻轻地踢了下。这次青年人没有在醒来对着他动手。
一道霞光穿过云层照射在沙滩上,远处的海浪在霞光的照耀下,微微呈现出淡红色的光。三三两两的人从帐篷里钻出来,拿出手机对着天边拍摄。“哎。。算了,好人做到底,我先把他带回去吧。”摇了摇头起身朝他走去。老叶本想将他丢下不管,毕竟手腕上的疼痛红肿还未消去。农夫与蛇的故事他不是没听过。但想想既然看见了在丢下心里也有点过不去。
就这样,老叶将年轻人带了回去。他的家在离沙滩不远处,那儿有一排排简易的小平房,对于老叶这样的单身人来说正好合适。房屋不大,外面围着一圈篱笆,屋内一张竹席,一块四方桌,一台破旧的黑白电视机,随处散乱的放置着一辆小推车与一些烤架。老叶将年轻人放床上又煮了一碗姜汤放在床头转身去了屋外整理打上来的海产品。
当年轻人醒来已是午后,虽还保持着警惕,但老叶已经把年轻人的来历了解清楚,可以这么说,年轻人压根没有来历,因为他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清楚过去自己的一切。除了会说一口流利的中文与英文其他却是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清楚,也没有任何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中指上的戒指引起了老叶的注意,古朴的银质环身,中间刻着几个看不懂的鸟文。老叶看不懂英文,他坚持说那是鸟文。于是年轻人就在老叶这安顿了下来,为了方便叫唤,老叶便让他随了自己的姓氏取了叶枫这个名。他书读得不多,知道枫这个字还是因为年轻时候在外听人说过枫树的叶可以祛风除湿。
叶枫白天的时候更多是在院子里发呆,他有时候会尝试着回忆一些东西,但都以头疼而失败,只要自己稍微要想起些什么就头痛欲裂,像上万只蚂蚁在头脑里来回的钻。每到那时候,他总会昏过去。而夜晚会随着老叶前往沙滩上摆摊,游客的增多与老叶的热情好客,使他们的烤摊总比其他人生意好。
“唔,老叶,别发呆了。这是旁边那桌的钱。”关于对他的称呼,叶枫一直觉得叫老叶会比叶叔来得更亲切。老叶总会笑骂他忘恩负义,救了这么一只白眼狼。
“嗯?。。哦。好。”老叶摇了摇头收下钱不再去想,收下这个年轻人他至今为止扔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失忆的青年人,古朴的戒指,一股若有若无的颓废气息总让他摸不着头绪。如果说是为了贪图他的钱财,想到这不禁又摇了摇头,不说贪财,自从叶枫来烤摊帮他,年轻的女性几乎每晚都在增加。他知道这虽说有自己好客的一方面,但更多的却是为了叶枫。颓废的气息,挺拔修长的身躯加上刀削一般的脸总挂着淡淡的笑容,女人们总会借着送酒的由头跟他喝上几杯逗逗他。每晚收摊,老叶都会拿出一半的收入给叶枫,他也不是那种小气之人。知道叶枫爱喝酒,经常会独自一人去马路对面的酒吧。
“草,别给脸不要脸,!”忽然传来一阵叫骂。在这宁静的海滩上格外突兀。叶枫随声望去,那是在离老叶摊子不远处的一张桌旁。周围已围满了好事的群众。在华夏国,只要发生了事,要想知道在哪里,往人多的地方去总是不会错的。
“我去看看。”扶了扶眼镜叶枫对着正在往鱿鱼上涂抹辣椒的老叶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