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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人头铜灯(1)

钟辰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他这时才发现,自己昨晚停车的地方,是在海边。雨后初晴的海边的清晨,美丽得出奇,蓝宝石一样的海面,泛着一点一点的金光。钟辰轩用力摇了摇自己的头,他的头还像是灌了铅似的,身上的衣服也是湿的。但是洒落在海滩上的阳光,能够把黑暗最大程度地驱散。钟辰轩回想起昨天夜里的事,几乎怀疑是一场噩梦。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钟辰轩伸手把手机摸了出来,一看,上面至少有几十个未接电话,都是程启思打来的。钟辰轩望着手机上跳动的程启思的头像,犹豫了半天,终于按下了“接听”键。

程启思的声音立即在电话那头响了起来,焦急无比。“你总算是肯接电话了!昨天晚上我一直给你打,打到现在……你在哪里?没出什么事吧?”

“……我没事,在车上睡了一夜。”钟辰轩推开车门,自车里走了下来。他一直关着车窗,这时呼吸到海边那带着点咸味的新鲜的空气,整个人都觉得精神一振。

“你在哪里?”程启思重复地问。听到钟辰轩没有反应,程启思不耐烦了。“究竟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以为我要怎么样?你以为我要杀人灭口?我真算是服了你了!告诉我,你在哪里。你不相信我,就先打电话,告诉莫明,告诉任羽,你跟我在一起。或者,你开车回警局去,我们到那里见面怎么样?”

“……我在靠近听潮苑的海滩上。你要找我,就过来找吧。”钟辰轩说完这句话,就“啪”地一声把手机扔回到了车里。他在海滩上找了块石头,坐在那里,望着海水发呆。他也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直到程启思一脸焦躁地出现在了他身后。

钟辰轩回过头,看着程启思。“你来得真快。”

“还快?”程启思说,“你只说海滩上,这一带的海滩那么宽,我都把这一带跑遍了,跑得我现在都还在喘气。”他重重地在钟辰轩对面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你犯什么病?昨天莫名其妙就跑掉了,我在后面怎么叫你也不答应。我找了你一晚上,你知道不知道?你把车开得那么快,很容易出车祸的!”

钟辰轩缓缓地说:“我也那么觉得……现在想起来,昨天没有出车祸真是万幸。”

程启思盯着他,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钟辰轩突然地笑了。“在阳光下,你要我害怕,我也未必害怕得起来。可是,昨天夜里,你忽然地出现在我身来,刚好一股阴风灌了进来,那一刻我真的觉得恐惧,于是,我几乎没有思索的余地,就冲出去了。刚好看到安瑶的车子停在门口,我想都没想,就上车了,开走了。”

他望着程启思,程启思在清晨的阳光下看起来,脸色很憔悴,眼里有种莫名的焦虑。“好了,我承认,昨天晚上,是我失控了。这真不像是我会做出来的事,是不是?我只能归结于……那阁楼里不可名状的某种气氛,以及……那盏……那盏……”

程启思接过了他的话头。“那盏用人的头盖骨作成的铜灯,是吧?我也想着你是认出来了,所以连你都吓得跑掉了。那又怎么样?你不会以为是我干的吧?”

钟辰轩摇了摇头,他的眉宇间又露出了那股思索的神色。“当时我没有想,什么都没想,只是出自于心底最深处的一种恐惧。刚才我坐在这里等你的时候,我又把那阁楼里的一切连起来想了一遍。那张老照片,看年代,大概是旧上海三四十年代时期的照片了。照房间里的陈设看,是一个女子的闺房,可是,供桌却是为她而设的,没有牌位,只有一张照片……她一定很早以前,就已经死了?她是谁?”

程启思换了个方向,面对着大海。他没有回避钟辰轩的问题。“安然。”

“安然?……”钟辰轩重复了一遍。“她是安瑶的什么人?”

“具体她们算是什么亲戚关系,我也说不上来,应该是堂亲吧。但是,安然和安瑶,却长得一模一样,像到可怕。”

钟辰轩说:“遗传,有时候确实是可怕的东西。昨天我看到照片的时候,真是吓了一大跳,那活脱脱的就是安瑶。如果让安瑶穿上同样的旗袍,烫同样的头式,描上同样的眉形……没有人能够分辨得出来她们两人的。”

程启思望了他一眼,眼光却很古怪。“你不要这么早就下判断。我话还没有说完呢。这是个很长也很古老的故事,你确定,你要听?而且,这个故事也是个怪力乱神的故事,我一直不知道应该还是不应该相信。”

钟辰轩回答:“我从来不知道你相信怪力乱神的事。”

程启思耸了耸肩。“听说过在早年的喇嘛教里,有将人皮制成鼓,或者是用人的腿骨或者头盖骨制成法器的事么?这些事,在以前一直非常普遍,喇嘛们认为用人的身体的一部分制成的法器特别神圣,他们有可能会挑选纯洁的处女,甚至某些……呃,高僧,还会用贡献出自己死后的身体。”

他的声音里,明显地带着不满甚至谴责的口气,钟辰轩笑了一下。“听起来,你似乎并不相信。”

“我从来不相信,把所谓神圣的宗教建立在愚昧的信仰上,会有什么意义。”程启思说,“不过我想说的不是这个。这算是一种具有宗教意义的作法,不管我们现在是不是认为它愚昧而毫无意义。我想说的是,其实,在民间,也有人会这么做。看过一部叫《人皮灯笼》的电影么?一个女人的灵魂被封存在用她背上的最美的一块人皮做成的灯笼里,她永世不得转世投胎,自然也永世不得超生。这是比死更痛苦和更漫漫无边的惩罚……如果这个世界还有超越死亡的东西的话。”

“我看过。”钟辰轩有点诧异地说,“但那是个鬼故事。我……我不相信这会发生在我们活着的这个世界里。难道你相信么?”

程启思不答反问。“你这段时间住在玫瑰园里,听到过什么奇怪的声音么?”

钟辰轩的心里砰地跳了一下。“听到过。就在阁楼里,半夜时分,不断地传来脚步声,就好像是有人睡不着觉,在房间里来回地、反复地走动一样。一个女人的叹息声,哭泣声,呻吟声……还有女人唱戏的声音。只是,我不懂戏,我不知道她到底唱的是什么。”

“我也听到了。”程启思说,“那幢房子虽然是我的,但我从来没有在那里住过,自然在从前也没有听到类似的声音。昨天,在你离开之后,我又返回去查看了那间阁楼,里面除了你和我的脚印,再也没有别人的脚印,只有积得厚厚的灰尘。”

他的唇角,忽然泛起了一个奇怪的笑容。“就跟二十多年前一模一样。”

钟辰轩再次发问:“究竟曾经发生过什么?”

程启思把一个陈旧的笔记本,交给了他。“你可以自己去找答案。”

钟辰轩迟疑地看了看手里的笔记本。那是一个七八十年代常见的本子,显然是有人不断地在翻阅它,连硬壳都被翻得破损了。他再抬头去看程启思,程启思却已经转过头去看海了。

他翻开了那个笔记本。扉页上,盖着一个朱砂的小印。

“行止”。

六月十二日

今天天气很热。大概暴风雨快来了。我非常烦躁,极端的烦躁不安,一连画坏了好几张纸,然后又把砚台也摔了。那是一方很漂亮的古砚,是安心送给我的礼物。它摔碎了,我很难过。不过,安心一定不会注意到的,她最近一直心不在焉的,我跟她说话,她老是会注意不到我在说什么。

安心她在干什么呢?她现在在想什么呢?她像只美丽的蝴蝶,我总是盲目地在后面追赶着她,她却格格地笑着,把我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我应该怎么办呢?我应该怎么做呢?

六月十四日

我对安心说,我要替她画一幅画。她很惊讶,因为我从来没有给她画过画。我是画国画的,专攻的是山水,而不是人物。就算国画的人物,也是写意为主的。我问她,是不是不愿意?她连忙说不是的,于是很听话地在花园里坐了下来。

我画了整整一天。我的身边扔满了纸,但面前的纸还是一片空白。我很焦躁,越来越焦躁。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了,我还在那里发了疯一样的画,画了又撕,撕了又画。安心也一直坐在我对面,坐在玫瑰花丛里。

最后她一头栽了下去,昏倒了。

六月十六日

安心病了。她发了高烧,整张脸都烧得红红的,像熟透的苹果一样,非常美丽。我在她的床前,用力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打自己的耳光,责怪自己不该因为画画而忽略了她在淋雨,而让她生病。

安心却对着我甜甜地微笑,病里的她比平时更要娇弱几分,但却更显得楚楚动人。她温柔地对我说,没关系,只要我高兴,画多久都可以。她知道我的灵感来之不易,她会努力配合我的。淋淋雨,没什么大不了,生个小病,一会就好了。她说,她一好,就继续去花园里坐着摆姿势,让我继续画。

对了,她还说,让我照管一下她的玫瑰花,浇浇水,不要让它们死掉了。

呵,玫瑰花!玫瑰!那些令人厌恶的波旁玫瑰!那个男人送给她的,也是讨厌的波旁玫瑰!

六月二十日

安心的病终于好了。她比生病前消瘦了些。那几天我一直在忙着画画,佣人有一天没有来,但却有人送了炖好的鸡汤来,里面还放了当归和人参。那鸡汤炖得很浓,很香,我在花园里都闻到了香味。

但我进去的时候,却没有看到鸡汤的影子。她喝了?不,不会喝得这么快,我明明看到是很大一罐的。那么就是倒掉了?她连罐子都藏起来了?她为什么要藏起来?为什么不让我看到?

安心在厨房里。她的长发卷卷的,在脑后束了个马尾,围着一条白色的围裙。她一听到我进去,就回过头来对我笑,说她正在给我做几个我最爱吃的小菜。她说这几天她一直躺在床上,我吃得一直不好,所以今天要好好地补偿我一下。

她做的菜一直都很好吃,我一直都很喜欢吃。她很殷勤地给我添饭,倒酒,还陪着我喝了一杯。她满脸红晕,漂亮得让我简直移不开眼睛。她看着我那样看她,不好意思地跑回了厨房里去,说她的汤还炖在锅上呢。

汤!又是汤!

六月三十日

最近我们过得很愉快。那场暴雨下过之后,天气凉爽了许多。我的那幅画,差不多完工了,画得很满意。我给安心看,她也很喜欢。我决定把这幅画裱好,送给她。

她这段时间天天坐在我面前,当我的模特儿,几乎没有出过门。

这样很好。

七月十八日

我喝了很多酒。我一个人坐着火车,来到了乡下的老宅。那是我家的祖宅,是一所古老的宅子。以前,我家是当地出名的大户,也是出名的书香门第。当然,后来,败落了,只是那所老宅还留了下来。

老宅里有个老家人看守着。我跟他寒喧了几句,就直接走到了最里面的那间屋子。四面的山,像迷宫一样的走廊,一进又一进的院落……我感觉还是那么熟悉。

那是我母亲的屋子。

我从来没有弄清楚过,我的父亲为什么会娶我的母亲。因为在我的印象的,我父亲是个很严肃也很拘谨的男人,他很在意家族的名声。他为什么会娶一个戏子?不过,听说我的母亲当年在上海曾经红极一时,有大把阔绰的男人追求她,一掷千金。我的父亲当年是从英国求学回来的,留在上海盘桓,跟朋友去看戏。

他只看了一次,就被我母亲给迷住了。彻彻底底地迷住了。

据说我母亲当时唱的是《牡丹亭》,她演的杜丽娘。

我祖父几乎发了疯,举着他的拐杖大发雷霆。我不知道他如果没死会发生什么事,但让人哭笑不得的是,我祖父气得脑溢血复发,瘫了,连话都说不出来。我父亲顺理成章地接管了乐家的大权,祖母是个旧式的温顺的女人。于是,没有人能再阻拦我的父亲了,他跟我我母亲结了婚。

我的母亲叫安然。她很美,很美,就像旧上海月份牌上的美女。细细的眉,俏俏的凤眼,像画出来的人。她的一举一动,都风情万种。这一切,我都记得那么清楚,包括她身上那股香气。

她用的是“洋货”,香奈儿的香水。

有时候我想,我喜欢安心,跟她结婚,也许就因为她跟我母亲长得一模一样。她是我母亲的远房亲戚,算是个表侄女之类,但却跟我母亲出奇的像。我第一次在街上见到穿着旗袍的安心的时候,我几乎以为是我母亲重生了。

当然,我揉了揉眼睛再看两眼,便发现了安心和我母亲的不同了。安心没有我母亲那样的风情,那眉梢眼底、一举一动的风情。她纯洁得就像是一张白纸,像一块未经雕琢过的美玉。

我喜欢她喜欢得发疯。我怎么又想到安心了?对了,我是在说我母亲和我父亲。他们结了婚,他们结了婚,对着我祖父磕头的时候,当时祖父就已经因为脑溢血说不出话来了,被这么一刺激,据说当场就气死了。

人们都悄悄地传说,说我母亲是个克夫的女人。

可我母亲完全不在乎这些。她对我家的宅子,我家的田地,果园……这一切都很有兴趣。但是她生了我之后,却开始不愿意呆在乡下了。她以前过的都是灯红酒绿的生活,而这里却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乡下。起初的一两年,她觉得新鲜,像个孩子一样四处发掘有趣的东西,而现在,她不愿意再呆下去了。

我父亲并不想再回到上海去。在我的印象中,我的父亲是个安静的男人。他更喜欢乡下这种宁静的生活。但是我母亲坚持要回去,所以,她收拾了行李,跟我父亲大吵一次之后,独自一人回了上海。

我母亲并没有一去不复返。她一般两三个月回来一趟,回来的时候总是打扮得珠光宝气的,会给我带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她一回来,就缠着父亲,跟他说各种各样有趣的事,我父亲却总是勉强地笑着应付她。她看见父亲不理她,也不生气,就过来抱着我,亲我,跟我讲上海的事,还说要把我也带去。

但是她最后还是没有带我去。

哦,我越写越啰嗦了。我先写写我今天回了老宅干了些什么吧。我直接进了那间屋子。那是母亲当年的房间,自她死后,就一直没有变过。她的床,她的衣橱,她的梳妆台,都没有变过。门上锁着一把“龙凤呈祥”的广锁,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有钥匙了。

今天我太累了,明天再写。

七月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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