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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成丁(2)

“小树苗长成大树了,小孩子变成大人了。今天是一个幸福安康的日子,优妹小姐要穿裙子了。她像天上的大雁一样美丽无比,能活一百岁;她像海里的野鸭一样温柔善良,能活一千岁。在家能煮饭,出门能砍柴,绣出精美的衣服,绘出美好的人生。今天,优妹小姐左脚踏着猪膘右脚踩着粮食,将来猪膘吃不完粮食堆成山。剪刀和顶针是你的伙伴,它能帮你剪布裁衣,纺线断麻,绣出艳丽的图案,制出美丽的衣服。祝你更加勤劳能干,幸福美满!”

哥哥姐姐一起跪谢兰波,再由大妈和舅舅带领着向祖先和锅庄神献食。兰波呼唤土司家每一代祖先的名字,颂起用于祭祖和敬锅庄的《遒朵经》,将二哥和二姐的名字告诉祖先和神灵,让他们赐福纳祥。大妈将献完的祭品举过头顶来到庭院撒到屋顶上让鸟雀啄食,不一会儿就有成群的喜鹊、麻雀聚集在房顶争相啄食。只听见外面有两声狗叫,大哥已然牵着两条猎犬进来。兰波拍了拍狗的脑袋,哥哥姐姐分别给它们喂了一团米饭和一块猪膘肉,并对它们说:“我们人只能活十三岁,你们狗却能活六十岁。人和狗交换了岁数,人才能长命百岁。狗啊狗啊,我们很感谢你哟!”

二姐说完还拥抱了它们,大哥才又唤着它们出去了。兰波诵经完毕,哥哥姐姐再次给他磕头,兰波便祝福道:

心胸像大海一样宽阔,

寿命像江河一样绵长,

身体像高山一样壮美,

福泽像松柏一样长青!

成丁礼结束后,兰波取下哥哥姐姐脖子上的线圈挂到神龛上。大妈牵着二姐的手去给奶奶磕头,奶奶十分高兴,赏了二姐一对珍珠耳环,摸着她的发辫夸奖道:“玛达啊!阿吖的乖孙女长大了,是个大人了!野鸭百岁,仙鹤千岁!”二姐又给爷爷磕头,爷爷微笑着从怀里摸出一对玉镯子:“阿普的乖孙女长大了,野鸭百岁,仙鹤千岁!”我和三姐见了,都希望能够得到姐姐那样的礼物和祝福,也跟在后面给他们一个个磕头,自己说道:

“野鸭百岁,仙鹤千岁!”

正当我们玩得快乐时,外面传来热闹的欢呼声。我们赶紧往外跑,到了院子里一看,大家都在望着正房的屋顶:二哥站在上面,手握长矛,腰挎尖刀,背负箭筒,颈挂长弓,从正房的这头走到那头,然后又走了回来,在大家的呐喊声中成了真正的男子汉。

吃早饭时,我问扎嬷:“我长大了,也要上房吗?”

扎嬷说:“小少爷长大了也要上房。”

“可不可以不上房呢?”我对高处存着恐惧。

扎嬷疑惑道:“为什么?”

“我……”我不说了,告诉人家自己的弱点毕竟不是光彩之事,但是扎嬷还在认真地等待着我的回答,我只好说:“我不喜欢那根棍子。”

“那不是棍子,是长矛。”扎嬷纠正道。

我当然知道那东西是长矛,只是我的脑子正在思考别的事情。我说:“娘娘扎嬷,我们去喂狗好吗?”家人正在吃饭,没有提早离席的规矩,扎嬷便说:“不行,刚才已经喂过了。”

“什么时候?”我问。

“少爷小姐成年的时候。”扎嬷说。

我这才想起,刚才哥哥姐姐已经喂过狗了。但是,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给狗喂食,还有那些凭空飞出的野鸭和仙鹤,它们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野鸭和千鹤哪儿去了?”我问扎嬷。

“野鸭和‘千鹤’?是‘仙鹤’吧?”扎嬷确认道。

“哦,”是仙鹤,我弄错了,“它们哪儿去了?”

“野鸭百岁,仙鹤千岁!”扎嬷说。我也重复了一遍:“野鸭百岁,仙鹤千岁。”不过,我又接着问道:“为什么呀?”

“为什么?”扎嬷皱起眉头,似乎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为什么野鸭活了一百岁,仙鹤活了一千岁?”我说。

“哦,小少爷问的是这个呀!”扎嬷放下碗筷,将嘴里的饭咽下去,喝了口汤,这才滔滔不绝地讲道,“远古的时候,人和动物混居在一处,没有分别,也没有固定的寿命。后来母鲁阿巴笃神要给各种动物规定生命的年限,还特别提醒了人,要他在夜里注意听从天神的呼唤,如能及时回应就将获得长寿。午夜之后,天神开始安排各种动物的寿命,让它们应声回应。母鲁阿巴笃神先喊了‘一千岁’,所有动物都沉睡如泥,只有清醒的仙鹤答应了,于是仙鹤能活一千岁。母鲁阿巴笃神接着喊了‘一百岁’,机灵的野鸭听到了,应了一声,于是野鸭能活一百岁。母鲁阿巴笃神又喊了六十岁,狗听见了,叫了一声,所以狗能活六十岁。听见狗叫,人才醒了过来,这时母鲁阿巴笃神已经叫到十三岁,再往下就更少了,于是人应了一声,只能活到十三岁。人感到寿命太短,想与别的动物互换性命。由于仙鹤不食人间烟火,野鸭也不与人亲近,只有狗答应与人互换寿命。天神于是答应他们可以彼此交换寿命,但是人必须承诺每天给狗三顿饭,而且永远不能打狗。人们为了纪念天神赐予的寿命,感谢狗将宝贵的生命交换给人类,所以摩梭人家的孩子要在十三岁时举行成丁礼,典礼上给狗儿喂食,感谢它们将生命换给了我们。”

“然后呢?”我听得意犹未尽,以为还有故事。

“然后就没有了啊,”扎嬷说,“只是土司家的少爷小姐在九岁成年,百姓家的儿子女儿要在十三岁。”

“那么为什么要在脖子上系上绳子呢?”我问。

“什么绳子?”扎嬷说道。

“就是用羊毛编成的绳子啊!”三姐吃完饭,从她母亲那里凑了过来问道,显然她一直在听我们谈话。

“羊毛编的嘛。”扎嬷说。

“哎呀,”三姐都快按捺不住怒火了,老扎嬷回答起问题来总是拉拉扯扯,一点都不痛快,“我们当然知道是羊毛编的嘛,你这个老家奴!”

我诧异地看了一眼我的姐姐,我没想到三姐竟会如此对老扎嬷说话,这让我感觉很不适应。

“这是祖上的规矩啊,”扎嬷倒也没有生气,“我们的祖先生活在草原上,羊毛编成绳子套在脖子上,用以表示永远不忘曾经的游牧生活;将你们的灵魂拴到神龛上,是为了让祖先保佑你们。”

“那二姐裙子上的红线是怎么回事?”我问道,因为我看见二姐的白色百褶裙上有一圈鲜艳的红线。

“有两种说法啊,少爷要听哪一种?”扎嬷问我。

“两种都听!”我的姐姐抢先说道。

“那么第一种说法是,每一个摩梭人死后都要沿着送葬的路线去跟祖先们团聚,妇女们裙上的红线就记载着送葬的路线。”扎嬷说。

“那么第二种呢?”姐姐又赶紧问道。

“另一种说法是,我们的祖先从蒙古来到九所后,和当地的土著通婚,可是不习惯这里的走婚习俗,便用红绳子将妻子们捆绑起来。妻子很不满意:‘你把我捆得太结实了,我死了连个点灯的地方都没有。’丈夫便剪了一截,露出一个口子。后来人们渐渐习惯了走婚,妇女们便将这段往事记录在了裙子上,所以红线就再也没有连接起来过,直到今天还中断一截。”我正想说话,三姐又抢先说道:“你这个老扎嬷懂的东西还挺多的嘛,真是个好家奴!”

我不知道姐姐的夸奖是不是出自真心,但是扎嬷却表现出满脸高兴的样子。大家已经早餐完毕,大妈正在跟姐姐们商量一会儿的游行。三姐突然从衣兜里掏出一些白色的石头递给扎嬷:“这是赏给你的!”扎嬷立即跪了下去,磕头谢过小姐的赏赐。我更加莫名其妙,为什么大家都很喜欢白色的石头,还都给赏予这些石头的主子磕头。虽然如此,我还是感到高兴,因为扎嬷的脸上真的流露出感激的神色。她将这些石头小心翼翼地用手巾包住放在衣襟里,去和家丁们一起收拾餐桌。三姐牵着我的手说:“我们去游行吧!”我便被她拖着出了正房往广场上跑去。

官寨里人声鼎沸。新年的第一天,除了我们近亲土司家的四大头人以外,其他管辖一方的头人和伙头们都来给土司拜年,所谓“一山一老虎,一村一伙头”。广场上人头攒动,我和姐姐牵手穿过长廊,从后门钻进公堂,头人们见了立马站在原地,脱下帽子给我们磕头。虽然我们的祖先给自己的百姓定过许多不成文的规矩,比如进官寨必须脱帽脱鞋合掌弯腰俯首而入,见到我们也必须原地磕头;跪拜结束亦不能急着转身就走,要合掌弯腰缓退而出;就算在外面路过官寨也必须脱帽肃穆,不能在附近高声喧哗、吵吵嚷嚷。但是今天不一样了,他们远道而来给土司家拜年,带着自己刚刚成年的孩子。孩子的父亲或者舅舅在公堂里跪拜土司老爷,他们便在广场上玩起了各种游戏,使得官寨沸腾起来——又是一年一度成丁大典的盛会了!

早在几百年前,为了管理好自己的土地,我们建立了这样的游戏规则:土司之职由长子继承,统理政治;次子担任总管,管理经济;三子作为堪布,行使宗教。土司只讲世系不求才能,如无子嗣则须由兄弟或兄弟之长子承袭,唯有总管和堪布需要才学和能力,从而形成一套等级森严、政教合一、法度严明、武装自治的土司制度。我们喜欢将人的不同等级称为不同的“根根”,根据“根根”的不同,将人分为三种:第一种叫“撕匹”,由土司、管家和堪布等少许土司家族的人构成;第二种叫“责卡”,分成头人、伙头、百姓等不同的根根,你是什么根根决定了你要扮演的角色;第三种叫“俄”,有“库俄”和“比俄”,前者为“内奴”后者为“外奴”,前者负担土司的家务劳动服侍土司,成为家丁,后者负担土司家的田间劳动,成为家奴。有了角色的扮演,制定了相关的规则,好戏便接着上演了。

公堂里头人排成两排,伙头排成三排,由管家在大堂里来来回回申报各个头人和各家伙头送来的礼物和件数。书记官都哈在偏房里拿着笔和账本,用只有他一个人还认得的藏族文字,密密麻麻地记着:某某头人进贡了猪坐墩两个、猪膘两圈、白银二两、鸡两只、麝香一块;某某伙头又送上了猪肘四只、腊肉一圈、白银一两、鸭一只、麂皮一张。父亲抱着姐姐坐在公堂上接受大家跪拜,过了很久我才发现自己早已被众人遗忘在角落里。此时,窗外传来整齐的呐喊声,我便跑了出去。没有人阻挡我,也没有人给我磕头,我轻轻松松来到广场,只见大哥正带领他的骑兵队从官寨的大门进来。马匹吐着白雾喘着粗气,广场上弥漫着浓浓的马汗味儿。马蹄上裹着一层厚厚的泥,显然是踏了谁家的苞谷地回来。哥哥根据刘教头的指示,将每一组人马进进退退、左左右右,聚集了又分散、分散了又聚集,围着官寨演练了各种包围和突击的战术,直到公堂里的跪拜结束,老土司带着他的家人来到广场,他们才就此作罢将马匹赶到马厩里关了起来。

我在人群中找到了卦祖老爷爷,他让他的继承人阿扎拉给我跪下,他自己也向我鞠了一躬。卦祖老爷爷拱手说道:“小少爷吉祥,野鸭百岁,仙鹤千岁!”阿扎拉照着师傅的样子学了一遍。简直看不出啊,以前不可一世、有着“胖猪儿”之称的阿扎拉,今天也变得这么有礼貌了!我对阿扎拉笑笑,这时我才从他眉宇间看到了那特有的傲人之气。他没有改变,只是从师傅那里学会了掩饰。我们来到老土司跟前,卦祖老爷爷把我放下,按照摩梭人的礼节给爷爷磕了三个响头,我的脚底立即感受到他的额头触碰地面引起的震动。不等他们起身说话,我就学着卦祖老爷爷的样子拱手道:“老爷吉祥,野鸭百岁,仙鹤千岁!”卦祖老爷爷站了起来,拱着手,果然说:“老爷吉祥,野鸭百岁,仙鹤千岁!”

大家都笑了,卦祖老爷爷将我抱起,抚摸着我的头说:“小少爷真聪明,连阿普老卦祖的心思你都清楚!”我便学着阿扎拉的样子说:“哪个怕哪个,怕了就不是耳尔部家儿子。”大家又笑了起来,阿扎拉立即失去了刚才鲜有的谦和,歪着嘴巴说:“哼!你又不是耳尔部家儿子。”卦祖老爷爷怕得罪了土司,给了阿扎拉的脑袋一下,骂道:“平时都怎么教你的,没大没小不懂规矩。”阿扎拉没有说话,但嘴角的抽动明显重复着自己的口头禅。卦祖老爷爷涨红了脸,抽出烟杆揍这小子,却被老土司阻止道:“‘正月忌头,腊月忌尾。’好犊子总是慢慢调教出来的!”阿扎拉见土司老爷给自己求情,他那特有的表情又翻了出来,眉毛上翘,眼睛斜视,嘴巴歪歪,鼻子都要飞起来了。二哥一直随在爷爷身后,平日少言寡语的他更像一个大姑娘,没人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过他的母亲,据说她将会给土司家再添一个孩子,所以现在还不能出来见人。我的姐姐们自然不会错过如此重大的节日,全都拿出了自己最好的装扮,她们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各种首饰相互碰撞流出悦耳的铃声。父亲怀里的三姐此时已回到大妈身旁,插入了两位美丽的姐姐中间。

管家和书记官因为会计的事宜姗姗来迟,所以成丁大典到了现在才正式开始。管家一如既往地先让孩子们按性别排成四排,男女各站两排,每十人分成一个小组,分别给土司和太太磕头。他们的父亲、舅舅已给土司家拜过年送过礼,所以他们只需磕头说些祝福的话,土司和太太就会赏给他们一些马鞭和剪刀之类的小东西。还像往年一样,我们会从他们当中挑出满意的人选,成为土司家的卫队和小姐们的丫鬟。果然,不到中午就已从众多的青年中,选出了几位特别出众的小伙子和大姑娘。成丁大典结束,二哥和二姐就按大妈给出的路线和方案,带着选出的青年,骑着大马,在众人的簇拥下,去村里游行一周,接受大家的祝福。

“阿弟,”三姐大声喊道,“赶快骑马来啊!”

我一边应着一边朝她跑去,还没走到一半的路程人群已经拥出了官寨。我一个人站在广场上,知道我又被别人遗弃了。需要跟上去吗?可是我没有坐骑,没有贴身的奴仆,没有伙伴的簇拥,我什么都没有,如何跟上去?我终于停了下来,出游的兴致就像被惊的小鸟,从我的枝头上猛然飞走,一种失落孤独的感觉油然而生。不知不觉,我已躲到官寨门口呆呆地站在那里。家是那么大那么空旷,人的呐喊马的嘶鸣混杂着人们打趣的嬉笑和唱歌的声音渐行渐远,而我这里却什么也没有,世界静得出奇。

离大门不远处的碉楼下拴着两条狗,随着我的目光落到它们身上,它们正冲着我大摇尾巴。见我走了过去,它们简直跳了起来,四脚在地上使劲刨土,全身上下都在摆动,兴奋得左右奔跑,发出狺狺叫声。我慢慢走了过去,渐渐接近它们,它们从地上跳起,伸出前爪向我扑来。我赶紧后退几步躲开,它们不可能脱离束缚着自己的铁链,便来来回回将它扯得砰砰作响。我被狗们的热情感染了,刚才还被别人抛弃,现在却被它们接受。我抚摸着狗的脑袋,它们趴在地上,一副满足的样子。我突然明白,原来狗也像人一样需要安慰。哥哥们有自己的骏马和猎犬,姐姐们有自己的坐骑和仆人,那我就守住拴在门口的狗吧,这样我会有所寄托,不至于觉得自己一无所有。

中午,官寨的广场上铺满松针摆满长桌,土司府按照以往的规矩设宴款待前来拜年的众位头人,在酒席前给他们安排新一年的事宜。伙头和百姓已经纷纷回家,临行时管家负责打发他们一牛角苏里玛酒,生的和熟的猪膘肉一块,炒面灌的香肠一截,一碗糌粑加两个橘子。

“你怎么没去游行呢?”我一个人坐在走廊上,扎嬷过来问道。我不想说话,心里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笼罩,像在嘴里衔着酸梅,只怕自己一说话,酸梅的味道就会在我嘴里泛滥开来,直接袭击我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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