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傲雪是五长老的孙女，平日里比较受宠，与五长老也最为亲近。如今五长老身陨玉蟾山，她有这样的行为，倒也不足为奇。
秦羽打发了这个烦人的小丫头，就继续往老井巷走。
老井巷便是藏柳如湄的地方，不知道麻婶把那女人伺候得怎样了。
他一路上不紧不慢地走着，偶尔遇到一些贩夫走卒时，也会随意地交谈两句，聊聊天气聊聊地里收成之类。不过，一些只有“蝶翼”内部成员才懂的暗语，便也藏在这类闲聊之中，悄无声息地传播了出去。
没过多久，他便来到了麻婶的家中，然后在麻婶家的地下室里，见到了形容憔悴的柳如湄。
柳如湄躺在床榻之上，身上盖着大红的被褥，秀发散乱着……被子并没有完全盖住她的肩，床头的桌子上点着红烛，跳动的烛火，映照着她胜雪的肌肤。
可以想象，她被子下的身体，其实什么都没穿。
她的眼角处仍有泪痕，此时却定定地望着上方，仿佛丢了魂一般。
秦羽见她这副模样，便皱起了眉头，用一种极为低沉的声音，问跟在身后的麻婶道：“麻婶啊！我说过，不要让她受什么委屈……你真的理解正确了吗？”
麻婶听他用这种语气说话，便知这位翼主已经动怒了，赶忙解释道：“翼主！属下对这位姑娘，并没有任何不敬之处！只是主上交代过，不能让她有力气逃走……考虑到她是修行者，因此属下用药的分量，就比常人重了许多。属下褪去她的衣物，也只是出于‘不能让她逃跑’的考虑……翼主！属下是不是做错了？”
秦羽眉头稍稍舒展，道：“你做得很好，把解药给我，你先出去吧！”
麻婶道：“启禀翼主！床头桌子上放的那个瓷瓶，里面装的便是解药了！属下告退！”
秦羽注意到，床头的桌子上，确实放着一个瓷瓶，而且瓷瓶上还贴着“解药”两个字呢！他不禁笑着摇了摇头，道：“换做是我，我也不相信这是真正的解药！”
接着，他便将解药拿在手中，然后搬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对柳如湄道：“柳姑娘，我们来聊聊吧！你有力气说话吗？”
柳如湄死死盯着他，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那就是没力气说话了？”秦羽又笑了笑道，“那么我说，你听，如何？”
这时，柳如湄脸上闪过一抹失望，恨声道：“放了我！否则等公子和白大哥找来，你必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的声音十分虚弱，但还算能听得清。
秦羽靠着椅背，双手交叉着放在膝盖上，微笑着说道：“我猜，你肯定还藏了几分力气，刚才便打算趁机抢解药，对吧？”
柳如湄咬牙道：“可惜你没有上当！”
秦羽却摇了摇头，道：“其实是你自己告诉我，你要偷袭我来着！不过，这属于心理学上的东西，我就不跟你解释了。至于放了你……你觉得可能吗？你那什么九公子白大哥之类，可都是厉害人物来着！而且，你本身修为也不俗，要是得到了解药，我立马就会吃尽苦头，对吧？”
柳如湄不说话了，只是死死盯地着他。
秦羽肆无忌惮地看着柳如湄，目光似乎要看穿被子一般，然后邪邪地笑道：“不如这样吧！反正你们也不会给我好果子吃，干脆先在你身上找点利息好了！你看，你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一个想要对我不利的漂亮女人，现在却失去了反抗能力！而我，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如果这时候还不做点什么，那岂不是太暴殄天物了……你说是吧？”
“贼子你敢！”柳如湄脸上，终于出现了恐惧的表情。
“我为什么不敢？”秦羽身子前倾了一些，“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反正在你们的计划中，我大约也没什么好结果，还不如死前快活快活……这么难得的好机会，我为什么要放弃呢？”
“你……不得好死！”柳如湄的眼角，再度流下了两行清泪。
“我不得好死？”秦羽冷笑道，“因为一个远古传承，你们就要害我母亲性命，并且似乎还打算毁她清白……你们伤害别人，就是理所当然！别人伤害了你，就要不得好死？这是什么道理？我今天，倒想请柳姑娘给我说道说道！”
“远古传承？害你母亲性命？”柳如湄迷惑了。
据她所知，是那位红叶商会分部主事人、九公子的姑姑梅花夫人相托，所以九公子才会设计打压秦家。至于选择唐秀雨作为突破口，那确实有几分毁人清誉的味道，但主要是为了给秦家出难题……哪有什么远古传承啊？九公子也没说要害唐秀雨性命啊！
“你居然不知道？”秦羽看到柳如湄的表情，瞬间就判断出，这女人是被蒙在鼓里了。
他想了想之后，便哈哈大笑道：“柳姑娘，看来你连唐五德都不如啊！唐五德死了，你肯定知道吧？但你一定不知道，唐五德在死之前，告我了我一个秘密……你们来苍梧城的真正秘密！你们是专程为我娘而来！因为我娘，可以打开一个远古封印！”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我突然有些好奇，他们为什么要瞒着你呢？”
“我不知道……对不起！”柳如湄缓缓地说道，“我与九公子接触的时间不久，我是跟着白大哥一起来的……我真的不知道！”
旋即想到了什么，她又瞪大了眼睛：“唐五德……是你杀的？”
秦羽点了点头：“他死的时候，没有任何痛苦……倒是便宜他了！柳姑娘，现在你来告诉我，你们想要害我娘，并且也不打算放过我，我为什么不能在你身上，先找点利息回来？”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柳如湄含泪道，“你放了我，我帮你劝劝他们……”
“笑话！”秦羽毫不客气地打断道，“他们连整个秘密，都没想过要让你知道，可知你在他们心中地位如何！你劝他们？你凭什么劝他们？他们会听你的劝告？柳姑娘这话，未免太天真了吧？”
“我……”柳如湄顿时语塞。
秦羽又道：“别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就算你不知道，但你在帮他们做事，却是实打实的帮凶！如果不是我还有些底牌，早就被你擒住了，然后下场可想而知！柳姑娘一句左‘不知道’，右一句‘对不起’，于我而言都是些没用的废话！”
“那……你想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