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人员早早的都来了只剩下强仔迟迟未到。北青忙着安排各自的工作。
首先是让老大和小胖子按照他的要求去电脑城买五台电脑和一些特殊的配件以及一些办公用品。晴儿在电脑旁按着他写的要求联系着生产特殊穿戴设备的厂家和一些其他的极限设备。布峰在卧室忙着画‘时间球’的基础模型,北青和小胖子寝室的老五讨论着“时间门”两端通信设备应用的可能性等等。大家忙的天昏地暗完全忘记了强仔的迟到。
“叮叮叮”门铃响着,晴儿忙起身去开门。只见门外是强仔,身旁还站着一个短发身着工作服的阿姨。晴儿忙让进房间。
大家都忙着各自的事情谁也没有发现多了一个人。晴儿走到北青的身后拽了拽他的衣角,北青回头看了看她,见晴儿的眼光向前瞄了两眼。北青转过脸见强仔身边出现了一个不认识的大妈顿时站直了身子。
“这位是……。”北青瞬间满脑袋的问号,因为从小一起长大,强仔的家人北青都认识而眼前这位从未见过。
“这是菜妈,以后就是我们这里的保洁和做饭的阿姨了”强仔看着满脸疑问的大家解释道。
北青忙疾步走到强仔面前,強装笑脸对菜妈客气道“菜妈,你先坐,你先坐”,拉起强仔就向外走。
“强仔,你这是又哪根筋搭错了,我们屁大点个地方你还找个保洁,用不用明天我在一人给你们配个飞机啊”北青背倚着扶手。
“我知道经费紧张,我们的地方小用不上,可是以后公司扩大了会用到的,更何况免费的为什么不用”强仔显得很无奈的耸了耸肩。
“免费的,什么意思”北青的脑门上明显又多了几个问号。
“说来也怪,早上我起来晚了在楼下正吃早点,突然菜妈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一开始我以为也是吃早点的也没太在意,吃完早点我起身要走只见菜妈一把抓住我的手递给我一张表格,我看也没看从兜里就掏出一块钱放在菜妈面前,我以为是需要帮助的残障人士呢。可只见菜妈没松手我便又从兜里掏出一块钱心想这回可以了吧,可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我这小暴脾气你是知道的,我当时气提丹田肌肉暴起牙咬的咯咯直响抬手,抬手,抬手就又在兜里掏了一张十块钱放在菜妈面前。可菜妈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我瞬间就石化了心想这年头要钱的都如此任性了。
菜妈见我无奈的表情又抖了抖手中的表格示意我看看,我拿起一看乐了,原来是一张公益劳动表格,上面写着这是一个退休老人组成的组织,他们专门免费为上班的年轻人打扫卫生做饭等,只要在表格上签上字就可以获得持表人的免费帮助”。
“然后呢”北青问的有些机械。
“然后就是刚才发生的了”
“可是我们现在真的用不上,屁大点个地方这么多人已经很挤了,还是把这个菜妈送到真正有需要的地方去吧”北青板着脸要去和菜妈说清楚。
“别,别啊,我不是说了吗以后公司做大了一定会用到的”强仔忙伸出双手拦在门前,“你就听我一次吧,放心菜妈人品绝对没问题,身份证户口本复印件我都备案了,相信我一次”。
北青见强仔这样执意让菜妈留下也没有了办法,只好妥协了。
菜妈整个上午把屋子从里到外打扫一遍连玻璃都擦的一尘不染,晴儿怕把菜妈累坏了跟在身后打着下手,两个人好像很聊得来,时不时的就能听见两个人的笑声。
老大和小胖子雇了辆车将采购回来的电脑和设备组装在了客厅里。菜妈虽然年岁看上去已经过了五十但是头脑一点也不落后,好像对这些电子设备很是了解不用看说明书就能按部就班的装配着,小胖子和老大反而成了她的副手。中午菜妈给大家露了一小手,大家边吃边称赞菜妈的手艺好,就连晴儿都忙着要拜师学艺呢。
北青看着眼前的这个菜妈心里总是感觉这个人有些特别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和别人不一样。
菜妈的笑容让人感到很亲切,性格也很温和还很时髦,和这帮年轻人谈天说地一点都不落后,也很开明什么事看得开。和她交流完全没有有代沟的感觉。
观察了一阵以后北青也就放下了心里的那道防备,反而和菜妈相处的十分融洽,其实大家包括北青在心底都很感激这个无私的老太太。
菜妈本人好像也很享受这种和年轻人相处的感觉一般。整天都是满脸的慈祥笑容,对这群年轻人的要求是有求必应,完全一副把所有孩子当作自己孩子一样。
这段日子大家都很忙,每个人都有自己研究方向,北青更是忙的不可开交两三天不休息是家常便饭因为任何一个人的研究都离不开他,他才是所有人的灵魂。
难题是一个接着一个,因为探究的‘时间裂缝’的研究是一个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借鉴,除了妖格以外也没有任何人可以给自己一些提示。北青某一瞬间显得异常的孤独。所有问题都得靠自己一点点的尝试着去解决。正是这样反而让他斗志异常的坚定,坚信只要大家坚持下去就一定可以发现一个前人想都无法想象的全新世界。
‘时间球’和地球重合的数字模型布峰和北青已经研究了很久,但是就‘时间球’的转动方向和规律问题北青迟迟不能给出一个结论,这件事情解决不了重合数字模型将无法进行,即使强行的做出来了也会变得毫无意义,‘时间交点’所对应的现实世界的地理位置都会是错误的,结果将无法通过‘时间门’。
而对‘时间球’转动形成干扰的因素更是让北青一点头绪没有。北青放下手中的工作抬起头叫大家也都休息半天。因为眼下的问题解决不了其他人的工作也无法进行。
大家一听休息半天瞬间都瘫软在了各自的椅子里。最近大家都极其忙碌弦都紧绷着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菜妈忙给大家一人倒了一杯柠檬汁,菜妈做的柠檬汁可以说是一绝,一杯下肚瞬间身体里的细胞仿佛都安静了下来,整个人都会有种飘在云端的感觉。感觉太神奇了。
北青拿着柠檬汁站在窗前沉思着,双眉紧锁眼睛盯着窗外的景观风车一动不动。菜妈不知什么时候也一同站在了窗前,北青完全没有注意到。
北青的脸颊一会微微的动一下,一会又嘴唇微微撅起,看得出来他的大脑在飞速的思考着,这些都是下意识的反映。此时的他依然没有从繁重的工作中解脱出来。
下午他和布峰讨论的整个过程菜妈在一旁全都看到了,所以现在他遇到了什么难题菜妈的心里十分有数。
“北北,歇一歇吧”菜妈开口叫了一声北青,北北是菜妈对北青的专用称呼,菜妈拿着手中的壶给北青续着柠檬汁。“有时候适当的休息一下反而会事半功倍。问题只要努力都会有解决的时候,没必要急于一时”。
北青转过头看了看微微带着笑的脸,皱着的眉头缓缓的舒展开来。“谢谢你菜妈,我没事”。
“北北,来坐下,有什么困难跟我说说,即使我帮不上你什么至少也可以让你有一个释放的出口,当然要是我能帮上忙就更好了”菜妈拉着他的手。
顷刻间北青仿佛坚硬的外壳瞬间融化了一般,整个人不再僵硬而变得柔软了起来。又喝了几口柠檬汁。一股脑的把遇到的问题都讲给了菜妈听,说完整个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瘫软在了床上。菜妈坐在床对面的凳子上表情依然还是那个微笑的笑脸,好像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北青可能真的是累到了极限,对着菜妈把遇到的问题说完后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菜妈慢慢的来到床前将被子轻轻的盖在他的身上,生怕吵醒他。其实完全没这个必要现在即使是世界末日都不会将他吵醒的。他实在太累了,长时间的紧张让北青大脑时刻保持着一种战斗的状态,早已将休息的指令封存了起来。突然的放松让长时间受到压制的休息指令迸发出来占领整个大脑,瞬间让人进入深深的睡眠中。
晴儿来到床前看着熟睡的北青心里酸酸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一头扎在了菜妈的怀里眼泪不住的流着。菜妈用手轻轻的拍着晴儿抽搐的肩膀安慰着她。
“放心吧,他没事的,只是太累了,年轻就是好啊,要是到了我们这个年龄你们就知道能够为自己的梦想拼搏一回是多么有意义的一件事了,可惜啊,老了。你们让我好生羡慕啊”
菜妈拉着晴儿的手坐在卧室阳台的长椅上,两个人看着窗外,看着公路两旁匆匆走过的人们,看着这个忙忙碌碌的世界。
“晴儿,你相信北北说的这个时间裂缝的事情吗?你没有怀疑过吗?”菜妈一手托着晴儿的右手一手在上面轻轻的抚摸着微微的扭过头看着晴儿,“你这么跟着他没日没夜的忙活,默默地付出着为了什么。万一有一天北北发现他的一切想法从开始就是个错误根本就没有实现的可能,你会不会抱怨他浪费了你大把的美好时光”。
“不会”晴儿转过头表情异常坚定,“菜妈,你在怀疑着什么?任何事情都存在着风险,况且我们大家不是为了利益才走到一起,北青是为了他的梦想在奋斗,而我是为了一份安全感,和他在一起我有一种别人给不了的安全感至于其他的我没有考虑过”。
菜妈一直在注意着晴儿说话时的表情,而自己的面部好似一潭没有任何波澜的清水,让你看不出任何心里的变化。
晴儿依靠着菜妈沉沉的进入了梦境,梦见了久别的山谷,梦到了童年熟悉的老树还有树下的那个秋千,远处的湖面上天鹅缓缓地游动着在水面上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菜妈轻轻的将晴儿平放在长椅上,走到北青和布峰讨论‘时间球’转动方向的涂图纸前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