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走进技校的大门口，孙晓青的心没有波动了，后者说是死心了。胡灵老远就在三楼教室外的阳台上朝自己招手，不一会儿人也下来了。一个假期不见她变得更加漂亮了，而且衣服也变得很时尚了，她看到晓青自然是很开心，絮絮叨叨的讲着自己在江苏的见闻，说那边的人都管姐姐叫：假假、、、管女孩儿叫：丫头、、、说了很多，晓青不知不觉在她快乐的感染下不那么伤感了，忽然晓青好像从那一本书上得知江苏有一个雨花台很是漂亮，而且盛产雨花石。想着“雨花石”这个名字，晓青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虽然没见过雨花石，可是仅凭名字她知道自己确实是喜欢它了。她想象着它一定是一种美的像散落在地上的雨花一样的石头，富有雨的灵性，和阳光的光洁性，总体想来反正估计是出着太阳下雨时产生这样的石头吧，因为传说太阳雨是太阳哭了，太阳哭的时候是最伤心的时候产生的是她就是忧伤和快乐的结晶，就像、、、晓青问胡灵：你知道江苏的雨花石吗？胡灵摇了摇头，晓青有些失望。就这一两人一起回到了宿舍。正在担心无聊，学校第一天就发了书。数了数有十来本。有一本叫英语口语的，晓青率先翻阅了一下，余下了有电工基础，数学，电子基础，计算机，还有语文、、、主要的书就是这些。开课了，主课就是电子基础和电工基础，电子基础的课是班主任上，班主任叫刘德福，是之前介绍过的富贵相。电工基础居然是那个曾经问过孙晓青问题的年轻戴银边眼镜的男老师，里面的内容是晓青拿手的电路图知识，还有计算电流电压知识，孙晓青不禁在巨大的悲伤之中找到了一丝慰藉。英语课就是老师教读那些对话，可是晓青每次在她教过后，在早自习时都到她那里背诵，渐渐的班上的人对孙晓青这个个子不高，眉清目秀，少言寡语的女生关注起来了，因为在这样一个文化课知识没有人愿意听的教室里，她就是一个异类。当然，曹娇和彭琴也是这异类中的一员，虽然她们没有孙晓青背的那么快，这一点孙晓青早看出来她们是和自己一类人，起码在学习上。孙晓青还是坐在第一排的老位置上，每天除了看书就是看书，胡灵这时发疯的迷上了潘玮柏，用她的话直呼为：潘帅，不仅她自己迷，她还死扯活拉的吧孙晓青搞过来和她一起分享潘帅的各种海报与图片，让晓青也加入潘帅的粉丝之中，开始晓青还忍受着她的疯狂，直到一天上英语课她非要晓青看看潘帅最新出的专辑封面海报，晓青冷冷的说：你都多少岁了还追星啊，我告诉你我谁也不崇拜，我就只崇拜我自己、、、胡灵沉默了，知道晓青和自己不是同一类人，自己喜欢的她不一定喜欢，从此后再也不拉着晓青一起追潘帅了，但是全班都知道胡灵是一个追星迷，而且超迷潘玮柏。而孙晓青的那一句：“我只崇拜我自己”不仅在全班风传，还有人说她就是一个狂傲的人，其实这句话孙晓青也深深映入自己的心里了，虽然是无心说出，可是她却开始用心的把这句话付诸实践。低头看着书，打算把英语书上一句经典的《大话西游》上的翻译独白背下来，那一句就是：曾经有一份真挚感情摆在我面前我却不懂得珍惜，等我失去后才追悔莫及，人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儿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给这份爱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真的是很美的独白，难怪紫霞仙子感动的连仙子都不做了，愿意要这段爱情，而用英语翻译过来也很美，读起来朗朗上口。这时孙晓青看到有人在敲击自己的桌子，抬头原来是朱铭誄，他还是一副见着晓青就很腼腆的样子，他说：你这么大的人了，还用这么幼稚的文具盒啊、、、文具盒上是三个卡通女孩，晓青瞪了他一眼说：要你管、、、无聊、、、说完继续看她的书，朱铭誄就这样站着也没有意思就走了，要是他没有和那个女生之间的事，可能晓青对他的印象会好一些，可是他本人不知道自己以前和孙晓青之间就有过交集了，但是又能怎么样了，孙晓青就是这样，不愿意和这里太多的人产生瓜葛。而朱铭誄倒是有事没事就喜欢到这里停留，第二次他对低着头的孙晓青说：你的名字像是一个电影明星的名字，你发现了没？孙晓青没有理他，只是抬头瞪了他一眼，瞪得朱铭誄慌忙垂下了眼帘，更加奇怪的是他不敢和孙晓青对视。后来发展到他每次从这里经过都会用手碰一下孙晓青的卡通文具盒，时间长了，孙晓青就不跟他客气了，直接用长长的指甲抓他，将他的手背抓的道道血痕，他还在笑，感觉像是不知道痛一样，可是孙晓青却没有减小下手的力道，而且碰一次抓一次。赵江亲自上来请这几个“千金大小姐”去他们工程班了，因为自从分班以来她们没有去过赵江的班上，虽然他们班就在二楼，而且每次路上碰到了都说要她们去，可是几个女生知识答应着却没有付诸行动。这一次几个人也觉得不好意思了，便在午饭的时候跟着赵江下去了。原来是赵江的生日蛋糕已经买好了，而且还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就是初三上学期就来读技校的方阳。而且更加吃惊的是赵江正在追方阳，方阳是孙晓青初中三年的同学，只是方阳是孙晓青堂姐的外侄女，所以两人关系不知道为什么老是处不好，两人算上还是亲戚。在这里见到方阳，她倒是很大方的对孙晓青说：晓青啊，我放假听婶婶说你来我一个学校了，我还不信了，现在终于信了、、、她的话本来也没什么意思，或许还是套近乎的，可是在孙晓青耳朵里就不一样了，可能她对刚刚过去的那场伤心太敏感了，她没有理方阳，赵江看出了尴尬，可能方阳跟他说过什么吧，忙出来打圆场。就这样一顿生日宴到也吃得还算开心，孙晓青不知道蛋糕是不是方阳买的，只是刚刚把蛋糕分到手中，方阳就借口说是回去有事就先走了。胡灵她们几个忙笑骂赵江把消息瞒的紧，都有嫂子了还不带出来。赵江则笑着说：是方阳不让说、、、可是看得出来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沉浸在美好爱情里的笑容，孙晓青一直觉得方阳有心计，这可能和她从小失去母爱有关吧，可是不管怎么说孙晓青还是不喜欢她。倒是胡灵她们几个被她中午热情开朗熟稔的言辞收买了，都说赵江有眼光，更是把赵江美的不知道怎么乐了，只有孙晓青表现的有些冷淡，大家觉得没什么，因为自从来到这里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她了。初一的时候才开学胡灵冒雨去教学楼对面的商店买东西，回去时雨下的更加大了，出来时只能站在商店门口望雨兴叹了。正在这时班上的体育委员曾亭的伞出现在胡灵的头顶，他笑着说：一起回去吧、、、就这样一把伞两个人在风雨中往教学楼跑去，只是到了之后胡灵才发现曾亭那边的衣服已经全部打湿了，自己就是裤脚溅了一些水而已，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队长这个高个子的体育委员说：谢谢你、、、，此时她的内心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悸动，说完羞涩的跑了，曾亭还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傻傻的笑。因为是体育委员，所以他常常帮助胡灵，大家也没觉得可疑的。可是不明白为什么他每次放假都最后走，他的借口说是检查教室的门窗关好了没，只有他知道胡灵有一个习惯就是;放假总是最后一个走的,不是因为她真的速度很慢，是因为她爸妈常年在江苏，家里只有爷爷奶奶，所以常常觉得很孤独，不想回到那样一个家里。曾亭第一次挨到没有人的时候走过去假装路过的说：你怎么还不回家啊？胡灵有些凄凉的笑着说：等会儿就走了，你怎么还没走？曾亭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找东西找晚了，可是看他还不走，在自己身边磨磨唧唧的胡灵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不禁为他的腼腆感到好笑。看着面带笑意的胡灵，曾亭终于鼓起勇气说：要不一起走吧、、、胡灵没有回答，只是先走了，算是默认了，曾亭跟在后面，两人就这样出了校园，一起坐车回家了，曾亭的家在观音镇下属的小街上，而胡灵走到这里还要继续走一段路才能到，下车时车费是曾亭付的，曾亭说：你一个人也蛮孤独的，明天我在这里等你，一起去学校吧、、、胡灵轻声嗯了一声就快速走了。心里却装满了甜蜜，虽然表面不在家，可是有这样一个人出来关心自己也感到很幸福。现在的她只想一个人走着，回味着这突如其来的装不下的甜蜜，因为在学校里曾亭对自己比别人多一点的关心，她都感觉到了，其实她自己对这个给自己撑伞的男孩儿也很有感觉，只是碍于女生的矜持不好说出口，而现在曾亭对她的正是她想要的。第二天奶奶催她出来吃早饭，她在橱柜里翻了好久都翻不出自己中意的衣服，还在生闷气。平时总感觉自己很多衣服，可是到了今天上学的时候就觉得自己一件穿得出去的衣服都没有。就决定等会吃完饭了给在江苏的爸妈打电话，让他们在江苏给自己买衣服，寄回来，这样想好了，便找了一件基本满意的衣服出去了。面对下午即将见到的曾亭，她只想自己穿的漂漂亮亮的出现在他面前，可是到了上学的时候她犹豫了，要是他不在那里怎么办？就这样徘徊着，爷爷奶奶都催了好多遍，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她才忐忑的走了。出口处老远就看到一个男生站在马路边，正是曾亭，胡灵首先打破了僵局说：家里有点事所以来的晚了，让你等了一会儿吧、、、曾亭说：走吧、、、边走他便告诉胡灵其实自己也没等多久，毕竟家里的事重要一些、、、两人一起来到了学校，就这样从此以后每次曾亭都排着胡灵放假回家，上学等她一起到学校。两人就这样一种很幸福。冬天到了，不管是大雪纷飞的早上，还是晴朗天气的早上，作为体育委员的曾亭都要比别人起的早，他要负责给班上打开水，而从教学楼到食堂又很远，所以冬天就很冷，每次到了教室鼻子都冻的红彤彤的，胡灵心里一阵心痛。爸妈从江苏寄来了围巾，是纯白色的，同学门都向她投来羡慕的眼神，更加奇怪的是毛巾的线是由一朵朵小小的纯白毛绒由一根根细细的白芯线串起来的，远远看去像是朵朵小雪花飘洒在脖子上，这围巾不仅好看而且很是暖和。曾亭看到围着围巾的胡灵，美的像一个天使一样，尽管在自己眼里胡灵本来就是独一无二的天使。胡灵突发奇想，觉得这样一条围巾比这边市面上卖的暖和多了，要是能给曾亭织一条该有多好啊。这样想着，胡灵就给在江苏的爸爸妈妈打电话说自己很喜欢这种毛线，让妈妈给自己寄回来，由于胡灵爸妈觉着常年不在女儿身边，亏欠了女儿，所以，不管女儿要什么都尽量满足她，，就这样一个星期后胡灵收到了毛线，她高兴的要跳起来了。刚好赶上周末，她回家研究了一天，终于心灵手巧的她看出了自己脖子上这条围巾针法的门道，就这样她织了一个通宵，到早上天大亮了，奶奶叫自己吃饭，她才发现自己已经熬了一夜。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一条围巾已经完工了，下午见到曾亭没有告诉他，打算周一寒冷的早上给他一个惊喜。第二天一大早，胡灵去了教室门口，感觉还真是冷啊，恨不得把自己缩到骨头里，不一会儿曾亭来开教室门了，看到这么早来的胡灵，曾亭有些责备的说：这么早你下来干嘛？说着去开教室门，胡灵拿出围巾说：天冷，围着吧、、、曾亭终于明白为什么昨天看到她眼睛红的像一只小兔子一样。曾亭没有结果过围巾，只是感动的将她一把抱入怀中，灯光下的白围巾闪着圣洁的光芒，像这时候的爱情。胡灵轻轻的说：一会儿有人来了、、、我还没上寝室洗漱了，曾亭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胡灵羞的飞快的跑了，心里却是暖融融的，曾亭还在望着她的背影，幸福的笑了。初二放假时，朋友约曾亭取云溪的玄古观玩，曾亭把胡灵带着，在山下都去买水，胡灵说有没有多久，买什么水，就这样曾亭没有买。玄古观是从山脚下到山顶都是一级级的台阶，曾亭就拉着胡灵，说是怕她累着了，开始胡灵不同意，可是拗不过他，就牵着他的手了，胡灵真希望两人就这样永远走下去。到了半山腰，已经是半小时后，胡灵累的走不动了，曾亭就让同伴先走，自己陪着胡灵在这里歇着。看着胡灵的样子，曾亭笑着说：渴了吧、、、胡灵坚决的摇摇头，曾亭揉了揉胡灵的头宠溺的说：你等着，我下山买水去、、、眼神里没有一丝责备，说完便跑下山去，胡灵已经来不及制止了，只是心里一阵愧疚。过来半小时，才看到曾亭气喘吁吁的上来，手里拿着两瓶水。递给胡灵一瓶说：太渴了一次不要多喝，知道吗？顺带帮她拧开了瓶盖，胡灵说：你还没喝吧？曾亭笑一笑，没有说什么，自己拧开瓶盖咕噜噜的喝起水来，胡灵的心里一阵感动，可是这两年来他不是一直感动着自己吗，胡灵觉得自己没有曾亭对自己好。初三阴错阳差，胡灵被分到了三三班，曾亭被分到三二班，刚好和孙晓青一个班，曾亭认识孙晓青，因为她是胡灵的小学朋友。没过多久三三班的传言有一个叫易涛的男生追胡灵，又过了没多久传言胡灵和他约会了的，而这时曾亭找到了易涛，易涛承认自己喜欢胡灵，两人在寝室打了一架，当然胡灵当时不知道。直到有一天，曾亭找到了孙晓青让她给胡灵带一包治胃病的药，还有一些养胃的吃的，说是胡灵胃不好，说到最后曾亭的眼睛红了，他扭身走了。孙晓青不知道胡灵有胃病，带去了曾亭的药和他对孙晓青说的话，胡灵只是傻傻的接过来，没有说话。很多时候，我们觉得时间很漫长，可是一转眼发现有些事有些人已经是昨天的了，而且离我们比我们想象的要远。这天胡灵忽然跑来告诉孙晓青，曾亭到技校来了，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她、、、孙晓青没有说话，胡灵也沉默了，与曾亭的种种如昨日，开始浮现在眼前，她忽然怀恋起初一初二和曾亭在一起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