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看在魏冉多多少少是厂里的名人,张老师安排她当物理课代表,而魏冉的同桌荃荃则当上了数学课代表。
荃荃很爱学习,没事就在纸上写写画画,有一次魏冉看见她居然在写有关毛主席与唯物辩证法的哲学文,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驾驭的,魏冉觉得她真是高深莫测,不由得心生敬意,高中生都是这么有思想的吗?魏冉觉得很惭愧。荃荃也很爱炫耀,她常常拿出一本本品质优良的纸给魏冉看,并告诉魏冉说她的舅舅是魏冉她们工厂职工医院的院办公室主任,这些纸都是她舅舅提供给她要她好好学习用的。提起纸,魏冉不由得想起了梳子——读中专时她班上的女学霸,成绩每次都是她们班第一,她也有一个当官的亲戚,是司法部门的,每次这个亲戚给梳子寄东西也是一摞摞的纸,梳子还挺节约,每张纸写两遍,铅字一遍钢笔字一遍,亏得梳子视力好,否则满纸“涂鸦”似的怎看得清?荃荃很失败,魏冉一点儿也不羡慕荃荃有这些纸,她告诉魏冉,她妈妈是医院的护士,只是没说她从小用的纸也是妈妈从医院拿给她的。
回到家,魏冉告诉妈妈有这么一个叫荃荃的同学,她舅舅是妈妈在医院的同事,还是院办公室主任,妈妈听了告诉魏冉荃荃的舅舅本来是个药剂师,后来因为喜欢在报纸上舞文弄墨,所以调上去当了文职人员。
说起药剂师,魏冉回想起几年前考中考填报志愿时难忘的一幕:魏冉妈妈发现在招生信息表里,居然有某卫校招收药剂士的定向生,一家人不懂什么叫定向,但是药剂士这一行魏妈妈还是懂的,当时她就提议魏冉去考,可魏爸爸作了一个全家人追悔莫及的决定,他居然不让魏冉读这个药剂士,结果魏冉就读了水泥机械,于是情况变得千差万别。
不知为什么,虽然荃荃的舅舅是当官的,妈妈居然要魏冉不要多管她们家的闲事,因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魏冉以为魏妈妈要她消极对待荃荃,于是对荃荃好感全无,马屁也不打算拍了,其实魏冉是很会拍马屁的,当她还是个初中生时,就很会拍老师的马屁,中考时老师还评她市三好学生加了20分来着,现在她不拍荃荃的马屁了,这是妈妈决策上的失误,和爸爸当年不让魏冉学医一样,妈妈的决定也让魏冉抱憾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