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发表小戏《书记退休》
进入八十年代,地区每年春天都举办一个月的文学创作班,我作为县的代表,年年参加这个会议。
记忆犹新的是,地区在禹城召开的文学创作会。一件偶然的小事,得到作协领导田毅的相识。那是在会场门前下车时,门前正是一条东西小沟,沟南是一片绿油油的麦田,一农户正在责任田浇地,麦田的水在沟下冲出一个暗洞,水哗哗往沟里流。田毅正在大声呼喊浇地的户主,因春风呼呼刮着,浇地的户主根本听不见。我正好下了公交车,见到现状,就不由分说蹦过沟去 ,用脚猛踹一下,上边土塌下来了,就把水堵住了。田毅大喜;“你这法太绝了,干净利索。”看了看我说:“你这是到那里去啊?”我说:“我是县代表,来这里参加地区文学创作会”。“好、好、我就是主持会议的。”听说是主持会议的,我忙礼节性地问道:“您贵姓?”“我是田毅。”田老师讲话干净利索,让人一听就明白,减少多余的问话。田老师是我无久闻大名的人,是地区著名的作家,他创作的长篇小说{冰雪花}在全国获奖。多次在地区创作会上,听田老师讲课,一直没机会当面接触,实在是天赐良机。忙说:“田老师,久闻大名,能在这里相见实在荣幸。”没想到这次偶然相遇,建立终身友谊。
多次参加地区创作会,基本一个模式,一般一个月的时间,四个星期为四个阶段。第一个星期,个人选题、构思出提纲,星期天由田老师审阅,有时也让学员共同讨论。一般畅谈个人的看法,提出建设性的意见,最后再由田老师总结决定。这个时期正是解决干部终身制形势,我选的题材是《书记退休》,田老师在总结中特别赞赏这个题材。我暗暗高兴,因为抓住题材就等于成功一半。第二星期就是根据各自题材从事创作了。从事创作都是一人一间屋,散会后还没有动笔,田老师就到我屋里个别指导。他说:“这个题材很好,你打算怎么展开?”我说:“矛盾点是书记想退休,书记夫人不同意,原因她女儿还在念书,劝他晚退几年,安排好孩子的工作。以这事件为主线,产生夫妻之间矛盾、父子之间分歧、逐步把情节推向高潮。最后以顾大局舍小家,全家都满意结束”。田老师说:“这个思路不错,要注意剧情的曲折性、趣味性、故事性、以曲折生动抓住观众,达到引人入胜”。我按田老师的意见写出初稿,第三星期就是具体阅稿了。一般是田老师先审阅。田老师看后,对我的初稿做了较不错的评价。提出对妻子思想工作,女儿励志方面再深入展宽一些。并鼓励我再接再厉,修改好这篇作品争取发表。第四星期。也就是最后一个星期,这是关键性的一关,看你作品有进步,进一步提出修改意见,如创作无进展,只能做一番鼓励不了了止。田老师看了我的作品,提出不少修改意见,鼓励我再深加工,在情节上进一步展开,语言上要精雕细琢,以生动、趣味、曲折、达到扣人心弦引人入胜。
我明白这篇作品,已引起田老师重视,更鼓起我创作信心。最后两天基本是走路想、吃饭想、睡觉想、全部精力用在创作上,终于完成了这次修改任务。最后评议后,田老把我留下说:“创作会议只是一个月,如发现作品是好苗子,一般还要单独留下住几天,做进一步修改。你写的《书记退休》在一般刊物上发表就能定稿了,如在大刊物上发表,还得留下修改几天,你打算怎样选择,在那种刊物上发表”?我当时并不理解田老师心意,说:“我在校是毕业班的班主任,教学任务比较重,能发表就很满足了。再说农村责任制刚开始,春天正是种棉花时期,种地也需要人,家里学校都盼我早点回去。”那时期的创作班,办一期也就是发表一两篇作品。发表作品,是参加创作班学员们,求之不得盼望。田老师虽感到遗憾,考虑我的现实情况,沉思足有几分钟,说:“那么,今天晚上七点,到我老家坐坐,明天散会,你们一同回去吧。”现在回忆起来,那完全是目光短浅,错失良机,轻率做出的错误决定。大刊物发表作品与一般刊物发表的作品,规格岂能一样?人生机会并不会很多,尤其是开始发表第一篇作品,将会影响后来发展,也可能这篇作品,没挤进大刊物行列,拖延了创作上的起点。至今想起来还后悔莫及,至今遗憾。
田老师在地区文化局工作,老家是本地区县城人,我考虑去他老家玩,时间又是七点,我们创作班是六点半吃饭,可能是饭后到他家聊聊罢了。等到七点整,我才走进田老师的家,进屋发现八仙桌周围已坐满了人,田老师说:“你看看都到了,光等你了。”我看桌上已摆满了菜,就在给我留下的空位上坐下。田老师说:“起早贪黑的爬格子一个月,大家辛苦了。”接着介绍,这是乐陵代表和平,那是陵县代表刘金中,等:其他名字也记不清了,还有有两位是刊物编辑。当介绍到我时,因我初此见面,忙站起来,与大家一一握手,客气作为初见面的表示。宴会结束时,田老师宣布:“今天在座的德州专业作者、业余作者、过春节正月初八,到地区开个一年一度,见面创作计划会”。临走时,田老师和我说:“你写的小戏{书记退休}已经定搞,等出版后会给你寄去”。听到这个结果,高兴得一夜难以入睡,要知道,这是从写作以来,在刊物上发表的第一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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