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七点,寝室仍是一片寂黑。
你说说,你的主人怎么就那么坏呢?我坐在床上,把头埋在怀中的泰迪熊里。她知道我喜欢泰迪熊,去年特地买了一个巨型泰迪熊给我作生日礼物,我还满心欢喜地给了她一个大么么。
“咯吱”一声,走廊的灯光透过门缝给黑暗的室内带来一丝光芒。
来人习惯性按了白炽灯的开关,室内一片光明,所有虚伪似乎都毕露无遗。
“宁清,怎么不开灯啊?”倾茵放下手中的书,不解地问。
人心隔肚皮,开灯也看不清楚,黑暗中也许头脑会更清醒些。我没有抬头,仍然埋在柔软的泰迪熊上,想重温以往的温情,“我是该叫你倾茵还是小茵子呢?我亲爱的中学时代同桌。”
她换鞋的动作一滞,许久之后才回答,“你、你恢复记忆啦。”用的是陈述句。
“嗯,前几天刚刚记起以前的事情。”我终于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那真是太好了。”她一脸雀跃地笑道,“我当初也是来了这里才知道你和我考上同一所大学呢,后来发现你失忆,对以前的事情全然不知,见你现在很开心,我就没有对你说你失忆的事情。”
我冷淡地“嗯”了一声。
“你不会在怪我吧?”倾茵看我一脸沉静,以为我不开心,小心翼翼地询问。
我扑哧一声笑了,“我向来恩怨分明,我失忆与你无关,干嘛怪你。”
她听闻立即舒了一口气,拍拍胸口,“那就好,我多怕你生气啊。”
我垂下眼睑,在泰迪熊背后的手掌紧握,看似若无其事地问,“听说你跟蔡琳蛮熟的哦。”
“听谁说的?无风起浪!无稽之谈!我最讨厌她自以为是的样子了!特别是她上次陷害你我,每次看到她就想绕道走。”她义愤填膺,字字铿锵,还手脚并用。
我总算体会到什么叫做伪君子,真是句句肺腑,比戏子唱得还好听。
“是吗?那可能真是蔡琳的一厢情愿了,在警察局的时候跟警察叔叔说你与她情同姐妹呢,就连那个肇事司机也说你帮蔡琳传达过什么意思。真是的,他们与你无缘无故,竟然这样陷害你!太不该了!难道他们就不知道做假口供妨碍司法公正,是会加重刑罚的吗?!”我似乎也为倾茵愤愤不平。
倾茵手中的杯子从手心滑落,掉在地上,发出“哐啷”一声,弄得满地水迹。
我赶紧从床上下来,抽出纸巾,擦拭地上的水,“怎么那么不小心啊?”
擦完之后,我站起来看向全无血色的倾茵,手抓住她手中,冰凉透心,“怎么那么凉?五月天,有那么冷吗?”
“哎呀,你怕呀?不用怕的,既然你与她不熟,就不用担心了,我们是相信你的。”我轻拍她手背安抚道。比演技?我比你还行。
她听后,甩开我的眼,满眼涙气,哪有平时柔柔弱弱,温柔可人,善解人意的模样,“你少给我装模作样。”
“装模作样,砌词狡辩,我颜宁清哪样比得上你啊?若是平常的曾倾茵,此刻早已声泪俱下了,哪像现在,竟有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表情。”
“亏他还是个抢劫犯呢,还真没用,害我在蔡琳给他钱的基础上多加了20W。”曾倾茵死不悔改,神情阴狠。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害我?亏我还把你当成好朋友!”明知是她,从她口中得到肯定的时候心中仍有伤痛的感觉。我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深怕错过她一丝表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