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衣不带任何修饰,任长发直流而下,只用一只竹簪子别着,白色面纱遮住了倾城的容颜,只见得一对清冷的双眼,那天然形成的气质衬托的她如同天仙下凡一般,不管人间世事。
一身黑衣镶金边长袍,冷漠的面孔很是俊美,眼神冰冷的走在前头,引得一些女子想看这个如神般的俊男子却也不敢看,只得装作羞涩的低下头,悄悄的看他。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一黑一白,一男一女。男的黑衣凌厉如王者一般,让人近身却不敢仰视;女的白衣清冷如仙子一般,让人只敢远视而不可近观,戴着面纱的千代烟芜,此时就和冷星煌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是那样的般配,如神仙眷侣,让人羡慕。
“宸傲王,宸傲王妃到!”
为六公主举办的宫宴早已开始,而这宸傲王和宸傲王妃却姗姗来迟,皇上脸上却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反而还带着欣慰的笑容,不知情的,还以为这皇上对宸傲王有多好呢,实际上,宸傲王的大牌和势力早已让皇上对他起了杀心。
碍于宸傲王的威名,在座的人看着带面纱的千代烟芜,心下一阵鄙夷,嘴上却不敢说什么,即使她跟在宸傲王身后,宸傲王却不曾回头看过一眼,面上一片冰寒,显得她这个宸傲王妃不受宠一般,可那些人现在也不敢说些什么,要知道说宸傲王妃,打的可是宸傲王脸。
冷星煌和千代烟芜旁若无人的走了进来,丝毫不受那些意含不同的目光所影响。
“臣弟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冷星煌不会对冷言辰下跪,那千代烟芜,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自然也是跟着他做,夫唱妇随嘛……
冷星煌是秋星、夕朔、凉月三国中,唯一一个不会对皇上下跪的人。
“免礼。”大手一挥,冷言辰一副慈兄的样子,那看向冷星煌的眼里只有欣慰的喜悦,似乎在为他这个弟弟而骄傲,可又有谁看得清楚,那喜悦却不曾到达眼底。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谢皇上。”冷星煌抬头,正准备与千代烟芜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时,皇上又指了指站在冷星煌身侧的千代烟芜,说:“这是千代烟芜?朕的弟媳?”不错,戴着面纱的她很美,很迷人,清冷的气质让男人有种想要膜拜的冲动,但天下人可都知道她千代烟芜的左脸尽毁。
“见过皇上。”没有下跪,也没有像冷星煌一样轻轻点头,只是一般的福身行礼。她要是跪了,丢的,是冷星煌的脸,那她回去也就有得受了。
“大胆千代烟芜,见朕为何不下跪?还以面纱遮面,是否对朕太不尊重?还是你对朕有十分的不满?”语气瞬间变得严厉。
呵,想借她的手打冷星煌的脸?皇上,你这一局注定输定了。
冷星煌一直站在原地,负手看着别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知道她一定不会给冷言辰下跪,她有她的骄傲,据他所知,她一共跪过两次,一次是她娘亲雨嫣夫人去世的时候,另一次便是新婚之夜求他给她休书。
众人看着这一幕,在心下冷笑。这千代烟芜看来,并不如传言中的受宠啊!冷言辰则在想,难道冷星煌在宸傲王府对千代烟芜的那些好可都是假象?
可实际上不是他们想的那样的,冷星煌不去看千代烟芜是因为他若看了她,便移不开视线了;不帮她,是因为她要是这点问题都不能自己解决,那她就不配当他的王妃。
“皇上,臣妇是宸傲王的王妃,自当是夫唱妇随;以面纱遮面,以皇上的聪明才智会猜不对臣妇这样做的原因么?”她知道皇上的权势比不过冷星煌,再者,以他现在的想法,自然是猜不到自己以面纱遮面的真实原因了,既然他猜不对,那么……
冷星煌无形中勾了勾嘴角。他的女人就是聪明。
“哈哈哈,好一个夫唱妇随,下去坐下吧!”
“谢皇上。”
“等一下!”
皇上的刁难过了,这会儿又是比千代烟芜小了几岁的六公主,看来,这场宫宴,是注定不会那么宁静了。
冷星煌已经坐下,此时下面该坐着的人都已坐下,就只有千代烟芜一人站着,身后还跟着洛欣服侍。
淡淡的眼神飘到六公主冷月梦的身上,然后轻点头问:“六公主有事?”一身粉红的冷月梦看着一身白衣的千代烟芜,气得直跺脚,语气十分不善:“千代烟芜,你还真是大胆,今日是本公主的寿宴,你穿成这样也太放肆了,你这是对本公主亵辱!”
“敢问六公主,烟芜穿成这样,有何不对?”高傲,就高傲到底,她千代烟芜也不是随便谁就能欺负的!喜庆日子不能穿白衣,这点,她懂,她很清楚。
“还有何不对?”冷月梦叉腰,“哼,本公主的喜庆日子,你穿白衣作甚?替本公主奔丧吗?千代烟芜,你丑,你什么都不会,难道连规矩都不懂吗?来人啊,把她给本公主拖下去,用她的血染红了她的白衣后再拖来见本公主!看她以后还敢在本公主的宴会上穿白衣!”
听着冷月梦狠毒的话语,皇上冷言辰非但不阻止,还勾起笑容看戏般的看着千代烟芜。
闻言,冷星煌的星眸里闪过一丝凌厉。
闻言,千代烟芜抬头看着那个比自己小了几岁了,手段却比自己毒辣很多,此时怒容的六公主,淡然道:“六公主既然知道今日是你的喜庆日子,那也应该知道喜庆日子不宜见血的吧,否则……六公主,烟芜并不是故意穿的白衣,而是烟芜只有白衣。”句句在理的话,气得冷月梦哑然。
冷星煌听着这话,心下不知在想什么。
“好了,都坐下吧!”皇上略微不悦的看了自己一向最宠爱的女儿一眼。冷月梦委屈,跺了跺脚,跑到自己母妃身旁坐下,跟她诉着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