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我睡得很不爽。天气是太过闷热了,我额头上全是斗大的汗珠。我明明知道我是做了噩梦,却偏偏还要说天气热,大抵上是不想让小荷花知道吧!这夜她睡得很沉,就连我说梦话她都不知道。
我望着窗外,弦月已经远远的挂在西边。恍恍惚惚的淡月下已经多出几道人影儿。掌灯的几个家丁,中间是凌小榭,旁边是顾山荷。他们一路逡巡前进。
她大抵上不过是个争风吃醋的女人,昨天无故将我丢弃在街上,不过是为了让我出几道丑而已,至于离奇的遇到几门子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也纯属偶然。所以这件事情还是不要放在心上。
凡事应该想的角度变化,昨天虽是满满的不幸,可从他们两个皇子的口中,看得出我极其像是一个人的。这些天也平白无故的做了好些奇奇怪怪的梦。什么在海边捡贝壳,堆沙子,在海中游泳。有时候还被一种白色的丝状的东西蛰了一下,便痛痛的,痒痒的。可我在梦中自是不知有这种东西。反正梦都像是黑白线条一般,没有太多的装饰,也没有别人,辽阔的大海大抵容得下的只有我自己。这梦,当真了得!了得的可怕至极!
门口传来了山荷妩媚的声音,“侯爷,一路小心!”那声音果真妩媚至极,我在楼上依旧听得清脆入耳。
那恐怕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吧?
我还记得阿娘说过的一山容不得二虎的故事。那故事也同现在这般形象,而我莫名成了另外一只虎。可我分明记不得我到底应该是那头虎?是守护者还是入侵者?
也许,根本就没有!
我透过纱窗看着凌小榭迷人的微笑。可我记得两天后,他们还有一场婚礼……
我在纱窗口又睡了半日……
凌府消停了半日终于又迎来了聒噪的声响。原本是清晨小荷花给山荷送去的燕窝粥,山荷喝了以后便腹痛不已。这本来按照常理来说腹痛本就是极其稀疏平常的事情。可是原因是我因为起来的早,大早上还在补回笼觉。小荷花本来是打算送给我的粥,又因为我睡的正香,又怕凉了不好喝。因此才给山荷送过去。
因此,我闻声去的时候。小荷花已经吃过了两个嘴巴子,下手的当然不是山荷本人,而是山荷新晋的丫鬟,唤名儿织儿。念得快些的时候,容易成侄儿,可这便宜到底是织儿占的多!
我这一去,看到如此施暴的两个巴掌,还不吓得立马腿软,栽了下去。可我这堂堂的七夫人的身份也不是白的。就在织儿扶起我的时候,两个嘴巴子已然落到她脸上。这巴掌算作是见面礼?
织儿包着眼泪,想哭还是挺难的。主子赏得什么都该欣然接受的,况且还是见面礼。
床头的山荷皱了皱眉头,“姐姐教训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