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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剖疑篇(3)

李德裕说:“这件事情很容易搞清楚。”他就召来了几乘轿子,命令历届主事僧来对证。僧人们各自被打发进一乘轿中,轿门都面向墙壁,不让他们相见,然后给每人一团黄泥,让他们各自捏出上届交付下来的金块的模样,声称要以他们所捏的作为给案犯定罪的证据。

那些僧人过去并不知金子的形状,始终捏不出来。这样,寺里以前的这几届主事僧只好承认了自己的罪过。

智谋点评:把同谋说谎的人分隔开来,让他们说出事情的经过,只要他们说得不符,谎言就揭开了,这种方法在现代也是很常用的。

赵和断疑案

唐懿宗咸通初年,赵和担任江阴县令,以善断疑案而闻名。

有一年,一位淮阴人隔江来告状。称自己是一位买卖商人,常年在外贩卖。某年由于资金一时周转不过来,向西邻借了一千钱,借钱时以田契作押,讲明利息多少,一年后连本带利归还以赎回田契。

第二年,这位做买卖的商人贩卖回来,先还了八百缗钱,并说第二天全部还清后再取田契据。因为两家人素来交谊很深,而只隔一两天,东邻认为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就没向对方要八百串钱的收据。

但过了几天后,东邻就到淮阴县衙告状。淮阴县令因东邻拿不出还八百钱的字据也不好判案。东邻只好告到了楚州府,结果还是这样。万般无奈下想起了断案如神的赵和,于是隔江到江阴来告状。

赵和则以自己官位低,而且事情又不是发生在本县为由,执意推辞。东邻仍然喊冤不止。赵说:“那么你暂且住在我家吧。”

赵和想了一整夜,想了一个计策出来。

他写了一封文书,说江阴县捉到一伙江洋大盗,其中淮阴县的某某人(西邻)涉嫌,请淮阴县帮忙缉拿。

按照唐朝的法律,只有持刀拦江抢劫的犯人,相邻的州县不得庇护。果然,淮阴县令见到文书,立刻命令捕快带领江阴衙役去乡下将西邻解送江阴。

西邻自恃自己是普通农民,实在没有其他劣迹,所以答对起来很镇定。赵和一拍惊堂木说:“大盗已供出你是窝藏钱财的赃犯,珠宝铜钱都存在你家中。”

西邻忙辩解:“小人家中钱财都来路分明,并无窝赃之事。”

赵和说:“那好吧,你最好把家里的所有财物列一清单,以便辨认。”并当场派人去淮阴查点西邻家中钱财。

西邻一听,心稍微放宽了,而且他没料到东邻会越县来告他,就详细地把自己的钱粮金帛如数列出清单,并且注明来源,其中东邻赎契据的八百缗钱也写上了。

赵和看了清单,笑着说:“你果然不是拦江的强盗,但你怎能昧着良心抵赖东邻的八百钱呢?”并当场唤出东邻与西邻对证。

西邻于是又惭愧又害怕,终于认了罪。

智谋点评:对付贪心、自私或虚伪的人,不如用旁敲侧击或是巧计奇谋,让对方自己说漏嘴。

向敏中智断命案

宋朝的向敏中在西北任职的时候,有一段时间驻节在长安。

有一天,有个和尚在天将晚时,到村里一户人家请求留宿,结果被主人拒绝了。和尚发现院门外有一辆马车,他只好凑合睡在这辆车上。

到了深夜,和尚发现有小偷从这家的墙头上扶出一个女人,还有一袋衣物。和尚心想:这家主人昨晚不肯收留我,等天亮后,他发现家里丢了女人和财物,大概猜疑我,把我抓起来。想到这里,和尚就连夜离开了。可是,天黑路又不熟,和尚不小心掉进了一口枯井里,巧合的是,被小偷掳走的那个妇女已经被杀害,也被扔在这井底了。

第二天,主人家根据足迹沿途搜寻,在井底找到了和尚和女人的尸体,就把和尚抓住送到县府。和尚忍受不了酷刑,只好招认是他引诱那家的女人一起逃跑,因为怕人追来,所以把她杀了扔进井里,天黑没留神,自己也失足掉下去了。至于赃物,原本放在枯井旁边,不知让什么人拿去了。

案子了结,报到府里。府里的官员都认为查处得公平适当,唯独向敏中因为财物还没找到而表示怀疑。他就又提审和尚,坚持要问个明白,和尚终于交代了实情。向敏中秘密派出公差,在暗中查访真正的凶手。

一天,几个公差来到一家店吃东西,店里的老太太听说他是从城里来的,就问:“那个和尚的案子办得怎么样了?”公差们骗她说:“昨天已经被处死了。”老太太叹了口气,说:“如果抓到真正的凶手,那该怎么办呢?”公差说:“这一案已经判决,虽然错了。就算再找到凶手也不敢追究了。”

老太太听后就对官差们说:“这么说来,我就是讲出真情也没什么害处了。那家的女人实际上是村里的一个年轻人所杀的。”说着就指他的家给公差们看。公差来到年轻人家里,并从他家搜出抢劫来的赃物。经过一番审讯,凶手招认了全部罪行。

智谋点评:如果不能像向敏中一样体察入微,那么工作中的失误是不可避免的。如何做到不为他人所欺骗呢?细心思考,不轻信别人是最重要的一点。

张齐贤快刀斩乱麻

北宋真宗刚继位时,边疆安定,国泰民安。没想到朝臣中有些皇亲国戚因为分家产不均大打官司,轮番跑到宫里告御状,官府对这种棘手的状况也无法判决。事情越闹越大,皇帝也深感头痛,就责成台府处理。

身为兵部尚书的张齐贤见这种事情已经干扰到朝中大事,造成人心不稳。于是他不得不出面过问。他在面见皇帝时说:“这种事情,台府如不能下断,我请求由我亲自处理。”于是,他暗中查访出一些分家占了便宜,但是仍然无理取闹的人,把他们召入相府,问道:“你们不是都认为对方的财产多,自己所分的少吗?”

“是呀,这太不公道了。”这些人回答说。

张齐贤痛快地说:“好,本相给你们做主,现在你们出个证据吧。”这些人当堂就签署了证据。证据到手,张齐贤进一步判决,说:“因分家不均,甲方觉得吃亏,致使长年聚讼不决。过去分家的所有证据现在都宣告作废。即刻起,甲方到乙方家去住,乙方到甲方家去住,财产全部交换,双方不能带走原有的任何家产。现责成官府,重新登记立据,并由官府监督执行,即日照办。”

此令一出,那些告恶状的皇亲国戚们吃了哑巴亏,再也不敢生事了。第二天,张齐贤把处理情况奏明皇上,皇上说:“我早就知道非你不能平息这件事。”

智谋点评:对于那些贪得无厌,无事生非的人,我们不必和他们一板一眼的讲大道理,不妨反其道而行之,这样效果或许会更好。

欧阳晔巧破左手杀人案

宋真宗时,鄂州出现了一件疑案。

老百姓有一次因为争抢船只斗殴,有一个人的右肋处被砍了一刀,伤及肝脏,当场毙命。可是当事者都被抓起来后,谁也不承认那人是被自己砍死的。混乱之中,也没有证人,所以,很久未能定案。

当时,欧阳晔被派来审理此案。

欧阳晔就亲自到监狱去,把囚犯提出来,让他们坐在庭院中,去掉枷锁,宣布此案已结,死者是自己跌倒,撞在利器上所致,与大家无关。然后给他们吃东西,又安慰了一番。

众犯人半信半疑,直到端上大鱼大肉,大家才相信是真的。于是开怀大嚼起来。欧阳晔也不制止,只是在一旁仔细观察。终于,他看到一个喝红了脸的男子,把右手的筷子交到左手,熟练地夹起菜来。

酒席撤去,欧阳晔宣布当场释放众人,只叫衙役们留下那左手夹菜的汉子。被扣留的嫌犯脸色变了一下,紧张地看着四周。欧阳晔对他说:“杀人者就是你。”

犯人听了不知是怎么回事,欧阳晔说:“我看你们吃东西时都是用右手拿勺子,而唯独你是用左手,现在死者的伤口在右肋,这就是你杀人的明显证据。”

那汉子听了此言,再也不敢抵赖,只好供出了械斗中砍人致死的经过。

智谋点评:人必有性,事必有理,能抓住人性和事理,不论遇到什么样的难题,都会迎刃而解。因此,要真的看透一个人的本性,就必须在平时对方最没有防备的状态下,才能看得出来:人家在你面前或别人面前所表现的,通常是经过伪装的。

李若谷智断争家产案

宋仁宗时,李若谷在并州做官。

有一天,一位青年前来告状,说自己的叔叔不认他是侄子,想独霸他的财产。李若谷接下状子,派人去查访青年的邻居,可是派去的人发现叔侄所住的村落只有他们两家,因此无法找人证实青年是不是那人的侄子。

那位叔叔因此一口咬定兄长从无儿子,此青年是外人冒充,想霸占哥哥的田产和宅屋。

李若谷听后也不好判决。过了一阵子,李若谷暗中派人将那侄子叫来,让他回家去痛打他叔叔。回到家后,那侄子不由分说,就将叔叔揍了一顿。

果然,他叔叔便到衙门来告侄子打叔叔是逆伦行为。李若谷问他:“他真是你侄子吗?”那人回答:“是的,他是我哥哥的儿子。”

李若谷说:“好,他既然是你侄子,侄子打叔叔有违人伦,责打十杖以示惩戒!他既然是你侄子,那么其父财产应为他所有,今后你不得侵占。”

这叔叔一听,才知道上了李若谷的当。但也无话可说,只有按李若谷宣判的那样去做。

智谋点评:说谎的人会视场合说话,只要找到其中的破绽,便可以得到你要的“真理”。

包公智断牛舌案

宋代包拯任开封知府时,为官廉洁,执法严峻,不畏权贵,当时百姓都十分爱戴他,纷纷称呼他为“包青天”。他年轻时,曾当过天长县(今属安徽)县令。一日,有个农民到县衙告状,说他的耕牛的舌头被人割掉了。(宋代为保护农业,曾颁布法令,严禁屠宰耕牛。)但是由于凶手是趁着夜间休息的时候作案的,而且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因此判断起来非常困难。

包拯问:“你来告状,别人知道吗?”那人回答:“不知道。”

“耕牛被割去舌头,邻居知道吗?”“我没有跟别人说过,别人应该不会知道。”

包拯心里一下有了计策,对告状的农民说:“听我的吩咐,你回去偷偷地把牛杀了,把肉卖出去。但切记一定不要声张。我会有办法找到那个割牛舌的人。”

农民虽然心里有些疑虑,但仍然按包拯的嘱咐去做。隔了没几天,有个人跑到县衙告那个农民私宰耕牛。包拯知道这个人就是割牛舌的凶手,看到他自投罗网,心里很高兴。他听完诉状,大喝道:“大胆刁民,你为什么要割掉耕牛的舌头?”那人万万没有想到包拯会查出自己,顿时呆若木鸡,只得供认出割牛舌的经过。

原来,此人是牛主人的仇人,想害牛主人,便偷偷地割了牛舌头。他以为牛没了舌头便不能吃草,牛主人只能将牛杀死,这样就要触犯私宰耕牛的法令,想借此陷害牛主人。聪明过人的包拯,将计就计,找到了割牛舌的人,并依法治了他的罪。

智谋点评:对于存心阴谋陷害别人的人,可以不动声色,假装上当,然后顺藤摸瓜,一定会找出幕后黑手。

不敢摸钟的小偷

宋神宗时,陈襄任蒲城县令期间,发生了一件盗窃杀人案,一位盗贼夜间闯入一大户人家偷盗,被主人发现。盗贼将男女主人及他们的佣人砍死后潜逃。

当时,负责捕盗的官吏捉了几个嫌疑犯,但他们都不承认自己是凶手,而且还相互通气,抱成一团,官府一时难以突破。

陈襄设法要瓦解他们,就说:“城外奶奶庙的大钟能辨认小偷,凡是犯了案的摸它,大钟就会响,否则就没声。”

然后他派差吏先带着小偷们走了。他自己率领同僚们赶到大钟所在的寺庙祭祀祈祷一番,又暗地在大钟上涂了墨,再用布帘把钟四周遮住。小偷们到了之后,就命令他们轮流去摸钟。一会儿叫他们把手伸出来一看,只有一个人的手上没染上黑墨。

衙役一见,立刻报告陈襄,陈襄对这人审问之后,查明他就是那个盗贼。在摸钟时,他怕钟真的会发出声来,所以不敢碰钟,这反倒暴露了他的罪行。

智谋点评:做了坏事的人,一般会心虚,利用人们的这种心虚心理,往往能找到问题的突破口。

冒牌父亲

程颢,北宋神宗时任晋城县令。

当地富人张三的父亲死了不久,就有一老翁走进他家对他儿子说:“我是你的父亲。”张三的儿子很诧异,不知是真是假,便与老翁一起到县衙,请求帮他分辨真假。

程颢问老头是怎么回事,老翁说:“我本是医生,常出远门为人治病,当时妻子生下儿子,家境贫困不能抚养,就送给了张家。”

程颢请老翁拿出凭据,老翁从怀中取出一个记事的册子递了上去,册子上写道:“某年某月某日,某人抱儿去张三翁家。”程颢询问了张三的儿子和张三的年岁,然后对老头说:“这个儿子出生的时候,他父亲才四十岁,那时你就称他为‘三翁’了吗?”老翁吓了一跳,当即认罪,被程颢依法重惩。

智谋点评:只要细心察看,注意一些细节,就能找到行骗者的漏洞,拆穿行骗者的鬼把戏。

边郎中智辨真伪

宋朝时开封府有一个屠夫姓胡,他的老婆因为行为不检点,常受胡屠夫和公婆的打骂,因此她时常有离开丈夫远远逃走的想法。有一天傍晚,她去井边打水,一去不回,胡屠夫见状担心妻子出什么意外,就立即去官府报案。

这时,正巧在附近一口枯井中发现一具女尸,官府命胡屠夫和胡屠夫的岳父去辨认。胡屠夫仔细地看了一遍说:“我能肯定这不是我老婆,因为我老婆有一只脚缺一个小趾,而这尸首的脚趾是全的。”

胡屠夫的岳父同胡一向不和,见此情形正好是报复女婿的一个好机会。于是等胡屠夫刚说完,他就伏在女尸旁大哭,并对官府的人说:“这就是我的女儿,她的公婆一向欺负她,一定是他们把她打死后扔在井里的。你们一定要为我的女儿报仇啊!”这一下胡屠夫可是百口莫辩了。

时值盛夏,两天后,尸体已腐臭,官府只得把尸体埋在城外,胡屠夫收监候审,他在受审时,受不住酷刑,迫于无奈只得招认是自己害死了老婆。

过了些日子,负责复审此案的刑部边郎中,他为人细心谨慎,洞察秋毫,查阅案卷后发现许多疑点,他认定此案是冤案,他认为胡屠夫的老婆肯定没有死,胡屠夫肯定是被冤枉的。但负责审理此案的宣抚使安文玉却坚持原判。

边郎中为了查证事实,就派人到各城门口去,把张贴的捉拿逃亡者的所有告示都仔细观看一遍。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发现一张告示中提到的从胡姓商人家逃跑的一女婢,其特征和女尸非常相似。边郎中得知这个发现后,立即派人监督埋尸者起出原尸,埋尸者指着河岸的一个新坟说:“这就是那座坟。”为了验证,众人就七手八脚地把坟挖开。没想到挖开后一看,里面埋的竟是一具男尸。

大家都感到非常诧异,边郎中若有所思地说:“当时埋尸正值盛夏,埋尸人担心河水上涨了过河不安全,可能是把尸体匆匆抛到河里交差。得知我们要挖坟验尸以后,非常惊慌,又找来一具男尸来充数。”经过审问,那埋尸者点头承认。

安文玉虽然明白胡屠夫是冤枉的,但以没有抓住逃走的胡妻为由,仍然不答应释放胡屠夫。事也凑巧,开封府有一个官吏被调任洛州(今河北永年县)州官,他的一个听差在来迎接的歌妓中发现了胡屠夫的老婆,便把她带到州府审问。原来这女人乘打水跑到一相好家,没想到相好竟然见利忘义,把她卖给妓院,沦落为歌妓。由此才真相大白,胡屠夫被开释。

智谋点评:给事情下结论的时候不能急于求成,应该仔细观察,认真分析,这样才有可能找出问题的症结所在。

元绛识奸

宋朝时,元绛在上元担任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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