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江志豪第一次请人到自己的家里来过生日,人并不多,就仕艻晧远篮球队的队员而已,但有一个人不请自来,她就是高二(1)班的班主任宁玉莲。
宁玉莲破天荒的换上了一件鲜红色的短裙,脚上穿的也是鲜红色的高跟皮凉鞋,虽然就快四十的人了,但看上去却象个二十出头的姑娘。
“宁老师,你真漂亮!”于浩有些不雅的咽一下口水说,惹得旁边的柴园和毛小连直笑。
“你们笑什么?你们两个要是长得有宁老师一半的漂亮,我天天给你们送花!”于浩羞红了脸,直接打击了一下两个女孩,走过一边去,弄得柴园和毛小连都有点下不了台。
这时,另一个漂亮的女子来了,她就是高茜兰。
高茜兰身上穿着一件雪白色汗衫,一件浅蓝色超短牛仔裙,穿着虽然简单,但高茜兰的美丽,立即就盖住了全场的女人。
柴园的脸上很不安,高茜兰被蛇咬,是江志豪救了她,两人又是小学时候的同学,高茜兰出现在江志豪的生日会上,很正常,但柴园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高茜兰比自己更能讨得江志豪的欢心!
想着自己身上的裙子就是江志豪买来送给自己的,柴园心里就自信了不少:高茜兰你再漂亮也没有用,江志豪愿意给我买这么漂亮的衣服,他不会给你买的!
想到了这里,柴园的脸上又平静了,还露出了一缕笑容,自信而恬静。
高茜兰给江志豪带来了一件橙色的小方格衬衣作为生日礼物,看那包装,就知道价钱不低,而仕艻晧远篮球队的人外加宁玉莲,则是凑了份子钱,给江志豪买了一个很大的蛋糕。
看到这么多人来给自己的儿子庆祝生日,江有财夫妇高兴坏了,在厨房里忙个不停,宁玉莲和高茜兰也没闲着,全都到厨房去帮忙去了。
又是吃饭又是唱生日歌,一群人闹到晚上十点多才离去,吴仲飞在临走前向大家说了个重大新闻:他已经向自己的爸爸下了战书,他的爸爸已经表态了,下星期六迎战仕艻晧远篮球队。
吴仲飞的父亲是扶昌镇的副镇长,是个铁杆篮球迷,也是镇政府队的队长,对自己儿子的挑战,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镇政府队是全扶昌镇最厉害的球队,每年的春节和五一劳动节,扶昌镇都举办篮球赛,镇政府队年年都是前三!能和这样的球队对战,仕艻晧远篮球队的队员们个个都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柴园是最后一个离开江志豪的家,江志豪送她出门时,她并不急着回去,而是和江志豪来到扶昌河的河堤上,相拥着坐到了一起。
并没有什么多余话,两人就那样紧紧的相拥,心里宁静而幸福。
星期六,仕艻晧远篮球队来到了镇政府球场,就连校长楼一龙也来了,一中的篮球队从没赢过镇政府队,对于刚成立的仕艻晧远篮球队,楼一龙心里也没多少把握。
说是镇政府队,但有两人是派出所的,一个是江志豪见过的小何警官,另一个江志豪不认识,不过也很年轻,两人来时连警服都不换,就直接上场。
江志豪特意换下龙进明,让吴仲飞上场,还安排他去迎战他的父亲吴佣,对于爱好打球的人来说,这是最为让人高兴不过的事了。
柴园和毛小连带来的十多个美少女,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在球场的周围又是叫又是喊的,立即引来了很多人的眼球,柴园的表姐童美珠也来了,站在柴园的身边,风景这边独好!
楼一龙和田旭新做起了裁判。
镇政府队的人都是老球员了,对这些毛孩子球队不什么上心,开场不到两分钟,江志豪首先攻入了一球,而且是远投的三分球!
啦啦队的姑娘们发出一阵欢叫!
楼一龙也拍了一下手:“好球!”
“什么搞的?”吴佣有些不满了,瞪了一眼负责防守江志豪的人,那人是派出所的,江志豪不认识名字。
“这小子,油得泥鳅似的,不好对付啊!”这警官大哥对着江志豪围追堵截,累的够呛,还被吴佣这么埋怨,脸上有些难过。
吴佣很快就说不出话来了,因为投进第二个球的,正是他防守的吴仲飞,他的儿子!
仕艻晧远篮球队以五比零领了先,场外的啦啦队欢声雷动!
紧接着,余少莲又投进了一个球,比分成了七比零。
吴佣开始感觉不对劲了,要求暂停。
“老吴呵,要努力!可别弄个零蛋呵!”楼一龙乐呵呵的对吴佣大喊。
平日里吴佣没少到一中来挑战,楼一龙手下的这些老师,根本就不是镇政府队的对手,楼一龙平日里一看到吴佣来一中找人打球就头痛,吴佣是主管科教文的副镇长,自己的头顶上司,楼一龙当然不敢得罪,不迎战不行,但一迎战又屡战屡败,到最后搞得老师们都不愿意和镇政府的球队打了,为此吴佣没少对楼一龙瞪眼睛,说他领导无方!楼一龙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现在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翻身的机会,楼一龙自然是不肯放过了,到了球场之上,谁还管你是不是领导!
吴佣调整了打法,但没有用,比分很快变成了十二比零!
接下来,吴佣不停的变换打法,但还是没有用,最后上半场以二十八比零结束。
吴佣气得老脸通红,却又无可奈何,他的儿子吴仲飞也进三个球,他的心里就是有抱怨也不敢出声了,自己的儿子自己都打不赢,他还能说什么呢?
楼一龙心里无比的高兴,但他没敢多嘴,吴佣毕竟是自己的领导,比分已经在那里了,自己要是再说些什么,那就是对领导的大不敬了。
下半场好些,仕艻晧远篮球队以三十比五的成绩打败了镇政府队!
“后生可畏啊!”吴佣和江志豪两个球队的队长双手握到了一起。
江志豪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脸上有些腼腆,只是报以一个微笑。
回到了学校,校长楼一龙亲自己跑到学校食堂,交待校厨做了一顿丰盛的大餐犒劳整个仕艻晧远篮球队。
星期一,一向把学习看得比命还重要的高茜宁忽然缺课了。
高茜宁平时哪怕就是生病了,也是坚持到学校上课,她今天忽然缺课,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
江志豪倒也没什么把这事放在心上,高茜宁的事,他懒得去过问。
中午快要放学时,宁玉莲忽然把江志豪叫到了办公室。
“高茜宁的母亲病了,听说情况很严重,你组织班里的几个同学,吃过午饭之后我们一起去看看。”宁玉莲一脸忧虑的说。
江志豪吃了一惊,高茜宁的母亲和自己的母亲年纪差不多,好几年前高茜宁的父亲去世之后,一直没有再嫁,含辛茹苦的抚养着高茜宁和高茜兰两个女儿,这个苦命的女人,身体一直很好的,什么一下子就忽然病了呢?
“听说得的是脑瘤,一会昏迷一会儿癫痫,人都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宁玉莲叹了口气,接着说到。
江志豪心中大惊,脑瘤,那是多么可怕的字眼。
回到家里,江志豪把自己的存钱罐拿了出来,里面是江志豪从小存下来的零花钱和压岁钱,江志豪数了数,有三千一百多块,大钞小钞全都有。
江志豪把那些小钞拿到镇银行,换成了百元的大钞,放到了口袋里。
来到学校,宁玉莲来着几个同学已经在等江志豪了。
高茜宁的母亲住进了镇医院。
镇医院离学校并不远,一群人走了一阵就到了。
进了医院的大门,大家就看到了高茜兰,她脸色苍白,头发乱成了一团,平时漂亮可人的样子全都不见了。
高茜兰的母亲曾艳,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脸色青灰,人正处在半昏迷之中。
高茜宁坐在床边,拉着母亲的手,一脸的泪水,才半天不见,人儿都瘦了一圈,眼睛红红的。
江志豪把高茜兰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轻声的问:“情况什么样?你和我说说。”
“人有时清醒一下,但没几分钟又迷糊过去了,情况很不好!医生说,唯一的办法只能动手术,把脑子里的肿瘤切掉,但手术费至少要五十万块钱!”
江志豪的心里猛的震了一下,五十万的确是个天文字,扶昌镇的人就是不吃不喝苦干一辈子,也不一定能存上五十万块钱。
“你现在筹到了多少钱?”
“一万多一点点!”高茜兰说这话时,头垂得低低的,没找到钱给母亲治病,她的心里很难受。
高茜兰是一脸的哭腔说。
江志豪没再说什么,把口袋里的钱掏出来,塞到高茜兰的手里。
高茜兰不敢要,把钱推回江志豪的怀里。
江志豪有点急了:“你干什么呀?你忘了在县城的那天晚上,我们曾经睡在一张床上了么?”
高茜兰脸上飘起了红云,乖乖的把钱放回口袋里。
“五十万块钱对我们这里的人来说是个天文数字,你有办法能找到这么多的钱吗?”江志豪的心里充满了担心,看了高茜兰一眼问。
高茜兰摇了摇头,一眼的迷茫,在迷茫的眼神背后还有一缕躲躲闪闪的神情,江志豪是什么人,比猴子还精,立即就看到了。
“看你,你妈都这样了,你有事就别瞒我了,快说吧,我是你最亲近的人!”江志豪有点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