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每个人都是一只知更鸟。
心,是鸟巢。
又到周末,其实每到周末,她都觉得异常的无聊。
但现在不同了,周末,她有了许多可以做的事。
比如画画,比如处理公司的事,比如去思音家;再比如,想念一个人。
这感觉是有点难受,但她心甘情愿,毕竟感情不受控制,它可以在任何时刻冒出来。
“总监,你看,种子已经发芽了!”
王思音小心翼翼地捧着花盆,高兴地来到她面前。
“真的哎。”她突然来了兴趣,“这是什么花?”
“风信子,紫色风信子。”
“思音,我记得你从不养花的。”
“这是冉姐姐送的,当然要看到它们长大的那一天了。”
王思音笑着回答,她却有些莫名其妙:
“冉姐姐?思音,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你也认识啊,就是莫妍小姐嘛。”
不在意地回答,王思音慢慢地将花盆放在阳台上,充分让嫩芽接触到阳光。
“你戴的胸针……”
“也是冉姐姐送的啊。”
奇怪地看她一眼,王思音觉得总监有点不对劲。
“那你为什么这么叫她?”
仿佛有什么要呼之欲出,她偏偏就想不起来了。
“哎呀,总监,你管这么多干嘛?你今天很不对劲哦。”
“没,没什么,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
好吧,她也承认自己很不对劲,就是不知道哪出问题了。
王思音上前去,仔细地打量她一番:
“不像啊,黑眼圈也没有。唔,更像是……”
“什么?”
“总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恋爱了?”
王思音严肃地说道,这可是大事啊,她怎么没发现呢?
“没有。”
“还嘴硬,我有经验的,你最近是不是老想到他?”
“好吧,有一点,但我又不太确定。”
苏幕遮也不再别扭,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这样啊,我教你一个办法,可以好好确定下自己的心意。”
内心挣扎了半天,她还是点头:
“好。”
她是真的想确定一下,因为那种感觉不像书上说得如火般强烈,反而有些细水长流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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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逸,对于那丫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钟伯试探地说道,他可是过来人,自是看出了点苗头。
“没怎么想,苏小姐各方面都很出色。”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我就是这个意思。”
他淡淡地开口,有些心不在焉。
“你怎么还是这么倔啊?司冉她死了这么久,你还是放不下吗?”
“没有放过,又哪来的放不下。”连怀逸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冉冉她很没安全感,她会害怕失去那些爱,但又会固守自己的感情,她从来都是矛盾的。”
说到司冉,钟伯的眼神黯淡几分,那是个好孩子啊。
但再好又有什么用?人都已经不在了。
“怀逸,我再说一遍,司冉死了,她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那又如何?这不是一场风花雪月,而是两个人的坚持。”
“所以你的答案……”
“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连怀逸笑了笑:“钟伯,偶尔要回头看看,否则永远都在追寻,而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我会一直回头等待,宁愿不去追寻,因为我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唉,随你,钟伯老了,和你们这些年轻人有代沟咯~”
“钟伯,相信你也这样过。”
老人沉默了会,晦涩着说道:
“是啊,或许你是对的。”
“呵。”
他只是轻笑一声。
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冉冉跟他说过:
如果有一天,你走进我心里,你会哭,因为那里全是你。如果有一天,我走进你心里,我也会哭,因为那里没有我。
如果他能穿越回那时候,他一定会说:
不会的,冉冉,我不会给你哭的机会,你只要笑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