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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百姓喜剧(2)

我往画的右下角一看,心里“咯噔”了一下。“韩敏”两个字映入了我的眼帘,我的心跳加速,一种幸福的感觉袭上心头。在这个情人节里,我收到了自己梦中人的馈赠,能不说不是一种骄傲和自豪吗?突然,一个想法又钻了出来。爬墙虎是离不开墙的,自己不是一堵“墙”吗?韩敏是把自己比作这棵爬墙虎,她想找我做依靠。对,就是这种浪漫的寓意。我乐得差点跳起来。

上班的时候,我不免多看韩敏几眼。可韩敏只是埋头心无旁骛地工作,看也不看他一眼。

晚上下班,我鼓足勇气,主动上前约韩敏吃饭。韩敏一脸无辜的样子,她摇了摇头说:“不巧,晚上有朋友在一起吃饭,不好意思!”我如同一下子跌进冰窖里,只好强作笑脸自个走了。我纳闷了,韩敏明明对自己有意,为何表现得如此冷淡呢?也许是当着大家的面有点矜持,想到这,我复又兴奋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故意与韩敏套近乎,可韩敏依然冷酷无情。

这天,我由于心情低落,就找来刚结交的朋友华陪自己借酒消愁。酒过半酣,我说出了自己的心事。华一脸疑惑地说:“她给你的画让我看看!”我掏出那张画递给华。华看罢仰天大笑。不明就里的我见状十分生气。华停住笑,说:“这个韩敏以前我也追过,当时对我无意的她也是送给了我一张同样的画,画上是一棵西瓜秧,不是爬墙虎。你看,这棵西瓜只长叶,不长果,意为‘没结果’。人家怕伤你自尊,委婉拒绝了你,你还蒙在鼓里自作多情呢!”我恍然大悟,嘴巴差点掉下来。

没有钥匙的日子

【冬亥】

老婆蹑手蹑脚起了床,还是把我惊醒了。我坐起来穿衣服准备送她,她按住我:“毛主席说过,同志之间就不要迎来送往了。单位的车就在楼下,你继续睡,我去机场了。”

老婆拖着行李出差去了,我又睡了个回笼觉才起床梳洗,收拾了公文包准备出门时却发现了一个严重问题:昨天晚上她拿着我的钥匙出去锻炼,回来后没还给我,现在我的钥匙也跟着上飞机了。

我琢磨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请假。经理说请什么假啊,单位里忙着呢。我说我知道这两天公司里业务忙,但我必须留守。老婆把钥匙带走了,我要去上班的话就必须锁门,我锁了门就回不来了。为了避免无家可归,我必须一直在家坚守岗位。

总算领导通情达理准了假,但“坐吃山空”成了个大问题。头两天家里尚有余粮,冰箱里的鸡蛋牛奶冰鱼冰肉,我搭配着吃还勉强维持了温饱,但两天后家里连根胡萝卜都没有了。我趴在窗上看楼下有大嫂推着萝卜车子经过,都流口水,就大声招呼:“大姐,您的萝卜外卖吗?”那大嫂仰头看到我探了半个身子在窗外:“萝卜当然就是往外卖的,不卖我推着干什么啊。”我大喜:“麻烦您给我送上十斤来!”大嫂愣怔了一会儿,推着车子继续走:“想买下来买。”我急了:“想卖你上来啊,贵点便宜点听您的!”没想到这一喊不要紧,她推着车子跑得越发快了。

楼下几个行人都暧昧地冲我笑,我突然明白过来,敢情这些人把我当成那个什么人了!饿着肚子越想越窝火:就算我是那个什么人,要找也会找个年轻漂亮点的啊,那个大嫂年纪也忒大了点,对自己还这么没安全感。

喝了口水想充充饥,没想到胃里咕咕噜噜的更感觉前心贴后背了。这次我多了个心眼,打开窗户瞅了个民工模样的人喊他停下来:“哎,哥们,给你十块钱工钱,替我买点菜好吗?”那个哥们倒比那大嫂痛快:“十块,行啊!先给钱。”我说你先买,难道我还能背着房子跑了不成?那哥们摇摇头:“不行,我们老板倒是没跑,可就是不给钱。现在不让拖欠农民工工资的了,干什么活都是当场结算。我先垫了资,到时候你再嫌头高头低价高价低我可赔不起。”听他说的有理,我挑了张五十的扔了下去。

那哥们捡起钱来,一溜烟地跑了。我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等到最后终于明白了,他是不会来了。老婆打电话回来慰问我,我向她汇报了,老婆哼一声:“你要是给他一百,恐怕比刘翔跑得还欢呢。从小老师和家长不是告诉过你了,有困难找警察叔叔吗?”

放下电话,我就拨了110,把我的窘境倾诉了,问我家周围有值班警察吗?方便的话到我家里来帮着看会儿家,把我替出来好去买菜。警察妹妹还真是好态度,认真地解释说,看门的事我们不管,开门的事我们可以帮着联系,挂靠在警察局的开锁公司服务周到诚信可靠,开一次一百块。

我一咬牙,一百块就一百块,有了警察妹妹这句话做保证,我且关上门出去打食去。出了门,我又灵机一动,既然要采购,索性就来个大采购,去超市里把一个星期的吃的用的都买齐了,免得再在家里挨饿了。大包小包地买回家,叫了家开锁公司给打开门,一进门电话就响了,是经理。他在电话里冷冷地质问我:“不是说手里没钥匙不能离开家门吗?但现在有人看见你逛超市了,请问怎么解释?”我说那是以一百块钱开门费为代价的,经理大怒:“那你不来上班,一天又会给公司损失几个一百块?哪大哪小你可想明白了,明天来上班!”

领导发火了,我也只好从命,第二天就去上班了,回来后又打电话把开锁公司的叫来,再花张一百块。开锁公司的大哥笑嘻嘻地收了钱:“您把钥匙找根绳拴腰带上,不就不会天天忘带钥匙了吗?”我说问题是,首先得有钥匙啊,我的钥匙被老婆带着去海南啦。那大哥叹口气:“你怎么不早说啊,我给你换把锁不就行了吗?一把锁才八十块钱,你这两天都花两百块啦!”

真是碰上热心人了,我千恩万谢了,又花了八十块钱让他给换了把锁。拿着三把新钥匙我又是高兴又是后悔,高兴的是终于可以自由进出家门了,后悔的是咋就早想不到这个好主意呢,白白损失了那么多钱挨了那么多饿还丢了那么多奖金。

但高兴了没两天,麻烦事就来了,正上着班,老爹的电话打来了,压根就容不得我插话,声色俱厉的:“赶快给我滚回家来!我和你妈还有你丈人丈母娘都在你家门口等着呢!”

这么多人都在我家门口等着,肯定出了大事,我顿时慌了,赶紧打了车往家里赶,气喘吁吁地爬上楼,迎头碰上的还有我那满脸都是泪水的好老婆。我终于放心了:“你怎么提前回来了?”老婆狠狠地瞪我一眼,背过身去不做声,老妈在旁边却率先发难了,一巴掌把我打了个七荤八素:“你媳妇提前回来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你却让她只有惊没有喜。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什么外心了,媳妇刚出差没几天你就换了锁不让她进家门了?”

充白领

【高山】

因为离公司远,我每天都要挤公交上班。可能我每天西装革履,一看就像个坐写字楼的,我的包就经常被小偷光顾。不胜其烦之下,我只得写了这样一张纸条贴在挎包外面:“月光一族,不劳费心。”一则表明穷光蛋的身份,二则主打苦情牌。

果然,纸条贴出后,半个多月相当无事,我也松了一口气。盼啊盼啊,月中终于发工资,好久没看到钱了,我一激动,就把两千多点的工资全部取了出来,放在钱包里。也怪我大意,失去了戒备,当天下午坐车钱就被小偷摸了。

我怒发冲冠,正要叫骂,却忽然又从包里摸出一张纸条,只见上面写道:“公司不错,发薪准时,我等了半月了。”

敢情这小偷算准了我发薪时间啊,我哭笑不得,自认倒霉,心想这下恐怕又要安宁一个月了吧。没想到第二天就又被光顾了,这次小偷倒没干什么,就只留下了个一字条,我看后差点气疯,只见上面狠狠批道:“月薪比我还低,小样儿,充什么白领。”

多嘴

【史为恒】

老婆比我大三岁。老人说“女大三,抱金砖”,没什么不好的,我原来也这么认为的。所以,我们的小日子过得如鱼得水,和和睦睦的。但是,自从我当上副经理后,老婆不知从哪里捡来个“醋瓶儿”,每天都要“喝”上几口。我一回到家,她总会“审问”一番,我只能尽量保持着耐心,解释给她听。

年底了,公司里事务比较多,我忙得脚不沾地,经常早出晚归。谁知,回到家里,老婆还给我安排了“夜班儿”。什么嫌她人老珠黄了,什么跟哪个女人喝茶去了……整夜整夜地不让人睡觉,非叫我“交代”不可。最无可容忍的是,她还动不动就将“离婚”挂在嘴上。我苦不堪言,从小冲突上升到大矛盾。半月前的一天晚上,在老婆又要对我严厉批判之际,我摔门而出,同时也撂下了一句话:“这日子确实没法儿过了,你等着吧!”

我搬到了公司住。有一次与大学同学小杰偶遇,我邀他去喝酒。酒入愁肠,我一股脑儿地把自己的苦闷向他说了。读书的时候,小杰就是我的“铁杆粉丝”,平常有什么事总爱顺从我的意见。最后,我两眼通红地把拳头砸在桌子上:“我决定了,离就离!”小杰还想劝劝我,我摆摆手,咬着牙说,“你放心,凭我现在的条件,再找个美女还是没有问题的,不是我吹,明天就能领几个回来……”小杰叹口气,拍拍我的肩,没说一句话。

老婆见我几天不回家,害怕了,急忙叫来了双方的父母一起出主意。最后,父亲将我叫回家解决问题,当我诉说自己的苦闷时,老婆解释说她那样做是爱的表现。岳母将手指点在老婆额头上:“我不懂什么爱啊爱的,再怎么着你得让人家睡觉啊!”岳父也在一旁帮衬道:“你也别疑神疑鬼的,硬说人家小史在外面怎么着怎么着,你有证据吗?”老婆两手一摊,可能意识到自己做得确实有些过分,最后只能低着头承认:“我错了……”我也在母亲的“逼迫”下,向众人表态:做人要低调,尽量多顾家,好好过日子。

一场危机化解了。一日夫妻百日恩,离婚哪有那么容易的?老婆确实有了很大转变,我也注意提高工作效率,尽可能早点儿回家,两人相敬如宾,我们的生活又重新走上了正常的轨道。

今天,公司里放假。天气晴好,心情舒畅,我陪老婆到服装商场买衣服。当我们拎着大包小包从服装商场出来的时候,迎面碰上了小杰。小杰又惊又喜地看着我们,说:“真是幸福美满的一对啊!”我和老婆正要回话,小杰突然冲我又来了一句,“哥,你在外面找了一大圈美女,比较比较,还是原配的好吧?”

像一枚炸弹落在头上,我呆在原地。看着老婆由晴转阴的脸,我知道,一场更加激烈的战争就要打响了……

不是什么钱都好花

【胖乎猪】

穷则思变,变则通。老婆生了孩子,父母又从老家赶过来帮着带孩子,两口之家一下子扩张成了五口,工资却依旧还是那么多,僧一多可就显得粥少了。没办法,只好在夜市摆了个小摊,卖点小玩意儿,赚点小钱,补贴一下家用。

当老婆盘点我第一天的收获时,却毫不留情地指出了一张百元大钞有假冒伪劣的嫌疑。经老爹和老妈联合参与鉴定,最后确认了那的确是一张假币。伤心啊,郁闷啊,本来能挣三十块钱的,现在倒好,忙活了一晚上却成倒找七十块了,我绝食三天都省不出来啊!老妈看儿子如此伤心,义愤填膺,连平常做人的原则都顾不上了:“别哭丧着脸了,看我亲自出马把它花掉!”

老妈出去了一个多小时,这会才按响了门铃:“赶紧下来帮妈拿东西啊。”我赶紧跑下去迎接:“妈呀,您怎么买了这么多肥皂啊,我们单位发的不是还没用完吗?”老妈气喘吁吁:“你说这没事找事的非要拿着钱去消费,不得想办法买点存着不过期、放着不过时、留着不贬值的东西吗?我在超市里琢磨了半天,觉得买点肥皂还比较合适。”

肥皂就肥皂吧,大不了到了晚上我拿到夜市上再去卖掉就是了,把假币换成真币,这就是传说中的洗钱了吧!老妈叹口气:“假币没花出去,真币倒没了。我买完东西结账的时候,人家服务员那么有礼貌地跟我说,‘麻烦您给换一张吧,这张好像有问题’。我当时这老脸啊,再装无辜也得拿钱买肥皂啊,不然真丢尽了。”

老爹拿着肥皂对着日光灯看了半天,确认肥皂倒是货真价实的肥皂,才放下一颗心来,可又马上开始对老妈的不理智行为表示了莫大的愤慨:“笨死了,连张假钱都花不出去,还得我老将出马。”我拉住老爹请他消气:“千万别节外生枝了,老妈已经把咱家一个周的菜钱都买成肥皂了,我可不想再让您把一个月的馒头变成别的什么。”老爹哼了一声:“请别侮辱我的智商好不好?你以为我会像你妈那样,去那种先拿东西再交钱的超市吗?我去吃自助餐,先交钱再吃饭,不收下钱大不了咱不吃不就行了!”

看来还真让老爹给得逞了,他回到家还不停地打着饱嗝,瞅着我就问:“家里还有治消化不良的药吗?没有的话就下楼去给我买一点。”老妈很心疼地凑上前给老爹揉肚子:“真是辛苦你了,为了花掉假币竟然撑成这个样子了。”老爹狠狠说:“哪壶不开提哪壶!那张钱根本就没花出去。”老妈更奇怪了:“人家不收你钱,你是怎么吃上饭的?”老爹叹口气:“我拿出钱来给服务员,结果那个小姑娘眼睛就是尖,说不用这张整的,那张十块钱零的就够了。我说不是二十块钱一位的吗,小姑娘说八点以后打五折。既然花上了钱,不吃白不吃。”

还是老婆孝顺,接过那张假币来,说:“包在我身上了,这样的事就不要麻烦两位老人家出去担惊受罪了。”我有点不放心,老婆拍拍胸膛:“瞧好吧,我会吸取经验教训的。第一,我不带另一张百元大票;第二,除了这张假币,我一分零钱都不带。就是花不出去,也肯定不会有什么损失。”老婆回来的时候确实毫发未伤,连手里的那张假币也完整如初,只是口袋里的手机没了。老婆恶狠狠地吩咐我:“赶紧拿钱赎手机去!”手机也完好无损。我松口气:“好在有惊无险,钱虽然没花出去,但是也没什么损失,还是你的水平高。”可是半个月后去交手机费的时候才知道,老婆的损失比老爹老妈都要惨重,那个该死的小老板那么点时间居然打掉二十多块钱的话费!老天保佑他一分钱生意都别谈成,赔个精光光!

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看来,只好我亲自出马了,殊死一搏,决不给自己留有后路。出去消费前,我对自己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还脱下衣服抖了抖,确认口袋里没带别的钱,没有带手机,没有带任何值钱的东西。还把那张假币使劲揉了揉,进行了做旧处理,然后写上一个“李”字——老师收费时都让学生先写上名字,万一发现是假币好“完璧归赵”,如此一处理,可信性可就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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