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兮这一次真是大伤元气,盈满丹田的内力被包不平吸取一空不说。而身体自然产生的一丝原始母气,也再一次的被包不平吸走。此番元气大伤,不知何年何月才可复原。唯一庆幸的是,经脉并未受损。
这一昏迷整整三日。
三日间,包不平就感觉自己仿佛有着无穷的精力一般。在田地里劳作,也不觉的疲累,反而有着欣喜,看着自己翻开的土地之中,所结的累累硕果,真是一个好年头呀!地瓜长了这么大,包不平虽然愚笨,但是对于自家地里这些事,多年的劳作也知道,这一次所结的地瓜可以换取好些的生活所需,也许一家人省吃俭用可以熬到第二年的秋收。
乱世刚定,天下清平。老百姓可不在意谁是天子,谁做龙椅。反正不会是自己。只有自家的温饱才是他们生活的重心,一年复一年忙碌的目标。
今年的秋收,自己这点点地瓜地,可是全部交给了包不平自己了,父母则是收割着那几亩水田。一家五口,三个劳动力,弟弟妹妹还小嘛。
包不平很高兴自己可以一个人打理自家唯有的两块地的一块,昨日母亲来的时候,包不平就大包大揽的道‘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将地里的地瓜全部挖出。’母亲看着儿子的模样,透露出的关心,包不平只得大声道‘自己长大了,有劲的,可以干很多活。’说完生怕母亲不信,有跑到地里,抡起木锹翻地挖地瓜,很快就挖了一堆出来。伸手擦了一下脸,带着笑意与泥土的脸,肥肥的想个大花猫。
母亲放心了,包不平就继续劳作,三日间竟然将自家的地瓜地全部解决了,但他还没回家拉那辆破旧的手拉车,而是放到窝棚外,堆成堆。不是包不平懒着,不愿拉回家,实在是现在秋收,家里几人太忙碌。自己如果拉回去一车,剩下的地瓜无人看管,丢了可怎么办。这是自家人一年的收获,不能有一点散失。而且窝棚中,那个还昏迷的自己的朋友,还没有醒,自己在地里干活也可以时刻留意着他的情况,而且还叫着自己妹妹过来帮忙看着他,如果他醒了,自己可以第一时间照顾他,饿了就喂他吃地瓜,上厕所自己也可以帮忙搀扶。
自己可不是放弃朋友的人!放弃朋友那还算是朋友吗?包不平自己想到,没交过什么朋友的他,很在意这个人生中第一个朋友。
‘唉,那晚还真是冷。自己这么胖,都冻得瑟瑟发抖。他那么清瘦,果然是冻出病了。只是可惜自己没有钱可以帮他请郎中瞧病。’包不平三天间将地中伙计干完,打发走妹妹一个人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阿东,给他盖严实了被子。还记得自己发热或者发冷的时候,母亲总是会用温水投一条布帕敷在脑门上。包不平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当想来也是有道理的吧。自己煮点热水,扯下了衣服上的一块衣角,反正满是补丁,少一块布也不冷。投入热水,冲洗了一番,盖在了李元兮的脑门之上。
忽然间看到了李元兮的睫毛闪动一下,紧接着就看到了他的双眼挣开,有些发愣。显然是刚刚清醒后的一丝混沌。
包不平惊喜异常,这三天自己可担心死了。要知道民间人,哪有几个人家可以生病看得起郎中的。草药可是很贵的!谁吃的起。孩子有病了,只有一些土方法,治得好就是老天爷给活路,治不好就是老天爷不尚那口饭了。
自己的朋友只要可以清醒,证明还是有救的,只要脑子还灵光,可以吃的进去东西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包不平轻声道:“你醒了。”
李元兮刚刚醒来,昏昏沉沉的。晃了晃脑袋,感觉到脑门上敷着的温热,十分不舒服,自己可是在古墓和剑冢之中长大的,不论是在寒玉床上修炼内力或是山洪之中锤炼体魄都是常年沉浸在寒冷之中。这一丝温热敷着脑门是那么的不舒服。李元兮想伸手拿开这碍事的温热,但全身乏力,无力可用。李元兮在被窝中扭动道:“快帮我拿开被子,热死了。”
包不平看到他好像是真的热,压下心中的疑惑,将被子从他的脖子上挪到了肚子上。
李元兮身体燥热:“还热,也将我脑门的东西拿走。”
包不平照做。
李元兮嚷道:“水,水。”
两日之后,李元兮终于可以下地行走了。但是丹田之中,空空如也,这两日李元兮多次运功,但收效甚微,可以说是毫无效果,一丝内力也未产生。李元兮有些担忧,那一丝母气也以丧失,这回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呀。就是因为好奇,探究包不平的丹田情况,导致自己的内力竟然全部被他吸走了。
李元兮靠在门边,晒着太阳,看着在往那辆破旧的手拉木板车装地瓜的包不平。李元兮还是有些虚弱道:“不平,你知道你为什么好像那一次昏迷之后强壮了很多吗?”
包不平有些纳闷,挠挠头。这是他的一个习惯,遇到不懂不明白的事总是会习惯性的挠头。
李元兮认真道:“其实,有很多事,这几****一直虚弱没有对你说。今天我就和你说了吧,我们是朋友,当然要坦诚了。”
李元兮有些虚弱,费劲的整了整身形:“我叫李元兮,当然我的乳名叫做阿东,我没有欺骗你的意思,我认识的所有人都叫我阿东,虽然仅仅只有我的师傅师母。自幼在深山之中和师傅师母习武学艺,这次是我第一次走出深山,接触外边的世界。对于外边的事,我虽然什么都不懂。但这几日的相处之下,我知道你会是一个好朋友好兄弟。你拥有一种很罕见的体质,更是练武奇才,但是你少年之时,未遇良师,耽搁了你的天赋。我不知道是否还有法补救。但我相信普天之下除我师傅无人可以帮你,不平,你愿意习武吗?”
包不平挠挠头,“习武就是变作武林高手吗?”
李元兮道:“习武,可以强身健体,更可以拥有一些异于常人的本领。”
包不平道:“我从小就希望自己可以很厉害,可以一个人替爹和娘把地里的活都干了,如果习武可以,那我求之不得。”
李元兮道:“你拥有的丹田是最为罕见的一种天灵根,奈何后天蒙尘,眼下我的内力尽失,身体极为虚弱,想要恢复,怕是需要一年半载。我此次下山,师傅有很多事交代给我,所以现在我无法带你回去见我师傅,我可以教你内功心法,外功招式。但是我需要你离开家,和我一起走,离开这里,陪我去我该去的地方。”
包不平一听需要离开,有些犹豫,收敛嘴上的傻笑:“要走多久?”
李元兮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要去有四个地方,办一些事。你是我兄弟是我朋友,我绝不是要挟你必须陪我走。你若不愿意走,我也会教你内功心法,在我走了之后你可以自己摸索。有朝一日,我办完事,回来了。也可以带你去见我师傅。”
包不平沉默。
兄弟?是家中的弟弟那一类的兄弟吗?还是什么?
包不平虽然别人都说他是傻子,但他心底之中的聪慧又有谁能看懂。李元兮仅仅相处几天的朋友可以和父母弟妹们相比吗?
很简单的问题,包不平可以不假思索,不能!远远不能。
虽然他是第一个被自己认可的朋友,如果自己没有负担可以和他一起疯一把。但自己的负担是别人所看不到的。一些虚无缥缈之事,怎即得上家人重要。
李元兮看着包不平的面色变幻,就明白了他的决定。心中叹了口气。他虽然不知道这个朋友为何会总是受欺负,总是傻笑。但是看到他不在傻笑严肃后的面色。李元兮虽然与人相处很少,可以说没有。就是因为少,所以他更单纯,更能看出一个人的心,看清本质。
归根结底,两人仅仅相处几日,为何可以成为朋友兄弟。两人本就是一类人,聪明人。聪明人之间的事,从来都是很简单的。
李元兮道:“不平,我将养几日,等着回复点体力,就会走了。趁着几日的时间,我传你一套内功心法,眼下我没有内力,不能引领你走穴过脉,只能靠你自己摸索着修炼了。你挺好了,这套内功是武林之中,极为上乘的心法,叫做‘九阴真经’。”
包不平面带愧色道:“元兮,谢谢。”
李元兮摆摆手道:“我们是兄弟。”
李元兮念出了一篇九阴真经上所载的一段内功心法的经文,晦涩难懂,而且包不平从未习练过内功心法,只觉得天旋地转,云里雾里的,抓不住痕迹。
李元兮一步步指点着,走穴过脉。奈何没有他的内力指引,包不平就算有些内慧,也领会不到真机。总是在一条经脉之中孕养一丝内力后就,不受控制的游走到不该游走的经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