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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流年之泪(3)

你知道吗?我真的想对你说我真的不想离开你。但是我想我已经没时间说了,我的魂魄早已消失了。生人的世界,鬼魂的世界,都再也找不到我的身影了。但我不后悔,我只希望你能快乐的面对每一天,还有能够偶尔的去坐在那张刻有我们爱情成果的长椅上,回味一下我们曾经的风风雨雨,我就无撼了。

万世轮回,千影聚合,微醉至不堪一盏;梦回时冰凉如水。秋雨更漏,诉说的是柔情,是忧愁,是迷茫,是怀念,明月知,天地知,独你我不知。

刹那,前生后世;瞬间,千载百年。云归天际,月隐林梢。只是不知道那不定的风往哪里吹?是归来,还是离去?

熏落的妖千年的泪

雪妖,寂寞印。

我叫幻觉,是天山山顶寂寞了千年的雪幻化的妖精。几千年,唯一的伙伴,就是在我千岁生日时炫目开放的红雪莲、弦裳。

弦裳是骄傲的,她时常嘲笑我素白的衣服、时常抱怨清冷的雪山。她说,总有一天她会离开,然后去千里外的繁华尘世。而我,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尽情的宣扬,每当日出,用泪一遍遍浇灌她的根系,我是舍不得她离开的。

因为,我害怕寂寞。

几千年,我都是嗅着长风送来的气味数着日子,每嗅到一次桃花的味道,我就知道长了一岁,只是,听长风说是桃花,我却不知道桃花到底是什么样子,又是什么颜色!弦裳的到来,我的记忆中终于有了色彩,我时常幻想,桃花,就像弦裳,有火红的颜色、美丽的容颜……

回忆,弦上泣。

清泠泠的水绕着指尖,我依旧坐在桥边,轻敲这些沾着熟悉味道的青衫,夕阳已西斜,细风佛过,桃花的味道又浓了几分。我知道我已喜欢上了这里,沾染上了这里的气息。三年,弹指一挥间,如果可以,我宁愿放弃一切,放弃天山山顶美丽的日落,放弃千年道行,只守这个小镇,守这块青石;

为君,浣莎。

思绪,又飘到三年前,那时,也是桃花香味正浓时,我仍站在天山山顶,望着千里外发呆:桃花,又是怎么的开……

却见,一白衣少年,踏弓怒马,站在我跟弦裳间,我明显看到了他眼中充满的惊奇。是我,或为弦裳。

时间凝结,他弯腰、手掌轻抚。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温度!画过的十指留下淡淡的痕迹,浅浅的心形印在了我寂寞千年的心上。

他吟:素衣,倾国倾城;等待,孰为君呼?

倾刻,我心跳如鼓。

“素衣,倾国倾城”他第一次看到我的灵魂,而使之轻颤!

“等待,孰为君呼?”几千年,他只是这里唯一的脚印呵!

孰为君呼……

天山山顶,永远吹着属于这里生灵的寒风,渗透骨头的寒却是我们的血液!白衣少年,用温暖的指尖唤醒我的灵魂。他却昏迷了。手里,握着天山唯一的红雪莲——弦裳!

天气,因这个外来的闯入者而更加恶劣。我知道,不足一天他也会像以往那些贪婪的世人一样,葬身这里。但我不忍,亦不信他跟他们一样,因为他的眼神忧郁却纯净,我拚命的用身体保护着他!

长风告诉我,我只是雪妖。只属于天山,如果离开,几十年也会枯萎的死去。弦裳也一样,我却固执的沿着脚印,走下了天山。我浅笑,白衣少年。就是我的千年等待。他会带我到满是桃花的地方,永远幸福的生活!

妖精不懂情、却比世人痴心。三年前的那天,我带他离开了天山。他苏醒问我是谁、我告诉他我叫素衣。尽管很短,我还是看到他眼里闪过的惊异!

素衣,为等他千年寂寞的素衣!我骗他,我是无家可归的孤女。借由随他来到了这个满是桃花的江南小镇!

白衣少年,他叫子默。是一个与母亲相依为命的猎人。随我一起来的红雪莲,贪恋繁华的弦裳,却成了陌家小姐、陌姝依的药引。

守候,花溅泪。

初春,微凉。融融的月色洒满了这个小镇。我喜欢在这个时候站在竹桥边凝望。月印群山黛水,朦朦胧胧像一副淡笔的水墨画。而此刻,身后的茅屋下,我的子默哥哥正手执书卷,苦读油灯下。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大娘去世的时候吧!隔窗,我看到孝顺的子默哥哥,握着奄奄一息的娘亲的手,流泪却恁是没有点头!大娘说:默儿,放弃“素衣”、好好待素衣吧……只是当时,我还是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

再后来,子默用油黄纸包起了他的剑和弓箭,放在了那个红木箱子的最低下。摊开书,从此夜夜苦读。我问:子默哥哥,不再去打猎了吗?为什么要读书?他还是那样亲切的摸着我的头:素衣,我要科考、要当官、要娶陌姝依做你的嫂子…

那天,我知道了,雪妖,也会流有温度的泪!

终于,我明白了大娘说的话;终于,知道了子默为什么要去天山;终于知道了子默为什么弃武从文,努力读那一摞摞书卷。原来陌姝依,那个跟弦裳一样,有绝世容颜、和高傲眼神,又满腹才华的女子。她才是子默的心上人;她才是。

子默告诉我,三年前,还是那条小河边,他第一次遇到陌姝依、把朵朵落下的桃花洒入水中:那刻她娇弱的就像那飘落的花瓣,这个生在豪门却叹富贵太薄情的女子。他发誓要保护她,一辈子!

所以他为她上天山采红雪莲治病,所以他向势利的陌老爷承诺三年内金榜题名后娶陌姝依。

三年,我苦守的梦终于破了,难道千年的等待,就换不来一点缘分吗?子默,我的子默,他只当我做妹妹。

有时我会不甘心,我问子默:如果,如果三年不中呢?他说:三年不中,只要姝依不嫁,他仍不会放弃!有时,他也会怜惜的看着我,说:素衣,如果不遇到姝依……

呵,我浅笑。子默哥哥,如果不遇到姝依,又怎么会让素衣遇到你呢?这就是宿命吧!

终究,我是妖,人妖殊途。

这一季的桃花格外香浓,我的泪湿了干,干了又湿。

离殇,倦归别。

温暖的江南小镇终于下了一场大雪。

是我沉不住气去找姝依。求她放弃子默,却听她冷冷的告诉我:就算子默不中举,依然是她的,因为她也喜欢……那刻我仿佛看到弦裳幽怨的倩影在她身上妁动。我知道我已彻底没有了机会,酸楚涌到鼻尖,雪瓣缠绕,我却没有了知觉…陌小镇,有关花开与幸福的小镇,从此变的陌生而遥远!

捏碎最后一丝幻想,在这个没有桃花的季节,连同我的子默哥哥,一起放弃。然后离开。

天山,依旧凌冽,却如此温暖。我是雪,只属于天山;也许等待,亦为了等待……我已无意去追问:当年的素衣,是姝依、还是素衣!

后来长风告诉我,因为子默摘了红雪莲,所以他注定要还她人情。那姝依亦是弦裳!只是最终,我们都要回来。长风问我,为了他我不再可以幻化成人,不再能行走,只能继续千年寂寞,嗅桃花香数日子,后不后悔?我无语。

也许,至始至终,我只是幻觉,没有素衣,她也许根本就不存在……脚印、心型与字,都已葬在了千年雪低,没有人会记得。

桃花香又传过几十载,我都快不记得它们是什么颜色了。只是每年,都会有同一个人,登上天山峰顶,惆怅的了望!那身影,熟悉又陌生。穿过,却留下千年隐痛。

某日、我突然发现雪上又有一朵眩目的雪莲,即将开放!

我在想,那时,会不会又有一只小妖,来导演,这场千年的眼泪!

残樱独舞

相传爱情是结在知善恶树上的圣果,而女孩是一个天使,调皮的她抵制不住诱惑,吞下了这颗还未成熟的果实,对上帝眨眨眼说,我要去寻找爱情。

残樱城有一个古老的传说,很久以前有一个丑陋的女巫,她非常嫉妒残樱城女子的花容月貌,就诅咒全城的女子只能与城中的男子相爱,如有违背,就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比如死亡。除非有人用自己的鲜血浸透城中唯一一棵白樱树,诅咒才会解除。

一连几天都下着雨。

女孩喜欢雨,但也讨厌大雨滂瀑的日子。在这些一成不变的日子里,女孩渴望有一些新鲜的东西闯进来。忽然感到伞被人扯了一下,然后有人说,请问能和你共用这把伞吗?我没带伞,全身都湿透了。

女孩举高了伞,是一个满脸微笑的SunnyBoy。

男孩看到女孩的一刹那,心跳好像停了几秒,白樱树下的女孩,宛如一朵清水中脱出的芙蓉,那么地清新脱俗.

女孩不习惯被人这么看着,脸微微地红了,轻轻地说,走吧。

一路上男孩时不时地开个玩笑,两人很快就到了男孩住的客栈。女孩说,你是残樱城的游客吗?男孩微笑着点点头,头上的雨水不断地滴落下来,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女孩回到家里,疲惫地躺在床上。

“我们总是埋怨缘分不光临,其实它早已从我们的身边擦肩而过了。”摹然,女孩想起了男孩。

从那后,每当女孩路过白樱树时,她总会在人群中找寻他的身影,但总是一无所获。

她以为自己不会在遇到他,但命运跟她开了个玩笑。

某天傍晚,女孩站在白樱树下,望着天空发呆。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女孩有种强烈的感觉,是他,是他。果然,男孩的笑容依然。

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发呆啊?

没什么,我正想去走走,女孩吐了吐舌头,总不会告诉他,自己是想他想得发呆了吧。

那好哇,一起去吧。男孩拉起女孩的手就跑,女孩红着脸,没有争脱。

夏夜很喧闹,也很繁荣。他们在湖边停下了,岸边灯火通明,几团跳跃着的火焰不断地向天空蔓延。在草从深处,还隐隐可见几只萤火虫,闪着幽绿的光芒。

男孩忽然转过头说,你相信缘分吗?女孩说,相信。男孩脸上顿时闪烁着欣喜的光芒,那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周围很安静,女孩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我相信啊。

那天以后,女孩总会和男孩在白樱树下不期而遇。

有一天,他们坐在白樱树下。男孩望着女孩说,我一直都记得你说过的话,你相信一见钟情,因为,这是我对你的感觉。我,我爱你!女孩一时间不知所措,慌乱地站起来,跑了。

过了不到五分钟,女孩又从树后走来了。男孩高兴极了,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而且,更让他不可置信的是,这棵从不凋零从不落花的白樱树竟然落下了几片花瓣。可是,管他呢,重要的是她没拒绝我,男孩心想。

女孩靠在男孩的肩膀上,一脸幸福地笑着说,我真希望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让我就这样在你的肩膀上靠一辈子。

男孩刮了一下女孩的鼻子说,小傻瓜。

男孩回到客栈,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女孩给他的梦境中。

女孩站在白樱树下,而此时白樱树的樱花都落了,落在地上,变成了血樱花。

女孩对白樱树说,白樱树啊白樱树,我们是在你这儿相遇,相知的。而我现在却要死了,可我好舍不得他,自从认识他后,我才知道什么是矢志不移,哪儿是天涯海角。其实他不知道,我早就已经死了,就在他说爱我以后,那从树后走来的不是我,只是我想要和他在一起的****罢了。那天,他也看到了,你的花瓣落了,我知道那是你的眼泪。可是,我只要他干净明朗的笑容和坚实的胸膛,那么我宁愿在他的肩膀下慢慢死去。白樱树,我不要他在失去我后,成了一个安静地等待时光覆盖而过的寂寞的人,我要他好好地活着。明天,明天我就把他的记忆封印。他,不会再记得我了。

男孩醒来后,跑到白樱树树下,然而此时的白樱树樱花都落了,白色的樱花夹杂着血樱,在天空中扬扬洒洒,飞扬,飞扬,飞扬。

白樱树又重新长出了血樱。其实樱花是最残忍的树,埋在它根下的尸体越多,它就开得越灿烂,犹如朝霞夕阳一样流光异彩。

男孩想起了女孩靠在他的肩膀上笑得一脸安详,说她希望时光停止。悲伤之中神情依然倔强,那一夜他哭得不声不响。

不久,男孩就离开了残樱城。几年以后,他又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跟女孩一样可爱的女孩子。他们手拉着手来到血樱树下。

有无数道伤痕出现在血樱树上,又慢慢地消失。而这棵从不凋零从不落花的血樱树竟然落下了花瓣……

女孩回到了天堂,一切都如往昔,她走进圣殿,上帝坐在最高的宝座上,冷峻而威严,大殿很空阔却没有一丝温暖。

“我的孩子,你终于回来了。”上帝说。

“是,我回来了。”

女孩挥舞着纯白色的翅膀,飞到上帝的身边,轻轻地抚摸上帝的胡子,然后一滴泪留在了上面。

如果还可以

“小果,小果。”好痛,怎么这么痛,骨头好像要散了似的。

“小果,醒醒,小果。”嗯……是谁在叫我,声音很耳熟啊,那么的急切和慌张,我努力的撑开眼睛。

“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还好么?”只见习可轩那张放大的俊脸上挂满了焦急,看到他那么可爱的样子调起了我想耍他的感觉。

“呜……好疼,全身都疼,头也很疼。”我努力的挤出一滴眼泪来增强效果,其实真的很疼。

“什么,让我看看,哪儿?”哦耶!成功,呵呵,看他为我担心的样子真是一种享受。

“嗯……也没什么啦,轩这是哪儿啊?”得转移他的注意力,不然就没完没了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这里到处都是树和草,我们是从上面掉下来的”习可轩说完手指了指上面。我循着他的手指往上看,OMYGOD!怎么会这么高,这样直接抬头往上看头还有点晕,没一下脖子都酸了,因为我的脖子都仰成90度了。

我们还真是福大命大,这么高居然还没有摔死,真是谢天谢地,看到可轩一脸担忧的表情我羞愧的低下了头:“对不起,要不是我的任性,我们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傻瓜,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天快黑了,我们得尽快找个地方扎好帐篷。”等他说完我才意识到,原来我们的行李也一起掉了下来,幸好,当时班长怕我们走丢让我们行李都得背好不许离身。

轩拉起地上的行李又捡了一根长木棍向前走去:“我在前面开路,你跟紧我。”他一边走一边回头对我说。

“好的。”可是我怎么总觉的后背凉飕飕的,好像有东西在盯着我们似的,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我连忙小跑了几步跟上他。

终于在太阳下山之前我们找到了一个空的并扎好了帐篷,像电视里常放的一样我们也生了一堆火,我们坐在火边铺好的床单上,他正替我消毒伤口,上药,OK绷。

“呜……轻点……疼……”见我说疼他的手也轻柔了很多。

“唉,你呀。”他无奈的叹着气。

“你看你,怎么一点伤都没有啊,你明明抱着我的嘛,怎么伤全到我身上来了。”见他毫发无伤就衣服破了点外我就有气,再看看自己,满脸的OK绷,手上都是树枝的刮痕有的地方甚至还缠上了纱布,身上的衣服几乎都不能穿了。

“是,是,是,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来手抬高点。”我依言抬起手让他将最后一个OK绷贴上。

“真奇怪,那么高,那么多树枝你居然都没受伤。”我疑惑的看着他那张俊美无暇的脸,想象着要是也能在上面贴几个OK绷是怎样的视觉效果。

“因为我长得太帅了,老天都不忍心弄伤我啊。”说完他还臭美的对我眨了一下眼。

“哼,我叫你臭美。”我伸出魔抓去掐他的脸,他抓住我的手顺势往后一倒躺在床单上。就在他抓我手的一瞬间我惊了一下,连忙坐起身。

“你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病了?”轩的手没有一点温度我才发现他的脸也特别的惨白,这让我感到莫名的害怕。

“没事的,这个时候本来就会比较冷。”他还是用他那千年不变的笑容打发我,可我还是很担心啊,不知道行李袋里有没有感冒药。

“啊”一股力量将我拉进一个怀抱,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

“既然这么担心,不如用你的体温温暖我吧。”我觉得我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这家伙原来也会来这一套啊。也许是太幸福了,也许真的是太累了,总觉得这个怀抱和平常的不太一样,好像缺了点什么,缺了点能让我安心的什么东西。

“小果。”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耳边又响起了轩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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