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新房不好空着,所以陆瑶和沈夜离在林府吃完晚饭之后才回到他们的新房。
“你到底是不是闲云山庄的大小姐?”沈夜离直白地问陆瑶。
“不如你去门外问问那些下人?看他们怎么回答你。”陆瑶自顾自卸着头上的珠钗,连头也不回的说。
“现在江湖上可都说你并不是岳母大人亲生的呢。”沈夜离站到陆瑶的旁边,拿起了她的一根木簪端详着。那木簪是陆瑶在来柳州的路上买的那支桃花发簪。
“你也那么认为吗?”陆瑶将发簪拿了回来,把头发随意挽了一下用发簪固定住。接着对沈夜离说:“不管你怎么认为的,闲云山庄的大小姐只有我一个。”陆瑶看了沈夜离一眼说:“今晚的床归我!”
“凭什么?那我睡哪里?”沈夜离不服陆瑶独占床铺。
“昨晚你发完酒疯之后直接睡在了床上,所以今晚轮到我睡床。你睡这里!”陆瑶将沈夜离的被子和枕头从床上抱起扔到榻上。
“这怎么睡的开?”沈夜离看了看那小小的榻,忍不住大声抗议。
确实,沈夜离的身高睡那个榻根本就睡不开。但是陆瑶想起昨晚自己的辛劳就更加坚定了让深夜离睡在那儿的想法,“你可以再大声一些!好让全部的人都知道。”陆瑶说完就扭身爬上了床。
“你起来,不能这样睡,那地方根本就没法睡。”沈夜离站在床前碎碎念。
而陆瑶就伴着这样的声音渐渐进入了梦乡,她实在是太累了。沈夜离看着熟睡的陆瑶,在床前站了好久。
第二天早晨,睡得饱饱的陆瑶催促着小竹给她梳头发。一心想着去码头送父母和哥哥的陆瑶没发现一旁无精打采的沈夜离。还是小竹暗中提醒了她一下,她才发现身边还坐了一个人。
“你怎么了?”陆瑶被沈夜离盯着她的表情吓了一大跳。
“娘子,我都在你身边这么长时间了,你才发现我啊?”沈夜离一脸的委屈。
陆瑶还是无法适应那句“娘子”,忍着浑身的鸡皮疙瘩,硬扯出一个笑容,说:“快点儿吃早饭吧!一会儿我们还要去码头。”将一碗粥放到了沈夜离面前。
“瑶儿!”陆玙看见陆瑶远远地冲着他们招手。在他旁边还站着宋彦玉。
“宋大哥,你也来了?”陆瑶先跟宋彦玉打了声招呼。
“我来送陆庄主和夫人还有宋大哥。”宋彦玉笑着跟陆瑶说。然后冲着沈夜离客气的点了一下头。
“大哥,爹和娘呢?”陆瑶问。
“在那边跟舅舅他们说话呢。你也过去打声招呼吧!”陆玙指了指稍远一点的地方。
陆瑶朝着陆玙指的地方走去。剩下三个男人一时相对无语。
*
陆云天他们的船走了很远后,陆瑶的眼泪还是止不住。沈夜离揽着陆瑶的肩膀,轻声宽慰着。宋彦玉看着相拥的两个人,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娘子,别哭了。周围的人都看着呢。”沈夜离说。
陆瑶将眼泪擦干,对沈夜离说:“现在这里也没有外人了,不需要我们演戏了。回去吧!”说着就转身离去。
沈夜离的胳膊还保持着刚刚圈住陆瑶的姿势,现在手上只余淡淡的香。
陆瑶的心情一整天都是淡淡的,她将自己闷在房子里没出房门半步,饭食也进的很少。小竹走后,陆瑶也没有提新的丫鬟到身边,所以身边也没有人跟她说话。沈夜离从码头回来之后,也没去主动跟陆瑶说话,他在书房忙活了一天,严令任何人不得打扰。
晚上,陆瑶迷迷糊糊地睡在榻上,突然被什么惊醒了,睁眼发现沈夜离正俯身在她眼前。沈夜离及时制止了她出声,示意她静心听外面的动静。
陆瑶凝神细听,屋顶上传来窸窣的声音,似乎是有人正在上面。陆瑶惊讶地看着沈夜离,沈夜离示意她闭眼装睡。陆瑶听话的闭上眼睛,然后沈夜离将陆瑶抱到了床上。两人盖了同一床被子躺下,陆瑶对如此亲密的动作十分抗拒,欲将沈夜离推出去。而这时屋里却有了一股曼陀罗花的味道,是迷香,陆瑶急忙停止推沈夜离的动作,掏出两粒药丸,塞到沈夜离嘴里一颗。两个人同时闭眼装晕,耳朵却竖的高高的听动静。
没一会儿,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无声地打开了来,进来一个穿夜行衣的蒙面人。来人似乎对自己的迷香很有信心,连看都没看床上的人,就直接在房间里翻找起来。一开始陆瑶以为是位梁上君子,但是此人动作非常利落,只是翻看了她的首饰盒,并没有拿走什么东西。陆瑶意识到来人是来找什么东西的,不知为何,她马上想到了那块玉佩。
身旁的沈夜离一直没有什么反应,甚至响起了轻微的呼噜声。陆瑶纳闷,难道给他的药没有吃下去?来人到处都找了,只剩了床这边。感觉到来人慢慢的靠近了床边,陆瑶一阵紧张,手不由的握紧了沈夜离的手。沈夜离的呼噜声有那么一秒的停顿,很快又恢复。知道他没睡,陆瑶的心安定了下来,手偷偷地伸进她的药袋。来人大胆的搜了一遍床头的柜子,仍一无所获。外面传来一声夜枭声,来人转身离开。
待外面传来衣袂飘动的声音之后,沈夜离突然转头问陆瑶:“成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