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种恶心的物种,他们奸诈着,他们懂得如何欺骗同类,懂得怎样利用一个人才算用的淋漓尽致;他们虚伪着,他们可以前一秒哭的撕心裂肺喊着有多么的爱你,也可以在下一秒笑着拍拍屁股跟你说再见。”
啪的一声,教科书打在了讲台上,便听见语文老师那明显带有着火药味的话语:“安子辰!我叫你读课文,你读的什么东西!”
他也懒得去解释什么,即使不用抬头就可以知道语文老师那愤怒的面目,恐怕要是没有后面的听课老师的话,那本教科书便是砸在他的头上,而不是讲台上了。于是耸了耸肩重新坐下,随意的翻动着书本。
班上的座位是按成绩排的,所以按他的那可以简称为****的成绩也就自然而然的排在了最后一排的后一排,对,就是最后一排的后一排,班主任专门为他一个人安排的。也不是知道是这一排离后面的听课老师过于近,还是他们压根就打算让安子辰听到,总之他从刚才开始就听到了后面老师的议论。
A说,“这学生故意的吧?”
B马上接口道,“我看是,你看他那个拽样,就跟那个粥中的老鼠屎没有什么区别。”
C也在旁边点头说:“嗯,我也觉得是这样,听他们班主任说他们的班的座位是按成绩排的,看他在所在的一排不就解释清楚了么。”
A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阿,A层班也有不思进取的人。”
B讥笑道:“谁知道他是不是钱弄进来的…”
安子辰趴在书桌上,阳光折射到他身上使得他感到沉重之极,他不想动了,哪怕仅仅是翻一下书在此刻都是一件艰难的事情,“就这样趴着,定然不会有人过来问我怎么呢,或许我这样趴着还可以减少自己的CO2的排放量,还为世界做了减排的贡献呢,只是又有谁会关心我在想什么,他们只是会想,‘哦,你看,那个坏小孩玩累了在趴着睡觉呢。’然后周围的人就点头赞许这个愚蠢至极的观点。”
一张小纸条从前面砸了他的脸上,他再看了一下攻击他的物体,确定不是粉笔而是纸条后,他就觉得自己睡糊涂了,自从坐到这个位置后,即使班上仍然有人给他传纸条,但毫无疑问都会被前面的女生拦截。
作为班上的刺头,虽然平时安子辰也不怎么捣乱,老师也仁慈的将学习委员放在他的前座充当线人,阻止他影响别人学习。
[你怎么在课上将这些奇怪的话,而且还是公开课也!你会被老师骂惨的。]安子辰瞄了瞄纸上的字,自嘲的笑了笑,果然是个线人阿,他自嘲的笑了一下,便提起笔刷刷刷的写了几个字扔到了她的桌子下面。
许旖楠看着地上的纸条,毫不掩饰的捡起来就看,[哼!关你什么事,我只不过讲了自己讲的心里想的东西而已,有什么错,学委不觉得自己在公开课上传纸条才是罪不可恕么?]
见到许旖楠再一次扔过来的纸条便觉得自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即使从里面飞出一把刀也不至于还没被砍到就被吓死了。纸上没有刀子却迅速转换为一个烫手的芋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本来就讨厌公开课,那么虚伪而且又学不到什么东西。]
他眨巴眨巴眼睛考虑着要不要去把这个献给老师,会得到一句表扬还是一个巴掌?“哎,算了。”子辰轻叹了一声将纸片揉成团便扔进了柜子里面,再一次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不再做任何的事情,感受着语文老师偶然扫过来的目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喂,醒醒阿!人都走光了,你怎么还睡得跟猪一样啊!”许旖楠推了推仍然在睡觉的安子辰,见他抬起来揉着眼睛迷糊的样子搞得他不禁笑了笑,忽然发现他脸上留着明显的泪痕和那微湿的衣袖,略带好奇的问:“你哭了?”
“恩?”安子辰应了一声,把脸上残留的眼泪擦掉后,低头开始收桌面的东西。
她也没有介意安子辰不理他,帮助他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打趣地问了句,“该不会是梦到了跟女朋友分手了吧,你在以前学校可是很多人记得你?”
安子辰抬起头用微红的眼睛不带丝毫温度的回答她:“也真亏你可以记得,只是我不谈恋爱的。”
她不禁抖了一下,感觉到与他对视后的内心中的害怕,如果水面一般平静,诡异的让人害怕,以前即使他伪装的对所有事情冷淡,仿佛不蕴含一丝温情却怎样也隐藏不了那眼中的柔情是一个怎样的梦才使的他眼中的温度全是失去,是怎样的梦让他不禁流泪,让他醒来时不禁流泪,甚至让他感到绝望。
安子辰早已低下了头,见已经收拾个差不多了后,背包拉链拉上的声音打破了两人间的尴尬,“你怎么还没走?”安子辰看了一眼仍然在前面坐着的许旖楠。
“我走了,谁叫你起床啊…”
“可是,我已经醒了。”安子辰站起来用手整理着衣服。
许旖楠低下了头,苦恼着到底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安子辰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的许旖楠,提起背包就想走。
“我喜欢你…所以……”看到安子辰起身准备走,她赶紧抓住他的衣角。
“是么,那么跟我有什么关系么,你喜欢我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安子辰看着她因为她正抓住他的衣角而感到不爽。
她反而愣住了,她的告白仿佛如一粒沙子一般掉入了他的水面上,只是这粒沙子不会引起河水的浑浊,也不会溅起一滴水。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紧张不禁加大了力度抓住他的衣角。
他反而变得不耐烦,一把将她的手打掉,直接走出了教室,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为什么受伤的是我,他的背影却如果孤独、落魄,为什么我越是抓住他他就越是走的那么快。’许旖楠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背,直到泪水滴落在手背上时,她才提起背包走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