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轴上的男子,鼻梁高挺,温唇薄清,剑眉秀气,双眼温和,皮肤白皙,眉清目秀。
男子棱角分明的俊颜,透着与生俱来的温和,美如暖玉,温和如水。
男子乌发束着青莹色丝带,一身青莹色绸缎华服,腰间束一条镌刻着青莹竹纹路的腰带,腰间系着一块圆形白暖玉。
男子寒玉碧簪半琯他那墨黑的发丝,皙秀的额角,两缕柔顺发丝垂下,将他俊美的容颜彰显的越发绝世。
虽然男子仅在画像中,他翩翩风度,他的温和如玉,浸染其中。
“言诺,你从哪里得来剑台公子的画像?”一向不喜多言的语诺,惊声一呼,急忙问道。
太好了,虽然不知道言诺这家伙从哪弄来这幅画像,但是小姐一定会很开心,她刚刚还在想如何能让小姐开心些,这下好了,这幅画轴来的真及时啊!
“嘿嘿……”言诺灿烂的笑了一声,将画轴放置自家小姐手中,一脸得意。
“上次经过月牙阁时,无意间去到六楼那里,发现有个厢房外面墙壁中镶着剑台公子的画像,听那些人说,好像只要将一副带有画中人印章的画轴交给月牙阁,月牙阁的人就能将租出一间厢房,供人售卖盖有月牙阁印章的描印画轴,我看到门外那副画轴的确盖着剑台公子的印章,就进去买了一副回来”
准确来说,是去抢了一副回来,而且还差点要了她的小命,售卖剑台公子画轴的那间厢房,被一大群女子挤得水泄不通,她用尽全部力气都挤不出一条缝隙来。
废了大半天才杀出一条血路,她刚买到那副画轴,还差点被其他女子围攻,她在那时,才知道原来小姐心仪的那个剑台公子,那么的受人欢迎。
言诺的暗叹中为何说是受人欢迎?因为当时去买赫连剑台画卷的人不仅只有女子,还有男子,而且男女老少皆有。
那番哄抢的境地,可把当时的言诺着实的吓的不轻。
“就你鬼灵精”语诺笑笑的看着像是在峥嵘光辉事迹的言诺,出得一语实质性的称赞。
语诺的称赞不是言诺去买画卷,而是知道将画轴带在身上,她们出门时走的匆忙,言诺能在此时拿出画轴,也可见她当时有过几番考虑。
言诺嘿嘿一笑,转而不再言语,静静的与语诺看向自家小姐。
接过画轴的蝶姬,纤长的柔指,轻抚画卷上的男子,清柔的唇角微微翘起,一抹笑意,晃动世人声息。
她将画轴如珍宝的珍视着,她清心疏离的眸,水光泛泛,眸低清波流盼。
她那无人能见的似仙似妖的笑靥,独独给予画中男子。
她身子微倾,倾绝的容颜缓缓贴近画轴,似是想要靠近画中男子,想要感受画中男子的书卷与青莹竹交织的独有清新气息。
蝶姬虽不出一言一语,但是她那绝无仅有的举动,便让身旁的两名侍女知道她们家小姐对画中男子的心仪程度。
言诺看着芳心四动,面上虽是浅笑,内心可能笑的花枝乱颤的自家小姐,很是开怀的陪笑。
她的眸光在自家小姐和画轴上一个来回,似乎捕捉到什么异同之处,她小巧的嘴角一勾,扬起一抹似坏非坏的弧度。
“我就说小姐之前突然改了发型肯定是另有用意,原来是因为剑台公子啊……啊……!”
言诺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家小姐,漫不经心的哀叹一声,尾音故意延长几分,似是揶揄,似是取笑。
语诺听闻,先是一头雾水,随之看向自家小姐的眸光,连忙朝着画轴看去,定眼一看画中男子额前的两缕垂下的发丝,在急忙看向自家小姐,一声惊叹从心底晃起。
还真的是和剑台公子一样!
语诺回想之前为自家小姐盘发,被执意要求另改发型那个时候,灵光一闪,似是一切都明了。
被言诺一语地破的蝶姬,依旧不出一言一语,她静静的贴着画轴,水眸一眨,白皙的面颊泛起缕缕红晕,清晰可见,她不掩不藏,静静笑着。
在这个室内,本该一室疲倦气息,却因一副画轴的出现,欢声笑语,渐渐回荡其中,余音缭绕,经久不息。
时光渐渐流转,转眼便是次日清晨。
远在某处交界地带,一座原始森林尽忠职守的吐纳着独有的原始气息,将隐在其中的一处阁楼包裹。
阁楼之内,一名白衣女子已经从床榻上悄然起身,将床榻恢复昨夜入睡前的原装,不急不缓的一番梳洗。
一时半刻过去。
“吱呀——”
一声轻微的推门声响破开萦绕门前的晨雾,房门被一双纤细的玉手推开。
流动的晨雾似是喜她身上那一缕雪白,缠绕她身,携去清晰空灵的空气,渗入她的体肤,让她精神振奋几分。
在不远处的边缘栏杆前,一名紫墨衣男子安静站立,眸光向前,平静无波的眸光声息,难他的神色与情绪。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龙逸轩察觉到门内的动静,门未打开他已经提步走去,见到那云月时,平静无波的血眸,流光清浅,波澜四起。
只是云月的早起似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还以为要再等上一个时辰云月才会起来。
“一直都是这个时间醒的”云月刚刚迈步,眸光就撞入那抹紫墨身影,她稍顿一会,继续走动,边走回复。
“嗯,那走吧”龙逸轩头轻点,轻声说道。
他话落,健步迈开,作势要朝着水潭方向走去,只是他身形未动时,一到不轻不重的力量从他的祥云衣摆处牵引至他身。
“怎么了?”龙逸轩见云月似是欲言又止,轻声出问。
美酿般的声音晃入四周的晨雾中,晨雾像是醉了过去,仅在瞬间,萦绕的晨雾,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自己去就好”
云月拉着他的衣摆,松了几分力道,柔软的唇轻抿,眸光左右划动,直言她意。
龙逸轩静静的看着云月,不知为何内心稍有触动,他俯下身子,面容与云月持平,轻声问道:“不练御气踏空了?”
“嗯”云月歉意连连的点了头,意思极其明了。
云月的内心有过挣扎的迹象,她知道这样子极其不好,也是对眼前这个男人的一种不尊重,当时是她向他求教御气踏空。
这个男人毫不犹豫的答应教她,她心中对他存有极大感激,但是当时练习御气踏空是因为能够尽快回到丞相府。
如今云月已经感觉到有些吃力,她昨天用时一天才学会御气踏空的第一阶段,而且还不是很熟练,即使明天能够学会御气飞行,她也未必能很好的驾驭。
她在昨夜已经能将红光球聚集化形,只要多加熟练,她很快便能架光飞行,如此一来,还是先熟练她的红光会更加保险一些。
但是如今却要和这个教她御气踏空的男人说她不练,云月极其过意不去。
“那就先不练”龙逸轩似是知道云月的为难,丝毫不介怀此事,他说先不练,就这简单的三字,很好的化解这本该要变成尴尬的境地。
尚在歉意连连中的云月,听他如此说,淡眸一闪,泛出缕缕感激的眸光。
这个男人,大气!
云月抬眸,向他投去一抹感激的眸光,以表她食言的歉意,这个男人此时给她的理解和宽容,让云月很是安慰。
云月在刚刚回应时,自己都怕自己的话会惹怒到眼前这个男人,毕竟说练的是她,说不练的也是她,若是换做她自己,她会不喜,所以她也怕这个男人会不喜。
但是,这个男人只和她说先不练,意思是现在暂时不练,以后可以接着练,他的回应出乎了云月的意料之外。
“谢……”云月玉唇轻启,缕缕谢意正欲告知于他。
只是云月才出一个谢字,顿时引得眼前男人血眸暗沉,眉头微蹙,云月似乎想起了什么,顿时将后字一截,另外一个谢字捕捉痕迹的消散在柔唇中。
这个男人曾直言和她说过,他不喜她向他道谢,更不喜她向他道歉,他没有对云月说过原由。
云月也至今未解,但是她此时从他骤变的神色中,深知他是真的不喜她道谢行礼这些举动。
“那下次再练御气踏空可不可以”云月淡眸一抬,正视于他,小声问得一语。
他给予她最最平稳的台阶,她顺势踏去,没有一丝不自然,她虽如此开口,乍听之下,似是不太合适,不过对于这个男人而言,此话才是最为合适的一言。
“自然是可以”龙逸轩淡去突如其来的凌厉和不喜,转眸流光清浅的看着云月,一如既往的温和。
“嗯”
云月回得一字,清淡面色略有波澜起伏,看向他,淡眸泛着千盏琉璃,晶莹绚烂。
她向他短暂辞别后,便转身朝着水潭方向走去。
只留给他一抹破尘出世,淡漠纤尘的翩跹背影。
他眸光紧随而去,直到那抹翩跹白影消失在丛林中,他方才回眸转身走入房中,沉稳大气的落在他那专属的黑檀椅上。
他执起桌面上尚未看完的文件,有条不紊的翻阅着,他眸底下冥雾氤氲流动,眸光时聚时散,显然——他有些分神!
室内清浅气息缓动,无人得知为何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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