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讲的诗文十分枯燥,明显不适合九卿和公仪流钰学习。或许是因为正值早春,开学不久的缘故,夫子所讲的内容也还是很少,九卿和公仪流钰并没有落下多少。仔细地听,倒也还能听懂。
一段诗文结束,夫子清清喉咙,“咳咳……诸位学子来这长安书院,要学的肯定不是这些繁琐的古文。近几日来,老夫已经了解了诸位的想法。接下来,我们就开始学习兵法。”
学生听了,内心里一阵激动。本来进这书院里来,就不是学什么酸文的,要不是父亲和母亲叮嘱,要听夫子的话,他们老早就不上了。此刻,听到夫子这么说,他们自然是乐意的。彼此忍不住讨论了起来。“今符,这下可算是解放了。天天听着什么诗文,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哇,开始学兵法了,今天回去我一定要告诉爹。”“……”“……”
前面,一个修长的身影沉静无语,凌厉的气息扑面而来,单单是背影,就让人无端感到一阵强烈的压迫感。
半晌,夫子环视了下边的学子,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气氛很快沉寂下来,学子们脸庞微微抖动,每个人都像干了什么令他们后悔万分的事似的。这是长安书院,每做一件事,说一句话,大脑都要经过深思熟虑。父亲的话都不由自主地萦绕耳旁。
夫子微笑,语气略微轻缓,像是看到了什么令自己满意的事而连带的欣喜,“接下来请各位听好了,本院的兵书只有一部,不会以印刷的方式发到各位手中。老夫每五天会教诸位一篇兵法,请诸位记好。”
清淡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让已经沉寂的教室更显幽冷,淡灰色的地砖晕出一丝寒意,丝丝缕缕沁入心底。
“首先,开始今天的第一篇兵法。‘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夫子道。
诸位学子听了,立刻拿起笔,完完整整记下来。唯前方那个身影没动,细细咀嚼夫子的话。傻子,要是能够记下来,带出这个学院,那夫子还要我们背干什么?
夫子眸色微微闪动,并没有阻止学子们记下来。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夫子说的飞快,学子们刚记下几个字,后面的就全然听不见了。他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前方那个身影似乎微微一笑,一字一句地道:“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
诸位学子互视一眼,拿起笔,记了下来。夫子望着那个身影,满意的点了点头,“今天就学到这里,接下来请各位好好体悟一下刚才的兵法。凉年,过来一下。”
学子们的笔都“啪嗒”一声掉了下来。夫子一直都与他们保持距离,从来都不会直接喊谁的名字,这是在暗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