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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假装如旧

【李卿瀚的公寓】

“阿嚏——”李卿瀚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他刚要去摸面纸,面纸就递到了他的眼前。他抬眼看了看拿着面纸站在自己面前的老周,对他莞尔一笑说了声谢谢。

老周却万却不似他这般轻松,他神情凝重地说:“少爷,我们就要走了!大小姐也要把这里的房子收回去了,您可要怎么办啊?!”

“阿嚏——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咯。”李卿瀚用纸巾使劲擤了一把鼻子,对正在收拾东西的沈默说:“同样在破庙里呆了一宿,我说你怎么就没事啊!”

沈默沉着脸瞪了他一眼说:“姓李的,我告诉你,我要是急了就把咱俩的事儿全部抖搂出来!你少在一旁跟没事儿人一样的还说风凉话!”

“好啊,好啊,你说啊,你去说啊!看看谁会信你?!不要弄巧成拙被人送进神经病院那才好笑呢!”

“你……”沈默气得抓起手边的一只布偶用力朝他扔了过来,李卿瀚侧身一躲,布偶砸空了。

“哈哈……没打到,没打到!”

“少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乐起来!要不我把这事儿跟老爷如实禀报吧?看看老爷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帮你们俩换回来!”老周弯腰捡起来被沈默扔在地上的布偶,走过去把它又递给了沈默。

沈默接过玩偶仍旧气呼呼地瞪着李卿瀚说:“别管他,等我们回去就说,马上说!他管不到我们!”

“诶,好歹我也是个当事人吧,好歹你们也得听一下我的建议吧?我都告诉你们了,没有人会信的,只会被人当成神经病的!”

“我可以证明啊!”老周无比忠诚地说。

“老头儿,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在我姑姑和我养母的眼里你早就是我的人了,你觉得你说的话她们会信吗?”

“可是,少爷,至少老爷会信啊!”

“我爸?呵呵……我呢,只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已,未来十几年的事情他都为我规划好了,去哪个国家留学啊,娶谁家的姑娘啊,将来怎么接手他的事业啊……即便你告诉他我发生了这样的事,在他看来是我逃避他规划的证据。没关系,你们不怕被人当成神经病的话,你们去说吧!你们真的可以试一试。”

“叮咚——”正在这时,门铃响了,老周起身去开门,不一会儿领进来一个中年妇女。那个中年妇女李卿瀚和沈默都认识,是在小区里负责清洁卫生的马阿姨。

“小李你大姑让我来看看你收拾好了没?顺便看看你的那个女同学搬走了没有。”马阿姨脸上挂着憨厚的笑。

“哟,马阿姨,想不到你还是个热心肠啊!怎么样,姑姑她大方吧?”李卿瀚走上前把手搭在马阿姨的肩膀上,嘲讽道。

马阿姨尴尬地笑了两声,“姑娘真会说笑,我也是好心替人跑个腿儿,捎个信儿,那个……信儿既然捎到了,那我就先走了。不过,小李你最好快点儿,让你大姑等急了可不好!”说完灰溜溜地走掉了。

“哇塞,你姑的人脉挺广的啊!”沈默不由得感叹道,“以前听你说她安排了眼线什么的我还不信,现在我才见视到。”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等你到了我家,有得是时间跟她相处,到时候就知道了,这些只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啊!”李卿瀚看似轻松的话语里从满了讥笑。

“你要这么说,我就更不敢去了!不行——我不要去了!”

“啊呀,她吃不了你,这不还有周叔帮你吗?”李卿瀚转身又对周叔说:“老头儿,你沈默就交给你了,你多费点儿心,多多提醒着她点儿,她这个人脑子缺根筋,还心软冲动爱打抱个不平,到时候,就请你费心了,我在这里谢谢你了!周叔!”说完李卿瀚一躬到底,他这一鞠躬把老周吓着了,赶紧扶他起来,“少爷,可使不得啊!我知道了,我会尽心尽力照顾沈小姐的!可是,少爷——您呢?您难道真要一辈子不回老爷身边了吗?老爷他千辛万苦才寻你回来的……”说着老周眼泪纵横。

李卿瀚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关于我和沈默的事我依稀有些眉目了,等我完全搞清楚了,会换回来的,不要着急!放心!”

“真的?你怎么不告诉我呢?你都知道了些什么?什么时候我们能换回来?”沈默激动地追问。

“我不告诉你了吗?也许是性呢?你愿意试吗?”

“滚!我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好了,好了,到时候自然会联系你的!走吧,走吧。”

李卿瀚沈默和老周提着大包的行李走到了公寓楼外,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楼房前面,车里的司机见沈默和老周出来了赶紧下车殷勤地打开车门,“少爷您的行李给我把,我来放。”

一切准备停当,沈默默默地望着李卿瀚,嘴唇蠕动了一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转身钻进了车里。李卿瀚弯下腰,敲了敲车窗,笑道:“少爷您还真是薄情啊!奴家我还在这里等您的拥抱呢,您却一句话没留就走了!奴家的心碎成渣渣了!”

沈默摇下车窗,从车窗里伸手使劲推了一下李卿瀚,骂道:“滚吧!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过了一会儿她可怜兮兮地望着李卿瀚说:“你说,我该怎么办?”

“机灵点儿,见机行事,见机行事啊!”李卿瀚对她比出一个胜利的剪刀手,“我也会努力找破解的方法的!静候佳音吧!加油!”

“少爷,时间不早了,我们能出发了吗?”见老周也上了车,司机催促道。沈默对车窗外的李卿瀚挥手道别后,又冲司机点了点头。望着缓缓驶离的汽车,李卿瀚在车后大声喊道:“我一定会找到破解的办法——!”

【老城区沈默家】

李卿瀚望着房顶上越发茂盛的青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还是回来了!这就是命运吧!他只能硬着头皮往沈默的家里去了!

刚走到门口,门就开了,跟第一次去沈默家一样,她姐姐屋里走了出来,看见提着行李的李卿瀚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你回来了?”就起身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这么冷淡的态度仿佛是李卿瀚刚刚出门没多久一样,不禁李卿瀚又叹了口气,沈默在这个家就是个存在感为0的傻瓜!他一进屋,就看见沈默的妈妈正在收拾饭桌上的碗筷。见他提着行李进来了,妈妈愣了一下,随后又接着收拾碗筷,一边收拾一边说:“真是的,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啊!马上就要高考了,照顾你姐姐已经够忙的了,你回来不是跟我添麻烦吗?怎么人家不用你了吗?”

“不是的,那个老爷爷的病情加重了,被家人接到A城了,所以就不需要我照顾了。”

“那你在那里待了两个多月,一共给了你多少钱?”

“嗯……”老周走的时候的确给了李卿瀚一笔钱,他犹豫了一下说:“也没给多少钱,毕竟吃住都在人家家。”

妈妈端起一摞碗向厨房走去,走到李卿瀚身边停住了脚步,望了他一会儿叹口气说:“我也不指望要你的钱,只是你以后上学的钱……算了,回屋休息一会儿吧。”

李卿瀚点点头,提着行李回“他的房间”里去了。躺在床上他又想起沈默妈妈的话,“以后上学的钱”,作为单身母亲,供出一个大学生就已经实属不易了!如果他们换不回来的话,那凭他的成绩应该可以考个不错的大学,之后的出头之日也是指日可待的。但是,前提是有人出钱让他把学上完,但就沈默的处境,这个恐怕会很难。如果换回来呢?如果是沈默呢?她还是会一样没有学上吗?

“好烦——”想了一会儿李卿瀚便裹着被子倒在床上睡着了。

【城西栗景华的家】

“进来吧,我爸妈这会儿都没在家。”栗子打开门,把孙芸昇给让了进来,“照片带了吗?”

“我把相机带来了,你看一下哪个好就用哪个吧。”孙芸昇一边说一边跟栗子进了她的卧室。

栗子打开自己的电脑,从孙芸昇的手里接过相机,用数据线把它链接在电脑上后说:“这是最后一次给校刊写稿子了,一定要完美啊!让我们大干一场吧!”她一边说一边挽起了袖子,“喂,一会儿我干活儿的时候可能没空理你,你觉得无聊的话就走吧,相机明天到学校我还你。”

孙芸昇一笑露出口大白牙说:“没关系,我在这里陪你,你不用理我的,只是在你干活儿前能不能先帮我倒杯水啊?我有点渴了。”

“真烦人!你等着。”虽然知道他是个搅屎棒子,但再怎么样,他也是自己叫过来的客人,倒杯水也是应该的。

见栗子起身去倒水,孙芸昇马上坐到了电脑前面,打开了她的硬盘翻查起来,他找到两个用日文命名的文件夹,打开其中一个,发现里面全部都是他和李卿瀚的各种暧昧照片。他笑着摇摇头,这腐女还真是名不虚传啊!打开另一个的时候遇见点问题,那是一个加了密的文件夹。他试了几次那个文件夹居然被打开了,当他看见文件夹里的内容,都快乐疯了!

栗子端着水进来的时候,看见孙芸昇正鬼鬼祟祟地坐在自己的电脑前不知道在干什么,不由得她心里一紧,以最快的速度冲到电脑前,“啪”的一声把电脑合上,“你——太可恶了!滚吧!这里不欢迎你!”

孙芸昇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柔声说:“密码是我的生日?密码是我的生日!”

“滚呐——!”栗子像疯了一般咆哮着,用力扯着孙芸昇的胳膊。在她的拽扯下孙芸昇站了起来,转身把她拥入怀中,任她在自己怀中捶打、咒骂……渐渐地咒骂声变成了轻声的抽泣,这时,孙芸昇才把她放开,他两只手捧起她的脸蛋,笑道:“小野猫,闹够了吗?”

“没有!”栗子一把抓住孙芸昇的手,恨恨地在他的手上咬了一口!直到听到孙芸昇惨烈叫声她才松了口。看到孙芸昇皱着眉头捂着手的痛苦模样,她又抓起孙芸昇的衣服擤了一把鼻子,这才破涕为笑。

“解恨了吗?”孙芸昇问。

“没有!”栗子倔犟地回答:“我要去告你侵犯我的隐私!”

“好啊!去告我啊!我也正好告你个谋杀亲夫!”

栗子的脸立马红得像个熟透的番茄,“不要脸!”

“偷拍人家的玉照,还说人家不要脸!”

“我……我拍你是工作需要!还‘玉照’?还‘人家’?恶不恶心啊!”

“可是那里面全部是我的照片啊,再说工作还需要你加密吗?”

“要你管!”

“那你这样是不是你喜欢我?”

“不要脸!谁喜欢你!”

“你啊!其实我也想告诉你我也很喜欢你!”说完孙芸昇就轻轻在栗子脸上吻了一下。

不出所料,栗子回应他的是一个大大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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