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晶如同得了金手指,将物业的升迁之道一一点透。文庸真没想到,一个女孩子竟能将上上下下的人际关系说的如此通透。大印在里边待了这长时间,也没听他提过一句,而他已转为正队长一个月了。——莫非他对文庸有所保留?可能会有,不过,他再怎么保留,也不会有晶晶点的透,这力道,没个一年两年的绝对悟不出这个道儿来。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什么君臣的?我只不过是你的师傅。”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文庸走到晶晶根前,抱着晶晶的大腿便不撒手,头陶醉地倚在她的大腿上,那德性,简直是五体投地般。
“你拜就拜,把手起开。”晶晶仍在打理她秀美的长发,她没闲心闹。“我踹你啦!”
文庸急忙闪一边,晶晶穿着制式的高根,那玩意要踹了身上,绝对不是闹着玩的。
“高中时就烦这送那请的,本以为在企业里边可以凭真本事,没想天下乌鸦一般黑。”
“这个世道,处处都是相通的,就像血管,流到哪儿,便传染到哪儿,哪儿也幸免不了。”
“可送礼实在不是我的专长。”
“专长都是可以培养的,既来之,则安之。”
“希望如此吧。”文庸有一丝恼,又似乎是骨子里的一种憎恨。
晶晶盘好秀发,拍了拍文庸,二人一前一后向外走,走至柜台、结完帐,那时间正好十二点。
服务员是微笑服务的,可文庸瞅着那笑就像笑话自己似的。——有什么好笑的?就你这精通的要住了店,说不定比我还能蹭呢!文庸对结账的服务员有些不顺眼,不过,旁边站的那位倒有些亭亭玉立的,虽不高挑,但小嘴大眼的给人很萌的赶脚。
小店吃碗京味儿的炸酱面,二人坐上616路打道回府。大中午的,坐车的不多,文庸和晶晶在后面并排而坐,晶晶喜欢坐靠窗的位置,这样,不管是看外面的景儿,还是累了相眯一会儿,都能有的靠。这是她的习惯,即便文庸在旁边,她仍坚持这一原则。
趁晶晶向外瞅的空儿,文庸一直看晶晶,见了光的她,很快便能融入忙碌的生活和快速的工作节奏,她的脸庞虽娇小白嫩、透着几分可爱,但细细看去,你会觉得每一寸的肌肤都很有韧性,这种韧不是胶原蛋白的韧,而是饱经人事、看透些风云的纠结。细细体会这种纠结,你会觉得她有一点点啸刹,一点点无情。这印象很不好,文庸不愿再往下想,转过头,握着她的纤手,温存着一直到下车之后。
“忘了问你,物业里边的事你怎么那么精通?”
“我有朋友在里边干过。”
“什么朋友?”
“张三李四王二麻子。”晶晶对文庸的提问不以为意。
文庸皱着眉,一副心受伤的模样。
“看什么看?你想认识人家还是咋的?”
“男的看看也行,要女的,就算了。”
“算了就算了。”
“真是女的?”
“不光是女的,还是个超级胖的女的。”
“结了婚了?”
“结了婚就一定胖么?”
“要没结婚,谁娶的动她?”
“想娶?人家还不嫁呢。”
“多大了?”
“三十八。”
“这绝对不是不嫁,而是真的嫁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