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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番外汉广(4)

巽芳看着她的眼睛,似乎迟疑,又似乎确信,轻轻地、一字一字念来:

“汉、有、游、女……”她想或许蛊毒已经开始侵蚀自己的神志。

不然她怎会连这样重要的事都忘记了——那夜少年对她吐露的不光有雄图天下的野心,还有生平第一次,对心上人的倾慕之情。虽然不是给她的。

“宜其室家……”她轻声念了出来,下意识地躲避他的目光。犹记新婚之夜,她选择以错误的诗句,不着痕迹地将替嫁的事实告知他,好让他在她面前也不至于放下所有的心防,不至于在不知不觉中被仪和太后的眼线抓住什么把柄。

哪怕这个选择换来的是漫长的伤心。她本想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去的。巽芳强迫她面对自己。

“月华……”他只喊了她的名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只是看着她,目光里有怜惜、惊讶,更多无从分辨的情绪。

他明白了吧?明白她爱他胜过世上的一切,明白无论如何她都站在他这一边?可他又怎么能明白呢?她多年来的隐忍,从未奢望过回报的那种绝望。

他又怎么能明白呢?下一刻,他将她紧紧抱进怀里。温暖的,她期待多年的怀抱。

“不要死……朕不会让你死……”

带着一些哽咽的声音在耳畔回响,她回抱了巽芳,贪恋他的体温,一言不发。

(九)

药成这天,兆京下了很大的雪。

杜长君冒雪而来,进屋的时候肩头已经堆了厚厚的白色。她挥退巽芳遣来的宫人,独自面对杜长君。

“终于成了,没想到我还能活着看到这一天。”她拿起药盒笑着说。

“月华……”杜长君脸色很难看。

“要是陛下还是像以前那样不肯服药,长君你尽可撬开他的嘴塞下去无妨。”

一句话,逗得杜长君也笑起来。可她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了。

“到了此刻,你还想就这样蒙混过关?”她伸出一直暖在被窝儿里的手,手中赫然握着一把匕首!

“月华!”杜长君大惊,“不要做傻事!”可她却将匕首交到他手中。

“我能想出这个办法,又岂会不知道炼药的最后一步……”她轻声道,“就是要取出母蛊为引……”自然,母蛊既去——养蛊之人,亡。

“就算没有药引,此药一样有效,你不用……”他话未说完,就见她摇了摇头。

“不取母蛊,我也不过多偷得一年半载,日日受噬心之苦。长君,你忍心吗?”顿了一下,她继续道,“更何况若无药引,焉知药效能达几分?

“我可没有第二条性命再重来一次。”说着关乎生死的话,她的嘴角却还噙着笑,杜长君默默无言,右手却紧紧地握住了匕首。

“长君,我太累了……”她慢慢地靠进他怀里,额头抵在他肩上。爱上巽芳,她至死不悔。她只是太累了,已经度过的漫长时光,还有将来的漫长时光,不知道还要伤心多少次,不知道还有多少纷争和杀戮。

“可是巽芳他……”

“他现在待我好不过是觉得亏欠罢了,我们不比别人,无论怎样都有情分在。”

只不过巽芳不爱她,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她覆上杜长君执刀的手,轻轻握住。

“长君,再答应我一件事。”

她想她死后必然身入阿鼻,因为她的一生如此执迷不悟,又对恋慕她的人这么残忍。

外面风雪更大了,她甚至能听见雪片打在窗格上的轻响。很可惜,她无缘明年的春日,兆京盛开的梨花,新酿还带着苦涩的绿酒,都再也看不到、品尝不到了。

“对不起,长君……”

一下朝,巽芳立刻喝令龙辇径直向驻云斋去。其实上朝时就经过那里,只是国事要紧,又怕搅了孟月华的休息,他才没有进去。

此刻听着龙辇轧过厚雪时发出的吱吱声,他不由得想起往昔多次经过驻云斋时的情景。

不是不知道她在门后默默守候的事,只是心里有着怨恨,所以不见她。

这么多年,他一直余怒未消。

新婚之夜,自以为“发现”她与母亲联手来欺骗自己,那一刻他的心思顿时被愤怒所占据。一来因为月明不告而去,二来……他一直以为,无论发生什么事,她总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而今时今日,他才知道,原来果真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站在自己这一边。

似乎,有些释怀……曾经让他那么愤怒的理由,似乎在真相被揭晓的那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无论月明的离去,或是其他。都已变得不再重要。

“陛下,到了。”不知不觉龙辇已经停了下来。

内侍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下辇,独自入内,穿过院子,他发现屋内寂静得有些异样。

才推开门,一阵异香袭来。

“来……”他惊觉不妙,却连呼救声都未说得完全——意识已沉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他醒来时脑后剧疼。

“你!”睁眼就看见杜长君,他猛地坐起来,又疼得躺了回去。

“蛊毒方除,你就不会安分点儿。”杜长君说着,用竹夹将一条怪模怪样的虫子一夹两段。想到那条虫子可能就是从自己体内出来的,他不禁一阵恶心。随后他忽然忆起,蛊毒既除,那么……“月华呢?”不问还好,一问之下杜长君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死死地抿着唇,目光落在他身后。他顺着那目光向后看去。孟月华就躺在他身侧。

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嘴角还噙着笑。他松了口气,下意识地握住她的手。立刻吓得全身一退。随即猛地扑上去将人抱起来。冰冷的,已经有些僵硬的身躯……“巽芳,她已经去了。”看他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杜长君不忍地说出事实。

他怔怔地,也不答话。杜长君咬了咬牙,伸手想拍拍他的肩。

忽然他一把抓住杜长君的手,跟着就是一拳挥去:“谁说她死了?!”

这一吼音量之大,窗棂似乎都震动了一下。跟着拳头如暴雨般向杜长君的身上招呼过去……“啊——”留守在外头的人听见惨叫就冲了进来,一进门所有人都傻了眼,只见一地碎片,而他们至高无上的天子正和一个医官服色的人打得不可开交。

“护驾!护驾!”常侍尖着嗓子大叫。但侍卫们不敢贸然上前。

“蠢材!还不快拉住帝君!”倒是杜长君有些支持不住了,一眼瞥见人堆里有个眼熟的老常侍,赶紧向他大喊。

那人是认得杜长君的,听杜长君这么一喊,立刻一脚踹了一个侍卫上前。

侍卫一下子摔到了两人中间。巽芳心神微分。

就这瞬息一刻,杜长君就地一滚脱出战圈,侍卫们刚要一拥而上将他拿下,却见巽芳号叫着向他扑来。

这叫声就好像受伤的野兽,盈满绝望的凄凉。

“还不上前!”还是老常侍临危不乱,他这一喊,众侍卫立刻上前拉手的拉手,抱腿的抱腿,硬生生扯住巽芳。

“放开朕!放开!你们都反了不成?!”巽芳红了眼。孽缘……眼看这一片混乱,杜长君眉头紧蹙,两指夹定银针,飞身上前,向巽芳脑后刺去……漫长的冬夜,寒冷仿佛要浸入人骨子里去。重华殿内,地上黑压压跪了一片人,个个面色惊惶,仔细看还有人正瑟瑟发抖。

巽芳冷眼看着为首的靖南王和玉妃,蓦地神色一寒:“将这两个乱臣贼子拖出去斩了!将他们的头给朕送回南国!”

“臣冤枉!”靖南王立刻叫冤,玉妃也放声大哭,后面跪着的一片人顿时都跟着哭了起来。

巽芳不为所动。

“你是不是疯了?!”杜长君看不下去,低声提醒道,“靖南王杀了也就罢了,若杀了玉妃,南国岂能善罢甘休?!”虽然明知玉妃就是靖南王的私生女,但并无足以服众的真凭实据,在这样的情势下杀掉玉妃,无疑是对南国最大的挑衅。

“朕清醒得很!”巽芳冷然道,“他们已经害死了我大夏的皇后!难道朕要等他们兵临兆京城下再动手不成?!他挥手,侍卫将仍在哭喊不休的两人拖了出去。片刻后,两颗头颅被送上殿来,血腥味铺天盖地。原本还在喊冤求饶的人一下子静了,殿上顿时鸦雀无声。巽芳的眼中,透出了嗜血的光。

还说没疯……杜长君低低地叹了口气。

这下他也有需要带进棺材里的秘密了——就在几个时辰前,大夏朝的帝君差一点儿就疯了。

如果不是他当机立断用银针入穴把人弄晕,一旦气血逆涌,将当时巽芳体内尚未清除干净的余毒冲入脑中,那当今的大夏天子立刻就会变成一个痴痴呆呆的废人。

可现在……似乎比疯了也好不了多少。

下面跪的是靖南王的九族亲眷。没有审讯,没有公开的旨意,甚至连个明确的过程都没有,巽芳只是告诉所有人靖南王谋反了,他们得跟着陪葬。

甚至还不够。现在的情况是:杀的人越多,巽芳就越清醒。

他甚至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对南国的战争,他不惜以千万人的鲜血,来平复他心中的疯狂。

月华,你可曾料到这一幕?

杜长君苦笑。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十)

从此以后,驻云斋变成了禁地。

封门的那天杜长君也在,他站在巽芳身后,看着天子薄唇紧抿,蹙着眉头一言不发。

合上驻云斋的门,巽芳亲自落锁。可是就在当夜,他潜入驻云斋,却见巽芳也在里面。天子一身酒气,身边酒坛倒得七零八落。

“你要走了?”巽芳看见他一点儿都不吃惊,“来向月华告辞吗?”巽芳忽然呵呵笑了起来,环顾四周——

“她的魂魄……好像已经不在了。”说着又饮下一杯:“不然她为什么不肯出来见朕?!”

“她心愿已了,自然不在了。”

“什么心愿?”巽芳睁大了眼睛。

“当日……月明离宫,只告诉了她一人。”杜长君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好让酒醉的人也听得明白,“她要我转告陛下此事,说是她的私心害得陛下这些年来如此伤心,陛下怨她、恨她,她绝无怨言……”

他再凑近了些,用更为清晰的语调说:“总好过,忘了她。”

巽芳似乎一时没能明白话中的意思,就只怔怔地看着他,好一会儿之后,才抱着酒坛嘿嘿哈哈地笑起来。

笑得人都俯了下去。最终,这笑声带上了哭音。

“这样?是这样?那要是朕不恨她也不怨她,她是不是就不会甘心?是不是还会回来?哈哈哈哈——”

喝醉的人,会说妄语。也会说真话。

不知这听起来像疯言疯语的反问,是不是此刻巽芳心里最大的期待?杜长君无言地坐下,也为自己满斟了一杯。

“陛下,臣敬你。”他将杯子叩了叩巽芳怀中的酒坛。然后一饮而尽。

半年后,大夏与南国的征战开始了。军令在朝堂上正式下达的那天,杜长君也是亲耳听到的,这时他站在巽芳的身后,作为他的心腹,长随左右。从这一天起,大夏与南国之间胜负难分的拉锯战持续了数年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不止一次见识到巽芳的杀伐果断。他不留俘虏,赶尽杀绝。

一副要不踏平南国誓不罢休的样子。一年,一篇檄文从南国传到了兆京——

“……暴烈好杀,未有好生之德,上逆天心……”负责诵读的舍人才念了几句就停了下来,不敢继续。都是些诋毁巽芳的话,没什么新鲜。但今日巽芳格外兴奋,或者说暴躁。

“暴烈好杀?难为那群蛮子还知道咬文嚼字……拟旨!”他忽然大叫一声,吓得那个年轻的中书舍人一下子跪了下来。

“自今日起,朕改帝号为‘烈’!朕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暴烈好杀’!”

有些孩子气的话,帝王说来却带着森然的寒意。他在一旁不禁摇了摇头。他忽然想起,今天是孟月华的忌日。于是又释然。

有些时候他真会觉得——或许长久以来自己都错了。或许从孟月华死去的那一天开始,大夏的天子就已经疯了,而他卓绝高超的医术,只是救回了一具行尸走肉。在那具躯壳里,只剩下曾经对那个女子说起过的愿望,只剩下想与她再会的期待。

所以,她才要他答应留下,在巽芳身边辅佐巽芳吗?他想起了心上人最后的请求。她多狡猾、多无情,知道他不会拒绝,只用一句话就将他的一生束缚住了。

他却还觉得高兴,因为能为她实现最后的心愿。哪怕要用去一生。这个世上,果然最不缺的就是痴人。

“长君,过来看看!”巽芳又展开了那张全境图,叫他过去商量下一步对南国的作战方略。

他叹了口气,走过去与天子一同研究起来。但就算能制订无比繁复的计划,能在暗潮汹涌的朝堂上游刃有余,能妙手回春堪为阎王爷的敌手,却还是有件事他不知道——应该在什么时候告诉天子:无论是日日洒扫的驻云斋,又或是精心呵护的逐兰居,也无论他征服了多少疆域,有没有实现少年时的梦想,其实都没有关系。

他思念的那个人,依然再也不可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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