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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火器营往事-八旗子弟们(3)

我的姥爷——是一个宣统年间曾供职于大内乾清宫的老人。

听说姥爷祖先是“汉军八旗”,他长得人高马大,得有一米八以上,都七八十了腰板还挺直,据说年青时还练过单刀、藤牌、好像还身手不凡。

虽然只赶上了大清的一个尾巴,但姥爷还是过上了一段好日子。

……

姥爷抽着旱烟袋,在袅袅的烟靄中惆怅的回忆着。

“那会儿……”姥爷的故事总离不了这个开头。

“天天儿换着酒楼吃饭,变着样儿吃,从哈德门吃到平则门,从西四牌楼吃到单牌楼。”

遗憾的是,他并没给自己和后人们留下什么。

在为宣统大婚采买大内用品的时候,姥爷‘随手’‘置办’了几所宅子。

但遗憾的是,辛亥革命后,姥爷最后的一座四合院也被‘朋友’骗走了。

“忘、八、蛋!我我我……我忑末,我忑末要宰了忑!”姥爷好长时间处于暴怒之中,并摔了一堆不值钱的物件,但无济于事。

这几所宅子的短暂拥有终于化为美好而酸涩的回忆。

辛亥革命后,满人落魄,高级饭菜是吃不上了,为了解馋聪明精明的他们马上发明了一些使用廉价原料做出的美味食品。

这些食品也许还奠定了一部分所谓“北京风味”的风味小吃的格式,比如:

炒肝儿,苏造肉,熏鱼儿(白切猪、羊头肉),卤煮火烧(卤下水和油豆腐为汤底,疑受西北羊肉泡馍之启发。),卤煮炸丸子,炸三角儿,炸**,牛骨髓油茶汤,糜子面面茶,碗豆黄儿云豆卷儿,艾窝窝,驴打滚儿,羊油炒蔴豆腐,炒雪里蕻,肉丁干炸酱面,芝蔴酱韭菜花拌面,打卤面,炒“半空儿花生”,菓子干儿,凉粉儿扒糕,酸梅汤……

[火器营档房荣子家老白大爷的炸丸子汤]

火器营就有好几样可口的食品使我难以忘怀。

上小学的时候,学校在火器营的西门外,校舍是清代火器营的翼长官廨,又称“档房”。

这是一个极大的院落,进大门是彩绘考究的“垂花门”,正厅五间,偏厦各三间,东出月亮门是大操场。

清朝的时候这里是火器营总衙门,也可算是火器营的心脏部位了。

还在解放前,这里就已经改为小学校了。

搬到火器营后,我就在这里上学。

我记得最清楚的是冬天上学的情景。

那时候的冬天好象比现在冷很多,人都很怕冷,这或许是当时没什么营养的缘故吧。

火器营数不清的各种树都脱了叶子,光秃秃的树岔如同铁铸一般在冷风里摇晃不已。

早上六点多,天还是一片黑,每个胡同里就蠕动着一些小小的身影,你能听到这些小小的身影由于寒冷而发出来的尖细的咳嗽声,这些就是去赶“早自习”的小学生们。

北京的小孩儿们都有互相结伴上学的习惯,我每天早上去找的是一个叫“荣子”的同学。

荣子的家住在镶蓝旗,他爸爸好象是在一个铁工场“烧锅炉”,妈妈和姥爷呆在家里没收入,生活似乎不怎么宽裕。

他家在清代时候很“衬钱”,听人说荣子的老祖儿是带兵打仗的“委参领”,那是在外国联军打进北京,光绪和慈禧往西安跑之前,他受命参与守卫高粮河倚虹堂御用码头,事完后,因恪尽职守,被皇上赏了黄马褂,加赏正四品顶戴。

黯淡的晨曦中,远远就能看见他家的“专达”式门楼黑影矗立在胡同口,在阵阵冷风里显得古老而破旧。

我开始喊:

“荣子!”,“荣子!”。

由于凛烈的寒气,我口齿变得很不灵活,喊出的声音很古怪。

“谁呀?”半天,一个苍老的声音远远的问。

“我,他同学。”

“来了。”可以听见蹒跚的脚步声。

“你是荣子的学伴呵?快进来暖和暖和。”老人示意让我进来。

这是荣子的姥爷。

荣子姥爷早先在前清那当儿是火器营的一名“护军校”(火器营较低品秩的武职官员),后来民国时当了几天巡警。

正屋很高大,屋里有一种隐隐的香樟木或紫檀木味儿,使人联想起这户人家当年的富足。当中是一条长长的“架几案”,上面摆了一些满人家常见的摆设;大胆瓶、帽筒、八宝盆景、老式自鸣钟等物件,但都很陈旧了。案子前放了一张“榆木擦漆”的八仙桌,一边是一把太师椅。迎面墙上挂着一组已经破败不堪的中堂和两幅对联。

“府上哪里呀?”老人仿佛还处在前清时候,俯身向前,用官腔和我搭话。

我注意到他的手,上面布满裂纹和老皴,几根手指在桌子上无目地的点击着。

“我来过好几次了,您都忘啦?”

“哦哦,唉,你瞧瞧,这记性是越来越不行了……”他满脸都是老人斑,手上也是。

屋中央,一只煤球炉子上坐着一个水壶,寂寞的发出吱吱的声音,炉盘擦得明润洁净,一尘不染,上面烤着一些窝头碎块和白薯之类。

“您等会儿,我叫他去,这孩子忒爱睡懒觉。”老人费力的从椅子上挪起来,晃动着走到里屋。

“荣哎,该起喽,听话哎……”,是老人慈爱的声音。

“爸,您甭惯着他,我来,这他妈松孩子……该起了听见没有?!还他妈蹬,我让你蹬!!小兔崽子……”一个女人叫着,这是荣子妈的声音,她是一个很凶的女人,平时说起话来象放机关枪,还抽烟。

“啪!”的一声。

“干嘛打我呀!!”荣子好象跳了起来,含糊不清的叫着。

“你别打他呀,荣子起了呵,姥爷给你焐焐棉裤去”。

“打你?打还是好的哪,你瞧瞧,都什么时候了,啊?人家同学都来半天啦!都是您给惯的。”

老人没出声儿,拿出一条棉裤在火上烘烤着。

“吃了没有呵?要不再跟荣子一块堆儿吃点儿?”老人发出的这种不真诚的邀请是当时火器营人在无奈中的发明——既保全了面子又维护了家庭可怜的经济储备。

“不啦。我一会儿去吃炸丸子,我妈给了我五分钱,您让荣子跟我去吧,我也给他买一碗。”

“哎呦,那敢情好了,荣子,快起来!一会儿你学伴儿请你喝丸子汤哪!”

“爸!!您进来!!!”是荣子妈恼怒的声音。

老人进了里屋。

“您现什么眼哪?人家掏钱咱们情受着?那窝头白薯不是饭哪?再者了,吃人家一回吃惯了下一回呢?”荣子妈声音很小然而很严厉的跟老人谈话。

老人没言语,走到对面的房子里,好象在翻弄什么,半天才出来。

荣子也出来了。

“走吧。”他说。

“炉台儿上有白薯,再拿点儿咸菜就着吃,省得漾酸水儿。”荣子妈大概还是在被窝里。

“等等儿。”荣子的姥爷回头看了看,从袖口里掏出一个旧手绢包儿,一层层的打开,拿出一张很小的毛票,哆嗦着递给荣子。

“拿着,买碗丸子吃,姥爷知道你爱吃这个。”老人小声说。

“我不要,走。”荣子拉着我跑了出去。

东边虽然已经有些发白,但周围还是黑糊糊一片,冷风嗖嗖的,脚都要冻麻了。

胡同里已经有砸劈柴的声音,一股呛人的煤烟味弥漫在空气中。

大道上,骑自行车的大人们很多人都在两个耳朵上套两只兔皮套,还戴两只硕大无朋的“手巴掌儿”用带子挎在脖子上,样子很滑稽。

从一些人家的院子里还传出了“咯嚕咯噜”吐漱口水的声音。

但绝大多数人还缩在被窝里,北京话叫“忍着”。

来到西门小学门口,天还是黑朦朦的,校门口的大槐树下,一盏“电石“灯的光亮在冷风中显得格外温馨醒目,一个老人在一口大锅旁忙来忙去,一股好闻的五香大料味吸入鼻子里,真香!

这位老人我们叫他白大爷,是蒙族旗人,他的父亲原先也是火器营的一名小官。

老人开始招呼生意,用清亮的嗓音大声喊着:”炸丸子……开锅……喽“。

老人姓白,火器营宣统年间最后一批枪甲中的一名,火器营衰败后当过奉军,在一次湖广战役中手受了伤,后来带了个南方老婆回到营里,一直做卖炸丸子的小生意维持生计。

他卖的是一种用豆面粉丝头做的炸丸子汤,里面点上辣椒油、香菜、芝蔴酱、韭菜花儿,非常好吃。

尤其那汤,太香了。

这种价廉物美的丸子汤大约也不是他的首创,因为城里也有很多人在卖,而且与其不同的是里面还加了一些切成三角形的炸豆腐,称为“卤小丸子”,是落魄旗人很爱光顾的小吃。

我的一个同学猴皮三说过,等到他有了钱一天三顿都要吃丸子汤。

遗憾的是,尽管一碗丸子汤才二分钱(当时叫“二百块”钱)可能喝上它的人也不多。

瘦小的孩子们强咽着口水,由于无望而冷漠的走过沸腾的大汤锅旁,费力的迈进学校的高大门槛。

“咱俩一人吃一碗。”我掏出一小张钱。

“不要。”荣子冷淡的说。

“没关系,我妈净给我钱,只要我学习好就成。”

“你们家是你们家,呣家穷,比不上你们家。”

“没事儿,过来。”我拉他走到冒着热汽的大锅旁边儿。

“X,你丫真是的……”荣子很不自然的挠了挠头,跟我走到大锅边上。

大锅里汤水翻滚,冒着气泡,很多琥珀色的小丸子随着汤水上下起浮,发出汩汩的声浪,同时一阵阵五香大料和芝蔴酱韭菜末的香气也催人涎滴。

“嚯!小哥俩今儿来碗丸子呀?得嘞!一人一碗……当年西太后御膳房的秘方儿呵……吃去吧您哪!走……扎!”

见来了生意,卖丸子的老白大爷显得非常高兴,他连说带唱架势很潇洒的把勺子划了个大圈,一大勺汤和丸子从半空直泻碗底,可是滴水未撒!

我俩急忙各接过一碗,吹着气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嘴巴烫得很疼。

“一人多给了俩丸子,汤管够,够爷们儿吧?嗨……没的说!亏了是我的!”他伸出两个手指头,凑近我们挤挤眼,小声说,还亲切的戳了我肩膀一下。

我和荣子埋头吃起来,荣子一连加了好几回汤,可能是汤里有辣椒油的缘故,我们俩最后竟吃得满头大汗。

……

“赶明儿还来吃呵!准比别人多给。”老白大爷在围裙上擦着手狡黠的笑着说。

几十年过去了,无论走到那里我都忘不了老白大爷的炸丸子汤,有时自己也模仿着做,但都感觉不是当年的味道,不知道今天火器营还有没有人卖这种丸子汤了。

[窿火]

我小学时的学校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逢冬天,教室的大洋炉子是由学生来“隆”的,但学校只提供“硬煤”——一种几乎和石头没什么两样的巨大煤块儿,至于引火的劈柴,对不起,请君自己想办法,而学生的办法只有一个:见什么烧什么。

学校也没人想这个问题:一冬天的十几个教室的熊熊燃烧的大洋炉子究竟是如何引着的!

每天早上,轮到值日的学生开始又一轮搜寻--哪个椅子今天该当劈柴了。

那些活腿儿的、缺横“撑儿”、倚了歪斜的、都为了大家的温暖而献了身。

当然,我也曾做过桌椅板凳的破坏者。

我们寻找到合适的材料后就开始工作——劈、砸、摔、直到它们能塞进炉膛为止,引火纸最没问题——学校后面有一间小屋,里面的废纸一年都用不完。

那时还没有收废品的。

我们的学校是清代外火器营的翼长官衙,建筑颇为奢丽。

这是因为外火器营当年是朝廷的至重大营,从有清一代肇起辽东直至道、咸、同、光间都在历次重大战役中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因而受宠有加,此为其一。

再者,是几代皇帝(除努尔哈赤、皇太极、顺治、康熙、雍正以外)都曾来此检阅该营的操练,此时,这里就成了皇帝的进膳和午间的暂歇息之地。

既然如此,那么它的建筑档次自然是不同一般了。

从两扇极大的铁钉大门进来,稍稍西偏是一座极精美的垂花门,进得门来。迎面是五间高大的前出廊后出厦的厅堂,这是清代外火器营的议事厅,两边各是四开间的侧厅,是当年营总和参领的办公厅。

绕过议事厅,后进院是翼长办公和接见来宾的花厅,紧西边有两层小楼,上面是书房和暖阁三间,第三进院是武备库和笔帖式、帐房先生的办公室。

在这座建筑刚改为小学的时候,还有很多当年清代的物品如弓箭、长矛、马鞍、腰刀、棉甲、锁子甲在后院的武备库里,后来不知去向。

同学们围在那只还是冰冷的生铁炉子旁,一根“洋火”灭了,两根,三……“轰”的一声,火苗腾起来了!孩子们好象见到了救星,拼命向前挤,把别人挤到去外面。

……火光映在几个稚气的脸上,几只脏黑的小爪子小心的伸向火苗,每个人嘴里都哈着雾汽,吸着鼻涕——真暖和呀!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该添煤了!”大家才一哄而起,拿一些大煤块拼命往炉子里塞。

……呛人的煤烟弥漫了整个教室,最后变成一层颇为奇特的薄靄在天花板下面缓缓飘移。

……炉子渐渐烧红了,大家好象活起来了,开始追逐打闹。

“烤吃儿”(火器营把食物也叫“吃儿”)开始了,大家把从家里带来的窝头、凉白薯、贴饼子、挤在不算大的炉盖儿上加热,但大多数食物很快就烤糊了,然而这并不影响大家的食欲,人们香香的啃着咬着,仿佛在享受着美味珍馐。

好些人嘴上脸上一片黑。

没有人关心这些正在长身体的孩子们真正缺少什么营养。

可都在高叫这些孩子们是“祖国的花朵,祖国的第二代,未来的主人翁!”

相当多的时候,中国人的攝食都是以“吃了”的形式来完成的。

这不仅是小孩儿,大人也是如此。

很多人经常奇怪;为什么在严冬欧美人竟然穿着短袖衣服和短裤而不怕冷,为什么中国人就不行?

其实答案很简单;这是我们和他们饮食结构的差异所致,我们饭食的热量很低。

但遗憾的是,祖先留给我们的遗传基因实在太顽固了,我们很难接受那些富有营养的食品味道,二是我们尚处在“阮囊羞涩”阶段,可能一顿“富有营养的饭”就会用掉一个窘迫家庭个把月的饭钱!

——姑且往下混罢,反正也过了好几千年了。

[满人的家常饭菜]

火器营满人家庭的主妇们善于用极其有限的原料做出很可口的食物来,比如“疙瘩汤”、“煮嘠嘎儿”、“三合油拌面条”、“芝蔴茶泡饭”、“打卤面”、“茄子卤面”等等,有些下饭的家常菜也很好吃,值得说说的是,这些东西花不了几个钱,但很适口。

由于满人来自东北的酷寒地带,所以在他们说来储备冬天的菜蔬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儿。

除了例行的储存堆积如山的大白菜之外,还要“渍酸菜”、“腌疙瘩缨儿”(略同“雪里蕻”)、“炒咸食”、“腌芥末堆儿”、“芥末蘿葡片”等等。

每逢春节,家家还要做不少解馋的菜;象“打豆儿酱”、“炸素丸子”、“豆腐干炸儿酱”等等。

不太多的人家用剩馒头做“黄酱”。

满族男人多数爱吃肉和荤菜,他们心目中的美味就是“烙饼卷猪头肉”或“烙饼卷摊鸡蛋”,这种吃法用他们滑稽而形象的比誉来说就是“吹大喇叭”。

还有一些满族男人很精练的把他们美食的极致概括为“四两羊肉二两酒”。

不管怎么说,在火器营,一张透油的“脂油饼”卷上散发着“五香大料”气味、煮得烂烂的、颤颤巍巍的猪头肉再“就”上几瓣大蒜,是所有人心目的至美之味,在这里,人们求人帮什么忙时大多会这样招待的——人们大口的嚼着大饼和大蒜高谈阔论——老子天下第一!没办不了的事!

有没有点儿今天东北人的样子?

没准儿正是由于这股大大咧咧的东北人秉性,让他们跟着努尔哈赤轻取了大明朝江山,享了一百多年福。

今天,当我们被雪村成名曲“翠花儿!上酸菜!”的滑稽俚调逗得笑出声来时,你大概不会想到,这位“翠花儿”如果在两百年前说不定就会以“秀女”的身份被选入宫里做了贵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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