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病房谈话
陈迟这一觉睡的特别香沉,醒来的时候,扫了一眼旁边,凌阳已经无踪影,看了看房间,窗户的方向,尽管拉上窗帘,天光渗透进来还是有些刺眼刺眼,房门紧闭,空无一人,消毒水的味道依然很重,房间里静悄悄的。
陈迟拉了拉枕头,坐起身来,就这样静静的……
闭上眼睛,银色面具神秘地凝立在脑海中暗沉的虚空,银色空间呢?不时,陈迟便放弃了深究的想法,再睁开眼睛,蓦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拿起床头的手表,时间定格在14:17。
“吱呀。”
这时房门开了,走进来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一头精神的短发,皮肤略黑,脸型也很正,妥妥的阳光帅大叔,看起来不像个医生……面目有些莫名的熟悉感,看陈迟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对方微微一笑,“什么时候醒的?陈迟是吧?我是凌阳爸爸。”
“凌叔叔好!真是麻烦您了!”陈迟恍然大悟,包括对于这间还颇为整洁雅致病房的疑惑。
“不客气。”
他走过来,稍微检查了陈迟身体,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舒展开来。
“小子,身体不错嘛,恢复的很快,看来明天就能出院了。”
陈迟不知道说什么,唯有“嘿嘿”以报。
“手伸过来我看看伤口。”
拆开绷带,不浅的伤口,竟然神奇地开始长合。
凌阳爸爸的神情颇为惊异。
“怎么,凌叔叔?”陈迟以前没有这样的受伤经历,看他神色,颇为疑惑地问道。
“没事。”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看陈迟的神色却不是掩饰不住。
陈迟心中一紧,小心翼翼说道:“凌叔叔,你就直说吧,是不是什么情况严重了?”
凌阳爸爸看着陈迟紧张的样子,咧嘴一笑,“呵呵,你想到哪儿去了?只是你这恢复速度有些惊人而已,是不是从小时候吃过什么神奇的东西?”后半句是半开玩笑着说的。
听到后半句,尽管是开玩笑颇多的口吻,但是陈迟心中不免还是一惊,但是也随即反应过来,开口便道:“我可没有爷爷是乡村老中医。”随即,又觉得这话颇为唐突,不免一阵傻笑。
“嘿,我说你小子也爱看这玩意儿。”
陈迟一下反应过来,原来是同志啊,“哎哟,原来您老也是此道中人,失敬失敬。”
“嘿,你小子,还拽起文来了。”
接着,果然是岔开了话题,凌阳爸爸随即叫人给他换了药,这一中一少算是聊上了,而且聊的那个热火朝天的劲儿,看着一旁的凌阳直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后面来的,估计刚才凌阳爸爸——凌越——聊天介绍知道——出去拿药的时候,给他打的电话。
大概半个小时过后……
“咕咕……”陈迟的肚子开始对于这个明显不合氛围的话题抗议起来。
“你看,我这聊的,阳阳你去叫点粥过来……”凌越一拍额头,大手一挥。
阳阳……凌阳,不,阳阳对于陈迟异样的充满贼笑的眼神,竖眉以对,又无可奈何,撇撇嘴,扭头出去了。
风继续吹……
凌阳回来的时候,看看陈迟“孤独地”蔫吧地低着头在床上玩……手表,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咦,我爸呢?”
看见凌阳手中提着的馒头和白粥,陈迟两眼冒绿光,“快把粥给我,哥都快饿晕了都!”
“等等!”凌阳一个转身,躲过陈迟闪电般伸过来的手。
“有一件事你可得答应我……”
“答应,答应,都答应,别说一件,一千件,一万件,我都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凌阳一身恶寒。
“听我说完。”
“阳阳……”陈迟龇着牙咧着嘴喊道。
“今儿这饭我看您是不想吃了,那得,我提走了,你就半夜等着黑白无常来拘你的三魂六魄吧。”
陈迟一听,陡然面色大变!
凌阳陈迟表情被唬了一跳。
“靠!迟哥,没事吧?!可别吓我!我去叫我爸!”
“别动!”
凌阳拔腿而奔的动作僵住了。
“没事儿,别兴师动众的。”陈迟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
凌阳看着陈迟略显苍白的脸色,颇为小心地说道:“真没事儿?”
“真没事儿!”陈迟扭动着四肢示意道。
陈迟很饿,吃的很香,又有些食不知味的感觉,心里面发涩。
“兄弟,对不起。”
“迟哥,说哪里话。”
陈迟心里叹口气,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
沉默了一会儿,这种尴尬的沉默,沉默的尴尬。
“你怎么跟他们讲的?”
“都没见着,刚刚志远来电话,问我们俩人呢?怎么你手机打不通,被我给搪塞过去了。”
陈迟又无话可说。
倒是凌阳先开口道:“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陈迟脸上自然泛上苦笑,说道:“别说了,衰的极点。”从被妹子放鸽子到惊吓坠堤……
开始被妹子放鸽子,当然被凌阳狠狠地嘲笑了一番,当然,要是平时,这种糗事,当然不会拿出来讲。后面面具的事情,更是不能讲。
陈迟犹豫了一下,心中各种纠结,暗暗咬牙问道:“那时候,有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凌阳皱眉道:“奇怪的东西?什么奇怪的东西?”
“比如说发光发亮的东西。”
“嗯,搁不远处桥上的夜灯倒是很亮,迟哥,你这是脑子摔坏了,还是小说看多了YY奇遇了。”凌阳似笑非笑地盯着他,陈迟被他看得心中发毛,知道他就是想戏谑自己,没有其他,即使这样,心脏还是不争气地错了几个节拍,有了先前的情况,尽管心思不定,但还是紧紧地掩饰住了。
“滚蛋,跟你说正事儿呢?”
“你就没发现,你救我的地方和摔下去的地方不一样吗?”
“哦,当时没注意,倒还真是,怎么回事?真有奇遇?”
陈迟终于明白什么叫一时冲动,言多必失,懊悔也没办法,而且此时这个心脏,比过山车还刺激。
“我倒是想啊,摔下去的时候,就瞅见远处一处亮光,时有时无的,也不远,说真的,当时哥们儿这一倒霉,心中就疑神疑鬼,你也知道晚上那破地方多阴森恐怖,再这样一闪一闪地,甭提多渗人了,其实看着更渗人,当时也不知道脑子怎么就抽了,直接过去,尼玛,还以为是个什么宝贝的东西,去了才发现就是水洼里晃动地一铁片子……”
“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