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宣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个刀疤脸,脑子的确有问题。得了轩辕剑,大可一跑了之,何必往大殿里跑呢。
清虎喝了一声:“把门打开。”
静宣的两个弟子一左一右,同时飞脚,把大门踢开。静宣一跃而起,率先冲了进去。只听咣的一声响,他手中的剑断成两截。
遭到偷袭,老道并没有慌。举起断剑,奋力掷向对手。趁着对手躲闪的功夫,他从身旁的弟子手中抢了把剑,稳住阵脚。
藏在大殿里的果然是刀疤脸。他偷袭不成,立即靠墙站立。
“大师兄,我们帮还是不帮?”
清风哼了一声:“一个是来偷剑的,另一个是来抢住持之位,都不是好东西。”
白云观的道士们听了,一个个怀中抱剑,等着看热闹。等崂山众道士把刀疤脸围了以后,他们才不紧不慢地走进大殿。见摆在正中间的棺材没有挪动,清远放下心来。
“刀疤脸!贫道找了你半年,不曾想你躲在陷空山里。今天,贫道要为民除害。”
看到刀疤脸,静宣大笑起来。苦苦,寻找半年的轩辕剑,如今终于现身了。看来白云观之行,又有意外收获。
“老家伙,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想抢我手中的轩辕剑就明说,不要扯得太远。”
刀疤脸原想静虚走后,白云观再无对手,呆在这里最安全。不曾想静宣阴魂不散,又追来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嘴里叫道:“祖宗饶命。”
当日在紫烟湖,刀疤脸就是在叫祖宗饶命之后,连杀数人,然后逃之夭夭。
“刀疤脸,不要耍花招。想要活命可以,把轩辕剑丢过来。”
“道长,这不是轩辕剑,只是比普通宝剑更锋利罢了。”
静宣笑道:“废话少数,把轩辕剑丢过来。”
刀疤脸一言不发,把剑扔到白云观的道士面前。看到了多少人为之丧命的轩辕剑,众人不禁叫出声来。
看到宝剑近在眼前,清风忍不住上前两步。身后的清远急了,一把拉住。他看得分明,刀疤脸虽然苦苦哀求,可右手还揣在怀里,似乎还抓着东西。
静宣的弟子见清远出来,不禁急了,同时抢出两人,直扑轩辕剑。刀疤脸像弹簧一样,从地上蹦了起来。右手从怀里抽出一支软剑,横扫过去。
“徒儿退下……。”
可惜迟了。只见剑光一闪,两名弟子人头落地。一不做,二不休,刀疤脸手一扬,手中的剑朝静宣掷去。
静宣侧身一闪,躲过这一击。而他身边的弟子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咽喉挨了一剑!
一下子倒下三人,众弟子大惊失色,纷纷后退。混乱之中,刀疤脸伸手将宝剑抢到手。静宣急了,带着众弟子攻了上来。
刀疤脸走投无路,回头朝墙上撞。
众人见了一愣,这刀疤脸怎么自寻绝路呢。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刀疤脸右脚一蹬,左脚在墙上一点。紧接着右脚又是一蹬,整个身体便腾空而起。双手抓住横梁,一个翻身,窜了上去。
“不愧为贼王,身手不凡啊。”
三名爱徒命丧当场,让静宣怒气冲天。虽然他的功夫高于刀疤脸,可轻功却有所不及,只能在下面干嚎。
“拿楼梯来。”有人大叫起来。
很快,楼梯拿来了。可是看着刀疤脸一副困兽犹斗的样子,谁也不敢先上去。
“拿弓箭来!”
有人拿弓箭来,拉弓便射。刀疤脸伸手接住,反手把箭掷下来。弓箭手躲闪不及,大腿被刺穿。
清风惊出一身冷汗,回头对清远说道:“多谢兄弟。等赶走这伙强人后,为兄成全你住持之位。”
清远笑道:“兄弟之间不要如此客气。”
一旁静宣咆哮道:“小杂种,既然你看到了刀疤脸使诈,拦住了清远,为何不拦住我的两个徒儿?”
清远一听这话不高兴了:“师叔,杀人凶手你不去追,怎么说起来我师弟的不是来了?”
静宣遭了抢白,挥剑砍了过去。清远恼了,出手如电,抓起一名崂山弟子,横甩过去。只听一声惨叫,这名崂山弟子被一剑穿心!
“不****的事,是师叔自己下的毒手。”清远两手一摊,做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静宣暴怒,挥剑砍向清远。清远依葫芦画瓢,又抓住了一名崂山弟子,做出了抵挡的姿势。
那名弟子大骇,叫道:“师尊,刀疤脸揭瓦上房了。”
这个清远武功了得,一时半会占不到便宜。静宣哼了一声,率领众弟子追了出去。
十名弟子半个时辰不到便死四个。大殿长十丈,宽三丈,七个人哪里围得过来?白云观的道士们巴不得这尊瘟神快走,哪里有上前阻拦的道理?因此,刀疤脸见暂时安全,竟然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死老道,我觉得自己是个大恶人。可是与你相比,我什么都不是。”
静宣气得脸色发青,却又无可奈何。既然刀疤脸把话点破,就不必遮掩了。他丢下刀疤脸不管,自己搬来一把椅子,在大殿门口坐下。
清虎往身旁一站,大声叫道:“众位弟子上来见过白云观的新住持。”
看着静宣的弟子下跪叩头,白云观的弟子冷眼旁观,没有任何表示。
静宣提高了嗓门:“是这么回事。在来陷空山的路上,贫道又遇上了静虚师兄。他说首徒清风年纪尚小,恐不能胜任,因此苦苦哀求贫道暂代住持之职。没办法,推辞不掉啊!谁叫我们是师兄弟呢。”
“除了您老,还有谁可以证明我师尊说过这话。”
“还有这把剑!他也听到了。”清虎抽剑狂笑道。
见弟子太过猖狂,静宣连忙打圆场:“贤侄放心,贫道只是代掌。等不了几天的,这住持之位终究还是你的。”
清风见静宣说得跟真的一样,轻声问道:“能说具体点吗?到底是几天?”
“本来计划只是三天,可是四个徒儿死在了白云观。没法子,得给他们办了法事再走。”
“到底要几天?”
“几个弟子枉死,这个法事还有些繁锁。贫道初步估计,一个人就得花费十年……。”
“四个人就四十年!静宣师叔,您在崂山不受待见,想当白云观的住持,明抢得了。”清风愤然叫道。
“白云观的道士就是这样对待师长的吗?”
清虎大怒,一剑朝清风砍去。一旁的清远早有防备,飞起一脚,将剑踢飞。而后上前一步,用剑抵住清虎的胸口。白云观的众道士也抽出剑来,双方怒目相向。
静宣看明白了。只要将清远制服,白云观的道士便彻底哑火。他微微一笑:“清远贤侄,你放了我徒儿,咱们过过招。只要你能挡得了贫道二十招,这住持之位便由你来当,如何?”
清远不为所动,剑尖一挑,架到了清虎的脖子上。
“贤侄,我知道你了得,其他几个入室弟子也不差。可是其他人呢,他们怎么办?”
几名记名弟子齐声吼了起来:“鱼死网破!”
清远叹了口气。若是真的动起手来,那些记名弟子只怕横尸白云观。他看了一眼静宣,问道:“你若找个证人,我便信了。”
大殿屋顶的刀疤脸听了,大声叫道:“我来当这个证人,如何?老道若反悔,我将那六个弟子杀个精光。”
刀疤脸杀人不眨眼,在江湖上名声极臭。可是他同样一言九鼎,为江湖人士所津津乐道。
“行!就依你。”清远放开清虎,走出大殿。其他人纷纷跟在了后面。
静宣提着剑,纵身跳到清远面前。在一帮静字派师兄弟中,他的武功最高。静虚师兄每次与他对阵,三十招内便败北。而他的徒弟长期生活在这深山老林之中,缺乏实战经验,更加不堪一击。
两人一交手,静宣就发现不大对劲。那清远内功深厚,反应敏捷。加上全力防守,让他找不到机会。
很快,十五招过去了,静宣没占到任何便宜。照此下去,别说是二十招,就是三十招也赢不了。
“得想想办法才是。”
静宣冲着清虎眨了眨眼。清虎心领神会,撞进人群,伸手抓住一名记名弟子,朝静宣掷去。静宣一脚踩到脚下,用剑指着后背。
清远大怒,骂道:“我们比武,与他何干?”
静宣飞起一脚,将这个朝清远踢去。清远怕伤了自己人,只得伸手去接。可是没等他把人放下,静宣的剑就已经架到了脖子上。
“出阴招,不算。”清远大叫道。
大殿顶上的刀疤脸摇头晃脑的:“这个嘛,事先没有说明,肯定得算。”
静宣一个侧踹,将清远扫翻在地,大叫道:“还有谁不服啊。”
清远是白云观唯一一位达到武师级的道士,他尚且不敌,别人更不用说了。
清虎大声喝道:“既然如此,还不过来见过新任住持?”
白云观的道士们怒目相向,丝毫没在跪下的意思。静宣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叫清虎不要用强。
这时,大殿里一声巨响,一股紫气冲了出来。一个声音在清远耳边说道:“活死人。”
这是那本书中小人的声音!清远心里一动,叫道:“还有一人不服。”
清虎吼了一声:“是谁,站出来。不用师尊出手,道爷我灭了他!”
“伊鸣,那个躺在棺材里的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