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妈进来通报有个叫六爷的来找时,元始基心里已经有数了。他来到客厅,对已经等的不耐烦的陈六客气地说道:“六爷登门,定有要事,老头子我身体欠佳,怠慢了,抱歉抱歉!”
“元老爷子倒是享福得很,有个孝顺的儿子帮你掌管生意,而且生意还做得那么红红火火,听说最近还娶了一房不错的媳妇,也没听说元老爷子送张贴子,我也好讨杯喜酒喝。”陈六阴阳怪气,开口就转到元本初娶妻的话题上,令元始基有些恼怒,按理说我儿子娶妻关你何事,还非得通报你不成。不过元始基还是强压住怒气,他知道陈六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既然把诸良等一帮人都带到这儿来,必然要兴师问罪,不过我可没有什么罪可言。当下,元始基微微笑道:“六爷见笑了,小儿娶妻怎敢劳您大驾。我呢,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身体又不好,也谈不上享福啊!倒是六爷你有福气,出门在外都有人鞍前马后跟随左右。”
“元老爷子就会客气,我这些兄弟对我是很不错,可我对他们也不赖。我今天就是为了这位诸良兄弟的私事来的,元老爷子不会不知道你那儿媳妇是人家从小定就定下的娃娃媳妇吧?”陈六用眼睛瞪了瞪诸良,诸良立即会意,也大声叫道:“元老爷子,你不是说你儿子没有定婚吗,夏兰现在同他结婚又做何解释?”诸良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现在这家伙比起以前来胆子大了许多。
“我先前倒是听这位诸良说过此事,那时也没听说小儿有结婚的打算,所以一直不太相信。现在既然说起,那我也要问问,这娃娃亲之事到底是一方情愿还是双方家长都点头同意,不得不说清楚。据我所知,我儿媳妇夏兰和他的父亲并不认同此事。”元始基如实回答。
陈六没料到元始基不去查问夏兰,反而问起诸良这边来了,心想这老家伙还真不是吃素的。心下一紧,带着威逼的口气说道:“元老爷子,这样做传出去不太好吧!就不怕影响元家的声誉?据我所知,元家向来都是以诚信为本的,抢别人媳妇之事恐怕不太光彩吧?”
“夏兰是我爸妈打小就定下的媳妇。”诸良也跟着在一边厚颜无耻说道。
元始基早就料到陈六会来这手,从心里面鄙视他们,其实他本不想同陈六怎么着,现在事情既然如此,也顾不得许多了,会撕脸就撕脸,会结仇就结仇。于是断然喝道:“六爷言重了,我已经说了,这娃娃亲之事是真是假还不清楚,现在说我儿子抢别人媳妇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如何个无稽之谈?我倒想听听。”陈六不仅心狠手辣,脸皮也是相当的厚,要是现在,许多人也许会认为他定是读了厚黑学。
元始基正色地说道:“我来问这位诸良,如果是定娃娃亲应该有什么信物作为定情物,你能拿出来吗?你说父母从小给你定的亲事,那为什么不找你父母亲当面同夏兰的父亲说清楚?夏兰的母亲和弟弟是怎样死的想必你比我清楚吧,还需要我再说别的吗?”
“这……”元始基一连串的问话让诸良哑口无言,就算他平时能言善辩,花言巧语,但假的就是假的,假话就算是说上千遍也终究是假的。
陈六已经察觉到有些不对头了,本来以为可以借此给元始基一个下马威,让他不敢小瞧自己,这下看来更让他瞧不起了。尽管心里窝火得很,但打掉的门牙只能往肚里咽,只怪火候还不成熟,再不找个台阶下,脸面也不知搁哪。于是他冲着诸良一阵怒骂:“他娘的,你对老子说得神乎其乎的,敢情是假的呀,害得老子跑来这里不顾交情地给你出头,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你。得罪了,元老爷子,”
诸良先是被元始基问得一愣一愣,现在又被陈六一阵臭骂,晕头转向,几乎找不着北了,大气也不敢出。
元始基轻蔑地看着陈六,这家伙不仅阴险,还刁钻的很,他一句话,那么随便地把自己惹下的全部抹去,还演了一出狗拿狗的把戏。算了,还能跟这样的人一般见识吗?他不耗着你就不错了。
送走了陈六,元始基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怨越结越深了,怕是解不开了,重重的忧虑感又袭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