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天威异象,种种因果红莲,无情的大道雷霆皆被萧问离凌厉的一剑斩开,诸多自天入地无声却自威的黑红色巨剑弥漫着无比恐怖的气息,圣劫压迫的气息逐渐往上提升,无数的道紫黑色的雷霆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很少有人可以辨认的古字:“诛”。萧问离指天嗤笑道:“诛?诛什么?是诛我萧家万里山河,还是诛我万古长青的剑道,你诛的了吗?”
圣劫上诸多异象放佛再也按捺不住暴虐的气息,伴着无数越加恐怖的雷霆奔涌而下,群马奔腾,翅若盖天黑云浑身紫色火焰的大鹏俯身搏击,血色蛟龙相互缠绕嘶吼,声声震天,一条血色长河十分诡异的缓慢无比从天上流下来,里面翻涌着无数道恐怖的气息与尸体,仙道,剑道,佛道,皆在其中。
萧问离透过诸多临近身前的纷乱恐怖的异象,目光单单停留在尚未流淌下的血色长河,与长河尽头那个神秘血腥的“诛”字。萧问离忽然笑了笑,低声说道:“既然天道,你赐我一个“诛”字,那么从此以后我手里这把剑,我萧家万古流传下来的古剑,更名为:“诛天剑”。
多年以前,前任萧家主萧天离手持萧家祖剑宏图伟志振兴剑道,从当时鼎盛的仙道手里打下遥遥万里山河,渡上八品圣劫时命其为山河剑,自此划下剑痕为界成立萧家剑宗。
天机圣人沉默的站在那里,呆呆的望着圣劫之中黑红色的诛天剑之名,心中满是苦涩复杂之情,不禁自言自语:“我柳天机半生得志,年少轻狂,追随萧家主,视天下为无物,愿以一人之身,晓尽古往今来事,后半生为守一族安危为苟且存活,抛弃萧家而隐世几十年,萧家主在我临走之前并未阻拦,只是笑着让我照顾好小离。”
“我随波逐流的后半生呀,小离,我的的确确不如你,不配为师啊。”天机圣人笑着咳嗽,笑的越来越惆怅无奈。
“在我天机一族的存亡外,给了萧家一份微不可见的生机,却活了半生的窝囊,成了半生的束缚痛苦,萧家主,如果你还在,你会觉得对错是否?”
“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留给后人评判罢了,你萧大家主必会在后人口中声名赫赫,是落魄剑道有数的天纵奇才,是古往今来寥寥可数的天下枭雄,而我想必不过是一个萧家与剑道叛徒,一个仙道所耻的小人,一个枉称天机的圣人。”
天机圣人笑的疯疯癫癫,笑的老态龙钟:“可是我不在乎,因为我这一辈子,不晓对错是非,我犹犹豫豫,我中庸谨慎,但是我不后悔啊,我用后半生将我的过往我的是非缝缝补补,我舍弃了自由,我却不负这一生的风流。”
柳诺诺看着爷爷不知明的大笑,却觉得无比的心酸,绝代风华的小姑娘走过去,轻轻抱住爷爷的手臂,靠在肩膀上温声说道:“在诺诺心里,爷爷永远是守护我们大家的英雄,是诺诺这辈子最崇拜的人。”
萧问离手持通体黑红色的诛天剑斩开圣劫似实似虚的诸多异象,宽大剑身上的万里山河化作无数上古间的神秘黑红色花纹与字符,而身边的无数黑红巨剑开始相交呼应,竟是成了一座巨大的剑阵。
萧问离轻声笑道,却也无比张狂:“既然都说人不可与天斗,那么我剑道如何,我诛天剑阵可曾入眼?”
可惜宽阔的四周寂寥无人,可惜天道无心,萧问离越是跋扈张狂,便越是显得孤独,一个人顶天立地的孤独。
诛天剑阵既有诛天之名,也不仅仅只是护在萧问离四周罢了,萧问离冷声一句“起”便只见无数巨剑裂地囚天纵横披靡,而凌厉纷乱的亿万剑气更是将所谓圣劫劈的七零八落。
而圣劫上盘踞的血色长河仿佛再也忍受不了下面蝼蚁的嚣张挑衅,化作一条九爪血龙,血龙体中有着从古至今仙剑佛的修道者败在圣劫下的尸体与冤魂,挟着一股血雨腥风俯身而下。
诸天剑阵在血龙身上划下剑气纵横,放佛从古至今的英杰皆被困在其中,竭力抵抗,血龙彻底愤怒了,无数黑色雷霆迸发而出,如一张巨大恐怖的黑色鱼网,生生震碎了诛天剑阵的所有巨剑。
萧问离被劈的单膝跪地,嘴里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神情却依旧张狂不屈,颤抖着单手用诛天剑摇摇晃晃的支撑起了身子,笑道:“上三品圣劫也不过如此啊,我萧家昔日有一观剑台,毁于天道与仙道手中,其中独剩一剑。”
萧问离神情郑重悲哀。缓缓说道:“它的名字叫问天剑。”
一把不大不小的青色古剑忽然出现在了血龙头顶,强硬的将这只圣劫所化的天龙钉在地面,大地一番巨大的震动,中间划出一条巨大的裂缝,四周成了废墟。血龙愤怒的想要挣扎,却无法动弹一分一毫。
那柄青色古剑早已浑身裂痕却无法掩盖这把剑独有的气势与骄傲“我携酒独行,必定傲然问天,谁能与我一剑争锋?”
萧问离眼圈通红的轻声说道:“哥,从小你就让着我,你活的豪迈随意,你喜欢携酒独行万里,你说你从来都没想过要跟我争家主之位,更没想过所谓剑道第一奇才的虚名,可是为什么最后一次你却非要跟我争谁留下与仙道一战。”
“你看,你弟弟真是没用,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将萧家重振,你看你当年随意挑选这把问天古剑都比我厉害的多呀。”
“就像当年你我之间决定谁留下的最后一战,我始终是不如你,所以我却要背负血海深仇活到现在。”
“哥,你这个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