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谢家二少爷,又是年幼的双腿残废,谢家长辈是绝对不会在他身上花费大量精力去培养他的,从小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生活自然是连自己的生活都难以照顾周全的,于是,这次的全府上下所有人一夜间全部离去成了对年仅八岁的谢轻钺的巨大挑战。
望着空荡荡的院子,谢轻钺喊破了嗓子,也没见人影。过度的哭喊,惊吓使谢轻钺耗尽了能量,掉下轮椅,晕厥过去。
“哗啦啦……”再次醒来,谢轻钺感觉到了满身的冰冷,下雨了,是这场倾盆大雨救了他,舔了舔从头发流到嘴边的雨水,吃力的从雨中扶起身子,又一下趴到在排雨水的浅沟里喝起雨水,实在太渴了,他已经不想再去找厨房了。
喝饱了水,慢慢撑起起身,只觉眼前一黑,靠着直觉爬进屋子,翻上低矮的床沿,撕扯掉衣服,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明,谢轻钺被满园的鸟声吵醒,整个人昏昏沉沉,冷的要命,鼓起勇气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扶了扶额,发烧了。
抱着趴着活也不能这么死的志向,谢轻钺坐起身子,裹着昨天被拖得破烂不堪的衣服,挪到院子里,找到昨天被遗落的轮椅,翻上身子,把自己推回屋里,换上干净的衣物,取了两片金叶子,抓了把首饰揣在袖里,就去找最近的医馆“徐家”。
摆着少爷姿势,进了医馆,将一片金叶子和出门抓到的一把首饰摔给掌柜,嚣张道:“老头,治好我的病,提供我十五天的吃住,这些东西就是你的了,十五天后我若满意,会有人在送来一片金叶子,服务态度你看着办吧。”不要问为什么谢轻钺会这一招,毕竟是大家公子,平日里跟着家族外出,看着大公子(也就是谢轻钺的哥哥)嚣张威风,没学一半但也学了一点半点,于是就见机使行事了。
那老头一看如此大的手笔,心想,一定是贵家公子,为了另一片金叶子,老夫也要拼了。
靠着谢轻钺摆的大家风范,在医馆里住了十五天,治好了病。
十五天后,如约付了剩下的金叶子,回到了谢府。病好了,身体健康的谢轻钺接受了谢府变成空府的事实,开始随意的生活。
打开了一坛坛的腌菜,划分了每天的分量,开始腌菜的生活。
可是,食物总有吃完的时候。
一年过去了,腌菜所剩无几,各种首饰,金叶子也不多了。九岁的谢轻钺想着自己除了写了一手漂亮的字之外,一无所长。打起了抄书赚钱的主意。
从早已走空的下人房间找出一件像样的衣服换上,就推着轮椅出了谢府大门。果不其然,凭着谢轻钺一手漂亮的字,就被一名门白家大小姐白锦看上,带回府中抄书,同时作为书童,陪伴左右。
作了半年多的书童,身为资深书童的谢轻钺每周有了三天的假期。
这日,假期中的谢轻钺上街闲逛,却被飞奔而过的马擦身而过,顺着头上砸下的东西,更是把谢轻钺砸的七荤八素,待反应过来,睁开眼睛,只看到一个穿着官服的官吏骑马远去的身影,把该官吏在心里骂了数遍,然后低头看砸自己的可恶东西。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出事。
这竟是块兵符,总管大半个国家兵力的兵符,不要问谢轻钺是如何知道的,他只知道,那天白府来了客人,是白家家主亲自迎接,就在客人与白家家主谈话时,白家家主拿出挂在腰间的玄色石块雕刻而成的章子炫耀,“兄弟,你可知道,你白兄我最近得了块皇上赐的兵符,最高级的,天下只有三块,可调动大半个国家的兵力……”于是,谢轻钺就知道了。
捡起石块,谢轻钺淡定的把石块揣在袖口,他要等着朝堂上的忠臣开出很高悬赏金时再去归还。果然,第二天,公告墙上贴出榜文,归还者赏金两千两,谢轻钺没有搭理,直到半个月后,赏金从两千两升到十万两后,谢轻钺这才凑个假期睡到日上三竿,起床,刷洗,穿衣,这才慢悠悠的晃到公告墙前,看了看守在墙前的侍卫,伸手撕榜,没够上?接着从轮椅上跳了一下,划拉,撕掉了。在围观人群的惊讶声中带着侍卫悠悠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