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的小家伙,别怪我了。”哈里轻轻呢喃道,在火球聚集就要成功的时候,他霍地转身,单手向前一指,同时喊道:“好了,开始吧。”只见红光一闪,一个小火球从他的指尖迸发而出。
小天赐正在纳闷哈里为什么会热身这么长时间,突然就听到了后者的叫声。然而当他看到哈里发出的飘忽不定的小火球时,竟然生出了几分担心…这个小火球会不会还没等打到自己就提前废掉了。
不过为了体现对参战者的尊重,小天赐双手平伸,掌心向天,缓缓抬起,同时嘴中有节奏地念起了咒语,他念的很慢,一字一顿,格外清晰:“柔和的水元素啊,听从我的召唤,汇聚成一道水盾,阻挡眼前的攻击吧。”
在咒语的作用下,只见小天赐面前的空气如同被风吹皱的湖面般,悄然荡漾起层层水状波纹,波纹由下而上扩展,与小天赐抬手的速度保持一致。很快,一面半米长宽薄薄的水盾由薄到厚凝结而成,挡在了他的身前。
下面便是见证气人的时刻。
只听‘滋’的一声,哈里‘精心’准备的小火球,在临近小天赐一米的时候竟然自行爆掉了。
“该死。”哈里窘得他直揉眼睛,要知道,这还是他在‘热身’时悄悄靠近小家伙两米后所产生的效果。
悲催的哈里!
“嘿嘿,老师,该我了。”小天赐笑得很灿烂无邪,不过在哈里看来,就像一头狼盯上了一只肥美的小绵羊般危险。
小天赐并没有念咒语,只是轻轻把右手拇指和中指回圈起来,形成一个空心小圆孔。他体内的火精就像受到指示一样,顷刻间就把圆孔布满了,形成了一个实体红色小球。
通过这两个月小天赐与火精的密切交流练习,两者之间已经达成了极为不错的默契,只要他摆个手势,火精就知道该怎样做了。
微微一笑,小天赐将手指轻轻一弹,这个纯粹由火精组成的只有葡萄般大小的红色小球便被弹射出去。在脱手的那一刻,犹如滚雪球般瞬间化为一个直径足有六七厘米的大火球。在小天赐精神力的导航下,翻滚着朝哈里呼啸而去。
见状,哈里仿佛吃错药了般脸色陡变,固然他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却也没想到小家伙施展火球的速度竟然快到了这种地步。
然而他的惊叹还在继续…
在完成第一颗火球的释放后,小天赐并没有停止手头的动作,紧接着又是两次风轻云淡的轻弹,顿时又有两个火球被先后弹射了出去。
一共三个!
哈里彻底怔住了,吓得好悬没一屁股坐到地上…天呐,这才是真真正正的火球术!!!
三个火球,体积一个比一个小,速度一个比一个慢。
通常,在魔力足够的情况下,精神力越强施展出的火球数量也就越多,不过对现阶段的天赐来说,控制三个火球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而且伴随有限魔力的消耗,后面的火球无论从速度还是体积上都要逊于前一个。
“臭小子,这是想把我火葬的节奏呀。”哈里全身抖得跟筛糠似的,死死地盯着依次而来的三个火球,给他压力最大的无疑是第一个火球。
丝毫不敢怠慢,哈里时而猫腰屈膝,时而左闪右晃,试图躲避开这三个火球…
马上,他便陷入了和当初库尔多斯一样的纠结。就好像被锁定了一样,无论他怎样闪避,这三颗火球都是正面对着他。
小天赐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和这三个火球存在着微妙的联系,就像自己的精神力凝成了三条无形的线牵引着它们一般,能对它们进行随心所欲的控制。当然这是在一定距离内,如果距离太远,就像泼出去的水,他也无能为力。
第一颗火球已经到了哈里身前两米处,火球上传来的炙热温度提醒他,如果被打中绝对不是闹着玩儿的。哈里神色慌张之极,身子连连后撤,由于慌不择路,脚下一软,顿时牵一发而动全身,他的整个身子一低。那颗火球几乎是贴着他的头顶飞过,一缕青烟随即从他的头顶袅袅升起。
虽然这颗火球是哈里误打误撞躲开的,不过谢天谢地,总算是解除了最大威胁。
来不及喘息,哈里连滚带爬,在吃了两个狗啃泥之后,剩下的两个火球也被他侥幸躲开了。
哈里心有余悸地抹了一把冷汗,开始俯身大口喘息着。
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那三个被他躲过的火球并没有落地,而是凌空一个折返,开始原路返回。
“老师,小心身后。”突然,对面传来了小天赐急切的喊叫声。
什么!!
瞬间,哈里就感觉到了不妙,原本微微平静下来的心重新提到了嗓子眼。急忙回头一看,入目是带着带着炽热气息的红色。
“不好!”意识到不妙,小天赐迅速切断了自己与三个火球的精神联系,让它们成为无源之水。
可火球距哈里实在太近了,失去原动力后,尽管轨迹发生了很大变化,可第一颗火球还是依靠惯性从他的屁股上划过。这种由火元素形成的火球,温度要比普通的火焰高很多,所以当即把哈里的袍子给点燃了。
火势很快向哈里的上身蔓延,犹如火烧屁股的野猫一般,他一边嘶声怪叫着拍打屁股上的火焰,一边蹦来跳去,却只是加速了火势的蔓延。
小天赐感觉也不好受,由于是急收,他的精神受到了猛烈的震荡,一阵眩晕恶心感随之而来。
“妈的!!”哈里本想脱掉长袍的,情急之下,竟把腰中的带子拉成了死结,怎么脱也脱不下来。
这种着急可以理解为,一猛男正要跟美女****的时候,由于心急如焚解不开腰带的那种急。
不过与之相比,哈里是真真正正的‘焚’。
“老师,快往河里跳。”小天赐强忍头晕,指着贝加尔河急呼道。
哈里一听,二话不说,立即带起一道浓烟,向河边飞奔而去。他跑得很快,几乎脚跟不落地,仿佛施了两个加速。
在距离河水两米的时候,哈里如鱼儿临渊一般,纵身一跃--
只听‘噗通’一声,哈里便消失在了河水中…
“老师,您,您还好吧。”小天赐站在河岸上,看着咕噜咕噜冒泡的河水,头顶上不禁多了一串儿感叹号。
在很久以后,已经成为大陆‘独裁者’的小天赐,在经历了无数生死考验后,却仍然清楚的记得这段有趣的回忆。童年时期的记忆,总是深刻而难以忘却的。
……
“阿嚏,阿嚏…”
在一个火堆旁边,哈里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短裤,嘴唇发紫,头发湿漉漉的,像一只被冻僵的鹌鹑般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他的体质本来就不好,再加上被冰凉的河水浸泡了一会儿,使他的喷嚏不断。不过他的眼睛,却始终像一对火珠子般一动不动地瞪着眼前的小家伙。
小天赐则东张西望地抬头看向天空,露出一副‘今天天气不错’的滑稽样,他知道自己把哈里深深得罪了。
“啊,老师,原来您这么年轻呀!”小天赐突然一脸惊讶道,在他眼前的分明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伙子。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老师应该是一个沧桑的老人才对,和‘年轻’二字根本挂不上钩儿。
哈里哼了一声,强词夺理道:“我有说过我老吗?”
小天赐悻悻然地缩了缩脖子:”呃…这倒没有。“
在把衣服烤干以后,哈里穿上衣服和小天赐回到了伯爵府。
当天夜里,哈里就大烧了一场,烧的一塌糊涂。
一晚上,可把小天赐忙坏了,又是给哈里喂药又是倒水拧毛巾的。路易莎还亲自给他煮了姜汤喝。希尔伯爵甚至派人给哈里请来了牧师。
这些,都让哈里冰凉的内心感到了久违的温暖感,也让他的内心开始出现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