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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不是吧,老大,我已经请假了……还有别人啊……那份文件又不是光我一个人负责……什么,他们都不在……好了好了,你别叫天了,我这就去。”温柔放下电话,向萧凌走过去,在他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萧凌的脸板得非常不好看,一点也没有软化的迹象,顺便从鼻子里头哼了一声。

温柔低低地笑,声音在他耳边轻得像呵气,“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公司里有急事,我必须赶去,你等等我,我尽快回来。”

萧凌的脸板不下去了,却又在温柔要走的时候,拉住她的手,“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你受了伤,现在大白天,我搭计程车,到公司,办完事就回来,不会有事的,而且昨天害我那人,应该已经得到警告了。”温柔用力按他坐下去。

萧凌有些不甘心,但看到温柔严肃认真的表情,知道她不会改变主意,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坐下去。

温柔开开心心,又弯腰在他额前一吻,像哄小孩一样,“这才乖。”

萧凌啼笑皆非。

温柔拿起皮包要出门,才一打开门,萧凌又叫:“温柔。”

温柔一手按着门,回过头,笑盈盈地问:“什么?”

萧凌一时想不出什么话要说,半天才冒出一句:“早点回来。”

温柔轻轻微笑,轻轻点头,轻轻地回答:“好!”

一瞬间,两个人心中都升起非常非常奇怪的感觉,就似是多年的夫妻,曾无数次这样彼此叮咛,彼此应许,彼此等候着,等对方忙完了之后回到这个温暖的家。

从来没有过过正常家庭生活的萧凌,对于这种感觉尤其陌生,感触更深,甚至当温柔走出去,大门轻轻关上的声音,都让他奇妙地有一种温馨感。

这种感觉,像是忽然间把五脏六腑都变成了一团棉花,柔软得让他觉得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这样奇异的心境,令他坐在沙发上,怔怔地发起呆来。

大门在这个时候,再次被敲响。

萧凌站起来,一边打开门一边说:“温柔和温馨都不在。”

门外的人,看来像五十几岁,衣服虽然不知是什么牌子,不过看起来似乎很高级。这个身上像是有一种和普通人不太相同的气势,感觉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萧凌忽然间,有了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忍不住又皱了皱眉。

“你是萧凌?”

这声音,让萧凌震了一震,忽然记起来了,送温柔回家的那一晚,那半路冒出来的豪华车,那忽然间让他的心情一团糟的声音。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萧凌声音很不客气,脸上的表情,简直就像要立刻揍人。

不过,这个人,不像林伟伦那么好吓,明显是经过风浪的厉害人物,脸色都不变一下,“有关温柔的事。相信你和我都有兴趣,你觉得,站在门外聊,很好吗?”

萧凌咬咬牙,骂出一句粗话,把门摔得大开,自己回头,走到大厅,大模大样地坐下,“有事,请说。”

温柔出门,还不到三分钟,就接到了温情的电话。

“温柔,立刻回家。”

“什么?”

“你公司没有事,你的主管是受人指使打电话把你引走的。”

温柔握紧了手机,“什么意思?”

“昨晚我回家,和他们大吵了一顿,特别严重警告了她,她应该被我吓住了,不会再做什么过分的事,可是,老头子后来却和林伟伦通了很长的电话,我怀疑他们另有什么手段,就拜托沈逸飞想办法监视他们。现在看来,林伟伦知道了你和老头的关系,老头也知道林伟伦喜欢你,两边一拍即合。联姻明显对双方都有好处,老头现在觉得你珍贵了,不会愿意让你和他看不上的人在一起,而林伟伦,明显对你背后的资产、手头的财富,还有温氏的背景,更加爱得厉害。他们看起来是要找萧凌摊牌了。”

温柔愤怒无比,一边听着手机里的话,一边回头往家里跑,“我立刻回去,你呢,你现在在哪?”

“我?我在你家的房间里。”电话里的声音带点笑意。

“什么?”

“你没注意你的房间没关窗吗,要进去非常容易,何况我身边还有一个可以算潜入专家的人,有没有兴趣也悄悄潜进自己的家一回。”

听了温情带着笑的话,就连满肚子火气的温柔,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五分钟后,在潜入专家沈逸飞的帮助下,温柔轻而易举,也偷偷摸摸地潜进了自己的房间。

刚想要开口问温情,温情已经伸指压在唇边,示意她别出声,然后再指了指房门,做了个手势。

温柔立刻把耳朵贴在门上,很容易就听到了大厅里传来的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萧凌的怒喝非常响亮,震得人耳朵发麻。

温情伸手揉揉耳朵,看看居然还侧耳贴在门上、动也不动的温柔,忍不住做了个佩服的表情。

“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如果不满足的话,你自己开价,我一定让你满意。”

不用看都可以知道大厅里在上演什么闹剧了,这种剧情,在小说、电影、电视里,已经重复过无数次了。

温柔气呼呼在心里暗骂俗烂。

温情却和沈逸飞交换了一个只有他们才理解的笑容,又一起暗笑,温家大家长做事真的太没创意,太没新意了,为什么每一次都用相同的手段。

客厅里的萧凌多少也理解了对方的意思,愤怒的火焰在他眼中猛然蹿了起来,“你把温柔当成什么了?她是可以用钱买的东西吗?“

“你又把她当成是什么?有关她的过去你知道什么?你知不知道,是我的钱,供她吃饭穿衣的,你知不知道,没有我的支持,她什么都不是?你知不知道她和我的关系……”

男人的话咄咄逼人,而且语意模糊不清。

连房间里的温柔眼睛里也快冒火了,这个死老头居然这样故意引人往歪处想,这样肆意践踏、抹黑她。

温情眼中也有怒气,她不再抱着好玩的心情躲在这里偷听,伸手就要开门出去反驳,却被温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然后摇着头说:“我相信萧凌。”

说这话时,她的眼神明亮灿烂得无以伦比,声音轻柔地不可思议。

温情一呆,然后听到,外面,萧凌缓而慢地说:“我只知道,我爱她。”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胜过了千千万万的理由,千千万万的言语,胜过了所有惊天动地的誓言。

温情看到温柔明澈的眼睛,忽然有些朦胧,满是怒气的脸,忽然流露笑容。于是,也忍不住轻叹了一声,居然连叹息,也会因为这一句话而温柔起来。

我爱她。

这样简单的理由,这样甚至不能算理由的理由,就把一个轻易掀起商场无限风云的大亨堵得半天说不出话。

“你爱她?你又有什么资格爱她,你是什么人,混黑社会,坐过牢,到现在,还不上不下,什么都没有,你爱她。说得真是轻巧啊。”林伟伦的声音忽然从大门口传来。

明显得到温家大家长,本城商界数一数二大人物的支持,他的底气足了很多,虽然只进门三步,守着一看不对,随时可以拔腿就跑的安全位置,望着萧凌那凶狠的表情,拼命抑制内心的害怕,鼓足勇气说。

“你怎么爱她?你给不了她幸福的生活,你给不了她足够的经济保证,你的背景乱七八糟,全都是些又脏又臭的东西,肯定会连累到她,就连你的长相,都这样难看。你配得上她吗?走在一起,怎么看都是美女和野兽的笑话。你要真的爱她,就不该这样自私。你应该放手了。放手让她可以自由,放手给她机会去寻找好的生活,好的对象,让她去找配得上她的人……”

林伟伦滔滔不绝地说。温情暗中冷笑,真不错,很有点儿兵法的味道,诱之以利无效,就改而动之以情了,这一招,凭他林大少肯定想不出来的,一定是老头子的主意了。

温柔暗中把上下牙咬在一起,拼命地磨,手在房门上,轻轻抓两下,心里幻想是用尖尖的指甲狠抓林帅哥那张自以为很俊的脸。

客厅里的萧凌听林伟伦一口气说下去,开始脸上还有怒气,却又渐渐沉寂下去,无声地垂下头,目光深邃,看不见底,一声不吭,过了很久,才抬头,望着林伟伦。

林伟伦感觉他的确在自己的话里受到了很大的打击,眼看就要屈服了,立刻再接再厉大声说:“除非你根本不爱她,除非你自私到,为了你自己要害了她……你干什么?”

他理直气壮的训斥在萧凌忽然间扑过来,揪住他的衣服,把他当小鸡一样拎起来时,立刻变成惊慌的大喊。

萧凌怒瞪着他,眼中是无穷无尽的愤怒火焰,“让她去找配得上她的人,那个人就是你吗,这就是你的爱吗?你看她受羞辱,自己却躲在一边,你一遇到暴力,立刻就缩成一团,你还敢说你爱她?”

他的声音里全是难以抑制的愤怒,右手把林伟伦越举越高,左手把拳头握得咯咯直响,因为太用力,伤口像有些迸裂,血又开始从绷带里隐隐透出来。

愤怒的喊声,狰狞的表情,可怕的拳头,鲜血的气息,悬在半空的晕眩感,让林伟伦面无人色地发着抖狂喊:“放下我,放下我……”

萧凌本来是气得想要打他,可是看他这样没用,居然连拳头都懒得挥下去了,随手一扔。

林伟伦差点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忙扶着墙站稳,可是看萧凌还是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就觉得本来好不容易站稳的脚,又有些软了。

萧凌看看林伟伦,又看看坐在沙发上,脸色也有些变的男人,怒容满面地说:“你们,一个说和温柔有多年的特别关系,一个口口声声说爱温柔,可是,你们当她是什么,是一件东西,可以用买卖,是完全没有思想,没有权力为自己作决定的东西,只要你们在旁边说两句,别人就也应该把她当东西,让来让去,还口口声声说是为她好。这就是你们的爱,这就是你们的密切关系!”

他越说越愤怒,越说越为温柔不平,提起拳头,在林伟伦无法控制发出的惊呼声里打了出去,拳头挨着林伟伦的脑袋,打在墙上,而林伟伦,已经两腿无力,差点真的跌到地上去了。

萧凌的愤怒,让他感觉不到手上的疼,伤口的痛,“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你们觉得我是社会渣滓,是黑社会分子,我以前也觉得我的确混得很不怎么样,可再怎么说,我还是个人,是个会爱女人的男人,比你们这帮披着人皮的下流混账强一百倍。我是没有什么好条件,可是,我爱她,我爱温柔,我会用我的一切来保护她,照顾她。我会努力让她的生活过得好。我不会在别人羞辱她的时候逃走,我不会在她遇到危险时离开,当她需要我,我就一定在她的身边,我为什么要自卑,我为什么要打着为她好的旗号,把她让给你这种无耻的懦夫。”

他的愤怒,像足可燃尽一切的烈火,他的声音,像震天响起来的雷霆。

在他的怒吼声里,林伟伦的脸色越来越白,沙发上的男人,也坐立不安。

房间里的沈逸飞点了点头,温情却悄悄在温柔耳边说:“你可真没看错男人。”

但是温柔却根本没有听见温情的话,她耳边回绕的,一直、一直是萧凌为她愤怒,为她委屈,为她而无可抑制的大喊声。

“别说你是这种人,就算你真的好,真的非常喜欢她,真的有一切的好条件,我也不会把温柔让给你,温柔不是东西,她是一个人。”萧凌大声说,“我喜欢她,我爱她,而且,我知道,她也喜欢我,她也爱着我,以前她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我全都不管不理,我只要爱她,我只要以后和她在一起,可以保护她,而我的一切,她也根本不在乎,我为什么要在乎,我为什么要为她不在乎的事情去离开她,去伤害她。如果我真的做了这种事,就真的比你们两个混蛋还混蛋了,我……”

他的心情无比激动,有许许多多难以按捺的激情想要宣泄,有无穷无尽,不知道怎么对温柔说的话,想要继续这样吼出来。

但是,这个时候的温柔,却已经等不下去,听不下去,躲不下去了。

他的每一句,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喊出来,叫出来,听在她耳中,打在她心里,让她的心情,也同样激动起来。

激动到难以自抑的时候,她就索性不再控制,放任那股热流,流转全身,涌上脑子,让喉咙哽咽,鼻子发酸,让眼眶湿润起来。

任凭冲动的情绪带动着已经不由大脑指挥的身体,打开房门,飞扑出去,欢叫着冲向萧凌。

房门大开的声音,温柔的叫声、笑声,惊动了客厅里的三个男人。

萧凌一回头,就看到了温柔。

看到温柔脸上的笑容,眼中的光芒,还有正在坠落的泪水。

他惊讶地叫了一声,却不需要思考地张开手臂,让温柔冲进了他的怀抱,然后收紧双臂,把她紧紧拥抱。

温柔有无数的话想要对他说,可是真正投入他怀抱中的时候,被他用全身的力气拥抱住的时候,却忽然间又把所有的话忘光了,她只能笑,不停地笑,一边笑,一边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不能抑制地让眼泪湿了他的胸膛。

萧凌感到很奇怪,他有无数的话想要问温柔。

温柔,你为什么在这里?

温柔,那个男人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

温柔,究竟是谁要杀你?为什么要杀你?

但是当温柔真正含泪带笑扑入他怀抱时,他也忘记了一切问题,惟一记得的,只是紧紧拥抱着她,低唤着她的名字。

这一瞬,他和她,都已忘了其他的一切,只在乎彼此,只看见彼此,只紧拥着彼此。

林伟伦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难看,他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看向他的同盟者,只是一声不吭地走出了大门。

仍然坐在那里,却已经被这种意外震惊得说不出话,也忘了动弹的温氏财团董事长温远志,只能目瞪口地呆望着抱在一起的温柔和萧凌,甚至连叫林伟伦一声也做不到。

温情从房间里走出来,大大方方坐到温远志身边,“爸爸,你还没看明白吗?他们在一起,就自成一个世界,别的人根本不能介入、无法影响,就连林伟伦一看他们抱在一起,就知道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你还没有放弃。”

“一切,都是你搞的鬼?”温远志的脸色很难看,一点大财团董士长的风度都没有。

温情微笑,“那么爸爸你又搞的什么鬼呢?情妇的女儿,从不放在心上,只要扔下够她们吃饭读书的钱,就算尽了义务,从来都不打算公布她的身份。忽然间,发现她可以用来和林家联姻,有商业用途了,立刻改变主意,开始想要做父亲,开始要干涉她的爱情,支持同样看上温家财势的林伟伦来向温柔道歉求爱。遭到失败后,就把温柔引走,然后对萧凌软硬兼施,甚至打着为温柔好的旗号,逼萧凌放弃温柔。这样伤害自己的女儿,把自己的女儿当做筹码,你觉得光彩吗?”

“这个男人,简直野蛮低贱,根本配不上温柔!”温远志被眼前抱在一起,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两个人,刺激得也有些失态了。

“他配不上温柔?是,虽然他看上去很粗野,但是,他真心爱温柔,只这一点,就足够配她有余了。你说他低贱?难道爸爸你很高尚文明。”温情的声音里满是嘲讽。

“你竟然这样对我说话,别忘了,我是你爸爸,我是温氏的董事长。”温远志猛地站了起来,声色俱厉。

温情却舒服地往后一靠,“正是因为你是我爸爸,所以你做了这么多事之后,我还对你保持基本的客气,正是因为你是温氏董事长,你就更该明白,这两年,温氏的全盘运作,都掌握在我的手中,我知道温氏的一切商业秘密,只要我愿意,随时就可以翻掉温氏的天,昨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和妈妈都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如果你们再做任何会伤害到温柔和温馨的事,再去逼迫温文,对不起,我什么都做得出来,我希望你明白后果。”

温远志脸色铁青,看看自己说得到做得到,精明能干到让自己也感到恐惧的大女儿,再回头看看,从头到尾根本没有看他一眼的温柔,最后重重地哼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温情笑悠悠地抱着胳膊,舒舒服服坐在沙发上,准备继续欣赏温柔和萧凌的激情表演。

沈逸飞已经摇着头一手硬把她拉了起来,“走吧,走吧,别在这里打扰人家二人世界了。”

沈逸飞半拖半劝才把心不甘情不愿的温情哄得跟他一起出去,这才回过手,非常体贴地为温柔和萧凌把大门关上了。

而这一切温柔和萧凌完全没有注意,抱在一起的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激情拥吻起来。

在悠长缠绵到让人天旋地转,脚跟发软的热吻结束后,两个人一起跌坐在沙发上。这个时候,温柔才有空朝四周望了一眼,发现,刚刚还满是人的大厅,现在就只剩他们两个了。

萧凌根本没注意别人在不在,走没走,本来还想抱着温柔再继续刚才的美好享受,忽然想到两件非常严重的事,所以还是勉强忍住,只是坐在温柔身旁,手臂环在她身上,大声说:“温柔,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人想杀我?”

温柔刚从热吻中恢复过来,正在拼命喘气,听这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情追问。

萧凌不也不在乎温柔给自己脸色,继续板着脸,加重语气说:“还有,那个老男人,我不管他是谁,我也不管以前你们什么关系,总之以后不许见他,另外那个小白脸一样……“他磨了磨牙,大声说:“我见他们一次,打他们一次。”

温柔笑得伏下身,伏在他的肩膀上,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骨子里全这么霸道,还以为他真有这么宽大的心胸,原来一样醋意横飞,只不过,他开始装得不在乎,这下子伪装一卸下来,立刻管头管脚,什么都要过问。最奇妙的是,一向独立自主,不喜欢受人干涉的自己,被他这样管束,居然不生气,反而感觉甜美快活。

“别笑了,我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萧凌摇晃着她,臭着一张脸。

温柔更加觉得好笑,趴在他肩膀上说:“我可以答应你不主动见他们,可万一他们找上门,或是在街上碰到,你真要打,打林伟伦就算了,那老头,怎么说,也是生我的人,还是放过他算了。”

“你说什么?”萧凌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瞪得溜圆,猛得扳着温柔的身子晃了三晃。

温柔笑嘻嘻地说:“不用太吃惊吧,你真不知道吗,他叫温远志,温氏财团的董事长,我是他的私生女,所以外界不知道,真奇怪,我和他都姓温,朱自强居然就是猜不出我是他女儿,硬说我是他情妇,于是你们就全都相信。”

萧凌张大嘴,傻乎乎地问:“他说你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都是这个意思?”

“不然还有什么意思?”温柔得意洋洋,“他还想说我骗了他的钱不还呢,完全是他自己气得发疯做的事。他把温氏的股份各分百分之十给女儿温情和儿子温文,要他们到温氏入董事会,可是温文对商业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肯从商,他气坏了,就说,不继承家业就分不到股份,可温文完全不在乎。他气急败坏,说什么,你不要,有人要,就把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各分了百分之五,给我和温馨。当时他是气得失去理智,想要刺激温文,以为这样温文看了会难过,谁知温文根本不把钱放在心上,反而是他自己事后心疼得要命,非常后悔,再加上,温太太知道后和他闹得要生要死。于是,他追了我和姐姐整整两年,想尽办法要让我们把股份还回去。因为我们不肯还,温太太大概急了,惟恐我们吞走了本该属于他儿子的股份,所以找了人来教训我,结果我没教训到,那帮人被你教训了,她自己大概让她女儿教训了。”

萧凌开始非常吃惊地听着,渐渐表情和缓下去,悄悄把环在温柔身上的手臂收紧,甚至用另一只手抚了抚温柔的头发,低喊:“温柔!”

从来没有父母的他,没想到有父亲的温柔,竟然可以这样被忽视,遭受到的这样的待遇。震惊之后,是无尽的怜惜,可是他又从来不懂如何劝慰一个人,只好笨拙地摸摸她的头发,抱着她,有点木讷地叫她的名字。

温柔感觉到他的怜惜,和那有些笨拙的宽慰动作,柔和地笑一笑,伸手抓住他抚摸自己的右手,轻轻地贴在自己温柔微笑着的脸颊上,“不用为我担心,我的生活非常快乐,有很多人爱我关心我,我从很久以前,就已经不再为他伤心了。现在有了你,我更没有伤心的必要了。”

“即然这样,那就把股份还给他们吧。”萧凌对于温氏到底有多少钱没有兴趣,对于百分之五的温氏股份到底代表多么巨大的天文数字也不在乎,他惟一在乎的只是温柔的安全,“别再让你自己有什么危险,好不好?”

温柔也没想到,他居然毫不考虑就说还回去,那样可以让无数人良心丧尽,伤天害理的财富,在他看来,远不及她的安全。

她的心温柔如水,声音轻柔如风,低笑着,把头放在他胸膛上,一边暗中数着他的心跳一边说:“我根本不在乎那笔钱,我和姐姐也不打算要那笔钱。我们跟温远志虽然没什么感情,但和温情、温文之间,关系却非常亲密。温文不喜欢商场,一再和父母吵架,早闹翻了,这笔钱,我们是为了温文保管的,如果还回去了,不知温远志会不会还给温文。不如由我们硬占着不还,顺便还气气温远志。”

“可是……”萧凌还是放心不下。

温柔笑着拍拍他的胸膛,“放心,一个大男人,操那么多心做什么,温情已经处理好这件事了,你不知道,这个温情是多么厉害的人物,她既然出面来管,就用不着我们再担心。”

“真的吗?”萧凌的声音,还是有着犹疑。

“真的。”温柔抬头望着他,拖长了声音,笑吟吟看着他。

萧凌看温柔笑得这样轻松而美丽,眼神清澈纯净,完全没有任何故意说谎让他安心的欺瞒阴影,这一直提着的心,才真正放了下来。

惟一的担忧没了,妒火中烧的基础也没了,他再没有别的烦恼,立刻双手一合,抱紧她,同时低头,去寻找温柔的唇。

温柔又叫又笑地拼命推开他,“你疯了,竟还顾着这个,现在把你担心的事都说明白了,先让我给你重新包扎伤口好不好?”

“我要说多少次你才肯听,别管我的伤口。”萧凌有些暴躁地叫,动作却在粗暴中不失温柔地用力一搂,轻易就用最直接的方法化解了温柔的挣扎。

如果是平时,温柔发起性子来,又抓又咬,又推又踢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可现在,萧凌身上好几道伤,温柔的手一推,不管放哪儿都容易碰到他的伤口,根本不敢用力,就这样,被他轻而易举,制得毫无反抗能力。

只好拼命侧头,在有限的角度内避开他的攻击,“我饿了,我们今天还没来得及吃早餐呢。”

“我不饿。”萧凌哪里会饿,双手收紧,让温柔再没有反抗余地,准确地找到目标,迅速猛烈地发起了攻击。

温柔一声惊叫,叫到一半就被堵在喉咙里,不得不接受这个力量像大熊,性子完全和色狼没有两样的野兽狂猛的攻势。

尾 声

星期六的早上,温柔打扮一新,站在门口,等待着男朋友的到来。

今天,既是周末,又是情人节,穿上昨天刚买的加长黑色风衣,初春的寒意里,衬着里面的白色羊毛衫,黑白相映得非常显眼,又显出身材的纤长优美,就算是在不得不多穿衣服的寒冷天气中,都能束出非常动人的腰肢来。

这么美丽的日子,一定要给那个笨熊似的男人,一个全新的形象吧。

温柔高高兴兴,笑眯眯地看看天,笑眯眯地看看表,笑眯眯地摸摸手袋里新买的昂贵巧克力,再笑眯眯地望着前方。

等啊等啊等,等到她的笑就快撑不下去的时候,萧凌那在人流中显得特别高大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待对面了。

大概也是因为今天情人节不同一般,这个笨男人,居然也难得的穿了一身西装,打扮得也挺正式。

“你怎么现在才来?”温柔气呼呼地瞪他。

“我一向是这个时候来的啊!”萧凌莫名其妙。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居然还来得这么晚?”温柔瞪得更用力了。

“咦,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萧凌也瞪大眼,奇怪,自己明明很保密的啊,她怎么知道。

温柔也有些惊奇了,这个粗鲁男人的表情太诡异了,难道他早准备了什么浪漫的节目,只是瞒着自己,就连迟到也是另有安排。

不过,她还来不及想明白,萧凌已经拖住了她的手,“快来不及了,我们先走吧。”

“什么来不及?”温柔高声问。

可是萧凌却没有空回答她的话,拖起她的手,跑得像飞一样。

温柔跟了几步,立刻惨叫一声,又要往地上蹲,平时都穿平跟鞋,好不容易赶着情人节,穿上高跟鞋,想要更加婀娜多姿一点,想不到大半年前的悲惨历史再度重演。

“你怎么了?”

“还能怎么样?都是你的错。”

询问声,痛骂声,抽气声,一点新意也没有。

不过,这一次萧凌就不用再犹豫挣扎了,以神速抱起温柔,继续往前跑。

温柔虽然脚痛得厉害,不过对于即将来临的浪漫太期待了,所以居然也没有再骂萧凌,只是很柔顺地挂在他怀中,展开了美好的想象。

满天樱花飘,嗯,现在是不是樱花开的季节?

整支乐队奏乐,不过,这个粗人好像没有音乐细胞。

开游艇出去玩一天。这个家伙虽然开保全公司,搞得真有点儿意思,不过,好像还没有有钱到这种地步。

乘直升飞机,除非温家派飞机来。

放满天的气球,每一个都是心形的,写着我的名字,算了,他会有这么浪漫的想法才怪。

简单一点,放烟花,可是,明明还没到晚上啊。

最后,温柔发现,她的所有想象,好像都没猜对。萧凌抱着她直接跑进一家酒楼,才把她放下,改为扶着她走。

温柔皱起眉头,脑子拼命地转。

不会是把酒楼包下来,那么大的地方,就他们两个人坐着,桌上有鲜花和蜡烛,旁边有小提琴伴奏吧。

不可能,这只大笨熊,没这么好的情调,更没有那么多钱。

事实上,的确不是这么回事。事实和所有浪漫惟美的想象不符。

萧凌只不过把温柔带进了一个包间,包间里的大圆桌上,坐了一桌的人,见了他们进来,一起站起来打招呼。

“凌老大,温小姐。”

温柔目瞪口呆地望着满房间,满桌子的人。

何宇,孙波,还有张三李四、赵钱孙李一干以前混黑社会,现在跟萧凌一起搞保全公司的小弟。

这就是萧凌的情人节浪漫安排吗?

萧凌拉拉温柔的手,“愣什么,坐吧,我今天太高兴了,一定要好好喝几杯。”他说话的时候,眼底里都是兴奋的光芒。

其他的小弟们一起哄然地叫道:“对,多喝几杯。”

温柔笑了一笑,慢慢走到桌子边,拿起一只杯子。

萧凌开开心心地对何宇吩咐说:“可以让他们上酒上菜了。”

温柔回过头,又冲着萧凌笑,然后举起酒杯,对着他扔过去。

萧凌往旁边一躲,“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温柔冷笑,一边笑,一边双手乱抓,桌上的杯子,筷子,瓷碗,抓到什么扔什么,撞到门上墙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后,裂成数块,跌落下来。

所有人都被温柔可怕的反应吓住,满天都在飞暗器,大家为了自保,纷纷往后退,缩到包间的一角,口里连声大喊:“温小姐,别这样。”但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过来阻止她。

萧凌冒着生命危险也仗着皮粗肉厚,挨点小砸没关系,终于冲到温柔面前,抓住她的手,“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说我要干什么?”温柔用没受伤的脚,恶狠狠地往下一踩,乘着萧凌受伤吃痛的时候,用力挣扎,把手挣脱出来,也不理伤脚,飞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骂:“这就是你的情人节,这就是你的安排,没有鲜花,没有香槟,把我扯来,陪你们一大堆人喝酒,抱歉,我不是三陪女。”越说越气,伸手到手袋里掏出那一大盒又重又沉又包装精美的巧克力,“我真的是个白痴,穿什么新衣服,买什么巧克力。”巧克力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得砸在萧凌正在发傻的脸上,然后再往下落。

这盒巧克力太沉了一点,痛得萧凌低哼了一声,伸手接住正在落下来的巧克力,青肿着脸,莫名其妙地问:“你买巧克力做什么,你知道我从来不吃巧克力的。”

这次连何宇孙波等小弟也再顾不得老大的面子,一起哀叹起来:“老大,今天是情人节啊!”

不出所有人预料,温柔气得脸都青了,手上没别的东西,把整个手袋砸了过来。

萧凌一手接过手袋,有点冤枉都叫了出来:“我知道今天是情人节,所以我才叫了大家来,一起喝酒啊。”

“你还敢说?”温柔快气晕了,再也找不到什么别的东西扔,她索性脱下脚上的高跟鞋,一手一只,对着萧凌恶狠狠地砸。

萧凌左一闪右一躲,高跟鞋砸空,可是他的怒气也升了起来,“我有什么错,我要向你求婚,照以前道上的规矩当然要带你来见见他们,叫他们知道谁是大嫂,如果我当你是情妇,不打算和你结婚,就不会这样郑重地拉你出来和他们见面了,你到底发什么脾气?”

他这一声叫得特别大,大到让本来正在哀声叹气的一大帮小弟全都屏气闭气地噤了声,大得让正在大发脾气的温柔当场愣住,骂到一半的话忽然堵在喉咙里说不出了。大到让听到动静想来看看发生什么事的酒店服务员在听到这一句后,看了满地的狼藉,居然也不惊叫,反而笑嘻嘻地又重新给他们关上了门。

温柔呆呆地看着他,张口结舌地问:“你……你、你说什么?”

萧凌还是气乎乎地板着脸,不过总算走到她面前,认认真真看着她,“我说我想向你求婚。”

温柔心里乐开了花,却装模作样,左看右看半天,才慢条斯理地问:“鲜花呢,戒指呢?”

“鲜花我还没买,你要我再去买。”萧凌还是一点也不浪漫地伸手在口袋里掏了了半天,掏出一个小盒子,双手捧过来,“嫁给我,好不好?”

温柔本来听了他开始一句话,心情不太好,但一看到小盒子,立刻心里乐滋滋,脸上却装作一点也不在意,接过来,漫不经心打开一看,很是精巧漂亮的白金戒指,几颗碎钻镶出漂亮的图形。并不非常名贵,不过对于这大半年来,已经很努力赚钱的萧凌来说,还真是挺难得的。

萧凌瞪大眼死死盯着她双手的动作,恨不得她立刻把戒指往手指上套,其他一大帮小弟,缩在角落里,脑袋却已伸得非常长,就等着戒指一套上去,一块起哄叫好。

温柔眼角斜着瞄了瞄那一帮人,心中冷笑,哪有这么好让他们看好戏。

“我不嫁。”一句话把所有人堵得一口气通通上不来。

萧凌本人的脸色尤其难看。

“温柔,你不要开玩笑!”

“谁和你开玩笑。”温柔一手把戒指掷还给他,“没有鲜花,没有下跪,也没有电灯泡那么大的钻石,你就想我嫁给你,做梦去吧。”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再冷冰冰地扫了角落里一帮子混蛋一眼,她转身就往外走。

萧凌完全想不到十拿九稳的求婚居然被拒绝,拿着戒指,还站着发呆。

温柔打开门走出去,从一数到十,萧凌居然没有追上来。

她在心里恨恨地骂了十几声笨蛋、傻蛋、王八蛋、糊涂蛋、臭鸡蛋,不会真想让一个脚受伤的女人光脚不穿鞋,就这样自己走出去吧。

看到酒店大堂已经有人在惊奇地望着自己了。

她挑挑眉,叹口气,然后,一跤跌倒,很响亮地发出一声惊呼,一声痛叫:“唉哟。”

不出所料,五秒钟后,萧凌已经冲到她面前,惊慌失措地大叫:“你怎么了?”

温柔用力瞪他,“你说我怎么了,要不是你,我的脚会受伤吗?”

萧凌一低头,双手把她抱起来。

四周的人全都看过来,露出会心的笑容。

温柔用力推他打他,“放开我,你是我什么人,不要老这样又搂又抱。”

萧凌也气极了,不理她的不合作,大声说:“我是你的未婚夫,当然可以抱你。”为了证明他的话,抱得更加紧了。“你不是,我没同意。”温柔改打为掐,顺手还用尖尖的指甲抓两下。

萧凌面不改色,不生气不叫痛,反而笑了起来,“电灯泡一样的钻石啊,总有一天,我会赚够钱买给你的,跪不跪的,以后再说,现在,你就先答应我吧。”

“答应他吧。”大堂里的酒客,侍者,所有人居然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萧凌听到温柔的惊叫冲出去之后,包间里,一群小弟,全都又惊又骇发出大开眼界后的叹息。

孙波一边叹气一边摇头,“以前听阿宇说温小姐有暴力倾向,我还不信,这么漂亮,笑起来那么甜,那么清纯的女人,怎么可能暴力,现在才知道,阿宇,你以前的说法还都是轻的。”

何宇点头,“老大真是可怜,就认准了这个除了长得漂亮没什么其他好处的女人,这么郑重其事,把我们全叫来认大嫂了,她还不满意,要换了露露、安妮和丽莎,早高兴地晕过去……”

还要说的话,全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萧凌抱着温柔就站在包间大门口。

温柔笑得无比甜美,无比清纯,就像童话中的白雪公主,活脱脱是善与美的化身,她的声音更加清柔好听:“何宇,原来我是个除了长得漂亮,就没有任何好处的女人啊?”

这么好听的声音,却吓得何宇当时就冒出一身冷汗。

其他的兄弟们非常没有义气,半点不够哥们地和他拉开了足够长的距离,以免遭殃。

温柔冲萧凌笑得更甜、更美、更清纯了,本来已经停下来的手指,更加用力掐在他的胸膛上,“那个露露、安妮还有丽莎,原来你们还在做朋友啊,怎么不找个机会,叫出来大家认识认识呢?”

萧凌虽然一向皮粗肉厚,挨点儿打没什么大不了,但这一次温柔真的动了真气,手上用的全是阴劲,就连萧凌也痛得头上冒冷汗,两眼瞪得老大,死死盯着倒霉的何宇,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声大叫:“何宇!”

温氏家庭档案

温远志,五十四岁,温氏财团董事长。极有商业才能,因娶了富家小姐,借岳家财势和自己的商业能力,几十年间,把温氏发展成首屈一指的大集团,财雄势大。除在家中有一子一女外,暗中另置情妇,生有两个女儿,但对于外室的孩子感情较淡薄,不肯公开承认彼此的关系。商人本性,使他较惟利是图,凡事都先从利益方面去考虑。

何碧凝,五十二岁,原为某中型财团董事长独生女,后嫁温远志,以娘家势力支持丈夫的发展。如今稳坐温氏财团董事长夫人的宝座。知道丈夫暗中有两个私生女,对于很可能分自己儿女财产的敌人,非常痛恨。但本人手握温氏大量股份,料定惟利是图的丈夫绝不敢公开翻脸认回女儿,所以还较为安心。

温情,二十七岁,温远志长女。明艳亮丽,聪明敏锐,明快决断,自幼及长,是最杰出的人。现任温氏总裁,近两年来,温远志渐退居幕后,她成为温氏最高决策人。在商场上杀伐决断,英明神武,但对于亲人,却非常关爱,和温文、温馨、温柔之间,感情非常深。本人因为长期处于财富最顶端,见多了商场风雨,办多了大宗生意,对于一帆风顺的生活,对于大量的财富,都产生了淡淡的厌倦心理,内心深处渴望激情,渴望全新的生活。

温文,二十六岁,温远志独子。个性温和善良,对商业没有半点兴趣,喜欢当老师,喜欢慈善事业。但因为是温远志的独子,被寄于厚望,被逼迫必须参予公司决策。拒绝了父母给予的百分之十温氏股份,屡次和父母在择业问题上,产生争执。最后离家,隐瞒本来温氏太子爷的身份,自己找工作,却又因为父母的干涉、逼迫,屡次失业,最后不得不到其他城市发展,寻求自由的生活。平时,只和温情、温馨和温柔联系。

温馨,二十五岁,温远志和情妇的私生女。母亲早逝,与妹妹温柔相依为命,住在一起。和父亲的关系,异常淡薄,但和同父异母的温情、温文,有着真正的手足之情。没有继承父母的优良相貌,容貌平平无奇,生活平淡,志向平凡。在日翔公司,做一个不起眼的小职员,却过得安适自在,心满意足。生平最大的爱好是看书,玩游戏,偷懒。生平最大的理想是,过一辈子不累脑子,不费精神,可以用公司的电脑,上网、聊天、玩游戏、看电影,月底还照拿薪水的幸福小职员生活。

温柔,二十四岁,温远志和情妇的私生女。母亲早逝,与姐姐温馨相依为命,住在一起。和父亲的关系异常淡薄,但和同父异母的温情温文,有着真正的手足之情。容貌美丽,气质清纯,让人很容易觉得她是个温柔动人的女性,叫人忍不住呵护宠爱。但骨子里,性格百变,恩仇必报。对人对事,有另一套看法,行事往往出乎别人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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