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风训一件件的说出每一件武器的缺陷,温余由之前的淡定慢慢变成不自然了,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心里暗暗腹侧,这年轻人何来如此毒辣的眼光?
同时温余也开始心里暗暗打鼓,开始盘算这桩生意的必要,他毕竟真正的实力也不过御气八步,之所以把剑阁开在一个偏僻的角落,
就是为了怕招惹上强者,只是为了诈骗一下一些经验不足的纨绔子弟,如果不是看见风训御气七八步的实力,温余听见他那番说辞早就闪人了。
而现在温余是骑虎难下了,温余暗自苦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尽快忽悠风训然后转移阵地,如果被他发现了,那些豪族的势力他可招惹不起。
“看不出来小兄弟年纪不大,见识不小啊!”温余有些无奈道。
这些兵器他何尝不知道是损坏了的,只是他早就用一些小手段把那些兵器包装起来了,把那些不怎么明显的瑕疵给盖住了,没想到,
他温余竟然今天栽在一个毛头小子身上。
“哪里,我也只是偶尔听闻过而已。“遮住眼睛的长发随风飘动,让人看不清此时风训的表情,顿了顿,风训拿起方才那把寒剑问道,
“晚辈想问一个问题,如若晚辈拿此剑御敌,可对方的剑比我长,比我的好,我该如何应对?”
温余想都没想,脱口道,“这有什么,我这里还有长剑,更好的剑,你完全可以下次再来买一把,我保证,绝对比他的好。”
话刚说出口,温余面色一变,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暴露了什么,
“温前辈。”风训一字一句的开口,还不等下文就拿起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朝那温余刺去,那架势,仿佛是要置他于死地。
温余也算反应较快的了,在风训挥剑刺他的时候急忙向一旁闪去,眼中大骇,没想到眼前这人毫无征兆的,说动手就动手,不留一点余地。
可尽管如此,温余还是受伤了,手臂上划开一条长形的口子,不过没流血,血已经被那寒剑的冰霜之气给凝结了。
“竖子!你想干什么?”温余大喝,眼神凌厉,有些不解风训的举动。
“没什么,试探前辈一下,印证一下我心中的猜想。”风训没有接上去再行杀招,而是轻轻的把那把剑挂在墙上,看都没看受伤的温余,径直走向门口,挡住出路。
瞬时温余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事关他的秘密,也不由得谨慎了起来,双眼虚眯,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什么猜想?“
“第一,这牌匾根本不是出自你手。”风训笃定的说道。
“何以见得?为何就不能出自我手?”温余反问道。
“就凭前辈你的修为,如若那字出自你手,你根本不会被我一个小小的御气人修给伤到。”
“哼,出手偷袭,受点轻伤在所难免,你也敢厚着脸皮说?”温余有些媪怒,风训的出手偷袭让他在猝不及防之下受了点伤确实让他心里有些憋屈。
“是么,还有,你的一言一行,根本就不符合牌匾上的剑道风范!”风训不等他开口,继续说道,
“我虽然不是剑道中的大家,但我见过剑道中的天才,而且我也是剑道中人,那牌匾之字,仿若一气呵成,其间透露的霸道气息我相信只要是剑客,都能看出来。”
“而你,当我问你如果我御敌时,兵器稍差该怎么办?你竟然不假思索的说再到你这买一把,呵呵,还真是商人秉性,见钱眼开。”风训嘲笑道。
“如果是牌匾大字的主人,他根本不会如此说,相反他会跟我说制敌之策当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何惧其他,只需执剑杀的他胆战心寒,以弱胜强,才是霸者之姿。“
“呵呵,倒是忽略了这一点,没错,那牌匾之字的确不是出自我手,而是我外出偶然所得。”温余有些无奈,他倒是没想到风训对于剑道的理解竟然不浅。
其实风训本身对于剑道一途,理解不是很深,剑道、戟道、枪道等等以器修道,以兵载道,是修炼中较为难以大成的路,而且对于天资要求极高,
这个天资不仅仅是与生俱来的天赋,还有悟性,如果将修炼兵道大成比作十分,天资占七分,机缘占三分,而又把天资比作十分的话,天赋占四分,悟性占六分。
简单点来说,就是天赋占三分,机缘占三分,悟性占四分。
可以说,修炼兵道,绝大多数人都可以修炼,但能修炼有成的不足三成之数,很有可能一个绝世天骄修炼剑道,可因机缘不够或是悟性不够,终生难以臻至化境。
而风训显然天赋不够,但悟性不差,再加上和风临初这一个被誉为“不世出”的剑道天才朝夕相处,虽然对于剑道的理解说不上深,但绝对不浅。
基本上,每一个剑客的脾气秉性就决定了他的剑道方向,即使一万个人修剑,那就有一万种不同的剑道,因为风训曾记得那御气篇古籍曾说过,
大道至简,不在迥同,而在微殊!
“温前辈,既然这样你就不必遮遮掩掩了,说实话,你这里所谓的兵器,我一样都看不上。”风训盯着温余,缓缓说道。
“我感兴趣的是你隐藏修为的手段,或者说什么法宝。”风训道出他的真正目的。
听闻此话,温余顿感受骗,既然你不感兴趣,何故来坑我?直接走掉就可以了,何故戏耍于我?
他不知,其实一开始进来就不是风训所愿,而是温余一厢情愿的托住风训,只是突然的角色调换让温余有些没适应过来心中才如此不忿。
“什么东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温余有些愤怒开口,心里却开始打鼓,眼睛不停的转,盘算着脱身之法。
“听不懂算了,也没想过让你听懂,你不识相,我亲自来搜。”风训眼神一凛,正要动手搜身时,温余急忙阻止道,
“也罢,你所说的法宝可是这个?”温余不知从哪掏出一颗小圆珠子,颇有些肉疼,不舍。
风训看见温余手里的珠子,大感好奇,他此行来的目的就是这个东西,伸手去拿时却发现那温余神色苦楚,死死抓着不放,颇有些肉疼。
“拿来!”风训沉声一喝,加大力气一把抢过那块珠子。
这时本来站在那身形高大,翩翩不凡的蓝衫中年人温余一阵白雾翻腾,竟然变成一个身材短小,尖嘴猴腮的二十多岁的青年,次刻他正狠狠的盯着风训。
“今天这仇我温同记下了,来日咱们再算,哼,水遁。”说完那身穿麻衣,五短身材的温同手里一撒,一颗颗水滴弥漫,他就这么消失在风训面前。
看见他扔东西的手势,风训还以为他要放毒攻击,正用风衣挡住之时,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没想到那人就如此消失不见。
风训摇头笑道,“呵呵,温余还是化名,手段倒是不少,此人倒是有趣。”
风训收起珠子,这是一颗可以隐藏修为和易容的珠子,方才他只是怀疑他的修为,没想到连他的人都是假的,这倒是出乎风训的意料。
不过,风训并未直接离开,而是,盯着墙上的那柄断了月牙形双耳的古戟,缓缓取下,
入手就是一阵沉重的感觉,次戟他方才就注意到了,质地确实是上乘,戟尖上的寒芒有些摄人心魄,威力尚存,还可使用,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这戟已不是戟,而成了一杆枪。
提起这杆沉重的戟,风训径直离开房门,准备去另一家剑器阁,看能否将这杆重戟修补一下,
之前拿起这戟的时候,风训突然有了一种心血澎湃的感觉,这戟似乎就是他的,他需要这戟,需要它来挥洒一下豪气。
这戟才是他心中所想的兵器,虽然说不上得心应手,但比之剑要好得多,当拿到这古戟时,他的心就有些静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