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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再见

上次提到牛魔王携同铁扇公主去南海,名为省亲,实则避难。但是观音那并没有牛魔王夫妇的影子,应该说他们根本就没有踏上,那么,他们去哪了呢?人死有灵魂,称为鬼,草木有精魂,称为魅。天长日久,山石也会腐化,魅魂虽然于纯元精魄无异,但毕竟是曾作为生灵生活在世界上,群聚在一起,久而久之也会开始萌发灵识。

大荒最西边有这么一个地方,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死水,腐臭之气在水面上不断的冒泡,没有飞禽走兽,毫无生气,连周围的山石草木都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在这里,无论什么,都是死的。死海,大荒最为神秘的,被其他八界共同封印的地方,连死神都不敢踏足的世界。动物死后留下尸体,灵魂遁入轮回,那么石头呢?要是水死了呢?它们的“尸体”则全部流到这里。“生前”就是死的,没有任何生气,“死后”堆积在这里,则散发着一种死气,任何生灵,包括神佛,只要一闻到“死气”,就会“生气”消散,化作虚无。就是在这么一个地方,居然看见了俩个熟悉的身影,女的端庄贤淑,依偎在男人背后,男的虎背熊腰,头顶犄角,为什么牛魔王夫妇会出现在这里?看着那逐渐缩小的护体真气,就算强如牛魔王也经不起死气的腐蚀?为什么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接近那滩死水,是被人胁迫,还是自愿?

南极八门全开之后,强劲的真气引得天地剧变,整个天空风云变幻,唯独这里静寂无声,淡淡的天空还透着蓝光,如同台风眼一般。大地在颤抖,南极每走一步,周围的地面尽数迸裂,多么恐怖的力量,仿佛连这个世界都承载不了他的能量。虽然返回的真气告诉我对方实力极其惊人,但握有神兵的我现在谁都不怕,再强的气场,在龙脊面前都消失无影。随着两人越来越近,两边的气场碰撞的越来越激烈,空中的龙魂也开始怒吼,已经低了几千万年的龙头,不可能再低回去。

尽管在龙脊的护佑下一点也感觉不到压力,但实力上的差距使得我本身的灵识开始恐惧。经刚才那一番异变,使得我突破真神极而成为上神,不要小看这么一次小小的跨越,代表了两个完全不同的级别,放眼世界,能成为上神的已经屈指可数,如果有百晓生排名,我现在绝对可以进前一百。不过现在不是讨论兵器谷排名的问题,我要做的就是他死,我活。“这么大的气场,不知道内在能力如何,我有龙脊在手,应该先发制人!”空中的龙魂感应到我的心意,配合着龙脊一起向南极冲去。在龙脊的后面还感受不到南极的恐怖,近身了才切实知晓,他并没有做任何防御,但是我的剑却在距离十丈处动弹不得,再也砍不进去,空中的龙魂也是一样,反倒由于南极不断地前进,我硬生生地被往后逼退。“我居然连他的护体真气都破不开,这是何等的悬殊!”异变之后第一次尝到失败,让我大为恼火,再次聚力于双手,誓要破开这股煞气。“螳臂当车,不自量力”风暴中的人影传来话语,只看见他双眼精光一闪,我的胸口猛然间如遭重锤,直接弹飞数里,地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沟壑。“哇”第二次吐血,和刚才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发现手上的龙脊正在颤抖,看了看天际,空中的龙魂已然不见,看来这一击对它也遭成了极大伤害。“你能开八门,我就不行吗!”打定注意,全身的真元再次聚集在双手,随着时间的推移,爆裂的真元开始在空中噼啪作响,而龙脊也随着注入的真元变得通红。耳畔传来剑中龙魂的低吼,看来它也已经准备好了,那么,我们就要上了。

还未及站立起来,眼前突然电闪雷鸣,从那雷电风暴之中伸出一只手臂,一把掐住了我的喉咙,随着手臂内力的涌入,我的护体真气就像蛋壳一样碎裂开来,而后续的真元全被压回体内动弹不得,现在的我,除了拥有龙族的身体,已经和凡人无样!“这么强大的身躯,却寄宿着这么渺小的灵魂,真是可惜”南极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着我。他除了用内劲压制我的真元外,并没有用力捏碎我的脖子,看来是不想损坏这个身体。“我对你毫无兴趣,可是这身躯我要定了,如果自愿离去,或许会放了你,否则,就让你灰飞烟灭。”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事事都有其特定的法则,就算强如天神,也不能随便占据一个躯体,除非这具躯体是没有灵魂的,而已经在躯体内的灵魂,则可以自由进出,这就是所谓的结。硬闯而入的话,则会被封印在这个身体里,就像我灵魂经常进入的那个空间一样,无边无际的黑暗,没有尽头,没有出口。当然就算这躯体里有灵魂,意识薄弱的话也可能被别人附着上来,仅仅是附着而已,想要控制这个躯体的话,还是得把原灵魂赶出去。世间有一套秘法,称为移神诀,则可以无视有没有内在元神,进入体内,没有则直接占领,有则将内在元神通过秘法移出体外,那这个身体就是你的了。

显然南极并不会移神诀,还是得靠最普通的方法占据身体。这个时候附着是没用的,就算进来,身体还是我的,而且在我的体内,能力的发挥远没有外界的顺利,南极现在已经孤注一掷了,容不得半点疏忽。“哼,交出身体,放我一条活路?你知不知道人间有句话叫做身体发肤,生于父母,不敢损伤!”我乘着南极专注于身体,丹田内真元突然发劲,一股作气将南极注入的内力排出,恢复神力的我扬起龙脊就劈向他的手臂,惊愕之下他收回了右手,而我也乘机后退几十丈,离开他的气场中心。风暴中的南极默不作声,继续向我前进,看来是下定决心要将我铲除了。我本能的后撤,可是无论撤的多快,南极始终在面前不远,而且距离还在渐渐缩短。“不行了,刚才纯属偷袭成功,才逃过一劫。现在他杀我之心已定,肯定挡不住下一次攻击,怎么办?”眼光扫过地上的一具尸体,“小开明兽……还有小芸,我,我文诺曙无力帮你们报仇啊,现在还有谁能来帮我,老爸,老妈,师傅。对了,师傅,菩提老祖不是教了我四式法诀吗,同样的真元,通过法诀释放出来可以有非常大的增效,就像刚才结的护盾可以抵挡住刑天的全力一击!”思绪之间,南极已经近在咫尺,不做多想,马上结了个破式,输送到龙脊内。感受到涌进来的强烈真元,龙脊剑全身金光大盛,龙魂更是欢喜鼓舞,以一条小金龙的形式环绕在龙脊左右。金光所到之处,南极的气场尽数破开,可惜我能力有限,剑芒只能指到南极三丈之外,“再吃我一剑!”增幅过的剑芒随着剑柄的挥舞向南极劈去,居然一刀就破开了那漩涡风暴,使得南极本尊显露出来,但是也无法继续深入。狂暴状态的南极在风暴散去之后出现在眼前,全身都燃烧着剧烈青焰,整个人只能保持一个模糊地轮廓,根本无法再看清楚样貌,现在的南极和炙炎山的火灵外形上没有任何区别。虽然剑芒无法再深入,可是南极还是保持速度向前,所以在和剑芒接触后,反而离剑锋越来越近,直到那锋芒恰好抵在眉心正中。“就凭你?”说着南极伸出左手在剑锋上轻轻一握,巨大的剑芒应声而碎,而身在远处的我也被这冲劲所反噬,双手被震的差点握不住龙脊。“就凭我!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幻,大杀四方!”我运用着仅有的能力,在南极的左后右三个方向分别幻化出一个一摸一样的我,而本体则通过临术巧妙地和其中一个交换位置。虽然其他三个都是幻影,但我也有分配给他们相应的真元,除去一些必要的损失,每个幻影可以达到我10%的攻击力,自己还是拥有全额攻击力,所以杀招是在本体这里。前后左右举起四柄龙脊,剑光一盛,四道冲天的光柱齐向中间看去,“十字斩!”中间的火人突然双脚弯曲,扎起马步,双手在头上不断地旋转,冰火之气从手掌溢出,旋转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太极,“斗转星移!”怒斩到太极上的剑光,都被巧妙地卸在旁边,未伤南极丝毫,而且,承受住所有的进攻,也使得他知晓了我本体所在方向。“斗转乾坤”随着他双手方向的变化,原本朝天的太极开始面朝于我,急速旋转地太极轮吸收了刚才的那些剑芒能量,像镜子一样朝我反射回来。光芒瞬间而至,巨大的压力使得我无法使用法术脱困,身体完全暴露在光柱之中。原本是劈向南极的剑芒,现在全数反射回自己身上,在这耀眼的剑芒之中,只感觉每一个细胞都被剑锋给撕碎了。

经受住刚才那一击,我再也无力保持站姿,整个人颓然扑倒在地上,全身都在隐隐作痛,要不是南极始终顾及到我的身躯,没有全力进攻,说不定刚才就要在光柱中灰飞烟灭了。施完法后,南极的身体更加虚幻,连最基本的人形都没有,远望只是一团云雾。幽暗地云雾在慢慢靠近,现在的我好像废人一样,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接近,却做不了任何反抗。“这次是真的死定了吧,好怀念还在人间的生活,爸爸,妈妈,老师,同学,没想到莫名其妙地接触到神鬼世界,还莫名其妙地来到魔界送死,哎,都怪老爸。一起过来的小开明兽…...还有小芸,我真得没有因为你是妲己而看不起你,是我不对,对不起。就在我回想之时,眼前的云雾突然停了下来,“怎么了,你良心发现了吗,呵呵”对面的云雾未作回应,依旧是一动不动。我觉得有点奇怪,就开了天眼,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结果发现在那团幽暗地云雾之内,有一团火红的精魄在四处乱窜,将要破体而出,小,小芸!

我猛然想起刚不久南极把小芸的精魄给吃了,看来他并没有把她给消化成自己的真元,其实外形一破,内在的精魄已然于真元无异,灵识早就消散,可是小芸最后的愿望还是被精魄给保留下来,救我。“救我,救我,小芸最后的愿望是救我。这本来就不关她的事,魔界一别后,我再也没见过她,本来她恢复灵识之后,远可以一个人逍遥自在,但是却在第一时间过来救我,她本是天庭神仙,不可能不认识南极星君,还是义无反顾。我,我,我,以前的我年少,不懂,如果是现在的话,我好像把你拥在怀里,小芸!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默默地站了起来,这时候身体感受不到任何痛楚,“南极星君,你不是要我的身体吗,本来我可以送你的,但是你杀死了开明兽,还杀死了小芸,所以,我没办法。破,封,临,幻,天地归一,界门,开!”从天而降一道闷雷,漫天的风暴开始向我云集,风暴越来越大,越来越强烈,直到撕裂开空间,在我的身后出现了一道缝隙,通往元力世界的缝隙。元力世界我曾听师傅提起过,也见过,但是我不知道法门,所以只能靠最原始的方法,打开两界的通路,我只知道,元力世界,人神俱灭。就在缝隙前面的我首当其冲地被吸入其内,“南极星君,我们在那边等你!”狂风从裂缝中涌出,席卷着一切能接触到的东西,南极星君自己也是燃灯枯竭,毫无反抗地被吸入其内。随着时间的推移,裂隙开始变小,最后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狼藉,仿佛这个空间少了一块。空中的刑天在我发动之初就已经撤离到安全范围,看看地面,毫无生气,南极也走了,他也就转头消失在云间。

幽暗的魔界终于恢复往日的平静,不过这平静实在是令人毛骨悚然,王座上的魔君通过界门看到了全程,身体不经打了个冷战。成王败寇,至少后人还能记得,而像这样默默地消失在空间之中,谁也不愿意。一代枭雄,南极星君,至此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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