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荏从新荷花园出来,先是把陈姨送到她的公寓,如此也不好再去秦璐阳那边住,安置好陈姨后去公司。正值中午下班高峰期,路上的人很多,大多数都是搭帮结伙出来吃午饭的。韩子荏独自开着车,秋日的天气早就凉了下来,路上的女孩们却差不多仍全是身着裙装,韩子荏自然也不例外。
一条剪裁极好的修身黑色连衣裙,长及膝上十公分,外面穿了件七分圆领同色系小外套,细跟尖头小黑皮鞋,满头的乌发松散随意的置在脑后,墨镜红唇。遇上红灯,正百无聊赖的等着,忽然看见一家卖花卉植物的店,想到家中久无人居住,冷清的厉害,顿生了买盆植物的心思。
进到店里才发现这店小,又被满世界的曼妙生命充斥着,与外面萧瑟冷清的秋天仿佛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店主是男的,年纪与她差不多相仿,见韩子荏走进来,也不急着迎上来,只礼貌温润的说:“欢迎光临,小姐请随便看,有什么需要叫我。”
韩子荏点头示意。
看到一颗全是绿色叶子的植物,没什么特别,只觉得生命力极强昂的样子,虽不是最美,却让人觉得踏实、生机勃勃。
韩子荏叫老板:“老板,这是什么植物?”
温润的男子走过来,看了看笑着说:“小姐,这是绿萝,也叫魔鬼藤。”
“魔鬼藤——”韩子荏小声重复了一遍。
男子看她有兴趣的样子,接着说:“是的,它的缠绕力极强,让人震撼。”
“它会开花吗?”韩子荏问。
男子笑笑,说:“我养花这么久,没有见过绿萝开花,但是未见过,不代表它不开花,它是会开花的,只不过很少。”
“哦。”韩子荏了然。
男子接着说:“绿萝的花语是守望幸福。”
——守望幸福,守望幸福。她的幸福在哪里,还要多久才能找到。
最后韩子荏还是没有买这绿萝,一个没有幸福的人,何苦再白占一个守望幸福的机会,反倒更提醒自己的可怜。
临走老板送她一个卡片,是专门为绿萝设计的,印着生机勃勃的魔鬼藤,还有一首诗“
魔鬼藤的诗(洛湃)
在盛满清水的花瓶里
我插下了一支魔鬼藤
尽管没有阳光和土壤
但我相信它要发芽生根
它将生长以生命的顽强
以每一片新叶展示它的自信
像对我伸出援助的小手
要扶我走过每一段失望的历程
让我在自愧中好好反省
让我忘记生活的艰辛
唤起追求的热忱
有决心去做坚强的人”
她是一个坚强的人,可不是一个幸福的人。
韩子荏把卡片收好,谢过老板,转身离去。
*****
临近花店的餐厅,装潢精致,与花店的简朴鲜明的格格不入。两个身着高级定制西装的高挺男子,正往门外走着。
彭远东忽的嘿了一声:“那是谁家的小姐,不错。”
闻声,宋江晨顺着彭远东的视线的看过去。临近的店铺里走出来一位黑衣女子,大半的脸被墨镜遮住,肌肤胜雪与红唇辉映,满头的乌发披散在脑后。只是气质觉得十分相熟,宋江晨黑了脸,说:“那是宋太太。”
“宋太太,那家的宋太太,可惜啊,这么好的美女已经嫁人了。”彭远东依然看着越走越近的黑衣女子,还不知宋江晨已然黑了脸。
宋江晨冷眼看着彭远东目不转睛的样子,冷声说:“那是韩子荏。”
彭远东瞬间惊掉了下巴,啧啧道:“原来是韩子荏啊,你直说不就好了吗,还什么宋太太!不过韩子荏外形真算的上数一数二的出挑,可就是——”
“就是什么?”宋江晨打断他的话。
“就是太厉害了,只适合做生意伙伴或朋友,却不适合做妻子和爱人,可惜啊可惜啊。”彭远东边摇头边说,仍然没有发现宋江晨愈发难看的脸色。
等他看向宋江晨的时候,宋江晨已经推门走了出去,下意识的反应是马上跟上的,又瞧出趋势不对,索性只出了门站在门口等着,也顺便更清楚的看笑话。
那边宋江晨已经走到韩子荏跟前,面无表情的打量着韩子荏的穿着。
韩子荏怎么也没想到会遇上宋江晨,一下子皱起了眉,脸色变了变,却不打算开口说话。
看到她见到自己就是不好的脸色,宋江晨阴阳怪气的说:“呦,这大冷的天,宋太太还穿的这么清凉,这是给谁看啊?”
为他的阴阳怪气和现在的做法行为感到可笑,韩子荏说:“宋江晨,你有病吧,没事你挡着路做什么,让开。”
“这是心虚了?”
韩子荏深吸一口气,说:“宋江晨,你现在的行为很可笑,不过这也与我没有多大的关系,我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你争吵。”
“呵,我可笑,韩子荏你做的事情就不可笑,你不要欺人太甚。”
中午下班休息时间,人来人往的街上很热闹,原本这样养眼的一对璧人站在一起就足够吸引人眼球了,加上对话更是引得路过的人侧目。
忍受不了被人指指点点,韩子荏转身往自己的车子走去。刚坐进去,副驾驶的车门就被打开,强烈的男性气息萦绕进来。
韩子荏在墨镜后面翻个白眼,心想这男人今天是吃错药了吧,说:“宋江晨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恶人先告状也就罢了,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我恶人先告状,韩子荏,你还真是小瞧了你自己了。”
“好,那你就把我的恶行都意义说出来。”韩子荏说。
没想到他当真开始说了:“韩子荏,当初是你用尽手段逼着我结婚的,你间接害死崔嫣然,你还亲手杀了我的孩子,现在你又随便找男人丢我的脸,韩子荏,我警告你,你不要把我想的太纯良。”
韩子荏自己也觉得自己坐的坏事挺多的,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再想想也不过如此,还不全都是为了一个宋江晨。
听完,韩子荏说:“既然我这么罪不可恕,那离婚岂不是最好,只要你答应离婚,我保证不再做什么丢你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