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的房间没有任何动静,车马已经齐备了,他这次怨气大伤,最好是不送她。她微微一笑,转身拉住了璧少天的手。
“怎么你不去找他?”
小小摇头,悄声在他耳边调皮:“别吃醋,我不找他。当然要是哪****欺负了我,他自然来找我的!”
回到公主府,灵岩公主已经站在门口亲自迎接。小小下车随着璧少天上前行礼,灵岩公主竟也没有顾得上自己的举止,上前就扒开了璧少天的袖子。
她观察着伤口,一手捂着嘴,心疼非常,当然这么多年的母子,并非是虚情假意。她快哭了,璧少天赶忙反手拉住了她。
“母亲,咱们还有好长时间可以说话了,蛊虫既然取出来无事,那么您身上的蛊虫也有可解。”
灵岩公主忙着点头,又转向了苏小小,说起了软话:“小小也是,那日本宫的话还没交代完,你就记着走。”
“是,是小小的不好。”
她拉着小小的手说着:“凡是不能让世子去亲身犯险,我们不是同样情况么,本宫当日已经做好了第一个手术的准备。”
“是,母亲说的是,母亲舐犊情深,是殿下和小小的福分!”
三人和解是最好的结果,小小扶着璧少天,回了公主府。却不知道,这朝堂之上,几翻争论。
祁弘和祁风共同打理朝政,可祁弘提议,祁风多有反驳回去,闹的祁风心中不满,总要说三道四,举一反三地打击祁弘。
两人在朝上势如水火,关于江南河道的问题,又是各执一词,大臣们也十分为难起来。
虽然其中三部人是支持祁弘的,可是三比三,决定权还是在祁风的手里面!
“代太子,似乎不太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江南原本就是有很多蛮不讲理的人,你花费那么多钱在河道上面,那些百姓,是未必领情的。”
祁弘想要最后争取一把,但祁风依然不肯松嘴,他一挥朝服,对众臣解释着:“天下,是皇上的天下,百姓却是天下的百姓,如果厚此薄彼,势必会引来反抗,这并不是父皇想要的,本宫深知,如今国库紧俏。那么在座的人,可有好的办法?”
祁风虽然自信,威慑力绝不亚于皇上,但说起这件事情,朝廷之上,竟无人应答。
反而让祁弘得意起来:“你看,皇兄说的不错,是很好听,执行起来,太过困难了些,众位爱卿,你们说可是这个道理?”
“是呀,是呀……”
如此朝堂之上,已经形成了僵局。忽然门外一声怒吼,璧少天大步跨了进来。
“臣,拜见弘殿下,风殿下。”
祁风心中一喜,扬手让他免礼。也正是这个时候,祁弘更加冷言冷语了:“哟,瞧瞧,大将军是不上朝了的,少将军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病好的,怎么想起来上朝,就来了,一点儿规矩也没有。”
璧少天抱拳鞠躬,向众人道歉,转头又对祁风质问。
“江南的事情,历来的都是皇上最关心的事情,少天敢问,两位殿下可知道,为何非要江南水患之际,皇上微服私访,出巡江南呢?”
璧少天这一提示,似乎是点醒了两人,他们相互一看,暗自捉摸,竟输给了一个世子,在众臣面前,都有些下不来台。
“二位殿下,当然都知道,刚刚不过是一时口舌之快,皇上要去,是因为要体察民情,民意,实际需要的用度,筹集起来,并不会浪费。”
璧少天说着,苏小小已经悄然从门外进来,她清了清嗓子,众人的目光,全都打在了她一个人身上。解决水患的方法甚多,况且西凉富足,却也在那边的城镇并不多,治水之法,她已经告知璧少天,只是这筹备开展,没想到朝堂上的人,这么没用!
“世子妃,她一个女人,怎么能够上殿来,岂不是有些不合规矩了?”
“是呀,毕竟是女子呀,朝堂不幸!”
苏小小不以为然,微笑地站在璧少天的身边,开口声音伶仃:“小女子却尚有救济之法。第一,缩减各位皇子公主,大人们的粮饷俸禄,接着,缩减后宫用度,最后一个就是从富商手中筹集自己,可以加以宣传和冠名,就看谁捐的多了。”
“官商勾结,这是百姓所不齿的事情呀!”祁弘上前,想要反驳小小。
祁风却抬手制止他:“本宫说,就按照小小说的办。”
“还有,这件事情既然这么大,两位殿下必不能私自决定,苏小小和璧少天两人,现在自请,去江南寻找皇上,问明情况,好做进一步的准备。”
她和璧少天相互一看,连连跪在了祁风的面前。
祁风见状,有些犹豫,苏小小是好不容易到了他的面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来不及问清楚,苏小小和璧少天又要逃到江南去了?这当然不行!
“本宫知道你们鹣鲽情深,但是小小和八皇妃的姐妹之情呢?她还在月子里面,你就要远去,她该由谁照顾,皇上才能放心呢?”
小小抬眼,看着祁风,他似乎没有刁难的意思,说话也是在理的。
她没有反驳,祁风身为代太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了!
“少年,就由你带人去江南寻皇上回来,至于世子妃么,就留在八殿下的府中,好好照顾皇子公主,以及八王妃吧!”
“臣领旨!”
璧少天和苏小小跪在地上领旨,祁弘心中不快,抬腿便离开了,璧少天要去准备,也是转身就走。唯独小小,站在殿上,久久不动弹。
祁风走到她的身边,眯着眼睛,在她耳边小声提醒着:“这可是大殿,刚才你出谋划策,献计西凉朝廷,本宫大可不治你罪过。但是现在已经下朝,你再站在这里就是于理不合了。”
“小小还以为,风殿下当了个代太子,就转脸不认人了。”小小说话,带着一股莫名其妙的酸气儿,“小小以为,是殿下想留下小小,才不准小小和夫君,一同前往江南的!”
“小气!”
祁风说着,顺手一拽,苏小小向着殿外走了出去。
小小无奈也只能跟着他,说了这么躲回,这个死呆子还是说不清,怎么告诉他好呢,男女之间不是只有男女朋友这种感情的。
“小小,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向往自由吗?”
他没来由的问话,让她有些莫名其妙,一歪头,问着:“像是个性使然,闲惯了吧?”
他只是冷冷一笑,然后,回答:“小时候,我很喜欢一直麻雀,就找人将它,捉住。你猜怎么样?”
“死了!”
苏小小知道,麻雀又叫小家雀,最不认主人,也没法儿吃喂来的失误。就像是不吃嗟来之食的人,早晚一日会饿死。
他非常赞赏地看着苏小小,点头继续说:“那个它就像是我。我被困在宫中,一日一日,却总有一天会死。我想要逃走……”
“可你还在这里,还将自己置于了尔虞我诈当中,你是想告诉小小这些并非你愿意吗?小小从来不相信命,小小相信自己。要是你想争取,想必没人能阻挡你吧?”
祁风又为之一惊,更觉得遗憾,这样霍达的女子,竟然是世子妃,是璧少天的妻子,这让他心里不免又是一阵烦闷起来。
“你说的没有错。我走过一次,可是我身边的人,都因为我死了。我反抗过一次,我和前太子抢东西,然而最后,东西碎了。”
小小忽然可以想象的到,一个男人一生挫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呆子。”
“恩,小小,其实,我想我是孤独的,也就这么一辈子孤独下去了,可我看见你,就好像看见了希望一样。”
苏小小知道,什么叫做精神寄托,但她只是轻描淡写地告诉他:“你会遇见知己者,可却不是我。”
祁风扭脸看着小小,她眉眼间的坚定,无法改变。真是个执拗的女人,他不介意她改嫁,不介意,为她去战争,为她后宫独一人,可怎么这家伙的眼睛里,就这么目中无人呢!
“旨已经下了,你好好陪你姐姐吧?”
祁风也知道再多说什么话也是没有用的,他默然将苏小小甩到了一边,自己离开了。
小小叹了口气,只好先回府,准备少天出发之后,再去找姐姐。
“世子妃,您可回来了,世子一回来就有些不高兴,把自己关在了伙房里面,怎么叫也不出来。”
秋雨赶紧上前迎着苏小小,带她来到了伙房外面,实话,当她闻见伙房里面香味儿阵阵的时候。她笑了,璧少天可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现在呀肯定再给自己做好吃的。
“雨,你先回去吧,帮忙收拾收拾东西,我们两个没有事儿!”
一推门,香气更重,很快璧少天端着一碗漂亮的汤圆儿甜汤站到了小小的面前。
“我又没有病,你休想让我吃药!”
少天摇摇头,得意非常:“这些馅料花了我一下午研制,怪是怪了一些,不过,绝不会不好吃!”
苏小小将信将疑,端起碗,一汤匙送到嘴边儿,鼓起勇气,咬破了汤圆儿。
哇……
这个是……酸酸甜甜就是我么……
不不,准确说,是酸酸咸咸就是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