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是个痛快人,咱们走!”
一趟药铺回来,苏小小这门刚一出,一个医馆的生意就搞定了。
回到住处,林夕还在着急呢。
“小小,你去什么地方了。”
“不必担心,这是药,快给那位老人敷上!”长孙黎已经接过了她的药材,往厨房去了。
林夕不肯放过苏小小,拉着她问:“你去什么地方了。”
小小无奈,只好把和温娘的买卖,完全突出。林夕只觉得,苏小小的脑子有些太好用了,一直惊叹叫好,忘记嘱咐了。
“林夕哥哥,你放心吧,我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得快快在这村子里面稳住脚。不然,以后怎么办?”
怀胎十月,她的孩子一落地,可就要嗷嗷待哺了,到时候,她可没时间经营了……
而医馆的筹备工作,苏小小完全不操心,她给了自己一个新的姓氏白。许是白手起家,这种事情,应该好好纪念一下吧。
林夕也没有反对,他一个人忙前忙后,但也请了不少人帮忙,最棒的是,三天过后,青戈自己找了上来。
不但青戈找了上来,他还把秋雨给她带来了。
“世子妃?”
“秋雨……”
小小十分兴奋,她一下子扑到了秋雨的怀中。这么些天了,没有那边的消息,她已经十分担心了,她逃走,秋雨是不是第一个被罚的丫头?
她如今好好的,小小怎么也就放心了。
青戈在他们两个身边,笑着:“姐姐和姐姐好!”
他不会太多的表达,不过对于小小来说这就够了:“青戈,谢谢你,谢谢!”
小小抬手,却发现青戈在躲她。林夕皱了皱眉头,上前拉开了青戈的袖口。那伤痕累累,应该是被追逐时候留下的。
小小捂着嘴,秋雨还叹气着:“是奴婢没有用,让青戈受伤了。”
“行了,你们什么都别说了,林夕哥哥,你带青戈敷一敷。来,秋雨,我跟你说说医馆的事情,以后我还害怕有了小的打理不了了,幸亏有你来了!”
小小说着,秋雨完全就是惊讶,哑口无言。
等小小全部交代清楚了,秋雨才敢弱弱的问:“是,皇上的吗?”
“是……”
小小拉着秋雨进屋,自己坐在床上,抚摸着小腹,虽然月份不大,但隐约能感觉到他在里面随波逐流。
秋雨有些惋惜,一直抿着嘴不肯说。小小便只能先开口问道:“那他呢,他做了皇帝,可是三宫六院?”
“没有!”
没有……这个消息真不知道应该是开心还是好笑,没有,却没有找她,也没有给她任何的讯息,消息,甚至连登基的消息,都是从秋雨的口中得到的!
“可是……他封了雅妃,娶了……悠雅。”
想到这里,苏小小竟然一点儿不意外,她继续说着:“你放心好了,我现在姓白,苏小小已经永远消失在西凉国,没有人知道真相是什么,他可能永远也不会来找我了。”
“可是,你腹中的孩子。”
秋雨有些惋惜,也有些害怕,女子未婚有孕,这是已经相当可怕的事情,多少流言蜚语,更何况听小小的意思,她是有一腔热血报复的,总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就白白这么糟践了。
可苏小小执拗的脾气,越发上来了,悠雅,这个要害死她的人,他竟然还会封为后宫嫔妃。就好像是她真的眼瞎看错了男人一样,生气。
不行,不能像了,若是生气,对自己的孩子不好。
这孩子不仅是他的,也是自己的,决不能这样。
“秋雨,医馆不日开张,你帮我的忙,传出去,我神医在世,什么疑难杂症,全都能够制得住。”
秋雨点头,两个人在房间里面,一直研究到了半夜,还是林夕上前提醒了,小小才熄了蜡烛,和秋雨一起休息了。
有了秋雨,一切就方便了许多。她现在身子慢慢变沉,很多事情,都要秋雨帮忙,秋雨又是医师学徒,对于药材的分辨,也是从小就会,她放心。
白医馆,一个硕大的菱形招牌,黑匾金字,就开在了药材铺的斜对面。路过取药买要的奴才们,都能够看到,这家新开的医馆。
让大家更加奇怪的是,她家也有药材,而且偏偏,药材就是温娘为供应商的。
这让村子里面的许多商人,全都当笑话儿听,大家纷纷嘲笑:“什么白医馆,是白开了的医馆。”
小小没有任何的举动,就这么等着,刚开张,放过鞭炮,这有人在外面看着,没有人进来。
她才觉得缺少点儿什么,灵机一动,她动手写了个公告,递给了秋雨:“去外面贴上,就说我白医馆,穷人的经费一分不取,送药赠药,不收诊金。”
秋雨担心,她再三叮嘱了怎么说,秋雨才出了医馆的大门。
果然,这个公告贴出去,不少叫花子,都在门前排队,不是腰酸背痛,腿脚抽筋,就是拐了,骨头上的问题。
接骨的漂亮办法,小小还真是从医经上面学会的。
也就接着一个个小手术,赠衣施药的好名声,一下子传遍了流水村,叫花子编了个打油诗,专门歌颂她。经过流水村的商人,都对她十分青睐。
“村流水,人太美,白医师,医术不是吹!”
一唱半个月,第一笔大生意,终于来了。
村西头的,老陈家,陈夫人病重,家中医师道回天乏术,于是老陈家变成了,第一个要吃她这个螃蟹的人。
“半个月了,可算引了他们上钩了!”
温娘在一边插着腰,每天只看小小赠衣施药地苦劳,但却一点儿成果也没看到。终于上了个老陈,话说这老陈是倒卖生鲜食品的,尤其是这流水村的鱼,多半儿都是他家饲养的。
想到这里,小小又灵机一动,从此,医馆的鱼,也有希望了。
老陈家,约莫是和家里差不多大小的宅子,但是摆设可都是真金白银,进去一看,就是两个字土豪。秋雨跟着她出诊,一进院子,就问道一股骚气味道,原来是陈家正在晾晒被子。
“这是什么味道。”秋雨捂着鼻子。
小小却在扭着眉头分辨,不一会儿老陈出来了,亲自招待着小小。
“白姑娘呀,您行行好,他说我的夫人没救了。”
“是呀,白姑娘,救救我娘吧?”
少爷和老爷两个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但这医师有些古怪,他个大男人,竟然还在打颤,并不是看见了小小打颤,而是看见了这位陈少爷打颤。
她没有多话,而是点头进了陈夫人的房间。
这屋子里面捂着的味道,可比院子中还浓上三分。小小也不禁捂住了嘴,朝着床边走去。
床上一个虚弱的女人,挥挥手:“是谁,出去,都出去,我说了,我不治了,死了算了!”
陈夫人声音仍旧雄厚有力,只是有些没有气儿了一般。她无奈,而小小却已经有了医治的方法。
“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她向秋雨摆手,叫她把箱子里的艾草先拿出来烧烧,驱驱味儿。一边开导着陈夫人,“夫人应该明白一件事情,女人从来不应该因为男人的一点儿什么任性,就完全放弃自己放弃这个家。”
陈夫人默然,但整个人,已经站了起来,她自己也不喜欢这个味道,捂着嘴问她:“你说什么呢,我说我没病,你给我滚!”
“是呀夫人是没病,却要医师说你命不久矣……怪不得刚才进来,看见他一直打颤。”
“什么……”
陈夫人似乎十分不解,这是哪里请来的,医师,竟会说这些话。
“如果没猜错,这味道也都是夫人您自己弄出来的,因为您觉得恶心,就也要恶心他们,是不是?”
“你……”
“少爷说话中气十足,可这陈府里面,完全没有少夫人这么个人,那他平日里面是怎么舒展身心的呢?!”
“你给我住嘴!”
小小住口了,陈夫人走到了苏小小的面前,十分无奈,将原委都告诉了她。心病还须心药医,她恶心自己的儿子干了那些事情,又先后发现老陈其实也有这方面的癖好,自然就不想活下去了。医师软弱,看到是陈夫人吩咐的,当然也没了多说的底气,只是照着陈夫人吩咐的说。
“你是白医馆的奇女子?”
“小小不敢当,不过,倒真是有一部分妙计,这样的妙计,陈夫人一定想听,价值……”
“你放心,我只是一时不能接受,而且和那个医师,我觉得我的儿子太委屈了!”
她上前,将艾草递给了陈夫人,转头道:“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只要将医师开出了就好。从此白医馆,我,能为您效劳,而这位医师,我会举荐他去别的地方。”
“你真能让他离开?”
小小点点头,舒了口气,她也只是比较会察言观色而已,那个医师的性格是有些软弱,不过是因为骗了陈少爷而良心不安了。再者,他这寄人篱下的日子,着实苦,她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