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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追文鳐,基路伯

文鳐鱼和珠蟞鱼都是酸甜口味的鱼,在玉韶儿影响下,是某群珏骨族少年们的最爱。

不过文鳐鱼有翅,能以空气为水,三栖畅游于空气、地面与河水之中;珠蟞鱼有六足,身体扁平形似手掌,像海星一样,只能吸附在深深的水底石壁之上。

对珏骨族的孩子们来说,石头一样的体重和不善水的习性,珠蟞鱼是很难获取的,所以他们只能在文鳐鱼雨季来大森时吃到此等酸甜美味。

文鳐鱼雨季游来大森,旱季游走不知何处,往来东南与西北,昼伏暮出。

成年礼需要上品“珠”,此时才有成年珏骨族人施法捉珠蟞鱼。

珠蟞鱼的珠是最上品的,採珠的珏骨人把珠蟞鱼腹部的珠取走后,把鱼制成鱼干,却不许孩子们随意吃食。因为珠蟞鱼除了酸甜可口,还可以医病,那些生灵身上不正常的肿块,吃之即消。

雨季末某天入暮时分,淅沥的大溪雨已停,已经15岁的玉韶儿带着小伙伴们,继续沿溪,向星而去,就是那部族洞穴的西北方越走越远,寻找文鳐鱼的痕迹。他们出来已有月余。

玉韶儿也有私心,她想去看看那颗有出口的树。如果将来她想出去寻找玉珏,这条路是必经之路,这次游历,就当是探探路也是好的。

大森的雨类繁多。旱季下的雨有“泉雨”、“流雨”和“涧雨”,雨季的雨水有“溪雨”、“海雨”和“河雨”。

此时溪雨如溪流清澈,潺潺从天际而下,在茂密树木的枝叶边滑落,有轻盈和洗净人身心灵的错觉。

因为雨季快要过去,文鳐鱼越来越少,且沿着西北方向渐渐消失。

这些贪吃的孩子们受韶儿诱惑,在没有道路的雨林间穿行,时而抓滕蔓荡过险谷,时而从树丫间快速踏越而过。丛林快速穿梭是他们的本能。

他们时而追逐五色鸟,时而乘架三青骓,饿了吃甘甜的桔、华,累了、伤了涂抹视肉的汁,生活倒也欢乐雀跃。

傍晚的雨林下已经昏暗,长在巨木缝隙的发光植物们,如“不夜城”和“唐力士”,已经开始发着幽光,小伙伴们说说笑笑的前行,热烈谈论着父辈们说的那只一条腿的怪兽。

“我们昨天看到的怪兽真的很吓人!”

“是啊!真没想到,阿祖妈说的是真的!真有那么大的怪兽!”他是智者阿祖妈的重孙。

“可不是!长得真大啊!”一男孩感叹。

“你们说,他会不会像韶儿姐姐故事里的怪兽,会吃人啊?”女童西西里说道,她对韶儿姐姐的故事深信不疑。

“切!咱们在他身边那么久,他都睡得不醒,他没什么可怕的。”这个男孩总是在学珏哥哥的语气。

看到怪兽,韶儿立马想起了阿拉丁神灯的故事,擦擦神灯就出现神灵,可以许三个愿望。然后她就讲了这些故事,美中不足,她忘了神灯的名字。

“啊?难道那是灯神吗?”一男孩道。

“不会不会,灯神在灯里呢!”女童说。

“会的,他现在还没被装进神灯里。”男孩争辩。

十几个孩子争先恐后讨论起来。

那怪兽呼噜声震耳欲聋,现在还隐约能听见,他们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怪兽!

玉韶儿也没有。不过此时她又愣神了,她多么想和玉珏分享,你看!有那么大的一只怪兽!然后玉珏回她一个白眼,“你真是少见多怪”的眼神。

她想他了,只是想想。

玉韶儿每每听着孩子们说闹,心中都有一种:“我的孩子们长大了”的感觉,这些孩子,是她看着和她一起长大的。她为了他们成长费了无数心思。

“不过说起来,这怪兽还真是像那个怪兽呢!白身白面没有犄角。”玉韶儿心想。

“轰轰隆隆……”

有声音盖过孩子嬉闹声,孩子们疑惑倾听。

从远处渐渐传来轰鸣声,是机器的轰鸣声,这声音,玉韶儿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十几年没听到过了,可这是发动机的声响!

与轰鸣声相合着的,是物体快速飞掠的尖啸声!尖锐刺耳。

“走,我们去看看!

“快!肉球们,跟上姐姐!”

“隐藏好自己!带上扶木叶!”

她带着孩子快速向树上跑去,并要求他们用巨木叶包裹身体、覆盖头上。

玉韶儿的心激动惊颤!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样的声响意味着什么,可是如此先进的东西进入大森,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如果真是现代的人类,要谨防他们的高科技扫描,虽然这样也不一定有效果,聊胜于无。

而且按照这里对其其他种族的传说,和玉珏所说,那么,进犯者很有可能是怀有恶意的!

他们跑到树尖,抓着叶子踩着细韧的树枝,向部族居住的树洞看去。

月余的脚程,即使走得慢,他们离部族也已经两千多里了,树洞小的只有成人巴掌大小,幸好珏骨人的都可以调节眼睛晶体,目力极远。

天树交集的地方,飞来密密麻麻、如蚁群一般的东西。

“哇!那是什么鸟,好多啊!”

“真的好多!也好大!”

“奇怪,为什么没有听过过呢?难道是什么种群的迁移吗?”

“不知道啊,韶儿姐姐!你知道吗?”

玉韶儿心里此刻是如此的混乱!这,这……不安涌起,和情景,这漫天飞行器……

此情此景好像某些美国大片,可是,自己族群却是人类要毁灭的星球土著。

希望不是如此,玉韶儿暗笑自己美国大片看多了。

孩子们纷纷的问着韶儿,十几年的熏陶,玉韶儿在他们心里是极有威严的,也是极睿智的。

“别说话,隐藏好自己!”玉韶儿没有回答。

孩子们纷纷闭嘴,没多久又小声相互交流起来。

“你看,他们有四个翅膀,奇怪,他们的翅膀怎么都是圆的呢。”

“你看他们翅膀里面有东西,像蚕翼快速振动。”

“不对,那不是翅膀,那圆的上面有两个敞开的翼,哦,没有毛的翼。”

“哎!真是哎!就像鼠穴鸟的翅膀。”

四周的天空,除了星的方向——西北方,其他方向都有如此的飞行器,向着部族洞穴处,聚集,散开。

“韶儿姐姐,我们回去吗?好好玩的样子!”

孩子们纷纷看向玉韶儿,期待的眼睛如明亮的星星。可是玉韶儿怎敢让他们此时回去。

“文鳐鱼今年可就没有了,”她顿了顿,“做事情要一件一件的来,记得吗?”

孩子们都如黍籽,耷拉着脑袋。看着天边的飞行器。

下了树端,吃了些百谷饼,玉韶儿带着孩子们继续的朝星而行。此时的星散发着藏蓝色和紫色的光,漂亮、神秘而诡异。

夜半时分,飞行器由远及近,围着部族一圈,最近的飞行器已经在孩子们头上。

“不知道,部落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玉韶儿暗道。

孩子们兴奋之情又被玉韶儿无情打压,教育他们做人要淡定,又一次拿玉珏为榜样,说要是大家都像他,文鳐鱼早吃到了。

只是玉韶儿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轰鸣声好比大森最大的瀑布的声音。

飞行器是中间一个巨大馒头形铁铸品,周围有四个轮子,轮子与馒头铁之间并无相连之物。轮子上边都有一个铁翼,从下方看去轮子中间有火焰。轮子的颜色犹如水苍玉。

飞行器离开或拐弯时,轮子中的火光下喷出白色气体,像云彩、就是火箭升空的云彩。玉韶儿把它与地球飞行器暗暗对比,它的动力不知道与地球是否有相似之处。

侧过来的飞行器,可以看到它的侧面,有形状不同的图腾,鱼的脸、人的脸、狮子的脸和鹰的脸。

忽然飞行器全都启动轰鸣,从头顶飞过。

受不住孩子的请求,玉韶儿与少年们又爬上了树梢。

“韶儿姐姐,他们好像从那边绕了一圈,从咱们这里聚拢在一起,像是,像是……”

“像是在包围族洞!”

“哦!是!韶儿姐姐,我们也会去看看吧?看看发生了什么。”

“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等我们回去,都完事儿了。”

“那怎么办呀!我们回去只能听他们讲了。”

此时的孩子们,有的担心,有的焦急,只是天性使然,他们还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

玉韶儿没说话,突然看到了奇怪东西从天空降落!

“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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