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芗城也能有这样精妙的阵法?”,蔡峰压住心中的疑惑冷冷说到。
而冷枚依旧风清云淡,“蔡老爷说笑了,这小小的阵法岂能难得住三塔的风长老?要不风长老拿出十层的力再来试一试?”
“姑娘自己爱把别人当自己就算了,怎么也要拉下我这个老匹夫来”?其实听到风长老这几个字时,蔡峰心里便乱成了一团,自己隐藏了二十年的身份怎么就被一个小妮子揭穿?
难道她真的是三塔的人?
不管是谁,她今天都必死无疑。
蔡峰眼力闪过一丝阴暗,一招一式也越发的狠厉,他现在不仅仅愤怒,而且还忌惮。
他不知道她是谁,而她却对自己的身份了解得一清二楚。
而蔡老爷的招式更是丝毫不差的落到了冷枚的眼里,他的情感波动,他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决心,冷枚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当然害怕,经历过几次生生死死,又怎么会不害怕死呢?死亡来临时的恐惧,自己的无可奈何…
但是谁又能来帮她?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处境,而她正是因为害怕,因为恐惧,所以她更需要无所畏惧的去面对这生与死的较量,更需要保持绝对的冷静去发现那个被敌人掩藏得最深的致命点。
一只金色虎爪从空中奔来,啪的一声拍打着闭天阵,阵法所保护的空间也就是整个冷庄,顿时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阵法中的空气被抽取得一干二净,原本最为平静的空间顿时变得千疮百孔,面部狰狞,所有的植被也瞬间失去了养分的滋润变得死气沉沉。
冷庄由枯黄和黑暗所笼罩,一刹那就成了人间炼狱。
完了,完了…未来的阵法大师就这么陨落了…原本存有一丝侥幸心理的李桥在见着天地失色时自己也被吓失了色,扶着门廊才让自己勉强支持下去。
而就站在冷枚身后的孤念也微微的皱着眉,一脸警戒,他没想到对方这么强,而他又这么弱。他需要变强,他需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影卫,一个能站在自己少主前面的影卫。
变强的信念自此在孤惗心中生了根发了芽。
冷枚将自己心神聚集到极致,额头上浮现出一层层密汗,但仍旧一副临危不乱的模样。
她当然着急,她比谁都要着急,但她必须在这浪尖上稳稳地站着。
破绽,破绽…一定有破绽…
越是破绽就越不易被发现,就会被隐藏被保护得更好,但到底在哪里…
“风长老真是好度量,这么大张旗鼓地跑来冷庄就不怕三塔的人就在附近吗?”冷枚继续挑衅着蔡峰。
“哈哈哈哈——只要你死了,这世界就安宁了,我管你是冷家小姐还是三塔的人!”
蔡峰虽这么回答,但冷枚还是感觉到了一丝紊乱的气息,看来用三塔来激怒他是最有效的。
“风长老想要我的命,那也看能不能拿得到,二十年前你侥幸逃脱,不知道如今还能不能又那样的运气?”冷枚的声音越来越大,透过其他声响清楚的传达到蔡峰的耳中。
但冷枚不知道的是这声音也传到了另一个人的耳中,他一身黑袍,脸戴面具,远远地看着这场令风云变色的战斗。他随随便便找一棵树倚靠着,没有刻意地去隐藏,却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到来。
没错,他早就来了,比蔡峰还要来得早。
他是一个旁观者,一个彻底的旁观者,任凭风云交加天昏地暗。他玩味地观看着这一切,就像看着两个小孩子的打闹。
“哼,好一个大言不惭的妮子,现在就让你瞧瞧我到底有没有这运气”。
听着这话蔡峰心里乱了方向,对方可对自己知道得一清二楚。蔡峰开始的沉着与冷静就这么一点又一点地被消磨着,怒火最终占上风将他的心包围,他只想杀了她。
他左手又是一掌,混沌之中只剩下了一片金光。
忽地,“噗呲”一声,闭天阵再也支撑不住,瞬间碎裂,而伴随着阵法的最后一丝蓝光也消散殆尽。
在阵法破灭的那一刻,金色虎爪发散出来的威压直直地扑向整个冷庄,整个庄子瞬间便化为一片废墟。
“扑——”
原本扶着门的李桥一口血撒了一地。
接着是孤惗,他用力地捂住胸口,但一口鲜红的血还是止不住的喷了出来。
风沙中的冷枚却如同一座雕塑一般,屹立不倒。明明是瘦弱不堪的身躯,此时此刻却比钢铁还要坚硬。
她的眼死死盯着对面的人,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她仿佛独立于天地之间,周围的风涌云动好似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但事实却是冷枚就真实的站在那里,庄子受到的摧毁,李桥和孤惗所感受到的威压,都一分不差的落到了她的身上。
不,她受到的这份威压应该更加严重,她全身心的感受着对方身上的变化,她不可能抽出任何一丝的灵力来防卫自己。
“真是个蠢女人!”一直冷眼相看的黑袍人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动,正在他要出手的时候却看到了冷枚嘴角浮出的一丝得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