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爷您到底找到了汇金珠没有?”
微尘点点头,却又摇摇头,他说:“虽然已经知道了珠子的所在,但却拿不到,因为它就在这镇妖井中,本是狐狸精带来的,而这井盖之上,所刻的是中光大帝的灵符,若是打开井盖,妖狐势必会逃出来,珠子也拿不到手,所以我一直在研究妥善的办法。”
微尘接着说道:“而今白鹿宫中又出了个石龟精,他也看上了那枚宝珠,想据为己有,可是真身不敢进入镇妖井,只得向狐精挑战,希望战胜后能得到宝珠,为今之计,我想利用它们的争斗,待两者两败俱伤时打开井盖,再借助扳指的光芒用法术将其镇住,然后取出宝珠后再将两个妖精都封禁起来,这些说着容易,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啊。”
季玄静说道:“既然如此,这枚扳指您就先拿去吧。”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来,微尘摇摇头道:“你先收回去,今晚吉时已过,待得明晚子时,你到我的卧房找我,咱俩仔细研究具体的实施办法,这件事我一个人做不来,找别人又怕机密外泄,所以就要你帮忙了。”
季玄静点点头道:“那好吧,我先回去了。”
第二天晚上,季玄静二更天便来到三清殿中加油,他加满油后又练了一会儿功,看着已过子时,这才向着后院走去。
来到微尘道长的门前站住,季玄静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似乎有微微的喘息声,他发现房门虚掩,便想到准是师爷在等自己,于是用指头在门上轻叩两下后,便推门走了进去。
门一打开,便有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季玄静心下诧异,他连忙掏出火折子晃着,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只见微尘半卧在地上,左手捂着胸口,嘴大张着喘着气,而他的胸口上正插着一把刀,鲜血正汩汩的流了出来,他的身上血迹斑斑,地板上已经流了很大的一滩。
季玄静的脑袋嗡的一声,他连忙冲过去把灯点着,然后抱住微尘说道:“师爷,你怎么了?是谁对你下的黑手?”
微尘的嘴唇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看了一眼季玄静,右手一摊,脑袋便垂了下去,就此一命归西了。
“当啷”一声,一个东西从他的手中滑落掉在地板上,季玄静一眼看到正是那枚圣莲令,他连忙捡起来揣进怀里,推开房门刚要去喊人过来,就听得不远处有人喊:“抓贼啊,快来人啊,师祖的屋里有小偷啊!”
灯笼火把亮似白昼,一伙人蜂拥而至将季玄静围在中间,季玄静慌得不知所措,他大声辩解道:“我不是小偷,是季玄静啊,我也是刚来,不知是谁杀了师爷。”
“啊?季玄静,你真是大胆妄为,不但偷窃,还敢杀了师父,我这就送你见阎王,替师父他老人家报仇雪恨!”一个人吼叫着挥刀扑过来,正是妙善道长。
妙慈赶紧拦住他道:“师弟,不要冲动,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事自有官府处置,你赶紧去看看师父怎么样了。来人,将季玄静捆了!”
冲上来五六个人,有抓头发的有扯衣服的,不一会儿就把季玄静按倒在地捆了起来,季玄静喊道:“各位师父,我也是刚到,师爷真的不是我杀的啊!”
“哼,你这些话留待明日公堂之上说吧。”
此时妙善过来道:“师兄啊,师父他,他已经不行了,待我一刀结果了这小贼,以雪心头之恨。”
几个人连忙拦住了他,冯玄亮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季玄静,师爷平日里对你不薄,你今日所做之事,简直是禽兽不如!”
季玄静真是有口难辩,而今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妙善说道:“搜一下他的身,看看在师父的屋里到底偷了什么东西?”
有人伸手在他的身上摸了几下,便从怀中掏出了圣莲令和红扳指出来,妙善接在手中道:“看到没有,这就是证据,你一个小孩家,从哪儿能有这些东西呢?肯定是师父的无疑。”
季玄静也不明白他们这些外人知不知道牌子和扳指的来历,但他清楚地知道,这些都不能说出去,自己已经无从辩解了。妙慈一挥手道:“先把他关押起来,今夜要严加看守,明日一早送官处理。”
季玄静被关进了柴房之中,门外有两个人看守着,其中一个就有冯玄亮。季玄静心想:“看来这件事跟冯玄亮有关,可到底是谁杀害了师爷呢?他既然在三十岁就能成为白莲圣使,以他的功力,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暗害得了他,这冯玄亮定是知情之人,可惜的是自己也无从去问他,即便是问了他也不会说。
幸亏那本天书没带在身上,季玄静也算是天资聪颖之人,读过几遍后已经记得差不多了,他就把书藏在了三清殿正中那尊神像的后面,那里有一块砖松动了,季玄静便用小刀把缝隙撬大将书塞了进去,然后又依原样弄好。本想着那里除了自己不会有人去打扫,此时想来有些后悔,当初就应该毁去,可他看到是本古书就一直没舍得。
已经四更天了,门外的两个人坐在那里打起了瞌睡,季玄静心想:“天快要亮了,我得赶紧想办法离开,否则的话将性命难保,即便自己没有杀人,到得公堂之上,被人给认出自己是白莲副教主之子,也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