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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荒乱

天色很暗淡,朦胧间飘着细雨。

枯草遍地的大地上喝饱水的土壤颜色有些深,一个个小水坑像不规则的珍珠洒在上面,偶尔会有些绿色的翡翠点缀其间,那是新生的草芽。

而这,是荒原现在的春季。一个荒人本该转场却在纠结的季节。

荒原里住着荒人,他们以游牧为生,随水草而栖,每年春初秋末驱赶牲畜转换牧场,千百年来都是如此,但是自从一年前那个罪者登岸的消息传来后,荒原的天气也变化了很多,原本缺雨的季节现在却是下着连绵几日的阴雨。

这样,牧场不再像原来那般脆弱,只要经营得当,不转场一样可以正常放牧,所以,这千百年来的习惯也有些松动,一部分荒人开始定居,而另一部分守旧的荒人却依然遵循习惯按时转场。

但是他们的孩子却对他们这个习惯并不理解,传承与改革正在交锋。

就像现在,在细雨中有一个不大的帐篷,那帐篷被几辆没有装满的大车围着,一些像淋湿了的干草捆似的人,或站着或蹲着散落在大车周围。

从外表看,这是一个转场的荒人小部落,而那些人是部落里的低级奴隶,他们没有资格进入帐篷避雨。

奴隶中,有一个身上脏脏的沾满泥水,脸上也划着一道道污渍的男孩子正姿势怪异的靠在一个同样脏脏的老妇怀里,他睁着一双与那他那脏脸形成强烈对比的明亮干净如一汪清水的双眼,仰头问道。

“阿妈,我们为什么总要转场啊?原来的那片牧场不是还很好嘛?”

脏孩子问的很认真,眼睛被细雨打的一眨一眨的,很是依然仰着脸希冀的等待着老妇的回答。

老妇微微向后侧首,眉头微皱,身子尽量远离脏孩子,但是她的双手被脏孩子夹在腋下,腿被脏孩子坐在屁股下,两者都很难抽出,所以也没办法离的太远,只好尽量把上身向后靠去,看上去却是很别扭。从她的表现和表情能看的出来她对怀里的脏孩子很不喜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发作,努力一会后老妇终于抽出了夹在脏孩子腋下的双手,向后撑了撑身子远离了些脏孩子后这才说道

“因为我们的先祖以前就是这样做的啊。”老妇回答道,语气听得出有些假装镇定的感觉。

“那先祖为什么那么做呢?”脏孩子对这答案很不满意,但是他也没想听到什么好的答案,他只是想这样问而已,因为他看到别的孩子在阿妈怀里就是这样问的,只要能得到回答他就已经很满足了,所以脏孩子仰着满是泥痕的小脸,笑嘻嘻的又向老妇怀里靠了靠,继续问道。

“因为荒原缺水草长得慢,要转场让它歇息一下。”老妇皱皱眉继续说道,但已经有些敷衍的感觉。

“荒原缺水吗?现在不是一直在下雨吗?怎么会缺水呢?”脏孩子疑惑的也伸出手去接那细雨然后讨好似的又伸到老妇面前仰着头给他看。

“这~”老妇一时没有话答复,她只是一个荒原里的低级奴隶,哪里会知道什么道理,所以她稍稍愣在那里,原本不安的眼神中更多了一些厌烦感,但她还是向一旁扭过脸去思考着怎么回复。可实际上她不用回复了,因为她怀中的孩子的注意力早已不在这个问题上。那脏孩子正瞪着大眼看着天空,小嘴张的老大,细雨落进他的口中眼中,但他却全然不顾。

“咳~咳,阿妈,天上会着火吗?会向下落火球吗?”落进口里的雨水呛到了脏孩子,让他从惊恐中醒来,他痴痴的问道。

“火球?哦,会的,但那不叫火球,那叫流星。是陨落的星星,咦?石娃子你咋了?”老妇听脏孩子换了个问题,暗松了口气,但是也只听到火球二字,他转过脸来连忙接着这个话题给他说道,但马上看到脏孩子一脸惊恐的样子,他的心提了起来颤抖的询问道。

“阿妈,天上的星星也像我们一样在打仗吗?死了好多星星啊。”脏孩子稍稍扭头,眼神中满是震惊,老妇这才意识到身后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扭头循着脏孩子的视线看去,一下他也像脏孩子一样呆在那里。

阴雨朦胧的天空尽头火光满天,就如同天空向下开了一个巨大的火山口,那火山口正向下倾倒无尽的岩浆,那片天空被烧的宛如地狱火场,如江河下泄的岩浆向下奔腾一段距离后像是遇到了大坝的阻碍,在那里击起赤红的巨浪翻滚不停,而一些溅起的巨大火球冲过了阻碍,向着大地呼啸落去。

这景象宛如在灭世。

那原本散落在周围的人们也注意到了那远方天空的异常,一个个在惊愕呆立过后做出了各自的反应,一些人在祈祷,一些人吓得瘫坐在地,而一个人急急奔进帐篷,不一会从里面跑出来十数个明显与外面人不同的人,应该是这些外面之人的主子了。

这其中一个衣饰华贵的女子怀里抱着一个与那脏男孩差不多大的白净男孩最先跑出,但她跑出来后却并没有向天空看,而是看向那在不停祈祷的老妇旁边的脏孩子,在确认了那脏脏的男孩无事后才似记起刚刚进帐之人的话,向远天望去。接着她也与那外面之人一样祈祷起来。

其余的出帐之人皆是男子,除中间三个衣着不同外,其余一律胡服劲装,腰佩大刀,围绕着中间一个络腮大胡子着虎纹兽皮衣的雄壮男子站定,所有的人都惊愕的看着远方的天空。

“这~难道有仙圣在斗法。”大胡子道,声音发颤。

这个世界修魂修体,魂者,超脱脱凡胎羽化登仙,体者,极尽肉体成圣。仙圣代表的是顶级的强者存在。

“仙圣不显久已,如今显现,这~啊,哎。大王若是成功~”在大胡子左手旁一个独眼汉子听语若有所思但转而又失神的呐呐着,声音越来越小,眼神越来越阴郁

“莫不是罪者已然得势,竟然惹得仙圣在离荒原那么近的地方大战,中原已失了吗?哎若是狼王成功,也入仙圣境,我等也不至于如此~”大胡子右手旁一背箭男子道。那独眼汉子听他话,被那其中两字引得回过神来,转头看他,面色有些阴冷不悦。

背箭男子见他这样冷哼了一声,但转而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向他示好般笑笑。

独眼男子却不领情,面色依然阴沉,但却不再理他,扭过脸去看向那大胡子,眼中有一丝怨意一闪而过,而其他人也正看向大胡子,似是在等他说些什么。

那大胡子已从刚刚的惊愕中缓过来,低头不在看那远天,那景象是骇人,但是对此地却没有威胁。他听到那背箭男的话也是面露不悦之色,但却没说什么,也没有什么表现,只是看看其他人都看向自己,黯然说道“哎,本王如今这等处境,就算知道如何情况又能怎样。”

“牧王,罪者来犯,这或许是机会啊,我们~”背箭男子开口道,可没等他说完那大胡子就摆摆手阻止了他。

“这没有什么牧王了,王族大难,逃出来的也就身边这几人而已,部族散尽,亡命于此,我那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牧王啊,丧家之人,所求也只不过是护这王族最后的血脉延续。”

大胡子说道,情绪低落。

牧王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他原来的官职,荒原以狼王为首,下辖八王,而牧王是八王之首,主生产,仅次于主杀伐的狼王,向来都是王族之人担当。

“可罪者来犯,王族有责任抵御,也是当然的领导者,这时您只要登高一呼,借讨伐罪者之名聚集部族,再杀回王都,即可重登大位啊。”背箭男子似乎情绪很是激动,竟然不顾大胡子的阻止说道,声音越说越大,竟有些失态了。

“箭侍,你过分了,他是王族,是大王的弟弟”独眼男子喝道

那背箭男似是听他这一喝回过神来,他有些疑惑的看看独眼男,但旋即淡淡一笑,然后半跪向大胡子请罪。

大胡子没有表示什么只是看看荒都的方向,若有所失般道

“罪者来袭,身为王族是有责任抵御,但是你们以为我现在登高一呼,会有从者吗?现在那些族长下王,那个不想自己坐上狼王位,他们能允许王族这时候回归,抢了他们的希望,那些打着平乱旗号的那个不想对我们斩尽杀绝,王族?现在也不过是个虚名而已。胜者为王,王者立族,败者也只能是这草下肥而已,我?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好些”大胡子牧王黯然说着,那语气与他的雄壮的形象非常不符,倒像个哀怨的妇人在说话。

“会有从者的,王族所属旧部,尚有有生力量散落各处,一旦聚集将是一股强大力量,况且娜扎家族已经承诺助牧王重回王都了。”箭侍见大胡子如此低迷,又看看旁边无所动的独眼男,一挑眉毛说道,说完似是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闭嘴低下了头。

大胡子听了他这话,那原本低迷黯淡的眼神忽的亮了起来

“你,你是怎么知道娜扎家族的承诺的,你背着我又和他们接触了。说,你都干了些什么”大胡子有些慌乱,逃亡了那么久,一次次从死亡阴影下爬出来,天天提防着被谁砍了脑袋,可现在自己最信任的心腹,竟然背着自己与敌人接触,这让他感到极大的威胁。

大胡子一边喊一边招呼身旁的其他人拿下箭侍,可还没等那些人接近,那箭侍斜眼看看皱眉的独眼男,神情一松,然后嘿嘿笑着自己站了起来,摇摇头看着大胡子。

“牧王?哎,我给过你机会了,算是尽忠了吧。”箭侍低语然后大声说道“是啊,你是狼王封的牧王,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狼王疼爱你这个弟弟啊,把国家的命脉都交给你,可你呢?却在他最要紧的关头出卖了他,和我密谋的时候你的胆子可不像现在这样小啊,你不是要做狼王吗?怎么现在只知道逃,再这样下去,最后我们也会像那些死掉的家伙一样做了草原的肥料吧,我可不愿意就这么死了,娜扎家族说了,可以助你回王都,只要你听话就行。”

“你闭嘴,不要污蔑本王,”大胡子紧张的看看周围的人然后他大笑起来“哈哈,助我回王都?罪者来袭的事他是早知道了吧,这是想借我的名来用吧,现在争夺王位的人中就他最弱,这是想借罪者的事情靠我壮大实力,然后怕是要我做傀儡或者杀掉吧。箭侍,你好,你很好”大胡子笑完反而冷静了下来,瞪着他连说两个好,他这是痛心,如果刚刚他还是惊讶于自己的心腹暗通敌人,而对他的忠诚还有些希冀,可现在背箭男的话,已经让他感到背叛的刺痛了。那种他曾经带给别人的痛。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拿下这个叛徒。”大胡子怒喝道,旁边一众刚刚犹豫的侍卫听言有的拔出刀来向箭侍靠去,有的却停在那里像是在思考,那箭侍嘿嘿笑着似乎并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慢慢后退,竟没有要逃走的意思,看着那上来的侍卫把自己围了起来。

大胡子见他嚣张的样子一时气急,又看看身后还没有动作的独眼男怒喝道

“刀锋,你怎么还站着,没听到我的话吗?”

独眼男子见大胡子催促,叹息一声低语“这样的人又有什么希望呢”他似是很是心痛的慢慢拔出刀来然后沉默的向前走去。

下一刻,刀起,血溅。

大胡子看着穿透自己身体的那把熟悉的刀身,听着身旁女人的尖叫声,眼中满是愤怒,不甘,与不解。

他哆嗦的看着独眼男指着他说着

“刀锋,你杀我~为什么,你信他的话”

独眼男缓缓从大胡子身体里抽出刀来,鲜血再涌,大胡子瘫软在地,那尖叫的女子歇斯底里的哭着扑了上来把他抱在怀里。

而原本那些散落在周围的人刚刚还只是惶恐的注意这里,现在见主子被人所刺一个个慌乱的四下逃窜,那老妇也随着人流撇下怀里的孩子向远处跑去,那孩子伸出双手像是等着有人来抱起他,可来往的人没有一个看他一眼,他失落的垂下手站在原地呐呐的说着又被抛弃了。然后他也不跟着那些奴隶逃,也不关心战局,而是看着那远方的天空发着呆。

独眼男不去管那忽的围了上来的侍卫,四下逃窜的奴隶。大叫着的箭侍,他瞪着大胡子,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那大胡子见到哪玉瓶,无力的垂下指着独眼男的手。

“牧王,大王可以不死的,都是因为你,他才中了暗算,我是你的刀锋,但是是大王把我赐给你的,他比你早,也比你好,如果你还有一丝悔意,想要夺回他的东西,那你还可以活着,但是现在你竟然只知道逃,还想带着我们去秦地,所以我要你死。”独眼男阴冷的的说着,大王,他只会叫一个人大王,那就是狼王。

“他让你保护我,做我的刀锋,你是我的刀锋,你的命是我的”大胡子捂着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靠在那刚刚抱孩子的女人身上,而那孩子现在吓得只是呆呆的坐在一旁看着大胡子在哭泣,大胡子的伤口骇人,但是他本身修为也不弱所以一时还死不了。

“刀锋你怎么杀了他,他还有用,我们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你怎么杀了他,混蛋,是我失算了。你根本就没想和我一起走”箭侍一边骂一边向前扑来“那把他的头借我用下。”

“滚!”独眼男子大喝一声,身后显现出一个如他一般模样的虚影,顿时以他的身体为点向外爆发出一股凶暴的能量,把那侍卫和箭侍掀翻出去,那侍卫无论是围没围上来的都一个个如疾风残叶跌倒在几丈之外,口吐鲜血,丧失了战斗能力。而那箭侍在空中连番几个跟头身上光芒闪烁几下卸去冲击力在不远处堪堪站定。

“大王让我保护你,我遵从,可是你不该害了他,我的命是大王的,从来都不是你的,我只是听他的话而已,现在你害死了他,又没有能力为他再做些事,那么你也去陪他吧,反正你这样的人也没什么希望振兴王族,不如就这么死了,就再也不用担心那个取你的命了。”独眼男低头向大胡子说着,然后不管想要说什么的大胡子猛地转头看向又冲来的箭侍。

“至于你,竟敢通敌卖主,把命留下吧。”独眼男大喝一声冲向箭侍。两人在不远处打斗起来。

顿时元力激荡,术法对决,一支支箭矢穿梭编织,一道道刀芒分割空间,而人却怎么也看不见了。

原地,大胡子躺在华贵女子怀里颤巍巍地说着

“悔不该啊,不该听外人挑唆,如若不是我行那事,现在还是一人之下的牧王,大哥那样疼我,做不做狼王又有什么区别呢?只不过是拿的不方便,又不是不能拿,悔不该啊。哎,我就要死在这了吗?像个卑贱的奴隶死在草原上。原本我应该有自己的国葬仪式,有自己的陵寝的”

按说战死沙场原是荒原勇士的最好归宿,但是在大胡子看来,自己虽然不是强者,但是靠着哥哥狼王的疼爱,也是硬生生用各种手段提到了地魂境,虽然能力不足,寿命却悠长,不该如此早死,况且还是这样被人杀死,死后怕是也没有什么像样的葬礼了,所以他觉得自己死的很没有水平,像个卑贱的奴隶。

一旁的华贵女子听他这话,原本只是惊恐与悲伤的哭泣,现在心中竟生出一丝怨意。

“大王,你到现在还只是想着自己的风光,难道就没有一丝愧疚吗?想当初我和亲而来,原是要嫁与狼王的,只因你一句好美,狼王就把我赐予你,这样的疼爱,手足之情,你下的了狠手,难道就不愧疚吗?”

“你~用得着你来说我?”大胡子一时无话有些恼羞成怒,竟还摆他的大王谱。

华贵女子见他这样,无奈的摇摇头,连说罢了,嫁鸡随鸡,他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一件细小卷轴。

那大胡子见那卷轴一下激动起来,竟不顾伤口的疼痛一把抓了过去。那华贵女子没想到他还有如此力量,一时不查让他得手。

“你这贱人,我们一路逃亡,法器卷轴都已耗尽,你竟然还藏着这样一件传送卷轴,你是想背着我自己逃跑吗?”大胡子颤巍巍的用满是鲜血的手打开卷轴

“到秦宫,好,我是他们女婿,而且他们想取荒原我还有用,他们会救我的,哈哈,我死不了了。”大胡子想要大笑可却没有气力,只哈哈两声就没了动静,他急急想要撕开卷轴,却不想被那华贵女子阻挡住,顿时大怒。

那华贵女子一边抓着大胡子的手一边说道

“大王,这卷轴是我王给我最后的手段,可以带四人离开的,你不要急,让我带上灵儿还有石娃。”

“带上灵儿可以,带那孩子干嘛?你还嫌我王族丢人不够。再说你一跑动,那刀锋发现杀回来怎么办。”

大胡子与华贵女子僵持着,虽然他受了伤却还有如此力量,不得不说求生的意念之强。

最后大胡子慢慢弱了下来,他的身体失血过多,慢慢没了力气,他又怕时间久了,被那正打斗的箭侍刀锋发现所以答应了女子的请求,那女子这才放手转身想要去抱那远处看着天空发呆的脏孩子,但不想自己刚刚转头,大胡子就趁他不备撕裂了卷轴,女子大惊之下连忙拉过一旁哭泣的白净孩子扑在大胡子身上,白光闪动之间,女子怨恨的看着大胡子,又不舍悲痛的望向那发呆的孩子,哀叫着他的名字,转眼白光消散,三人消失。

那里脏脏的男孩从发呆的状态被女子的声音唤醒,看着那白光消失,呐呐的低语

“终于还是丢下了”

像是很是疲倦般,孩子慢慢躺倒在泥泞的土地上,眼睛慢慢闭上,似乎就这样睡去。

良久后,孩子慢慢睁开眼睛,因为他觉得自己的面前有一片阴影。

是的是一片阴影,那阴影是人形的,它的主人是哪个独眼汉子牧王刀锋。

牧王刀锋看看脚下泥水里躺着的孩子,眼神里没有爱怜没有同情,有的是深深的厌恶和恼怒。这情绪很强烈以至于他觉得要骂些脏话,事实上他也是这样做的。

“******,怎么回事,怎么只留下了个杂种,这让我该怎么办。”

骂过,牧王刀锋还不解气,重重的踏了一脚,顿时泥水四溅,洒在孩子身上。

“哎!有总比没有好。”牧王刀锋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叹了一声,弯下腰像拎起一件东西把孩子拖拉着向远方走去。

地上刚刚激战之后留下的血液被雨水慢慢冲的淡了下来,可是因为泥土已经喝饱了水很难渗透进去,所以向着四周扩闪开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大到笼罩了整个荒原的版图。

荒乱起,血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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