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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神奇天赋

在几周的时间里,李斯特从斯托金那里学到了许多有用的知识,老游侠教给男孩季节和气候如何转换,在热带,温带和更寒冷一些的地方有何不同,高山,平原和丘陵地区的差别,甚至还教导他如何藉由观察动物、天空和风来预测天气。对这些事,出乎意料之外,李斯特也学得很快。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老游侠恐怕是不会相信的。这名不寻常的半精灵和精灵几乎没什么两样,或许,还有成为游侠的天份。

“你是如何和棕熊沟通的?”某日,斯托金问道。

实际上当男孩一来到这个地方,老游侠就已经通过他的动物朋友们开始注意李斯特了,至于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对男孩发起邀约,这还得从德鲁伊说起。简而言之,久处深山的德鲁伊发现了李斯特心中的黑暗但自己对此又无能为力,他对于植物和动物比对人有办法的多,于是他想起了游侠,他觉得老斯托金可以更好的处理这事,于是一路引导着男孩来到这个地方。老游侠通过种种途径观察着男孩,并提供了一些帮助使李斯特顺利度过冬天,不然你以为可以烧火的树枝会那么容易的散落在男孩居住的山洞外么。他觉得在突然经历那么多事以后,让李斯特“独自”挺过一个难挨的冬天会有所收获。当李斯特遇袭时,老游侠适时的出现在男孩眼前,使得两人的会面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不过有件事是老人没有想到的,从听到男孩和棕熊共处一个山洞的那天起,这个疑惑就一直存在,毕竟坏脾气的棕熊能不能接受自己和它住在一起都是一个疑问呢。

李斯特不知该如何回答,事实上,他连发生什么事都弄不太清楚。李斯特踌躇许久后,还是如实的说,“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觉得可以理解那个大家伙的想法。”

斯托金露出神秘的微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游侠恐怕比男孩清楚。“游侠之心,”当斯托金转身离开时,轻轻地说着。虽然李斯特敏锐的耳朵听见了这几个字,但他还是无法了解。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斯特也越学越多。现在,斯托金正专心致志地教导李斯特关于生活周遭的一切,特别是动物和植物。老游侠告诉男孩如何采集食物,以及如何由动物的行为判断它们的情绪。这和德鲁伊教给他的有些相似,却有明显的区别。德鲁伊把自己当做自然的一部分,而游侠则是了解如何与自然共处。

小男孩的考验很快地来到了,当沿着一大丛浆果树散步时,他发现一个小洞穴,并遭遇了一只愤怒的獾。

天空中的猫头鹰立刻发出一连串咕咕声警告斯托金,而老游侠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赶去帮助他的小朋友。獾大概是邻近山区里最棘手的动物了。它们比地精还难搞,比棕熊还易怒,而且不管对手的体型多大,只要看不顺眼,照样卯上。然而斯托金突然停下了脚步,专心聆听猫头鹰的现场报导。

李斯特迅速地伸手拔出匕首。然而,后退的獾一面亮出尖牙利爪,一面发出嘶嘶的叫声,仿佛正激动地喃喃抱怨。

突然间,半精灵开始从獾的角度来思考这场冲突,他慢慢了解,对方是被吓到了。不知为何,他甚至知道即将临盆的母獾想在一旁的小洞穴里抚养小獾。李斯特缓缓后退,甚至把匕首收了起来。

母獾似乎被对手的从容举动弄得不知所措。不过,准妈妈也不太想打这场架。在李斯特小心翼翼地将树枝拨回原位覆盖洞口之后,母獾便完全平静下来。它嗅嗅空气,记住半精灵的味道,便回洞里去了。

李斯特转过身,发觉斯托金就在背后,微笑地鼓掌。“就算正牌的游侠也很难搞定一只被激怒的獾,”老游侠说。

“那獾怀孕了,”李斯特回答。“她比我还不想打架。”

“你是怎么知道的?”斯托金一点也不怀疑李斯特的判断。

半精灵想开口,却发现自己无法回答。他回头看看浆果树,又无助地望着老游侠。

斯托金大笑着回去工作。他已经信奉森林之主许多年,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李斯特仍然一头雾水。

“你知道,獾可以把你撕成碎片,”当李斯特赶上来时,斯托金夸张地说道。

“她怀孕了,”男孩提醒他。“而且,我的体型比她大。”

斯托金发出嘲弄的笑声。“体型比她大?”老游侠说。“相信我,李斯特。你会宁愿和棕熊交手,也不愿惹上一只母獾!”

李斯特耸了耸肩膀作为回答。他无法和经验丰富的老游侠辩驳。

“你真的相信那把烂匕首可以抵挡她的攻击?”斯托金试着把话题引到另一个方向。

李斯特低头看看从半身人那得来的匕首,再度哑口无言。匕首的品质的确不怎么样。“这恐怕是我唯一的武器,”男孩不禁也笑了起来。

“关于这件事,我们会有办法的,”说完,老游侠便安静了下来。冷静而自信的斯托金知道,荒野中充满着许许多多未知的危险,而且老游侠毫无保留地信赖男孩。

日落后不久,斯托金便叫唤李斯特,领着他来到树林北面的一株大树旁。树下有个极大的树洞,用灌木还有与树干同色的毯子仔细掩盖着。当斯托金拨开这些伪装,李斯特便了解了其中奥妙。

“武器库?”男孩吃惊地问。

“你惯用长矛?”斯托金还记得李斯特对付石巨人时的样子,“我有一把不错的。”老游侠爬到树洞里摸索一阵,找出了一杆长矛。斯托金出来后,李斯特也爬进洞内欣赏一番。老游侠收藏了许多各式武器,从装饰用的匕首到巨斧、轻重十字弓都有。所有的武器都被慎重地保养擦拭。树洞尽头有个沿着树干延伸向上的空间,展示着各种长矛。其中包括一把金属柄的三叉戟,戟身足足有十尺长,除了一般的长戟尖外,两侧还有较小的倒钩。

“你另一只手习惯拿盾,还是短剑?”当羡慕不已的李斯特喃喃地从树洞中出来后,斯托金问道。“除了有猫头鹰标记的盾、剑、和头盔外,你可以随便拿。那三样是我自己要用的。”

李斯特迟疑了一会,想像这位双眼全盲的老游侠穿上这些装备近战时,会是什么样子。“实际上,我从来没有接受过类似的训练,所以,我也不知道。”

这让老游侠又大吃一惊。“没有训练过却能杀死两个地精,一个石巨人。”

男孩耸耸肩。

“检查看看,”斯托金告诉他。“花时间好好事受一下。看看哪种武器最适用,照着你的想法来选择。今天开始,你要学着把每样武器都当作自己最信任的伙伴。”

李斯特睁大眼睛,仔仔细细地看着眼前的每一样武器和它们所可能带来的乐趣。

斯托金走向自己的城堡,认为这刚开始接触武器的笨拙时刻应该让他自己独处。

不过,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老游侠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年轻的李斯特。李斯特正缓缓地挥舞着一柄又长又重的戟,那武器的高度几乎比他高上两倍。尽管李斯特花费全部的力量试图控制这柄武器,但它的惯性还是让他瘦小的身体止不住地弯向地面,老游侠听见自己止不住的咯咯的笑声。

过了一会斯托金走出城堡,来到李斯特面前,将一枚硬币交给他,“把它弹起来。”

男孩不在意地耸耸肩,将硬币塞入拇指和食指之间,并且拇指将硬币弹到空中,轻松地接住了它。接着他把硬币还给老人,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仿佛在质疑这么简单的事情到底有什么重要的。

老游侠并没有接下硬币,只是从袋中掏出了另外枚硬币。“试着用两只手,”他把硬币递给李斯特道。

男孩再度耸耸肩,轻松地将硬币弹起,并且再度接住它们。

任何一名精灵都可以做得到,但是这个年轻人流畅、轻松的动作让人觉得赏心悦目。老游侠又掏出了两枚硬币。“一堆两枚,一次把四枚都丢上去,”他对李斯特说。

四枚硬币弹入空中。四枚硬币随后也被接住。李斯特全身只有手臂微微地抽动了一下。

斯托金又再递给李斯特两枚硬币。男孩觉得这游戏十分好玩,毫不迟疑的让它们飞入空中。六枚硬币弹入空中,六枚硬币落了下来,每只手中握着和原来的一样的三枚硬币,连位置都没有改变。

“双巧手,”斯托金示意他继续下去,无法忽视这优雅动作所代表的惊人反射神经。“你可以再做一次吗?”

李斯特两只手分别开始动作,很快地就把硬币堆好,准备动作。

斯托金示意他暂停下来,再掏出四枚硬币,让两边各变成五枚硬币。

“把它们全部接住”他认真地说。现在这个测试已经逐渐转变成一种游戏了,但老人还想看看半精灵的极限在哪。

李斯特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然后将硬币全部弹出去。他专注在每一枚硬币上,仔细分辨着它们运动的轨迹。头两枚毫无意外的落在他手心,但从其它硬币的轨迹中看出来事情恐怕不会这么顺利。

李斯特闪电般的反射神经立刻开始运作,在原地转了一圈,双手如疾电般的在空中挥舞,变成一道模糊的影像。接着他突然停止不动,但直地站在札克面前。他的双手紧握成拳,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

斯托金不太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斯特对着老人伸出手,缓缓地张开,孩子气的脸上露出渐渐扩散的自信笑容。

每只手中都有五枚硬币。

斯托金呼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花了多少次的练习,才在成为游侠之后的许多年成功接到十枚硬币。

“双巧手,”他强调说。“你是名天生的战士,天赋好的让人嫉妒。我没有多的硬币了,但我想我明白那天的战斗是怎么回事了。”

“跟我来,让我告诉你关于种族的事,还有为什么当你的匕首落到地精身上时,便是为正义而战。”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将生命奉献给了森林、给了自然界的秩序,”斯托金说道。“就像在教你的时候一样,我先学习如何在野外生存,很快便决定要守护这些美好的事物,生命循环的韵律是如此广阔美好、难以参透。身为一名游侠!就必须为永无止尽的善恶征战奉献一生。善良的种族以人类、精灵、矮人、侏儒以及半身人为代表,地精类与巨人族则是邪恶的,他们存在的目的便是毁灭一切、滥杀无辜。这也是我喜欢跟地精之类的生物战斗的原因,他们是自然、动植物、人类或任何善良种族的敌人。他们全都令人厌恶!打倒他们的时候,我可没有半点罪恶感!”

“尤其是地精,它们是我的宿敌,”斯托金解释着,“所以我现在以监视……借用猫头鹰之眼监视克德,还有他那些臭死人的同族为己任。”

“那法师呢?法师是个人类,但他杀死了霍根大叔,原本他想杀死半身人的……就为了个戒指,而且在大厅里他杀死了那么多人。”

“每个种族里都有好有坏,人类尤其复杂,”斯托金解释着。“我说的只是一般原则,不过对地精而言,这个原则是无庸置疑的!”

“我要怎么分辨呢?”李斯特追问。

“你只需观察孩子们,”斯托金回答。接着他解释在善良种族与邪恶种族的孩子之间,存在着显着的差别。李斯特心不在焉地听着这段话,因为他已不需要说明了。

“人要懂得如何去利用自己拥有的力量,该如何去做完全取决于内心。”斯托金以这句话作为结束,然后便是一段漫长而寂静的时间。他知道,得给这个孩子一点时间,他需要慢慢消化这一天所带来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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