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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胜利代价

骑士,佣兵,精灵与游牧民的同盟从原野的各处杀开血路来到现在身处的塔卡斯北门前。当他们原本分散的军队为了生存下去的同一目标而合在一起时,塞尔的军队已经开始往反方向的道路跑了。

地精们当初扫荡整个巴什时,他们的共同目标就是为了塞尔·西姆的复仇和光荣而战胜。但是现在塞尔不见了,水晶塔也毁了,把这些长久以来敌对的地精与食人魔部落绑在一起的线也开始松动了。

人类与精灵一起看着入侵者,希望从心中燃起,因为敌人的大军不断地从战场向戈壁荒原撤退。

这些保卫者还是三面受敌,背后是塔卡斯的城墙。这一刻怪物们已经没有继续进击了,但是好几千只地精仍然围着城的北郊。

在之前的战斗中,刚开始的奇袭让入侵者们吓一跳,防卫军的领袖们认为在战争的灾难中如果攻势缓和下来,会减低自己的士气,并且让愣住的敌人重新结成有利的阵形。

然而现在,暂时休战能带来双重的好处:这让士兵们能获得极度需要的休息,也让地精与食人魔能把心思放在自己所受的打击上。城边的原野上到处布满着尸体,地精比人类多许多,水晶魔塔碎成的瓦砾堆更是增强了怪物们对如此重大损失的感觉。现在已经没有巨人或食人魔支援它们不断削弱的战线了,每过一秒它们都看到有更多的盟友放弃了目标逃跑。

史奇现在有了时间呼唤所有领导者到他身旁开一个简短的会议。

史奇告诉他们。“现在我们眼前有一个选择。我们也许可以在这里守一阵子,然后撤退到城墙里面。地精虽然数目比较多,但是它们不可能征服我们的要塞!”

“我们惟一的希望就在于主动出击!”哈德拉反驳说。“我们已经吓到那些怪物,你现在居然要我们逃走躲起来?

史奇觉得好战的游牧民有点搞不清状况。

“主动出击,”哈德拉解释说。“地精现在不确定自己能得到些什么。他们在怀疑自己干嘛跟着邪恶的巫师跑到这里送死。如果他们再度找回战意,那他们可能就很难打败了。”

“谢谢你的忠告,游牧民首领,”史奇回答说。“但是我猜这些乌合之众不可能继续维持围城的。他们会在一星期之内离开这片原野。”

“也许吧,”哈德拉说。“但是之后你们的人民会付出昂贵的代价。自愿参战的地精不会两手空空地回到洞穴去。在它们离开的路上,会攻击所有没有防护的城镇。”

他继续说:“更糟的是,它们不会眼中带着恐惧离开。你的撤退会保全你们一些人的性命,史奇,但是这不能防止你们的敌人再度回来,”

“我们的敌人已经开始惧怕我们。他们四处张望,看到了我们弄倒压在它们身上的废墟。恐惧是很有用的工具,特别是对胆小的地精来说。让我们完全击溃它们,就像你们的人五年前对我们族人所做的一样…”

史奇看出了哈德拉在回忆起这件事时眼里所含的伤痛。穆罕帝国一直认为草原游牧民不服管束,几乎每过几年都会对阿班尼草原做一次清洗以稳固边境,上一次的清洗正是发生在五年前。

“……让这此可恶的野兽仓皇逃回它们在山上的家!这样,到它们胆敢再冒险入侵可能要过许多年。”

史奇用很深的敬意以及同等的好奇看着这个游牧民。他很难相信这些清楚记得五年前遭屠杀记忆的骄傲荒原战士会前来帮忙。“我们的人的确击溃了你们,高贵的首领,很残酷地。那你为什么来?”

“这些事等我们完成手边任务以后再讨论。”哈德拉回答说。“现在让我们唱起战歌吧!让我们把恐惧打进敌人的心中,然后毁灭它们!”

他转向其他的游牧民领袖。“唱吧,骄傲的战士们!”他命令说。“让寇德之歌预告这些地精的死亡!”一阵激昂的歌声在游牧民队伍间激起,他们骄傲地向他们的战神扬声高唱。

史奇注意到了这首歌对最靠近的怪物们发挥的效果。它们退后了一步,紧紧握住武器一阵微笑展露在这个指挥官的脸上。他还是没办法了解游牧民为何出现在这里,但是解释必须等以后再听。“加入我们的盟友!”他对自己的士兵们高呼。“今天就是胜利之日!”

骑士们早已唱起颂歌,这是穆罕王国的真神迈阿辛的颂歌。而佣兵们跟随游牧民寇德之歌的曲调,一开始只是试试,直到音调与歌词都能轻松地从他们口中唱出。然后他们就完完全全加入了,宣告着他们的荣耀,就像游牧民对他们自己各部族所做的一样。节奏越来越快,音量也渐渐大到非常有力量。地精们由于这些拼命的敌人不断增加的狂乱而颤抖着。从主力中逃跑者汇聚成的河流越来越宽。

然后一波疯狂杀戮的人类和精灵冲下了山坡。

哈德拉那些勇猛的战士是最先冲进地精行列里的,他们的弯刀挥砍一阵,把第一线的怪物逼得后退了。地精与大地精都不敢对抗强壮的首领,但是在挤成一团的混乱中,没有几个找到路逃过他的掌握。它们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

恐惧让那些地精一动也不动,它们微微一迟疑,就决定了第一批遇上狂热游牧民者的命运。

但是敌军的衰败其实还是从队伍的后面开始的。没有直接涉入战争的部族开始思考继续打这场仗有何意义,因为它们发现自己已比那些战争中伤亡惨重的家乡宿敌还占了很大的优势,能够无竞争敌手地在世界之脊扩展自己的领土。所以当第二场战斗开始爆发后不久,由于一打以上的地精和食人魔部族纷纷踏上了回家的路,脚踩在地上所造成的烟尘再次在原野上扬起。

大量逃亡的结果对于无法轻易逃掉的地精完全是毁灭性的。就算是最笨的地精也知道它们对这些顽强抵抗者的惟一得胜机会就是在于压倒性的数目。

当哈德拉孤身一人杀出一条血路之时,他手中的战锤反覆地重重击出。即使是骑士和佣兵们也会闪身避开他,由于他的怪力而感到不安。但是他自己的族人却带着敬畏来看他,试着尽可能跟上他的光荣领导。

哈德拉冲进了一团食人魔当中,他的战锤打中目标,被击中的食人魔当场死亡,它后面的敌人则倒在地上。他反手一挥,又在另一边造成了相同的结果。他这一冲,半数的食人魔不是被杀就是倒在地上不能动。

还活着的也没有意愿靠近这个强壮的人类。

克莱利克也冲进了一群地精,他的剑砍倒了第一个遇上的地精,然后转身灵巧地解决了第二个。但当他赶上游牧民之王的时候,一根残酷的矛尖刺穿了他的背,从他的前胸出来。哈德拉看到了这可怕的景象,将战锤挥过这个精灵的头上,打中了行凶的地精胸部。克莱利克听到战锤在后面击中目标的声音,对哈德拉微笑表示谢意之后,就躺倒在草地上。哈德拉以为克莱利克就这样不行了,但这时瑟琳达由精灵骑士护卫着赶来了,她一眼就发现自己的哥哥受伤倒地,随后她低身轻轻拔出长矛,用双手握住克莱利克的手,开始默念着对月光女士的祷词。让哈德拉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克莱利克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痊愈,苍白的脸上也逐渐有了血色,这不可思议的医疗力量简直是奇迹。

在克莱利克伤势稳定后,瑟琳达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他听见她口中吟唱着的圣歌,赞美的是夜之勇士……双生的月光女神莎罕妮在战场上令人敬畏的化身。哈德拉头一次看到娴静温柔的女祭司投入战斗。

在不到一小时中,每一群地精都被粉碎,再过半小时,连最后一只怪物也在血染的大地上倒下了。

胜利。

“我们赢了,”史奇冷冷地宣称。他无奈地看着又有士兵倒下死亡,那些人之前在战斗中受了致命的伤,却拒绝在看到结果之前倒下。超过一半的战士们都死了,还有很多可能也撑不了多久,因为生还的那一半都受了很严重的伤。他们为了胜利付出了可怕的代价。

游牧民也死伤惨重。他们大部份很年轻又无战斗经验,带着天生的固执而战,并且在死时将这样的命运视为他们人生传说的光荣结尾。

只有在许多战役中培养出严格纪律的骑士们相对上死伤比较少。有几个人死了,又有几个受伤,但是如果还有地精可打,大部份都已经准备好随时再战!

当瑟琳达得知消息赶到那一堆曾是水晶塔的碎石边,战役已经结束了。战后的可怕景象与声音从四面八方压迫着她,但是她的目标还是没有改变。她开始走上瓦砾的边缘。

她走上碎石堆,赤手空拳地开始挖。巨大的石块让她不能挖得很深,但是她还是不放弃,甚至挤进那些不太稳随时有可能崩落的裂缝中。她的右手很快因为擦伤在开始流血了,但是她连停下来医疗一下都没有,还是继续不断地找。她先绕着瓦砾堆转圈圈,然后再往上攀登。

她的坚持与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当到达废墟顶上之时,她感觉到了一个魔法力场,这引导她进入了两块石头间的一个小缝隙。她试探性地伸手进去,随后发现了半把弯刀,伊贝克送给李斯特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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